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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关于太子之事。”衣凰说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忘了那两名黑衣人说的话了?”
苏夜泽这才恍然,点点头道:“他们自称是太子的人,此次前来就是想暗杀七哥与途中,少一个争夺皇位的对手……”他说着皱了皱眉,“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太子已经被关押,怎么可能派出杀手来?”
衣凰沉吟道:“没错,事情的问题就在这里。这帮人很有可能是……”
“是什么?”
“是宫中派出来的。”衣凰抬眼看着周围渐渐搭起的营帐,“前几日七王爷急报传与九王爷,也正是因为料到了这一点,恐他会身处明处,着了别人的道儿。”
苏夜泽“哦”了一声,“那你既然知道那两个黑衣人说的是假话,却又为何要假装相信了他们?”
衣凰笑道:“我面上看似信了他们的话,可以安了他们的心,老老实实地跟我们回京。待回去了,见着了该见的人,我再行想些法子让他们乖乖说实话也不晚。”
“啧啧……”苏夜泽连连摇头,“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只怕这两个家伙到时候是怎么死的自个儿都不知道。”
衣凰道:“怎么?你同情他们?那我这就去放了他们得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却被迎面走来的人拦住去路。
苏夜泽阻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来人说道:“如此威胁十三王爷,还扬言要私放刺客,就算是将你就地正法也不为过吧。”
衣凰静淡的水眸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说道:“王爷若真想杀我,何苦需要那么多的理由与罪名?只要你说一声,不需要你动手,我自己动手。”
“哦?”苏夜涵淡淡一笑,“你可不像是这么容易就降伏的人。”
衣凰道:“那是自然。在我死之前我会像上一次在突厥营中一样,先送一些七星海棠给大家,这样有人陪着上路,也就不会孤单了。”
苏夜泽早已在一旁偷偷笑开了,从衣凰说“我自己动手”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接下来必然要放些让人无奈的狠话出来。果不其然,她竟然想到要拉上一万银甲军加上四百龙武卫与神威营的精英陪葬。
好在这个女子不是他们的敌人,不然他们非得头疼死掉。
苏夜涵似乎也早已料到她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清癯干净的脸上拂过一丝笑意,将手中的披风给她披上,故作漠然道:“那你也该小心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然真的到你想取他们性命的一天,却有心无力了,岂不悔憾?”
衣凰抬起头,嘴角弯起,勾出一记如清风徐和的笑容,慢慢走到脸上,浮上眼角。“如此,衣凰要多谢七王爷关心才是。”
苏夜涵挑眉,眼中的不容置否的肯定之意。
苏夜泽立在一旁,见二人旁若无人地这般亲昵的动作,不禁幽幽一叹,转身就要离开,走出三五步远时又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复杂而苦闷。
明天就会进城了,他敢笃定接应的人中必有苏夜洵。虽然在他临行时候,四王妃刚刚验有身孕,可是他却知道,一个未出生孩子根本就留不住苏夜洵的心,更何况那个四王妃并非苏夜洵心中所爱,他娶他不过是为了安贵妃娘娘的心。
即使苏夜洵再过深沉漠然,兄弟之间那一丝默契却是在的,就算苏夜洵对衣凰并没有到用情至深的地步,就衣凰这样的女子,也迟早会成为他苏夜洵最想得到的女人,因为在她身上,有太多苏夜洵欣赏而其他的女子却没有的东西——比如淡泊幽静,比如倔强坚定,比如神秘难测。
再回头,只见两道身影正好跃身上马,策马慢慢走开。
这是最后一个宁静的夜晚了,过了今晚,他们就是天朝的王爷与郡主,各行其是,只怕见面的机会都要少了。
再往前行二十里便会进入守城的岗哨内,天子脚下,都城之外,总算能有一片清静之地,不用再去担忧会半路杀出一批黑衣人来。
衣凰驱马缓缓前行,目所及处,一片黯然。
苏夜涵跟上来,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衣凰翘首试图看清远处的兹洛城,说道:“我在想,这么久没有回来了,不知道现在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苏夜涵忍不住笑道:“不用看了,还有三十里远,就算你再怎么耳通目明,也不可能看到那么远的地方。”顿了顿又说道:“怎么这一次倒生起感慨了?你不是经常出远门,一走就是好几个月甚至半年吗?”
