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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峫不言,只是在嘴角挑起一抹冷冽傲然的笑意。
……
银甲军营,主帅营帐内,苏夜涵神色沉敛,眸色清肃,他不开口,其与众人便纷纷沉默。
银甲军大批出动,派出多路队伍,却始终未能将送进雍州城的粮草拦下,眼下众人接了苏夜涵的命令,留在原地不动,这一次仅仅是送了粮草及火药来,援助兵马却尚未到达,难保他们什么就会突然出现。
昨天突厥军拼死救下苍彤的情形让不少人心中微微震惊,而想起那个神色倔强的突厥王后,他们又不禁想起衣凰来,目光一转便落在苏夜涵身上。
言午道:“如今雍州城内粮草尚且充足,他们至少有半年时间可以闭不出户,加之如今他们火药在手,若是他们铁了心仗着雍州城易守难攻的形势,不肯出头,我们便也拿他们没办法,攻城固然重要,但毕竟不能白白牺牲我朝将士。”
他一席话正好说中苏夜涵与苏夜洵的心事,兄弟二人相视一眼,只听苏夜洵缓缓道:“重要的是,他们既能将粮草送进城中一次,就绝对还会有第二次,他们关紧城门守城以待,我军却在外风餐露宿,长此下去不是办法。”
说完,二人纷纷将目光移向苏夜涵,苏夜涵垂首看着地形图,却已然感觉到二人的目光,稍一沉吟,他道:“传令下去,三天之后全军撤回鲁彦门与离城防守,这三天必须加紧防范,紧密注意雍州城的动向。”
二人点头以应,这样的结果已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而眼下这也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白日里燥热非常,到了晚间终于稍稍有了些凉意。
帐内,衣凰正抱了件月色长袍坐在灯下,聚精会神地盯着,似是在缝补衣裳,就连有人悄悄走进来她都没有察觉。
“嘶……”突然她轻轻呼了一声,抬起手一看,被针扎了的指腹已经冒血了,她不由狠狠皱眉,沉沉一叹,突然一道黑影自头顶罩来,苏夜涵在她面前蹲下,捏住她手上的手指气不得也笑不得,只是用一旁的丝帕擦了擦,而后抬头瞪着衣凰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的突然想起……”他说着看了看她怀里的袍子。
衣凰不由撅撅嘴道:“我只是看这袍子坏了一处,就想着给补上,谁知道……”
“呵呵,你给轩儿做的针包我倒是有幸见过……”苏夜涵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开,将她怀里的袍子取过放到一边,拉着她在桌边坐下,“昨日还威风凛凛道像个女将军,今日却又温温和和地似个贤妻,你这变化得倒是快。”
听出他在笑话她,衣凰不由凝眉冷对,“听你的意思,似乎我是什么都做不好?”
“不然。”在她动怒之前,苏夜涵先摆出一张笑脸来,而后将她的双手握在手中,缓缓道:“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安全全地待在我身边。”
衣凰微微咧嘴,向他靠近些,轻声问道:“冯酉何时能回来?”
“怎么了?”苏夜涵似是猜到了什么,“莫不是,孩子已经出生了?”
“嗯……”衣凰点点头,嘴角不由自主地浮上一抹浅笑,“京中来信说是个女孩儿,三哥还帮着给想了几个名字附在信中,说是要让冯酉自己选一个。”
闻言,苏夜涵轻轻一笑,“快了,三日之后我们就回离城,今次与突厥这一战怕是还要耗些时日,孩子的满月酒我们是赶不上了,但是周岁之宴一定赶回。”
衣凰侧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眼底笑意越来越浓,嘴角笑意如糖似蜜。
帐外,漆黑的暗处,一道身影伫立久久,也透过撩起的帘子看了二人久久,在看到衣凰这般笑容的那一刻,他终于抬步大步离去……
【二百七十四】雍州城内再会面
一连数月,雍州城内竟是没有丝毫动静。
如此一来,反倒让离城之内众人摸不着头绪,两军遥城相对,眼下情况一动不如一静。
这段时间衣凰见过玄音一面,凭着她的记忆,一眼便认出玄音就是当初在润泽楼下那个训鹰的弹琴女子。
而今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除掉雍州城内的火炮,火炮一天不除,银甲军便一天不好攻城,即便勉强攻下雍州城,也只会是一座死城,还要赔上众多将士的性命。
转眼已是十月,两军对峙已近五个月。这五个月里可算急坏了苏夜泽,他心里急着攻雍州城,怎奈苏夜涵与苏夜洵不允口,他便什么也做不来。
银甲军留了眼下在雍州城附近,一旦发现琅峫有任何行动,即刻发出信号通知。这段时间里银甲军曾不止一次成功截下送往雍州城内的粮草,更曾灭了两队前来援助的人马,由是因此,虽然雍州城紧闭不开,银甲军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北方比之中原,气候略有不同,不过十月天,便寒风呼啸,前一天还艳阳高照,夜间凛冽狂风呼呼,第二日便见有白色轻絮缓缓飘下。
“下雪了!”
