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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睿晟帝蓦然一怔,低头思索了一番,不再多问什么。
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他撩起帘子看了看,之间大片大片的红色花瓣如春雨般落下,随风飘动着,一些花瓣被风吹进车撵内,睿晟帝执起一片看了看,竟还是毓皇后手中的孤顶花。
“这……”他和毓皇后都有些奇怪了,感觉到方才孩童前来送花绝非巧合。
等了等,突然“嗖”的一声,两道红绸在揽月楼两侧垂下,带着一阵浓淡适宜的花香,帝后同时望去,只见那红绸上写着:琴瑟在御,凤凰于飞。
那字写的虽是有些草的行书,却看得写字之人很是用心,收放适宜,疏密得体,八个大字行云流水,甚是好看。
睿晟帝微微凝了凝眉,看了一眼身侧有些惊讶的毓皇后,沉声道:“瞧这字,倒是很像澄儿的笔法。”
毓皇后神色如预料中的一动,只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淡淡一笑道:“太子真是有心。”
话音刚落,就看到苏夜澄下了马,转身朝这边走来,待走近时欠身行礼道:“儿臣不才,实在想不出要送些什么给母后,听闻母后喜欢孤顶花,特采来送与母后,还愿父皇母后莫要怪儿臣擅作主张的好。”
“哈哈……”睿晟帝大笑了几声,摆手道:“你能有这份孝心是朕与皇后的福分,何来责怪一说。”
“就是。”毓皇后也是笑意盈盈,柔声道:“太子有心了,本宫心中甚慰。琴瑟在御,凤凰于飞……呵呵,这当真的本宫一生所求。”
最后一句话只有邻近的几个人听得到,苏夜澄沉默了片刻,看了看睿晟帝的脸色,见他脸上先前的笑意已然消失,眼中闪过一丝沉恸之色,只是很快又被他掩去。
隔了许久,他方才提高声音道:“太子的心意皇后已经收到了,就别在这里站着了,上马,我们继续走。”
“儿臣遵命。”苏夜澄温和一笑,转身上了马。
队伍继续前进,队伍中的人却全都变了脸色。
苏夜澄会有这一举动,他们全都没有料到。先且不论他此番是真情假意,百姓看不到他们的内心,他们只看到澄太子仁孝当先,待新后毓皇后亲如生母,毫无间隙
身后,两道目光紧盯着苏夜澄的背影看了许久,而后收回目光时不由四目相对,苏夜涵与苏夜洵相视一笑,意境深藏。
只可惜,如此喜庆大事,这喜庆的氛围却没能持续多久。
册封大典第二日,便是九月十六,立冬,冷清的秋日终于渐渐离去,天气寒意越来越深。
西疆传来密报,鹜城守将江峰及其子江禄,在镇守边疆之时,欲以鹜城换得葛逻禄一族丞相一职,及其首领的庇佑,被一些忠心为国的将士发现之后,江峰父子不惜杀人灭口,而后举兵叛变。
然,消息还是由快马加急传回了帝都,睿晟帝闻之,大怒。隔日早朝,便在朝堂上问起平叛之事。
只是,眼下,朝中适合作为前往平叛大将之人并不多。
苏夜涣方才从北疆回朝不久,如今毓皇后在位,澄太子情况未稳,他的定然不会轻易离京。他若不走,冉嵘定也不会走,毕竟,他是苏夜涣麾下最得力大将,他若离开,则意味着苏夜澄少了一只手臂。
再者,便是一品镇国公恭叔源的长孙恭明,他自幼习武,曾多次随苏夜涣出征,后亦曾自己带兵作战,颇有带兵只能。
除外,还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便是当年二皇子苏夜洛麾下名将祈卯,他自由参军,十五岁跟着苏夜洛出征平叛,十六岁立下战功,十七岁升为定远将军,官居五品,十九岁又因在征战中斩下敌军大将首级立一大功,被擢升为从三品归德将军。在最后一次随苏夜洛前往平剿南海境域的贼寇之时,他已经是一名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
而这一次,自动请命出战之人,是恭叔源的长孙恭明。
【八十五】冬雨清冷夜寒蝉
衣凰这几日闲来无事,便将之前研习过的书重新看了看,又将之前所创的阵法在山庄里演示了一遍,是以最近冰凰山庄中总会时不时传出惨叫之声,在各个地方,各个时辰。
每每听到这惨叫声,沛儿都会打个冷颤,轻轻扯了扯衣凰的袖子道:“小姐,这样玩下去,会出人命的。你说,要是不小心走进了迷魂阵什么的还好,最多被困在那里一会儿,可要是不小心进了七杀阵或者落叶飞花阵,不死也得伤啊……”
蓦地,衣凰回身,一个冷眼扫来,沛儿立刻住嘴,低头扭身退到一丈以外。
“伤了么?”衣凰语气清淡,随口问道,“谁若伤了,就让他来找我,我替他治伤,也顺便问一问,这冰凰山庄这么多年他们是怎么待的?怎的这些简单的阵法就能将他们伤了?”
