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喃喃摇着头,“你真是无可救药了,迟早会死在那个女人手上。”
渴说完,奋然离去。
慕容顼坐在椅上未动。
小环怯懦的向他行了个礼,匆匆跟上王妃而去。
接摔门而去的主仆离开了视线,慕容顼疲惫的低下头,手指轻柔着发疼的额角,长叹了一声。
这条路是他选的,不管结果如何,亦不后悔。
萧诗媛气匆匆的回到自己房间,愠怒的脸色吓得周围宫人不敢上前服侍。
小环跟了进来,对他们道:“你们先下去罢。“
于是,侍从退下。
萧诗媛站在那里,琉璃灯照见雪白的一张脸,她双手紧紧握着,因愤怒而颤抖着,小环上前轻轻掺扶了她到椅上坐下,又倒了一杯茶奉过去,“王妃……”
萧诗媛伸手去接茶,刚刚拿到手中,却突然一把又将它摔了出去,“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得住他们发生奸情。”
王妃似咒骂的声音,在小环听来却是凄楚又可怜的,“您消消气,事已至此,好在他们现在不能在一起,也没有人知道……”
萧诗媛摇摇头,“你以为我是怕他们的事被人发现吗?呵。”
她苦笑一声,“从前我自恃尚且还拿得住王爷,是因为我断定了他不敢不顾祖宗的颜面做出这样败德的事,可是现在他做了,就说明他已经不顾一切选择了要她。小环,你还记得当年仗葬小妾的事吗?”
小环遥遥想起,点头道:“奴婢记得,那一年也是因为小姐,所以王爷才会下令发狠将那小妾仗毙。”
萧诗媛叹了口气,“是啊,一向心慈仁厚的王爷居然可以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我也觉得奇怪,可是后来在府里时间久了渐渐明白,他为了长妤,可以做任何事……”
“王妃的意思是……”
“王爷怕是要造反了。”
闻言,小环惊呼了一声,掩口说不出话来。
停了片刻,小环又不解的道:“皇上既要造反,当初为何还要放弃王
位。”
萧诗媛看着她,终是没有再言语。
这个问题,恐怕就要问当事人本人了,她虽不是十分清楚,却也有一二分的猜测。
半晌,她问了一句,“你还记得隆裕太后吗?”
小环不甚清楚,摇摇头道:“奴婢只知道他是王爷的生母,其他的并不知情。”
萧诗媛笑了笑,“本宫也不十分记得,只记得小时候,还没订下跟王爷的亲事时,曾经随母亲进宫拜见过一位嫔妃,那时,先皇还是太子,太皇帝还没有去世,那妃子相貌端正温和,也没有主子的架子,我随母亲进去三拜九叩,之后,才知道她是裕淑妃,我跟王爷的婚事也不知是不是那时候定下的,总之,那是我见她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紧接着皇上就驾薨了,太子继位,王爷被封了亲王,移居宫外居住,再之后,我就嫁进府中,关于隆裕太后的事情也只是知道一点点,不过,倒是听母亲说过几次,隆裕太后为人温和,不喜政治,甚至不巴望皇权,那时候在宫里,大家为了皇位之争闹得天翻地覆,只有裕妃一人,早早的求皇上给王爷封了王,自动放弃继承大统的权利。”
小环似乎有些明白了,“王妃的意思是,因为隆裕太后王爷才要放弃王位吗?”
萧诗媛摇摇头,“当初我以为他是因为不想让长妤背负骂名才放弃的,后来想想,若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就放弃也太不可信了,现在,若说是因为母妃的遗愿放弃那也有些牵强,所以我想……是不是有什么更重要的原因让王爷放弃?”