“那不一样。”衣凰撇嘴道,“以前是随师父出行,如今我已经许久不见他,也很久没有单独出远门了,临行的时候太过匆忙,很多事情都没能好好安顿好。这一次回去,少不了要被爹爹一顿骂了。”
“呵!”苏夜涵轻笑一声,“你是慕相的掌上明珠,满朝皆知慕相对你言听计从,拿你没辙,你也会有怕他的时候?”
衣凰沉声道:“若是平时,我自然是不怕他,可是只要一听他念叨起那些担心我的话来,我就无言以对了,只能任他骂。天下的父母,又有哪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安安稳稳地度日?我就给他念叨好了,等他念叨完了,他还是那个疼爱我的爹爹。”
慕相,那个皇上都会予他三分情面的当朝右相,朝堂之上他辅佐君王,听政议事,拨乱反正,而朝堂之下,他不过是个最普通的父亲,为自己的女儿担忧操劳。
这是亲情,宫闱之外的天伦亲情。
可惜的是,这种亲情到了皇宫之中就会被一层层削弱,直到所剩无几。
苏夜涵不说话,只是与衣凰一同眯着眼睛看着兹洛城的方向,神情略有清寒。
衣凰似是明白了其中原因,忧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她眼睛一亮,狡黠笑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冰凰山庄。”
苏夜涵身形一滞,抓着缰绳的手顿然停下,连带着他身边的空气也跟着有些冷了起来,衣凰却只是微笑,凑道他面前说道:“以我的速度,从这里赶到冰凰山庄,天亮之前再赶回来,一夜的时间足够了,不知王爷你……”
苏夜涵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当即一笑,说道:“那便走吧。”说罢策马带头前行。
衣凰也不耽搁,满意地笑了笑,驱马追了上去。
【四十】初进冰凰忆故人
时值月末,入夜之后四周一片黑暗,一丈之外已经看不清对方的五官模样。
一路无声,如这夜一般的沉寂。
进入都城的十里岗哨之中,周围就更加安静了,没有一点声响,像是有人刻意将可能发出的声音全都隐匿了。
衣凰与苏夜涵几乎是并肩前行,由于相距很近,隐约能看到对方的表情。苏夜涵看到衣凰侧身朝他笑了笑,低声说道:“我们已经被监视了。”
他淡淡一笑,“还有跟踪。”
衣凰笑得有点狡黠,“那就甩了他们吧。”
话一说完便一夹马腹,坐骑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兹洛城奔去。苏夜涵微微弯起嘴角,转念一想,衣凰又看不到他的笑,便又不自觉地收起了笑意,追上衣凰,从她身边掠过。
距离城门口十丈远时,二人不约而同地唤马停下,然后看着火光通亮的兹洛城东门,衣凰无奈一笑,说道:“看来我们不想走正门都不行了。”
苏夜涵说道:“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便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进去吧。”
“好。”衣凰明媚一笑,策马慢慢行至门前。
那里早已有人在等候,此时见有人往这边走来,而且并没有下马的意思,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神示意身旁的两名侍卫上前拦住了衣凰和苏夜涵的马。
“来者何人 ?'…'为何半夜入城?”问话之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腰佩长剑,身形高大,火光下看过去他的神情颇为严肃,使得他原本就不算俊朗的面容更加令人心生寒意,他一边问一边向衣凰二人走去。
衣凰看了苏夜涵一眼,正准备开口,突然听到苏夜涵说道:“京都之人。”语气深沉冷冽。
男子一听苏夜涵的声音,不禁微微皱起眉,似乎有些疑惑,再说话时态度略有转变,“何以证明?”
这一次衣凰抢在了苏夜涵之前,将从腰间取出的令牌扔了过去,男子接过去瞥了一眼,突然脸色大变,走到火光之下复又仔细看了看,突然大吃一惊,对守门的护卫一挥手,说道:“放行。”
守门的护卫虽然心有疑惑,但见头儿发话了,也不敢不从,立刻退身道两侧,让出一条道来。
男子走到衣凰的马前,恭敬地双手奉上了令牌,说道:“卑职奉命督查城门,多有冒犯,望阁下原谅。”
衣凰并不与他计较,笑着接过令牌,说道:“大人言重了,是我们多有打扰才是。”
见衣凰并无怒意,男子这才低头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