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想……让他不要再过问先生的事情。”
“有这想法,不过……”她又摇了摇头,“依他那般不依不饶的性格,想要让他就此收手,只怕有些困难。所以现在先生的江月船坊已经不安全,要尽快想办法把先生转移。”
“转移到哪里?”
蓦地,他浓眉一挑,低头斜视着衣凰,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禁皱眉道:“你又在动什么脑经?”
衣凰笑得狡黠,咧嘴道:“我知道,你一定能想得到。”
苏夜涵便不再多言,携了衣凰在侧,快步向着皇宫的方向掠去。
靖韪三月二十,北方传来呈函:银甲军在半途中遭到阻截,深陷敌军所设下的迷魂阵,好在自从银甲军归苏夜涵所统之后,军中众人闲暇之时都会学习些许结阵、破阵之法,一个小小的迷魂阵倒是未曾拦住他们行军的脚步,只是也损伤了百十人。
银甲军皆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能将他们折损百人一向十分困难。这军队尚未抵达大宣,便于途中受阻,好在军中将士都未曾受到丝毫影响,否则此次大宣一战,胜负实难料。
按着祈卯与冉嵘各传信函的时间来算,如今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大宣境内,饶是如此,听闻此事嘉煜帝依旧震怒。
于大宣而言,全国之人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五万,十五万天朝银甲军可于抬足间踏平整个大宣王都,然今却在大宣的王都钧遥城外受损,传进大宣,未免让人笑话,失了天朝威严。即便不会影响自己人的心思,然敌军必是心花怒放——
这尚未见着敌人的面儿,就被狠狠摆了一道。
而且,如今看来有一件事是毫无疑问了,贺琏人就在大宣,在背后给那个匿名人出谋划策、布阵截击银甲军的人自然也是他。他钻研各种奇异阵法多年,算下来他比夙瑶对于阵法的研究要精通得多。如今银甲军只能在作战经验和自身能力上占上风,其余的,怕是很难。
三月二十二,又一道八百里加急送入宫中。
三月二十三,早朝。
嘉煜帝一言,震惊朝堂。
琅峫所料果然不假,苏夜涵恐冉嵘和祈卯会败在贺琏手中,他果然要亲自前往大宣督战。帝王亲临战场御驾亲征本不足为奇,尤其苏夜涵登位前已然是领将身份,他若亲自前去,银甲军必会士气大增。
然眼下让人不安的是,嘉煜帝本就登基不久,刚刚一年,刚刚稳了朝政,便又要领军远去,且是路途遥远的北疆,别的不说,这一来一回就要将近两个月的路程,换言之,此一去,少则少五月,多则一年,甚至更久。
崇仁二十五年与突厥那一战,便一直拖了将近一年。
“皇上,北方战乱危险,刀剑无眼,皇上万金之躯,亲临沙场实在太过不妥……”
“皇上,您初登大宝一年,朝里朝外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您去解决,您这一走,朝中诸事当如何处理?”
“臣等认为,那北疆有阴险小人,旁人拿不住,只有皇上才能捏住他,若有皇上亲去督战,此战我朝必能凯旋而归!”
