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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腐烂之物,任由它们扩散,老鼠吃了腐烂的东西,引发鼠疫,它们嗜咬家禽家畜,吃了这些死去动物之人便会染上鼠疫。即便其他人没有吃,可是那些被埋掉的动物尸体却再次腐烂,加之之前的种种,所以才会引来这场瘟疫。”
杜远恍然道:“如此说来,并非是我们搞错了,用药用的不对,而是没有用够能克制瘟疫的药。所以眼下我们只要对症下药,这瘟疫迟早有彻底消除的一天。”
衣凰微微摇头道:“等不及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消除瘟疫的办法,否则不知道还要牺牲多少条无辜性命。”
玄清大师静坐一旁不语,察觉到苏夜涵投来的目光,便回以一笑,淡淡道:“衣凰所言甚是,人命关天,越早找到办法就能救下越多的生命。”
杜远垂首道:“是,弟子记下了,这便去配出药方试一试。”
说罢他站起身正要离开,突然只听门外传来沛儿的叫声:“小姐……不好了……”衣凰闻声不由蹙眉,起身看着慌慌张张入内的沛儿,问道:“什么事,急急躁躁的?”
沛儿来不及歇气,指着院子的药棚道:“小天……小天他昏倒了……”
衣凰面色蓦地一沉,二话不说走出药房,快步掠至小天声旁将他抱起,只觉他浑身一阵冷热交替,脸色青紫黑红变换,一双小手紧紧攥住,表情十分痛苦。衣凰心里着急,连忙伸手探上他的腕脉。
突然她神情一怔,似是不敢相信,又仔细探了探他的脉相,继而又看了看他的眼睛与嘴巴,见他的口中还残留着一小片碎叶,愣了愣,衣凰的目光移至他的手上,轻轻掰开他的手,果不其然小手里还握着几片叶子。
片刻不敢耽搁,衣凰抱起他逸入房内,将他放到床上,伸手覆上他的喉间,继而胸前,手指在全身的各处经脉要穴上缓缓滑过,不多会儿小天身上的冷热交替便渐渐散去,只是脸色依旧不好,但却没有了痛苦的表情。
“衣凰,你这是……”杜远诧异地看着她,似乎猜到些什么。衣凰方才正是在用内力疏通小天的经络,加速草药在他身体里的流走,莫不是……
衣凰不言,只是将小天手中的叶子取出交给他,杜远接过一看不由微微凝眉,怔道:“白苏?”
沛儿讪讪道:“方才我在院子里整理草药,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从屋子里遛了出来,误食了这白苏叶……”她说着偷偷瞥了衣凰一眼,倒是衣凰要骂她,不想衣凰只是淡淡道:“将小天的父母带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看着沛儿离去,苏夜涵轻声问道:“这孩子是……”
衣凰叹道:“我与十三刚到宛城那天,在城外遇到了一队侍卫要强行带走小天,说是怀疑他染上了瘟疫,我见他年纪小,担心万一他本没事,却因为跟已经染上瘟疫的人关在一起反倒染了瘟疫,就自作主张将他留在身边,安置在药房附近的屋子里……”她说着侧身向小天所待的屋子看了一眼。
苏夜涵微微凝眉,道:“看你刚才的样子,似乎找到了一些头绪。”
“呵!”衣凰轻笑一声道:“方才小天从屋子里溜出来偷食的草药正是白苏,白苏无毒,而小天方才的反应极有可能是白苏在他体内与瘟疫之毒相冲撞而导致的冷热交替,所以我用内力将白苏引至他体内各处血脉,果然将瘟疫之毒压了下去。不过现在尚不能定论,须得再等一段时间才可。”
一旁,杜远若有所思道:“这白苏性温,与迅疾猛烈的瘟疫相差甚远,我们之前倒是疏忽了它。却不想它竟能将瘟疫之毒压下去,虽然现在还不能草草下结论,但是说不定这白苏就是治这鼠疫的关键所在也不一定。”
衣凰侧身看了他一眼,似是默认。
听闻小天出事,他的父母忙不迭地赶来,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安抚下来。
衣凰问道:“小天在发烧之前,可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只听小天母亲哭泣道:“家里穷,每日三餐粗茶淡饭过日,哪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吃?这孩子跟着我们算是受苦了……”
闻言,衣凰不由与杜远相视一眼,脸上闪过一道失望的神色。“你们放心吧,小天已经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情况我会告知你们。”
