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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终于稍稍冷静了些许,苏夜洵悄悄松了口气,道:“我此行前来为的就是迎接查塔王子,向你说明二嫂的事。这其中多有蹊跷与曲折,如果二嫂是被我们所害,我又何故赶路前来见查塔王子,而身边只带了寥寥数人 ?'…'”
查塔低头想了想,怒意消了一半,道:“继续说。”
苏夜洵道:“二嫂被害,只怕与二嫂身上的军符有关。我们已经搜遍了二嫂遗物,却并未发现丝毫军符的影子。”
查塔脸色骤变,“你说什么?军符不见了?”
“正是。”
“嘣!”查塔用力一拳砸在桌上,双目瞪圆,咬牙道:“你们中原人狼子野心,还说此事与你们无关?分明就是你们杀了我妹妹,想要夺得那军符!本王今日就除了你们,为我妹妹报仇……”
“啪——”门突然被人撞开,一名妇人披头散发冲了进来,刚一进门就摔倒在地上,满身是泥,口中一直喊着“张大哥”。
掌柜惊慌地看了苏夜洵和查塔一眼,见苏夜洵向他使了眼色,便上前去将那妇人扶起,担忧道:“葛家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葛家嫂子抬起头来,烛光下只见她满脸是泥水,已然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她一把抓住张掌柜,边哭边道:“张大哥,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我听说前两天你这店里住着一个大夫,可是?你让我见见他,让他给我儿子看看病吧……”
老板娘把人扶住,便安慰便道:“葛家嫂子,发生什么事了?村里不是有大夫吗?你这么冒这么大雨,跑到这里找大夫?”
葛家嫂子哭道:“村里的大夫前两天都走了,我找不到别人……我儿子烧得厉害,我也没有办法,白天里吃的东西全都吐掉了,我……”
一旁,苏夜洵原本没在意,只随意听着,这时却没由来的心下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不由得走上前去,出声问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没有啊,我这几天下大雨,我儿子一直待在家里,吃的都是自己家做的饭……”葛家嫂子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跟自己说话之人,“哦对了,隔壁家的葛大叔和婶儿也发了高烧,还是村西边的小寡妇和她孩子……现在全村人都在等着大夫救命啊……”
苏夜洵心底“咯噔”一跳,大步走到门前向外面看了两眼,而后回身一脸肃然地看向查塔,问道:“查塔王子的军队现在何处?”
查塔本不想答他,然见他这副神情,心知情况有所不对,便道:“本王不想他们扰民,便让他们在村子外面安营扎寨。”
苏夜洵又问道:“这几日一直住在这里吗?”
查塔不由一怒,喝道:“这场雨下了这么久没停,本王又要等你,不住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话音一落,苏夜洵俊眉顿然皱得更深,他低头看了那葛家嫂子一眼,又看了看查塔,问掌柜道:“方才她所说的那个大夫,可在贵店?”
“在……”
苏夜洵点点头,神色肃然道:“把人带上,随这位大搜走一趟。”
“这……这外面大雨……”掌柜不解地看了苏夜洵一眼,甫一迎上他那冷冽的眸子,顿然心下一惊,想到方才查塔喊他“洵王殿下”,不由得更害怕,连连道:“小的这就去叫他……”
半个时辰之后,苏夜洵与查塔在那位葛家嫂子的带领下来到葛家村,站在村头,看着如同陷入死寂之中的村落,苏夜洵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水里,他早已顾不得自己。
路上,听那位葛家嫂子所言,最近村里有好几人因为高烧不退,莫名其妙就死了,死之前都曾上吐下泻,食不下咽。而现在村里有半数以上的人家都是这种状况,村里的大夫这两天莫名其妙失踪了,而这里距离最近的村落也有好几十里路,偏偏大雨阻了路,根本没有人来。
高烧、呕吐、死去……更重要的是这种群发性的、村落性的……
每走过一户人家,苏夜洵的心情便多沉重几分,再看那个被半夜叫醒的大夫,起先还有些睡意朦胧,待半个村子走下来,他已经双腿发软,差点就跪在地上了。
几乎所有人症状都是一样,而这种症状像极了衣凰曾经所说的——
“王爷!”那大夫跪在地上,伏身哀求:“我们不必再往前走了,小的……小的只怕这是瘟疫啊!”
苏夜洵双拳顿然握紧,果然如此!
