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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没睡吗?她不禁怀疑,再抬头看时,窗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月华映着茜纱袖,薄凉如水。
内侍随从跟在身后,昭华慢慢走在月光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今天去了王府他才知道,自己对她原来这么陌生,她说的那些,在家时喜欢什么,在哪里跟什么人玩过秋千,哪一年谁送了件礼物她很喜欢……他都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她有一位十分亲近的奴婢,今天听说那婢子死了,她便哭得那么伤心,如果将来有一天自己也走了……
那妤儿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心内顿觉疼痛,他咳了几声,加快脚步往回走,今天出宫一整天,那里还堆积了很多折子需要批阅,他不能耽搁。
从前觉得父皇很威风,到哪里都万人叩拜,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坐在这个位子上也有许多的无耐和纠结。
就好像……为了江山后继有人,他不能拒绝母后为他纳后宫。
就好像……尽管他喜欢的人是长妤,却不能夜夜拥她入睡,母后不允许,后宫规矩也不允许。
昭华回到紫辰殿,看到站在那里的王公公,有些过意不去的道:“这么晚了,你就不用在这里侍候了,让丑儿跟着就行,你回去休息罢。”
王公公惶恐的低下头,“奴才一点都不觉得累,倒是皇上这样说让奴才承受不起。”
昭华见他这样了,也不再说什么,回身在御案后坐下,看着那些堆得高高的奏折,一时间无从下手。
王公公将旁边放着的一小摞推到他面前,“皇上,奴才已经整理过了,这几个是急需批示的,剩下的都可以留到明天再看。”
昭华点点头,翻开第一本,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不禁皱了眉。
王公公看着他道:“皇上,今天皇上不在宫中,有好几位大臣过来请求皇上恢复袁大人兵部尚书的职位,见皇上没在就走了。”
昭华有些为难的道:“撤免兵部尚书是母后的主意,朕怎么能随意更改呢,再说……月瑶确实跟着肃贤王走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王公公低下头,“上一回皇后娘娘遇刺,恐怕与贤王有关,现在只消找到肃贤王弄清事实的真相,归还尚书大人和月瑶小姐的清白就行了。”
昭华沉默不语,这些,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下令捉拿肃贤王就可以辑破上回皇后遇刺的案子,可是内心深处,他怎么能对昱华下得了手?
尽管他们小时候感情并没有多深厚,但仅仅念在一同在宫里长到这么大的份上,念在他偶尔叫他一声哥的份上,他就该饶了他这一回。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贵妃娘娘通敌的事证据尚不足够。
七皇子是南越国王私生子的事也只是猜测,他怎么能权凭猜测就妄杀人命呢?
袁大人被撤了职了,可他至少还活着,月瑶下落不明,但他相信她会保护好自己的,月瑶从小就是个要强的孩子。
“这事,还是再等等罢。”昭华说着,将那本折子上划了个叉搁到一旁。
王公公见这样,便没有再说什么。
明烛直照到三更,昭华才从位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王公公道:“皇上,该歇了。”
昭华恩了一声,起身走下台阶朝内殿去了。
按规矩,他今天不能去中宫殿就寝,宫人在紫辰后殿给他铺好了床铺,昭华梳洗了之后便直接上床睡了。
隔日一早还要上朝。
***
长妤独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雪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袖润,生病这么久,又经历过秦荣的去世,她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因为能让她依靠的人已经不多了。
明月端着茶过来,看到她独自坐着发呆,笑着道:“娘娘如果闷了,不如奴婢陪您出去走走罢?”
长妤摇摇头,低头捧过茶杯放在手里暖着,“明月,你说,人死后会有灵魂吗?”