“微臣不才,不动那些五行异术,不能替皇上分担忧愁,可是皇上若要亲自前去……这……臣请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
苏夜涵站在三尺金台上,俯视众臣,目所及处皆是黑压压一片,他的神色顿然就沉冷下来,淡淡一笑,笑意清凉。
百十名文武百官,他只看到寥寥数人还微微抬首看着他:苏夜洵、苏夜泽、绍元杨、慕古吟、岑寂以及裴裘鲁。
淡然、微怔、沉敛、平和、深邃……
神色各异,却无一人是强求他留下或者离京,他们在等,等身为君王的他给出自己的决定。因为他们都很了解他们的嘉煜帝,他若真的决心要做一件事,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他。
许久,久到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脖子酸痛,就快断掉突然只听一道冷澈的嗓音在殿内缓缓传开:
“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再多言。此次大宣一战乃是朕登位之后的第一场仗,无论如何都不能输。朕不是不信任冉将军与祈将军,只是他们的敌人是个可怕的人,唯有朕亲往方能与他相对,众卿就不必再劝。”
而后他站起身,一撩衣摆,正色道:“传朕旨意,朕亲征这段时日便由洵王代理朝政,泽王、老国公与二相从旁协助,朕希望,待朕凯旋归来之时能看到朝内清稳、百姓安居、四海升平——”
“臣等遵旨——”
【三百六十九】鸾凤和鸣伴驾行
随着天气回暖,京中往来进出的人渐渐增多,从各地赶来走亲访友、谋求出路的人大把地有。自从嘉煜帝登基之后,除了稳固朝政,京都及附近各城的商业也在努力促进。有华、靳两家商业大贾带动推进天朝商业,这一点倒是用不着嘉煜帝多费多少心思。
最近进出宫中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睿晟帝在时便允了华靳两家每年春季可进宫向华太后和靳太妃汇报去年一年的收益,长此以往,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远远地看见那两辆马车缓缓驶来,宫门守卫不识马车上木料、布料的好坏,然那番凌人贵气他们却感受得清楚,稍微有些眼见的小兵已然认出那是哪家的车驾,不等到前来便后退一步,让出道儿来。
两辆马车,前面一辆的左上角有一个小小的挂牌,上附“华”,后面一辆上附“靳”,字虽小,却鎏金耀眼。那作帘的料子乃是金帛绣的蜀锦,寻常人家用来做衣都尚觉奢侈,更勿论是用来做马车的帘子。
便是那垂在两侧的珠帘亦是由珍选的上品珍珠,颗颗都有小指甲盖那么大,甚显纯白富贵。
新来的小兵不知情况,但也算是识相,见来人气势斐然,军中资历较老的几人都已退下,便也跟着退下,直到两辆马车从面前缓缓驶过,方才小声问道:“这两位是何人 ?'…'”
有人答:“掌管我朝所有商业命脉之人。”
“当真?”
那人便笑了笑,伸手指着他的全身上下,“你每日所饮、所食、所戴、所穿、所配、甚至是所见之物,又有几样不是出自华靳商号?”
闻言,众人皆愕然,一时无声。
三月天,百花盛开,香溢满园。
两名宫人装扮的丫头,一人手中托着盘子,另一人手里提着一大包草药,正急匆匆地往着含象殿赶去,根本顾不得去仔细看身边的过人。
眼看着含象殿已经近在眼前,两人的脚步不由得更快,竟是没有注意身边盛装的几人,突然其中一人一步踉跄,狠狠撞在前面一名女子身上。
只听得“哎哟”一声,被撞的那人身形一晃,差点摔倒。亏得身边的宫人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扶住。
随行的姑姑立刻出声喝道:“谁这么不长眼睛,冒冒失失撞了靳夫人 ?'…'”
“对不对……”一听“靳夫人”三个字,撞人的小宫女顿然吓得脸色苍白,噗通一声跪地行礼道:“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姑姑不管,继续呵斥道:“谁允许你在宫里跑来跑去的?成何体统?”
另一名宫人跟着求情道:“姑姑息怒,奴婢无心冒犯,只是月妃娘娘病了,奴婢急着给娘娘送药去,这才惊了这位夫人。”她说着又拉了瑟瑟发抖的小宫女一把,“还不快求靳夫人饶恕?”
“靳夫人饶命……”
“月妃娘娘?”突然只听另外一名身着轻衫的女子低吟一声,侧过身来看着几人,问道:“是大宣的皓月公主?”
见有人识得自己的主子,小意顿然一喜,忙道:“正是!”她说着微微抬头偷偷瞥了说话之人一眼,只见她的装扮该是三十来岁的年纪,却偏偏生得皮肤白皙,就像二十多岁。
却正是润泽楼以及华家三大总管之一的华柔。
“月妃娘娘怎么了?”
“许是染了风寒,从昨夜到现在一直咳个不停,浑身发烫……娘娘不想劳烦他人,就让奴婢去取些药来……”
华柔的身份周围众人都心下明了,见她开口,其余人都不再说话,等着她决断。只见华柔沉吟片刻便淡淡一笑,道:“娘娘病了,怎的不请太医看个究竟?光是吃两剂药怎的能行?你——”她说着指了指小意,“你是娘娘的贴身宫女?”
“奴婢是跟着公主一道从大宣来的。”
华柔便点点头道:“娘娘远道而来,尚不熟识宫里的人也是情理之中,弗如你去请皇上过来瞧一瞧,免得耽误了病情。”
小意不由眼睛一亮,喜道:“是啊,奴婢怎的就大意了?奴婢这便去请皇上来,多谢夫人指点!”
“去吧。”华柔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直到她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了,身边众人方才不解地叽叽喳喳问华柔,只听靳夫人问道:“柔妹妹方才何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