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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老者不由摇摇头,道:“罢了罢了,老夫若是不救,此生难安。只是……玄清这孽徒,自己一身业障未除便落了清静,却反倒落在他这两位弟子身上。今日要老夫遇见,便当作是佛缘如此。你们,随我走吧。”
话音刚落,他身上宽大袍子旋起,轻轻落在衣凰身上,转眼间,方才还在眼前的三人,竟是不知去向,只余下一众人傻傻地呆在原地……
“王爷……王爷?”苏夜洵顿然回神,只见那内监讪讪地冲他一笑,便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哦,奴才是要告诉王爷,建平王来了就在外厅。”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道:“传进来。”
“是。”内监应声退出,片刻过后,逸轩缓缓入内,对着苏夜洵行礼,“四叔。”
苏夜洵放下手中的奏章,淡淡一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逸轩脸上只有一丝勉强笑意,将怀里的盒子递上前给苏夜洵,垂首道:“这个盒子是皇婶婶与四叔一起离京之时留个我的,道是等到时机合适之时,便将这盒子交给四叔,四叔一看便知。轩儿不知何时才是合适之时,只是轩儿每每看到这盒子,便会念起七叔和婶婶,就想着取来让四叔看一看。”
苏夜洵不禁感觉诧异,看这盒子做工精致细腻,便不敢大意,正想打开,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对外喊道:“来人。”
“王爷。”内监匆匆入内。
“即刻传清王、泽王、镇国公、左右二相、中书令大人、骠骑大将军、镇军大将军以及入宫。”
内监愣了一愣,看到苏夜洵冷冽的眼神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声退了出去,心里却明白定有大事要发生。他生怕自己忘了刚刚被洵王念及的众人,自己便又默默重复了一遍,越念越觉得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几人加在一起,翻手覆掌间便可颠覆一个王朝。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齐聚弘文馆。
虽不明是何事,却深知是大事。
苏夜洵看了逸轩一眼,对众人道:“这只锦盒的皇后娘娘临行前交由建平王所保管,道是日后可打开。今日,本王便当着众位大臣的面打开这锦盒,且看皇后娘娘究竟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吩咐。”
此言一出,一众人纷纷垂首行礼。
苏夜洵稍稍迟疑一下,打开锦盒,只见其中只有一纸卷轴,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交到慕古吟手中,道:“有劳镇国公。”
慕古吟结果卷轴在手,缓缓打开,不想还没用看清里面内容,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大吃一惊,“这是……这是传位诏书!”
满堂哗然,皆惊。
众人不由又想起小皇子失踪那日,就在小皇子的摇篮里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附八字:安好勿念,各君归位。
八个字,两种笔迹。虽不多说,却教众人放了心。
晚间,略有风,除去了一丝燥热,送来一丝清凉。
江月船坊人来人往,游人不绝。阵阵沁雅琴音自那艘大船的船尾传来,几乎每一艘游船都会刻意从此经过,一睹抚琴人之风采。
苏夜洵一身素青色轻衫,沉敛大气,引得不少人回头观望。
明康嘿嘿一笑,道:“王爷您别介意,这些人……就是这样……”
苏夜洵淡淡一笑,未出声,随着明康一路上了那艘大船,来到船尾。
清姰嘴角笑容永远那般清和明媚,听得脚步声,便问道:“明康,是何人 ?'…'”
明康道:“夫人,是洵王殿下。”
“王爷来了?快快请坐。”她边说边摸索着倒了杯茶送到一旁的木案上,盈盈一笑,道:“王爷请用茶。”
虽知她看不到,可是苏夜洵还是微微笑道:“多谢。”
清姰摇摇头,道:“王爷与先生慢聊,我去为你们备些点心。”
直到清姰和明康皆已走远,苏夜洵方才站起身,缓缓走上前,垂首道:“大哥。”
“当——”琴音戛然而止,就在游人诧异之时,那琴音很快又续了上去。他垂首一笑,道:“原来那个人,当真是你。”
“我……”
“我明白,你是怕阿于陵伤害我。”他说着回过身,目光沉静地看着苏夜洵。他们兄弟二人,已经很久这般面对面说话了。
今日再见,竟恍若隔世。
苏夜洵坐在陌缙痕身后的桌案旁,细细品着清姰沏的茶,闭上眼睛聆听陌缙痕的琴音。不得不说,他现在的琴音幽雅淡泊安宁,与往前已大不相同。
“今日我来找大哥,还有一事。”苏夜洵说着缓缓站起身,走到陌缙痕身旁席地而坐。
陌缙痕手中动作不停,淡淡一笑,道:“你是想问衣凰的事情?”
