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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雪骤然俯身上前,接住缓缓倒下的苏夜涣。
听到这凄厉悲绝的叫喊声,苏夜泽三人的动作蓦地就一滞,惊愕地回身向二人看去,而后怔住。
见状,围攻苏夜泽的黑衣女子甩手将一把飞镖射来。
“小心!”
苏夜泽蓦然回神,却见那飞镖竟被九涯飞闪前来挡下,两枚飞镖一枚打在左肩,一枚打在右臂。那黑衣女子一见大吃一惊,不等苏夜泽起身便略上前来将九涯扶起,回身看了众人一眼,道:“苏夜涣已死,对皇后娘娘也算有个交代了,我们走!”
说罢一行人纵身跃进雨中。
“站住!”苏潆汐欲要追出去,却被苏夜洵一把拉住,“十五妹莫要追,先救人要紧……”
“唰……”苏夜洵话未说完,突然只觉眼前剑光一闪,胸前一痛,那柄软剑剑尖已经刺进他的身体。
苏潆汐满脸泪水,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怨恨地瞪着苏夜洵,狠狠道:“苏夜洵!对亲兄弟你竟也下得了手!”
“我……”苏夜洵心知方才那些黑衣女子临走前的那句换被她听见了,一时也没有辩解的打算。
他的妹妹他还算了解,就她这冲动的脾气,就算现在跟她解释了也没用。
苏夜泽冲上前来一把抓住苏潆汐,喝道:“潆汐,你干什么?”
“你没听见吗?”苏潆汐拔出剑,转身朝着苏夜泽怒吼,“是他,是他的母亲皇后娘娘派人来了九哥!”
“潆汐……”
身后,苏夜涣微弱的声音传来,苏潆汐一听猛然就扔下手中软剑,扑到苏夜涣身边,伸手想要堵住不停流血的伤口,可是却于事无补,急得她忍不住放声痛哭。
眼见苏夜洵身形一晃,苏夜泽上前一步将他扶住,看了看他,又回身去看了看苏夜涣,正好看到苏夜涣正朝着他看来,四目相对,苏夜涣冲他微微一笑,张了张嘴说了些什么,苏夜泽骤然就压抑不住自己,落泪痛哭。
“九哥……九哥你不要死……”苏潆汐心神慌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眼看着苏夜涣气息越来越微弱,她只觉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这是她的九哥,是从小到大最喜欢与十三哥一起戏弄她的九哥,他喊她的母妃为母妃,他把她看作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他仗着自己是三人中最大的,遇人遇事都独自一人顶着,不让他们出头。每每征战归来,他总是把带回来的礼物让她最先挑,给她最好的。他说下一次他要带着冷天月出征,助他立战功、夺功名、获官爵,这样一样冷天月就不再是一个侍卫,就有资格向睿晟帝提亲娶她……
【二百四十二】雨疏风骤夜凛凛
晚来雨疏风骤,阴寒的气息笼罩着整座兹洛城。
这样的压抑无人逃得开,更无人敢逃。苏夜涣的消息刚一传进含凉殿,不过半个时辰,便见羽林卫及四府十二卫齐齐出动,将兹洛城与皇宫团团围住,莫说一只鸟儿,便是一只飞蛾也别想偷偷逃脱。
神武卫将涣王府围得水泄不通,府中所有知情下人被齐集一院严加看守,容不得任何人有任何机会走漏半点风声。
雨还在下着,随风而来的冷凉气息越发浓重明显。衣凰在涣王府后花园找到苏夜涵时,他已经在雨中站了整整一个时辰,全身湿透。
衣凰深深地感觉到他的身上有一股感情在急促乱窜,寻找出口,她知道,那是恨,对害死苏夜涣凶手之恨,亦有对自己的懊恼与悔恨。
当初苏夜涣离开,除了衣凰之外,知道的人就只有他,而他也默许了。本以为只要他们能将京中局面控制好,盯紧毓家个人的行动,三天时间已经足够苏夜涣二人逃得很远。
千算万算,他们终究是算漏了一点,没有料到城外会潜了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杀手。所以为了行动方便,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衣凰与苏夜涵犹豫一番之后,终于放弃派人前往随行保护他们的想法。
地上积了很多水,听到有人走来的脚步声,苏夜涵却置若罔闻,身形动也不动。衣凰就站在他身后一丈远处,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心底压抑着的悲痛与悔恨,她的心紧紧揪在一起。
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衣凰哽咽一声,快步上前伸手环上苏夜涵的腰,从身后抱住他。