“嘿嘿……”沛儿傻笑了几声,笑得酸苦,扭过头去,一脸无奈。
谁让她的小姐,从小就是个对各种阵法痴迷至深的人 ?'…'如果没有记错,她五岁那年以一个简单的迷魂阵就将右相府闹得鸡飞狗跳,七岁那年,又以自创的百步阵将上门拜见右相的各路官员困在骄阳下,足足晒了两个时辰。
也正因此,当初她提出要搬到冰凰山庄时,慕古吟才未多加阻拦,只是叮嘱她多多回府。
如果十多年过去,她的本事显然是有增无减,研究出来的阵法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精,越来越狠绝。甚至,她将自创的阵法与行军布阵的阵法结合,搞出不知多少名堂……
“你终于来了。”衣凰兀自摆弄着手中的水晶小球,将它们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好,对于身后出现的细微到不可觉察的脚步声,毫不惊讶。
“你知道我要来。”苏夜涵的声音依旧那般醇冽,可是也依旧带着一丝让人不可忽视的冰寒。他走到衣凰身边,盯着衣凰面前的东西看了看,眸色微变。
“我不知道。”衣凰挑眉笑了笑,“但是你来了,我就知道了。”
苏夜涵笑意泠泠,“因为我破了你设在山庄外的阵法。”
“没错。到目前为止,在这帝都之中能破得了我的阵法,来找我,偏又不想别人知晓和打扰的,只怕也就只有你了。”
听得此言,苏夜涵终于轻声笑开,顿了顿,盯着那些小水晶球问道:“这是……”
“三十六天罡阵。”她说着侧身看了苏夜涵一眼,“不如找了机会,你用到战场上试试。”
苏夜涵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无所谓、不在乎的表情,不禁哑然失笑。
衣凰又说道:“我想了想,关于刺客一事,还是得查个清楚。即便现在皇上知道那是有人欲栽赃嫁祸于太子,但是自古三人成虎,难免今后这不会成为一个借口。”
苏夜涵沉了脸色,严肃问她:“你想怎么查?”
“你忘了,你涵王府的大牢里还关着两个我从北疆带回的刺客,如果我能从他们身上找到一些线索,证明他们和刑部牢房里那两人是一伙的,就能证明他们非太子之人。”
苏夜涵闻言不禁摇头道:“只可惜,你找不到了。”
“为何?”
“两天前他们已经在狱中自尽身亡。”
衣凰一愣,脱口问道:“在涵王府的地牢里?”
“嗯。”苏夜涵轻轻点头,“他们故意激怒看守牢房的人,趁着他们开锁拔刀之时,自己撞了上去。”说着他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他们是求死。”
衣凰侧目瞪他,皱眉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可是我舍了马车让给他们,自己骑马带回来的。”
“呵——”苏夜涵突然笑出声来,本想说“当初不是你自己死活要骑马的么”,可是看了看衣凰杀人的眼神,又将话咽了回去,转而道:“两天前,是毓皇后的册封大殿,我整日随行伴驾,等事情结束时已经的夜半。昨日,西疆江峰江禄父子叛乱的消息传来,父皇召集众人商量平叛事宜。我便让何子去找你,偏你待在山庄一整天,还在山庄四周布下七星阵,将何子震成内伤,现在还在府中休息……”
他顿了顿,微微抬眸看向衣凰,一脸看笑的表情。
如他所料,衣凰有片刻的哑然。
她自然是知道昨日有人闯入七星阵,却没想到那人会是前来送消息的何子。
“我只是想静两天。”她撇了撇嘴,颇有些无奈,“如今看来,我还是躲到大悲寺去好了。”
苏夜涵心中蓦地一沉,定定地看着她,半晌低声道:“对不起。”
若非是他们,她也不会被牵涉到这场斗争中,她还会是那个幽雅闲逸的清尘郡主,自由潇洒。
衣凰知他心思,摇头笑了笑,“皇上可已有了主意,让谁领兵前往西疆?”
“嗯,是恭明,三日后他会领二十万兵马先行。”苏夜涵说着微微蹙了蹙眉,低头敛目似乎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