见她突然问起这个,明月怔了怔道:“应该有罢?人们不是常说人在做天在看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长妤低下头苦笑不已,秦荣她是个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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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趟超市,回来写第三更。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终是祸患
可是她没有得到好报,老天爷还是没有让她的疾病康复。长妤闭了眸,仰身靠在摇椅上慢慢摇晃着。阳光在她脸上酒下碎金光环,明月站了一会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转身下去忙别的。几个宫人走进中宫殿,看到坐在那里的皇后,俯身走过来道:“奴婢给娘娘请安。”鹃长妤未睁眸,已听出来是谁,冷笑道:“赵嬷嬷又来了。”赵婵讪讪的低下头,这几次被她拿着把柄,而让她不得不处处与她求和已着实让她憋气了,但此刻也不得不顺着她,低头小声道:“是的娘娘,太后娘娘吩咐奴婢带太医过来给娘娘看看身子有没有什么不适。”不适?谐长妤在心中冷笑,太后娘娘抱孙心切,早早的就开始期待她能给皇上诞下子嗣,每个月都会例行让太医过来诊脉,可是她不知道,她永远都不会怀上皇上的孩子。长妤闭眸不语,将手腕伸了过去。太医俯身上前,将手搭在娘娘腕上,一刻后收回手,“娘娘伤势恢复良好,身子已无大碍,只是现在虽然开了春,却还有凉意,老坐在外面着了风也不太好,娘娘要当心凤体啊。”“多谢吴太医了,本宫只是想晒晒太阳。”吴璧人心下暗惊,就连一旁的明月也不禁抬眸看了她一眼,皇后进宫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自称“本宫”。她说的那么自然,脸上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看不出喜恶。吴璧的惶惶退下。明月也兀自垂下眸。赵嬷嬷上前两步道:“娘娘,既然您身子无碍,那奴婢就不多打扰了,回去早点告诉太后娘娘,也好让她老人家放心。”“也好。”皇后语声淡淡的,至始至终都未曾看她一眼……赵婵讪然带着人转身离开。明月站在她身后小声道:“娘娘,赵嬷嬷靠得住吗?奴婢刚才见她看娘娘的眼神有点吓人。”长妤冷笑,终于睁了眸,眸子里流波照人。赵婵恨她,她并不意外。赵婵在宫中这许多年,仰仗着贵妃娘娘和皇后的宠爱,除皇上三人之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现在,只因有些把柄落在她手里就必须对她唯命是从,恨她也是应该的。只是,她担心的是……现在贵妃在狱中,这毒妇尚且安全,但赵婵并非一般宫人,她在宫中这么久,熟谙世事,她一定会为自己将来打算的,等到贵妃出狱那一天,她再想走也来不及了,现在她按兵不动,一定事出有因。“不碍事的。”良久,长妤才说一句,起身上了台阶往殿里走去。身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转身向后望了望,看到赵嬷嬷麻利的走在前头,带着身后众人匆匆离去。精瘦的身影走得飞快。长妤凝眉深望,留着这个人,终究是祸患。更漏敲过三遍,夜色沉凉。内廷中只见侍卫巡视,已没有任何宫人在外行走。远远的,太安宫内有了一丝响动。夜色下,房门打开,一个黑影从内出来,匆匆沿墙角朝后院走去,她脚步很轻,身上披风拽地无声,走到后院的时候,身子一闪,迅速消失在夜色里。瞅了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长妤来到天牢探望贵妃娘娘。自从贵妃住进来到现在,这里一直是被重兵把守着的,明月拿了皇上令牌在门前亮了亮,鸾驾顺利被放行。轿子直抬到天牢门口。“娘娘,到了。”她俯在旁边请道,扶着皇后凤驾下了轿。长妤抬头看着面前年代久远的铁门,眸子里若有深意,兀自站了一会,转身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你跟我来。”“是,皇后娘娘。”明月答庆着,小心翼翼跟着她入内。昏暗的牢里不见天光,唯有墙上火把照明,长妤沿着狭窄的小路慢慢往前走,在窄道尽头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牢里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宫装早已脏得看不出颜色。她慢慢抬起头,露过凌乱的发丝看到来人,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皇后娘娘?”长妤微笑着点点头,“长妤来给贵妃娘娘请安了。”“你是来看本宫的笑话的罢?”溯雪冷笑,浓浓的讽刺蔓延心头,她仰起头,发丝下露出一张粗陋的脸庞,原本的天姿国色已在这不见天日的牢里磨得所剩无几了。对于她的敌意长妤并不以为意,只是微微笑了笑。贵妃娘娘看起来虽然不堪,但她身上没有一道伤痕,皇后娘娘并没对她施刑,只是用一条锁链将她锁在这里。皇后答应了皇上不动她便不会妄动,再者,她要的是让她死,而不是这些小打小闹。狱卒搬来太师椅,长妤回身在椅上坐下,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