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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午了然,垂首道:“属下遵命。”
“另外,派人通知登州、章州,严加防范,防止有人打登州的主意。”
不出两天时间,各处便派人来报均已潜伏妥当,剩下的就等着突厥人马自己送上前来。
苏夜涵紧紧盯着那张地形图,看了许久,眉头便也皱了许久,虽然一切都已紧密安排妥当,可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乎漏了些什么。
“在看什么?”苏夜洵自外面走进来,一见苏夜涵这神情,便知他心中有事。苏夜涵把地形图推到他面前道:“四哥可有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苏夜洵不由凝眉仔细看了会儿,缓缓道:“未曾发现有何不妥……”他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在图上慢慢划过,就在他的手指划过逆水潭时,顿然一停,蓦然抬头看向苏夜涵,果见他神色也是微微一凛,“这里?”
说完,苏夜洵又忍不住摇摇头道:“可是这里水流湍急,水势比较猛烈,莫说带着粮草,便是轻身通过都很吃力,他们会选择这条道儿?”
苏夜涵面色凝重,沉声道:“我们这么想,他们自然也会这么想。”
“可是我们所有人手都已经派了出去,若是现在调回,只怕会惊动琅峫……”
“哗……”门帘被人掀起,衣凰应声而入,眼角噙着一抹狡黠笑意走上前去,葱白手指点在逆水潭处,挑眉道:“让我去。”
“不可。”苏夜涵想也不想一口回绝,言午站在一旁忍不住低头微微一笑,苏夜洵也是一脸不赞同,淡笑道:“出谋划策你确实很有一套,可是这与领兵打仗有太大差别,你一个姑娘家,就别瞎掺和了。”
闻言,衣凰不由凤眉高挑,甚是不服气地看着二人,还未及再开口,就听门外小兵报:“禀二位王爷,逆水潭处有动静!”
苏夜涵沉声道:“说。”
“我军探得有一对人马正朝着逆水潭的方向而来,大约有五万人,像是突厥的人马,他们……”那小兵说了好几遍“他们”,似是有些犹豫,一抬头迎上苏夜洵与苏夜涵询问的凌厉目光,忙道:“他们的领将是个女人。”
“噗嗤……”话音刚落,衣凰便突然笑出声来,嘴角含笑地看着二人,眼神意有所指。“女人的心思可不是你们想猜就能猜得透的,所以对付女人,最好也是女人比较适合。”
她所言倒是不假,苏氏兄弟二人不由相视一眼,而后点点头,只听苏夜涵道:“那好,我就给你五万人马,且看你要如何拿下这个女人。”
【二百七十二】狠绝凌厉旧王后
看着衣凰离去的背影,二人神色之中都有些许深沉。
尤其是苏夜洵,从苏夜涵答应让衣凰前往逆水潭时,他便微微蹙眉,言午早已看出他脸色不对,只是碍于苏夜涵主帅的身份,他不便多说什么。
“七弟,你当真放心让衣凰独身前去?”他说着侧身看了正看着衣凰离去方向出神的苏夜涵。
听此一问,苏夜涵不由稍稍垂首,微微摇头,“她的能力与聪明我们是有目共睹,可是让她一人前行,我自是不可能放心。只不过四哥与我都明白,若是我不让她去,只怕麻烦会更大。”
这一点苏夜洵倒是从不否认,衣凰的脾气他们都了解,这个时候让她一个人闲在营中,看着别人忙忙碌碌,她定然是做不到,若是她铁了心要前去逆水潭,她就必有法子。与其到时候遍寻不得她人影,倒不如痛痛快快答应她,这样至少可以知晓她如今身在何处。
不远处,一名小兵牵了匹坐骑缓缓走来,听到动静,苏夜洵循声一看,不由微微愣住,这不是苏夜涵的坐骑么?
突然,他神色一怔,终于明白过来,定定地看了苏夜涵半晌,骤然就垂首轻轻摇头一笑。
“原来……”他没有把话说完,一旁的言午却已明白他话中之意。
看得出两位王爷似是有话要说,他很识趣地向后退了退,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隐约听到苏夜洵沉声对苏夜涵道:“这便是我总是输你一着的原因么?”