小环摇头表示不解,“总之……王爷似乎是走了一条死胡同,明知没有出路,却偏要开辟一条歧途。”
萧诗媛苦笑,没有接话。
一大早,府门便被人叩响。
侍从还未睡醒便起来开门,迷迷糊糊中看到有明黄的旌旗在眼前晃动,以为看错了,定睛一看,确定是皇上御驾后瞬间醒了过来,扑到地上,“奴才迎驾来迟,奴才该死。”
李公公瞥了他一眼,“起来罢,还不快进去通禀王爷,让他出来接驾。”
“是,奴才这就去。”
那人匆匆向后跑去。
慕容顼听闻皇上来了,着实有些惊讶,他停朝时间已久,最后一次见皇上还是半个月以前,这次皇上空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更衣。”他吩咐侍婢为他换了朝服,匆匆赶出来迎驾。
萧诗媛也得知消息走了出来,与王爷一同前往门口迎驾。
“臣(臣妾)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轿子里传来一声低语,“起来罢。”
宫人上前打起轿帘,皇上缓缓自轿上下来,嘴角带着几许薄凉笑意,仰望府门额匾有些感慨的:“好久不曾来皇叔这里坐坐了。”
他称他皇叔。
萧诗媛悄悄转头看了一眼王爷,他面无表情的跪着,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恶,回道:“皇上公事繁忙,今天突然到访让臣受宠若惊。”
正文 下部:第九十五章 墨桃魇
皇上只是一笑,没有太多表情,良久,宣他们起身。
权聿王携王妃一起请皇上进殿,皇上打量了一翻大殿,然后在上首位置,侍女奉茶过去,萧王妃亲自端过来奉上,“皇上,请喝茶。”
皇上抬眸看一眼她,很亲切的道:“王妃不必客气,朕今天来是想跟王爷叔侄二人一起闲坐一会,叙叙旧。”
萧王妃点头退下,暗暗测眸看了身边的权聿王一眼,慕容顼讽刺的一笑道:“皇上这声叔侄,臣不敢当。”
抠皇上挑眉看着他,“那……翁婿呢?”
慕容顼脸色黯淡,没有再说话,皇上笑了笑道:“前些日子王爷称病停朝,现在看来王爷的病已好了,不知什么时候可以上朝?”
萧王妃黯自惊奇,皇上亲自过来就是为了请王爷重新上朝?这太奇怪了,往日王爷上朝的时候也不见皇上有什么重任委派,现在反倒积极起来。
枭她暗自观察着皇上的脸色,皇上从进门时起就一起笑吟吟的,只是那笑让人看了直觉脊背发凉。
皇上不语,寂静的殿中不闻一丝声响,王爷迟迟不回话,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萧王妃见势,出面道:“皇上,王爷的病已痊愈,只是略有些虚,现在还在调理期,等过几日就可以上朝了。”
皇上听了,顺势问道:“这月十五日可以吗?”
“这……”萧诗媛转身看着权聿王,他抬起头道:“回皇上,可以。”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长舒一口气,看着殿里的摆设道:“四叔还是老样子,这么些年舞文弄墨的雅兴还是没减。”
“闲暇时练练字而已,也不算什么雅兴。”
他看着殿里一副墨桃道:“四叔还是喜欢桃花,朕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练武时受了伤,是四叔替我包扎的,那块帕子,朕至今还留着,帕子一角绣着一朵黑桃花。”
说完,他目光缓缓落下,深深望着他。
两人目光交汇,有一瞬间的停留,很快都互相别过眸去。
权聿王笑道:“这么久远的事皇上还记得住。”
“别人的还记不住,唯独四叔这点爱好朕记得住。”
权聿王一笑,不答话。
萧诗媛察觉这之中的较量,也不敢哼声,默默站在一旁。
坐了一会,皇上便告辞回宫了,萧诗媛站在门前,看着那渐远的轿子,有一丝迷惑的道:“皇上这是怎么了?突然到访,尽问些不着边际的话。”
她转身看向一旁的王爷,发现他脸上浮着一层忧虑,眉头锁着,半晌不哼一声,转身进了殿。
萧诗媛本想跟进去,身子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他将房门反手关了,站在门前,萧诗媛一时失落起来。
恨得转身走了。
长妤闭眸倚在榻上,指尖细细画着绢上凸起的纹路,一道一道,墨桃就那样静静绽在白绢一角,中间几点血袖,更趁得那墨色如魇。
听银铃响动,明月从外进来,禀道:“公主,刚才太安宫来人说皇太后有请,请公主速速过去。”
长妤睁了眸,碧波中浮上几许困惑,太后回宫后她们一直相安无事,她每天例行公事过去请安,也不见她问什么,这会突然召见倒让人奇怪了。
明月上前扶她起身。
长妤走到镜前整理了个仪容,转身出去。
太安宫内一片肃静。
在这片肃静中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哀求,“腊梅姐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打碎那花瓶的,求姐姐去跟太后娘娘求求情,让她老人家留下奴婢罢,綄衣局真的很苦,奴婢如今也是四十多岁,马上就过半百的人了,不想去那种地方受苦。”
被唤腊梅的宫女,其实也是位三十多岁的嬷嬷,她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道:“春山,你还是想开点罢,去綄衣局好歹还能保住一条命,太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