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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后顾之忧,竟连自己府中的隐卫都调了出去。”
苏夜涵笑而不答,刚一抬脚,就看到一行人正迎面而来,走在最前面的小人儿一见二人,顿时一喜,朝着二人奔来。
“七叔,十三叔……”
“轩儿……”苏夜泽不由得露出笑脸,待他跑近了,便出声问道:“你怎会在这里?”
逸轩跑到二人跟前,扯了扯二人的衣角,指着锦华轩的方向道:“我去找衣凰姑姑,姑姑说给我做了针包,让我今天去取。”
“针包?”苏夜泽与苏夜涵相视一眼,见苏夜涵眼底也有一丝微微的惊讶,问道:“衣凰为何要给你做针包?”
逸轩道:“姑姑在教我金针扎穴。”
苏夜泽不由得一声惊喝,看向苏夜涵道:“她怎么这么早就教轩儿这么难懂的东西?这万一要是学不好,岂不是会伤了轩儿的心?”
苏夜涵不答,顿了顿,他微微一笑,伸出手牵住逸轩,道:“七叔陪你一起去见衣凰姑姑,也好让七叔好好见识一下你衣凰姑姑所做的针包长什么样儿。”
“好啊。”逸轩自是乐意,苏夜泽却皱了眉,“可是,衣服怎么办?”
苏夜涵道:“见完衣凰再去便可。”
锦华轩内难得安静了几日,前些日子睿晟帝特允了冰凰山庄的人来看衣凰,结果沛儿那丫头好不好将灵影带了来,一时间这锦华轩内可算是热闹了,每天都听得到院子里传来惨叫声,两个伺候衣凰的小丫头可馨和静香每日对着灵影搅乱的一切欲哭无泪,而后再一点一点收拾起来。时间一久,两个丫头与灵影熟稔起来,情况这才稍稍有些好转。
尚未入内,便先听得一阵女子念诗的声音,待三人走近,正好听到“古来男儿无泪垂,空余长恨,千杯留醉。吾愿此间重来,孑然不求,伊人独为……”。
“空余长恨,千杯留醉……”苏夜泽将自己听得清楚的那句重复了一遍,闻言,可馨和静香二人陡然一惊,连忙起身行礼道:“奴婢见过涵王殿下、十三王爷、小世子。”
苏夜涵抬手轻轻一挥,一抬眼便看见衣凰从里屋走出来,见到二人不由一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她说着伸手接过可馨手中的信函,垂首道:“这诗写得倒是不错,只是不知是何人所写,所赠何人。”
苏夜泽上前道:“什么东西?”
“院外见到的诗函。”她说着交到苏夜泽手中,苏夜泽接过仔细看了看,骤然就皱起了眉,衣凰见状,对可馨二人道:“你们下去吧,今日之事莫要与旁人说起。”
“是。”
“怎么?你认识这字?”衣凰问苏夜泽道。苏夜泽点点头,疑惑道:“看起来倒是很像天月的字。”
苏夜涵微微眯起眼睛,问道:“冷天月?”
苏夜泽点点头,“嗯。”
“呵!”衣凰轻笑一声,拿回诗函,笑道:“这么说来,这首诗是写给潆汐的?”
苏夜泽一把又将信夺回,道:“这可是一个要挟那丫头的好机会,可不能错过。你们稍候,我保证在一个时辰之内让她进一趟厨房!”说罢贼贼一笑,转身离去。
衣凰眼神鄙夷地瞥了瞥他的背影,忍不住摇摇头,苏夜涵也是垂首淡淡一笑,走上前道:“听说你给轩儿做了针包。”
闻言,衣凰顿然瞪了逸轩一眼,取过一只小针包递给逸轩,道:“不是与你说了要保密吗?看来我这个姑姑始终不如你七叔亲。”
逸轩委屈地撇撇嘴道:“轩儿认为姑姑与七叔关系这么好,应该不会介意才是。”而后他偷偷瞥了一眼衣凰和苏夜涵,起身跑开道:“轩儿先去重新认一认穴位。”
看着他小巧的身影,衣凰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苏夜涵走到她身旁,柔声道:“轩儿多亏遇上了你,否则他以小小年纪,皇祖母如今又已不在,实难想象宫中这般乏味生活他该如何一日日地度过。”
衣凰眼神柔和,面上不由自主地一丝温和的笑容,道:“你倒不如说多亏有他,否则这几个月我怕是要无聊透顶。”而后她转身看向苏夜涵,轻叹一声,问道:“北方战事皇上可有了决断?”
苏夜涵眼神一沉,“你已经知道了?”