“小天……”小天母亲犹豫着不愿离开。他父亲回身看了两眼,突然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早上隔壁的张叔给小天送了一碗鸡汤来,说是前一天晚上家里突然死了好多鸡鸭,所以一大早他们趁着鸡鸭死去时间不久,就把他们洗洗炖了汤……”
“呼……”听此一言,衣凰和杜远同时站起身,面露喜色,似乎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一个时辰之后,闵吉与鲁明义领着其他几名太医匆匆赶回,轮番查探了小天的病情,都是惊讶之中带着一丝期待,众人轮流守在小天身旁,只等着小天醒来。
然而从一早一直等到入夜,小天依旧沉睡不醒,只是那脸色渐渐变得缓和,呼吸也越来越顺畅。
见他难得睡得这么香,衣凰实不忍心打扰他,所幸取了本书在床边坐下,大有守上一夜之意。
身后传来轻缓却稳重的脚步声,衣凰稍稍一回身便迎上了苏夜涵疼惜的目光,他走上前来将手中盘子放下,道:“忙了一整天,饿了吧。”
衣凰起身向碗里看了看,不由挑眉一笑,走到桌旁坐下道:“亏你有心。”舀起碗里的粥喝了一口,衣凰神情微微一愣,不由抬头向苏夜涵看去,讶然道:“这莲叶羹的味道……”
温纯一笑,苏夜涵在她身边坐下,淡然道:“记得当初在并州,你给我煮莲叶羹时已是七月下旬,如今这时候莲叶正盛,那时的莲叶应该比不上这时吧。”
衣凰伸舌头舔了舔嘴角,问道:“可是这莲叶你是从哪里取来的?我记得这附近……”
“呵呵……”闻言,苏夜涵竟轻轻笑出声来,他从衣凰手中取过勺子,道:“下午我让方亥到临近的镇子上取来的,你也知道方亥骑术好,快马加鞭来回半日时间,好在这莲叶还算新鲜。”他说着舀起一勺送至衣凰唇边,见衣凰怔怔地看着他发愣,不由嘴角一弯,挑出一抹清和微笑,“以前我受伤时是你喂我,现在换我来喂你。看你忙忙碌碌一整天不歇脚,我却帮不上你什么忙,所幸还能做点小事。”
一股暖流骤然涌上来,衣凰只觉心底一阵温和,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苏夜涵却已将一勺羹喂进她嘴里。
夜间寂静,屋里只有碗勺碰撞的声音。衣凰眼角笑开一朵花,目光紧盯着苏夜涵的眸子,时不时发出一声轻笑,苏夜涵拿她没辙,只能陪着她笑。
“以后有什么事不要再压在心里,一个人承担。”放下碗勺,苏夜涵递过手帕给衣凰擦了擦嘴角。
衣凰只是笑着,并不答他。她起身走到门外四下里看了看,突然回身朝苏夜涵勾勾手指,苏夜涵走到她身旁,正欲说些什么,却见衣凰突然伸手将他紧紧抱住。
苏夜涵稍稍一愣之后,忍不住挑眉笑开,反手将她揽住,拥在怀里。衣凰却不老实,手臂环住他的腰,脑袋却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似要在他的胸口钻出一条缝,然后自己钻进去。
见状,苏夜涵不由笑意更浓,他将下巴抵在衣凰的额上,收紧手臂,道:“别忙活了,你早就已经在里面了。”
闻言,衣凰果然安生下来,老老实实地站着一动不动,两肩却因为她的笑而一抖一抖,苏夜涵只觉拿她无奈,便不再多言。
抬头看着夜空,月明星稀,月光皎皎,夜风拂动院子里枝叶轻轻作响。
苏夜涵听到衣凰轻声说些什么,似是呢喃:“若是日子可以永远这般安心,该是有多好。”
他没有出声答她,神色却稍稍暗了下去,手臂不由收紧,生怕她会逃掉。
衣凰感觉到他的异样,并无讶异之色,依旧那般伏在他怀里,难得会有这般小女子的模样,可是那神色却坚韧清冽。“可是这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我慕衣凰可不是会靠着奢望过日子之人。”
“哦?”听她突然转换语气,苏夜涵微微讶然。衣凰继续道:“想必贤妃娘娘和六公主的事情你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吧。”
苏夜涵不禁一愣,“你都知道?”
“嗯。”衣凰轻轻点头,“我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只是不想因为我而影响到你自己的判断,不过如今……”她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在他怀里动了动脑袋。
苏夜涵似乎已经意会,眸色渐见冷冽,“我虽不愿与人相争相斗,可是他们加在母妃和六姐身上的,我亦不可不管不问,该忘记的我会忘,可是该讨的债我也会讨回来。”
衣凰手臂蓦地一紧,而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