苏夜洵点点头。
陌缙痕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也行,她和七弟现在不想任何人找到他们。”
苏夜洵拧眉,“连他们在哪也不愿让我们知道?”
陌缙痕道:“她若想说,又何必等我们去问?”
苏夜洵骤然明白过来,沉吟半晌,自嘲一笑,道:“说来也是,依照他们的性格,能让我们知道他们还活在这世上,已是难得万幸。”
闻言,陌缙痕不由轻轻笑出声,“听闻七弟临行前留了传位诏书,这皇位,他终究还是交到了轩儿手中。”
苏夜洵点头道:“也许,这是个最好的选择。因为他们这几人,都不适合。前些天我将二哥和二嫂的死已经详细告诉了他,对一个孩子来说,虽说有些残忍,然而他既然是要做这天下王者之人,若是连自己的苦难都承担不起,又如何去承担这个天下江山?”
陌缙痕嘴角的小意略减苦涩,轻轻摇头太息,帝王家的子弟,生来命运便是如此。
苏夜洵道:“所以,我想请大哥出来,帮帮轩儿。”
陌缙痕笑道:“有你在轩儿身边,我在不在其实已经不重要。”
“大哥……”
“不过,我倒是有个人想推荐给你,就是不知你能不能请得动他。”陌缙痕说着抬头看向北方,缓缓道:“据传百年前世存尧氏一族,族中之人天赋异禀,识兽意通鸟语,可与鸟兽相谈相交,可使鸟兽为其办事。所以世人都想得到尧氏一族的协助,无论是欲夺江山之人还是在位帝君,久而久之,在这场分争执中尧氏一族无辜被杀惨死之人不计其数,所剩无几。后来尧氏一族几位长者经商议之后决定,率领全族之人寻得一处人烟绝迹之处隐匿起来,再也不过问这尘世纷扰,避世而居。”
苏夜洵俊眉蹙起,沉思道:“关于尧氏一族的传闻我倒是听说过,可是,要到哪里去找他们?”
陌缙痕微微眯起眼睛,道:“北方。”
苏夜洵一怔,其身看向北方,似是领会了陌缙痕话中之意。
靖韪三年七月,洵王下令命三队暗卫北上,暗查尧氏一族下落。
同年八月上旬,三队暗卫陆续赶回。
同年八月二十,洵王领建平王逸轩北去。
童年九月中,到达暗卫所查得的地点。
翠峰碧云处,青烟袅袅间。
站在歌离谷外,尚未进去,苏夜洵便明白那尧氏一族先人为何选择此处作为闭世之所。若论起来,这里没有丝毫北方该有的干燥、风沙与恶劣气候,有的只是丹山碧水,翠山青峰。
那谷中之人似乎早已算到今日会有客人到访,早早安排了人在那里接应。只是,能进入谷中之人只有苏夜洵和逸轩,其他人便只能在外面寻个住处等候。苏夜洵与他们约定十天,十天之后,他们在这山脚下会合。
初入谷中那三日,苏夜洵和逸轩几乎一直待在住的地方,谷中四处皆是各种鸟兽,除了给他们送饭的,没有人领着他们出去,他们哪里都去不了。好在苏夜洵和逸轩耐性都不错,既然不能出门去,便寻来棋盘下棋。
第四天,开始有人带着他们在谷中走动,告诉他们歌离谷的由来和尧氏一族先人的一些事情。
第七天,陆续有怪人前来与他们打招呼,陪他们下棋,谈经论道,问及世事。
第九天,终于有人带着他们进了一间年代久远、看似破旧却古韵缭绕的石屋,谷主便在内等候。
甫一见到苏夜洵和逸轩,他就呵呵一笑,道:“二位倒是沉得住气,竟未曾听你们主动问及丝毫有关歌离谷之事。”
苏夜洵淡笑,道:“前辈神机妙算,早已知晓一切,安排好一切,晚辈又何须多问?”
谷主又问:“你不怕我们害你?”
苏夜洵看了逸轩一眼,逸轩抿嘴一笑,道:“这里的人与鸟兽同栖为友,连一只小动物都不忍伤害,又怎会伤害我们?”
谷主看着二人不由浅笑,道:“尧氏族人遵从先人之命,百年之内不得出谷入朝,百年之后若得明君,方可出谷相助。”他说着看了苏夜洵一眼,又看了逸轩一眼,问道:“可是,身为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