苏夜涵俊美轻轻凝起,直视着苏夜洵的目光,听他继续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输给你了,因为这一切并非从两年前开始,而是十二年前,十二年前父皇的寿辰宴……”
他缓缓一顿,不由想起去年衣凰在洵王府与他说过的话,她说,她与苏夜涵之间的纠缠其实早在那一年的麟德殿内便已经埋下了种子,十年之后种子早已发芽长大,再想要轻易除去,已非易事。
苏夜涵稍稍垂首,虽是不言,可他眼中的深意苏夜洵却看得明白,也理解得透彻。他的七弟一直以来都是那般淡薄无争,直到衣凰出现之后,一切开始变得不同。他会发怒,会介意,会生气,会争取,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万事皆顺其自然、不争不抢,他为了衣凰,甚至开始丢弃他一贯的习惯与作风。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在乎衣凰,已经到了似乎可以彼此心灵相通的地步,他会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思虑周全,更有甚者,为了保护她和慕家的安全,甘愿背负衣凰的怨恨与责怪,却只字不言。
苏夜洵心里明白,即便他与苏夜涵一样爱衣凰,甚至比他爱的更深,可是他却给不了衣凰想要的,无论是看得见的还是摸不着的,他输,也仅仅是输在了这一点。
“你当真要去?”他再次问苏夜涵,答案却已经十分明显,苏夜涵微微点点头,道:“先下那里是最重要的一条道儿,无论如何都必须将人截住,营中之事就要有劳四哥了。”
苏夜洵点点头道:“你放心便是,我会处理好。”
苏夜涵便不再多言,淡淡一凝眉,与玄文一道策马离去。
逆水潭附近,正如那小兵来报,确有一大队人马正朝着雍州城的方向而去,且看他们速度不紧不慢,却都是小心异常,一路注意隐蔽,显然是不想被人发现。
前面便是那个水流湍急的水潭,这里曾经多次有人搭建木桥,却怎奈每每遇上水势突发之时,便会被冲毁,久而久之,四周的人便也放弃了。
除却面前这一处过路,不管是往上游还是下游,都有数十里沿岸悉数是怪石丛林,想要换个地方通过根本是不可能。
那领头的女将目光沉沉道看了一会儿,抬手一挥,喝道:“把粮草全都抬起来,过!”
话音一落,便见队伍中走出一群身形魁梧的壮汉,竟将那存放粮草的车子抬了起来,而后在前面之人的领路下,毅然走进水中。
好在这一处有突起的石道,水深不过腰,地盘扎实沉稳些的武夫,应该都能勉强通过,只是马匹是过不去了。那女将领倒是毫不犹豫,冷眼看了看马匹,厉声喝道:“杀!”
“王后!”身后将士齐齐一愣,看着自己心爱的坐骑,有些不忍下手,“为何不能将马匹留在这里,留下一些人看守,待汗王的危机过去了,再来取走?”
闻言,那女将不由冷冷扫过他面上,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你要知道,这些人竟然能将汗王逼到这个地步,就绝非寻常之人。莫说我们留下马匹和将士,便是我们今日从这里经过,他们也必会很快就能发现,哪还有等着我们回来取走的可能?与其将这么多上好马匹白白送于他们,倒不如干脆解决了作罢!”
听此一言,那将士豁然省悟。虽说杀了这些马匹他于心不忍,可是比之让他们白白落于银甲军手中,他宁愿将他们杀死!
“呲……”
突然听得一阵嘶鸣,一匹马倒地不起,鲜血飞溅。见状,其余人也只得纷纷照做。
好在这一次他们的行途略有些异样,进了天朝边境之后,大批马匹便已名人领回突厥,大多数人都是徒步行来,马匹并不算多。饶是如此,这浓浓的血腥味还是刺鼻得很。
那女将又道:“大家速速离开这里,若是周围有埋伏,他们循着气味,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啊……”话音未落,突然只听得一声惨叫,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小兵不慎落入了水中,身旁之人根本来不及出手相救,他便已经顺着水流而下,瞬间消失无踪。
目睹这一切众人皆是心惊胆战,脚步稍稍有些犹豫缓慢,只听得那女将又一声厉喝,这才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待他们通过逆水潭,人数折损已近千人。
这边,衣凰远远地闻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不由凤眉一凝,低喝道:“他们弃马了。”
身旁一名小将脱口问道:“为何?”
衣凰沉声道:“想来,他们已经过了逆水潭。”她说着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路,嘴角蓦然划过一丝冷笑,“命全军呈一字横向布防设伏,斥候前往打探消息,一刻一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