定了定神,他保持着镇定神色,曹溪一把将他大夫提起来,道:“你既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乃当朝王爷,就该想想办法,这瘟疫该怎么治,而不是跪在这里。”
那大夫一听,脸色更加难看,“王爷这是高看小的了……小的就是个小郎中,平日里看看头痛什么的,可这瘟疫……这么大的……”
“治得了也得治,治不了也得治。”苏夜洵低头,冷冷瞥了他一眼,“治得了,本王赏你银两官爵,治不了,本王赏你一口棺材!”
言罢,他一甩衣袖,任由雨水打在身上、脸上而不觉,大步向着波洛大军驻扎的方向走去。
刚刚走到营外,便听到查塔的怒喝声:“真是见鬼!你们又不是这村子里的人,怎会得了跟他们一样的病?火头军何在?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就不怕本王要你们的命……”
“查塔王子不必动怒。”苏夜洵快步上前,四下里匆匆瞥了一眼,目所及处不过百十人,竟有半数人都呈病状,他心里的石头便又重了几分。
查塔一见他,便没有好脸色,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苏夜洵面色不变,沉声道:“来告诉查塔王子一个不好的消息……”
“不必,本王没兴趣知道!”
“你必须知道。”苏夜洵语气生硬,“眼下只怕查塔王子要留下多一段时日了。”
“哼!”查塔冷笑,“本王明日便动身,杀了你们这些没用的人,再到天朝皇都去,杀了害死我妹妹的人,带走我的轩儿……”
“你走不了。”
“你……”查塔一怒,放回刀鞘的宽刀骤然又抽出握在手中,“本王想走便走,岂是你能阻挡得了的?”
苏夜洵微微太息,而后道:“你的将士得了跟村里人一样的病,那是瘟疫,如果不尽快治疗,不但他们自己性命不保,还会传染给身边之人,将军难道是想看到你波洛十万大军就这么全军覆没,死在这里吗?”
“放肆,本王这便先取了你性命!”
“叮——”一声清鸣,查塔手中宽刀一晃,转身便至苏夜洵面前,他速度奇快无比,不等曹溪等人有所反应,刀刃已经向苏夜洵砍去……
【四百一十九】雨中传信解瘟疫,五行出奇兵
秋雨送寒,三场秋雨一过,整个兹洛城便沉入清寒之中。
前几日,听闻洵王妃前去给裴裘鲁送酒,结果在半路上遭了雨,马车在路上打了滑,马受了惊,险些将马车掀翻。好在那车夫眼疾手快,力气很大,才将马儿制住,避过一祸。裴裘鲁得知,深感愧疚,接下来一连几日到洵王府上探望。
眼下洵王不在京中,洵王妃刚刚诞下小郡主,所有人都把她高高捧着,若是因为他而受伤,就算他是苏夜洵的老师,只怕也担待不起。
这几天皇后娘娘也时常派人到府上探望,小郡主刚刚两个月大不到,可这府中送来的衣着已足够她穿到长成一个大姑娘。
今日一大早,皇后娘娘又命人给洵王府和泽王府各送了一份八宝汤,送东西的宫人小心谨慎,是以那汤到了府上时还是温热的,正好下咽。
这几日闲来无事,苏夜洵外出,苏夜泽忙着与绍驸马处理朝中诸事,红嫣与段芊翩又皆有幼子缠身,大悲寺……眼下杜远未归,衣凰无心再去大悲寺,一来二去,她这个“闲人”竟是没有了去处。
转念思及洛王妃之事,衣凰犹豫许久,终究还是奔着崇文殿去了。事情已经发生,躲不掉也逃不掉,倒不如干干脆脆面对。
逸轩不知此事,见这两天衣凰无事便来陪着他,倒是开心许多,每日练习也越发下功夫,即便如今气候已转凉,他每每从校场回来也皆是满头大汗。
傍晚了,身着一身干练劲装的逸轩穿过长廊,往着崇文殿去了,刚刚到了门外未及进内,便听到一阵轻微的嘀咕声,看那身影,正是白芙与连安明,俩人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神色慌张不已。
白芙边走边问道:“此事当真?”
连安明晃了晃手中的字条,小声道:“千真万确,这是从遆州传回的信儿,按路程来算,昨晚上不到,今天一早也该到了,怕是被大雨耽搁了些,信鸽刚刚才到。”
白芙眉头不送,道:“这查塔王子真是糊涂,怎会对洵王殿下下如此毒手?若是让小姐知道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