见衣凰点头,他便又道:“暂且尚未有何定论,突厥这次比之以往有所不同,如今琅峫继位,整个突厥都在他手中,他无须像以往那般束手束脚,兵马数量也大增,须得谨慎对待。”
衣凰笑叹道:“如今花朝节刚刚,细细一算来,竟是不到一年时间。”
苏夜涵脸色肃沉,道:“一年……这个时间于我而言已不算早。早从北疆回来我便告知九弟要时时提防着琅峫此人,九弟走后,银甲军的操练就更是从未间断过,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再次对抗琅峫的突厥军。”
衣凰点头微笑,笑意深沉,低声道:“今晚你若有空便走一趟冰凰山庄吧。”
苏夜涵看了她一眼,见她笑得意味深藏,便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点头,而后两人齐齐向着院子里的逸轩看去,只见他正认真地看着木人身上的穴位,嘴里念念叨叨地记着些什么。
【二百五十二】欲罢归来万事过
入夜的冰凰山庄静得如一口深潭,摸不着底,沉寂如空。
月初,夜间弯月细小朦胧,时隐时现。黑暗中两道身影快速移动,朝着夙飖阁的方向而去,待到了近前,其中一人上前,轻松地便解开了布在外围的阵法,而后与另一人一同入内。
直到屋内的火烛亮起,方才看清二人面貌,正是苏夜涵与衣凰。自暗格内取出一只锦盒,衣凰兀自垂首看了看,神情中有一些悲伤与愤恨,眸色冷冽。
“答应我,北疆此行,定要安全归来。”她将手中的锦盒交到苏夜涵手中,而后抬眸定定地看着他,“九哥的仇还等你来抱。”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苏夜涵淡淡一笑,却笑意清冷,宽大是手掌覆上衣凰的手背,竟发觉她的双手冰冷。
苏夜涵眼角泛起一丝清浅笑意,抓住衣凰的手,道:“我苏夜涵此生难得找到了自己在乎的人,怎会舍得就这么轻易死去?”
衣凰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轻叹一声,不再说话,而是弯起嘴角,朝他一笑。如今这时刻她心中有千万语言要与他说,可是却又无法说个明白,既是如此,有何必要在他出征之前再烦扰他?倒不如让他无牵无挂放心而去,放手与阿史那琅峫一战,待他得胜归来之时,再与他说也不迟。
琅峫一路攻下,夺得数城,其中战败之军中不乏倒戈相向、投了突厥之人,眼下突厥军队日渐壮大,粮草供给也是十分充足,且又占据了益州为营,此次北方之行与突厥一战,定是比之往常要困难得多。午时此事尚未有何定论,下午睿晟帝传召了诸位皇子及众大臣一番商议之后,在晚膳之前终于有了计划。
如苏夜泽所言,苏夜涵曾多次与突厥交手,又曾两次击败琅峫,所以这次行军以他为主帅,领三十万人马北行,到了北疆之后再联合北疆数城的军队,一起对抗琅峫。
如今并州、章州及登州三州军马已经齐集与东昌,大有誓死收住东昌这道关口,决计不让突厥军踏过半寸之意。军情紧急,且世事难料,来不及在京中细细商议后面的计划,只能一边赶路一边在路上根据情况再具体而定。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次次化作无声的叹息,衣凰轻叹一声,问道:“明日启程,所需之物可有准备妥当?你身边那几人中,属何子和邵寅最为细心,让邵寅随身带好我让人给他送去的药,虽说此时天气有回暖之象,可是北方气候偏冷,还是大意不得……”
“呵!”听着衣凰喋喋不休,苏夜涵却不由得垂首笑出声,衣凰不禁瞪了他一眼,嗔道:“你笑什么?”
苏夜涵道:“我记得以前每次三哥出行之前,三嫂便是这般嘱咐三哥的,听三哥说他出门前一天晚上,三嫂会彻夜无眠,一直絮絮叨叨道叮嘱着什么。尽管次次如此,可三哥却从不觉得啰嗦。”他说着感叹一声,伸手将衣凰揽入怀中,嗓音低沉朦胧,道:“以前我不相信同样的话语三哥听了那么多遍却从不觉烦,可是现在,我信了。”
衣凰闻言,嘴角浮上一抹甜甜笑意,在他怀里动了动,苏夜涵却不放手,而是收紧手臂,微微阖眼,道:“原来这种感觉一点也不会烦,而是有些贪恋。”
闻言,衣凰心下狠狠一动,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她伸手反抱住苏夜涵,狠狠一用力,而后又放开他,将他往门外推去,“时候不早了,你明日一早还要启程,早些回去歇着吧。”
苏夜涵倒也不拖沓,职责在身,他绝不会因私忘职。紧紧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