尚未及衣凰走出内营帐,就听到一声带着欣喜的高呼,继而就看到苏潆汐朝着外面奔来,迎面碰上衣凰,她不禁喜笑颜开道:“竟然这么早就下雪了,当真是难得。”
衣凰一把抓住她,免得她一直这么疯疯癫癫,“这里是北方,你当还是像京中那般?”
苏潆汐撇撇嘴道:“走,找十三哥去。”
“找他做什么?”
苏潆汐不悦道:“昨日我让他叫我行军布阵之法,他竟不愿,说是还有要事,要等到今天才有时间。”
衣凰忍不住纤眉一挑,故作惊道:“呦,你何时想起学这些了?你不是一向对这些东西最头疼么?”
苏潆汐连连摆摆手道:“不是我想学,我只是不想一直这般无所事事,帮不上你们任何忙。你瞧段芊翩,这段时间有事没事就找四哥和十三哥教她这个教她那个,有时候他们谈论兵家之事她也能插得上嘴,你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就剩一个人什么都不知晓,在你们面前就像个白痴……”
她话未说完,衣凰却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我道是为了什么,弗如你找冷统领教教你也行,他身为羽林卫统领,虽是常年居于宫中,不过想来自幼也习得不少兵书,你去问他,他必定倾囊相授。”
听出她话中调侃之意,苏潆汐不由瞪了她一眼,将头扭向一边,嘴角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想了想,她道:“不行,十三哥那点道行在七哥面前可是差远了,我还是直接去找七哥好了。”她说着偷偷瞥了衣凰一眼,揶揄地笑着,见衣凰神色不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拖起就走,“好啊,因为顺便让我瞧瞧咱们涵王是怎么教人的。”
不想两人刚走出没几步,突然只听得一阵整齐沉重的脚步声,循声望去,只见冉嵘正领着一队人马朝着训练场而去,个个神情肃然,身后苏夜洵与苏夜涵身披暗色披风,大步跟上。
瞥见随后出来的言午,衣凰上前一步拦住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言午神色凝重,稍稍一犹豫,道:“十三王爷昨夜离营,直至今早仍未归来,方才雍州城附近的眼线得到消息,来报,昨晚有一队人马潜入了雍州城,却未曾再出来,只怕正是十三王爷一行人。”
“什么?”苏潆汐顿时一声惊呼,“十三哥独自一人去了雍州城?”
她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忧虑地看了衣凰一眼,二话不说便朝着训练场的方向跑去,衣凰看了言午一眼,二人也一道随后追去。
午时之前,军队行至雍州城外,彼时苏夜涵也大约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昨晚领着一队人马悄悄潜入雍州城的确是苏夜泽,而他此行不为别的,竟是为了摧毁雍州城内的火炮。
得此消息,苏夜涵神色越发凝重,衣凰心中只觉不知该做何感,有担忧、有欣慰,更多的是气恼,气他不听命令,恼他不知天高地厚,孤身涉险。
他们刚到不久,雍州城内便派出使者前来见苏夜涵,道是今晚在城中设宴,邀涵王前往一叙。
说是一叙,然实则是一场鸿门宴。众人皆知,阿史那琅峫一直以来最为忌惮之人便是苏夜涵,而今他有了机会,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想必现在这雍州城内早已布满埋伏陷阱,只等着苏夜涵一脚踏入,便可能再也没有回头之路。
饶是如此,傍晚时分,苏夜涵依旧不顾众人劝阻,毅然前往赴宴。眼下苏夜泽在他们手中,他若去了,还有可能做些什么,可他若是不去,依着琅峫的脾气,只怕苏夜泽不会有好结果。
此一行,只有冉嵘、邵寅以及言午三人领兵随行,即便来了再多的人,有苏夜泽在城内,他们也是无从下手,强行攻城更是不可能。
按着约定,苏夜涵最多只能带十人进城,邵寅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