她心疼他,心疼他的自责,更心疼他的沉默。
她宁愿此时他能大吼大叫出一番气,可是这样的沉默却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跟着一并悬在了半空中,没有着落。
苏夜涵微微动了动,衣凰却一放不放,手臂越来越紧。
“衣凰……”良久过后,他终于轻轻出声。
衣凰点点头,道:“我在。”
“衣凰……”他又喊了一声,声音低弱。
“我在,我在这儿……”没有人知道此时她多想把他拖到没有雨的地方去,可是她却比谁都清楚,此时此刻的苏夜涵,任何人都动不得。
“衣凰……”他喊了第三遍,再次听到衣凰的应声之后,声音哽了一下,神情却越发冷刻森寒。“你在,你一直都在……”
“嗯。”衣凰的眼泪终于与雨水混在一起,辨不清彼此。
她感觉到苏夜涵深深吸了口气,而后语气沉缓、嗓音冷冽道:“九弟的仇,我一定会报。”
衣凰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她却想象得出那是怎样的寒气逼人,怎样的犀利冰冷,怎样的坚定决然。她不说话,也不点头或摇头,只是紧紧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逼人的寒气。她不想他再那么独身一人孑然地孤独而立。
从今天开始,她会陪着他一起,无论前方是怎样的路,镂镂碧落亦或涟涟黄泉,便是命数之谶真的出现,那也只能是他们的命。师父既已给了她兴许可以破解的方法,她又如何能试也不试就轻易放弃?
距离子时还有些时候,如此雨天能阻了人们白日里外出的脚步,却阻止不了更夫夜间打更。
远远地便看见两人身着蓑衣、戴着斗笠缓缓而来。
“唉……”只听得其中持锣那人重重叹息一声,道:“这段日子城内似乎不算太平呐。”
“可不是?”身旁持梆那人闻言,附和道:“可不就是?依我看,不是这段日子不太平,而是从今年伊始就没安生过,先是北方打仗,没过多久太后和十公主又相继去了,好不容易前些日子洵王娶妃,给这城里添了些喜庆之气,就接着又闹出了叛族公主一事,就为着一股小小的公主,搞得满城风雨,人心不安,听说就连涣王都为这事给抓了起来。”
“呦,涣王被抓怕只是做做样子吧,人家毕竟是皇上的亲儿子,即便为了叛族公主一事出头,最多也就是关两天意思一下,到时候还是会安安稳稳放出来的。”
“话虽这么说不假,不过你听说了没有?前两日城里有便衣侍卫在暗查涣王下落,该不会是咱们这位涣王受不得牢狱之苦,越狱了不成?”
“这可说不准,不过我倒觉得涣王越狱不太可能,不用他越狱皇上也不会关他太久,否则他手下那帮银甲军岂不是要闹翻天去?”
“嘘……这话不可乱说,要杀头的……”
“哈哈……随便说说而已。这大半夜的又下着雨,没有人外出,这里就只有我和赵老哥你……”
两人正聊在兴头上,突然只听“呼”“呼”几声,眼前的屋顶上有几道黑影一闪而过,吓得二人一怔,脚步顿然就停住了。
因是雨天,一切都看得不清楚,还未及二人反应过来,那些黑影便已经迅速掠去,消失在视线里。
“刚……刚才那是……”
“应该是人吧。”
“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在外面……在屋顶上晃悠?”
“唉……”最先说话那人又是沉沉叹息一声,道:“早说了这段时间很不太平。”
“罢了罢了,勿要多言,外面还是赶紧走吧。这天快三更了,赵老哥,咱们还是快走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小声嘀咕着些什么,加快脚步迅速离开了这条小道,前方一转便上了宽敞的主道。
“噹——噹噹——笃笃——”
打更声远远地传来,未眠的人们知晓此时已是三更天,再过两个时辰,他们新的一天的日子便又要开始了,或许动荡或许平淡,不可完全预知,却能料到个七八分。
然而也有些人却始料未及地,没有半点料到接下来的情况——
远处的灯光从那人背后照来,被困在院子里的一众人全都惶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根本看不清其容貌之人,只隐约感觉到他的身上有股凌冽气势,逼得他们几乎不敢直视。
黑衣人中有人上前低声道:“王爷,白天在东门附近的那些人已经悉数带回,与他们有过接触、可能知晓消息之人也被一起带了回来。”
那人没有应声,清肃眸光从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