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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进城了?”衣凰眉峰一蹙,心中不由得一紧。不用刘文细说,她也想象得出来城中现在是何等情况,为了防止瘟疫扩散传染,只怕如今宛城四面城门早已紧闭,轻易进出不得。
一见衣凰这般神色,刘文手心里不由得冒出一把冷汗,小声问道:“郡主……郡主若是找大师有要事,下官这便让人去将大师找回来……”
“不用了。”衣凰断然拒绝,她清笑一声道:“就算你派人去让他回来他也不会回来……罢了,还是我去找他吧。”
“衣凰!”听说衣凰要进城,苏夜泽立刻按捺不住,站起身道:“这个时候瘟疫势头正迅猛,你现在进去岂不是找死?”
衣凰睨了他一眼,冷声道:“可是若我不进去,只怕城中的那些无辜百姓就只有等死,师父已年迈,光靠他老人家一个人怎么能救得了全城的人 ?'…'”
刘文连忙道:“郡主请放心,大师出现之后,城中那些未曾染病的大夫纷纷跟随其后,自愿进城救治百姓,大师并非独身一人身在城中。而且下官也饿派了人随行在侧,一旦有何异常便会燃烟示警,到时候受到城外的侍卫便会冲进冲内将大师及诸位大夫救出,郡主大可不必担忧。”
听得这些,衣凰紧绷的脸色终于稍稍缓和了些许,她淡淡地瞥了刘文一眼,道:“刘大人考虑的倒是周到。”
刘文垂首道:“下官惭愧,下官身为宛城总兵,这时候却不能与他们共处一处。”
苏夜泽道:“有勇而无谋,非良将也。虽然你是一城总兵,但以身涉险却帮不上任何忙这种事还是不要做了,毕竟瘟疫解除之后宛城复兴还要靠你,你也无须自责。”
刘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下官多谢十三王爷体谅。”
苏夜泽点点头,又转向衣凰道:“既是如此,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玄清大师了,还是等着闵吉与鲁明义到了,一并想出解决对策再行动不迟。”
衣凰抬首看了他一眼,不答,眼神却沉冷凝重。她撩起帘子走出帐篷,静静地看着目所能及之处的避难帐篷,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二百二十二】危机未曾消逝去
六月初十,南方传来消息,张茂通起兵造反一月后,统管南方中部中幽一带的中幽王苏启烈、与南郡相隔三座城之遥的洛城总兵朱晗以及西南处的南辅王李未天纷纷以“除叛贼,卫天都”为名,出兵袭击张茂通之兵队,使得张茂通三面受袭,后有祈卯和冉嵘领兵守在鹿河,张茂通进退两难,眼下正被困于中幽与南郡之间的一座偏僻的小镇上,情况大为不妙。此时前面有各路人马阻袭,根本进不得半步。眼下为了自保最好是退兵回南郡,可是那样又无异于会成为瓮中之鳖。
饶是如此,苏启烈、朱晗和李未天三人却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一路挥兵直下,直朝着南郡方向而来,大有攻陷南郡之势。
看了祈卯和冉嵘传来的军报,苏夜涵与苏夜涣二人笑得冷冽。
“哼哼……”只听得苏夜涣冷笑两声,将军报放到桌案上,道:“攻陷南郡?怕是没那么简单,他们的野心又岂会只在一个小小的南郡?攻陷了南郡,兵马又集于一处,到时候正好一举攻进京都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用意吧。”
端起桌上的杯盏稍稍呷了一口清茶,苏夜涵的神色比之苏夜涣要冷淡静谧得多,动作细微幽雅,不见丝毫急躁,只见他用另一只手将一杯茶推到苏夜涣面前,缓缓道:“他们的用意早在他们动手的那一刹那你我便知,你又何必为此置气?”
苏夜涣横眉道:“哼,我只是看不惯他们那副虚伪丑恶的嘴脸。”
“呵呵……”苏夜涵淡淡一笑,“现下你又看不到,眼不见为净,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的部署吧。”
苏夜涣问道:“七哥以为当如何?”
听此一问,苏夜涵不由放下杯盏,微微抬眸瞥了苏夜涣一眼,道:“行军布阵你素来最拿手也最熟稔,怎的问起我来了?”
苏夜涣贼贼一笑,靠近他道:“七哥你无须对我遮掩,你的军队部署之能可是绝不输于我,两次北疆之行你都对上阿史那琅峫,也都大败突厥军,大胜而归。若说去年那次是因为有我和三哥在,那么年初那次呢?四哥不善用兵这大家都知晓,你一人对抗琅峫和琅轩两兄弟,重伤琅轩,又逼得琅峫签下合约、主动退兵,这绝不是寻常人所能做得到的。”
原本苏夜涵与苏夜洵获胜而归,苏夜涣并不诧异,然听得冉嵘回来将在北疆所发生的事情与他细说之后,苏夜涣便越发感觉到,苏夜涵的智谋与心思绝非他们能猜得透想得到的。他很难想象这个一直以来被所有人认为是最温文儒雅、宽厚淡然的七哥,在战场上杀起人来会是一幅怎样的景象。
前不久张茂通叛变,苏夜涵所出的主意与计谋,足见其目光之宽广、远见之高瞻,那番心胸与气度,连他这个银甲军统帅都忍不住心生敬畏。
苏夜涵静静地听他说完,眼底却始终如一泓清泉,不见一丝波澜,淡然一笑,说道:“换做是你和三哥,未必就做不到。”
苏夜涣有些无奈于他的冷静,叹了一声,道:“不与你争论,反正也是没有结果。你便说说对于这事你有什么想法。”
苏夜涵垂眸想了想道:“既然他们想来,那便放他们进来。”
“七哥你……”苏夜涣一愣,“你是说放他们带兵进京都?”
“嗯。”苏夜涵点点头,道:“等他们拿下张茂通,势必会找理由亲自押送进京,明着是来要赏赐,等他们军队一进京都,就可起兵谋逆了。”
苏夜涣大不解,问道:“那你还说要放他们进来?”
苏夜涵以杯盖轻轻荡了荡杯盏里的茶,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道:“不放他们进来,不等他们造反,我们如何有理由、有何机会除掉他们?”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的语气骤然一沉,一股阴凉之气从身旁缓缓流过,苏夜涣听着忍不住心底一凛,而后咧嘴笑开,“我就知道七哥必有出人意料的想法。”
苏夜涵只笑不语,苏夜涣接着道:“我以银甲军事先在京都四周布下埋伏,按兵不动,只等着他们入网,一旦他们有所行动,银甲军便可出动将他们一网打尽,捉拿叛贼可是没有任何人会说一句闲言碎语。如今就等着看他们如何相争相斗,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苏夜涵垂首敛眸,道:“只是坐等他们来未免有些无趣,而且也不能把握住他们的行军步伐与节奏,既然已经打算布下陷阱引他们入阵,就应该把时局把握在我们手中才是,何不如助他们一臂之力,让他们早日进京?”
助他们一臂之力?
苏夜涣微微凝眉,抬头疑惑地看着苏夜涵,见他神色凌然冷清,眼底却有一丝淡淡的隐隐杀意,他细细想了想,豁然一怔,而后哈哈笑开。
“七哥所言极是,这一招本是兵家常用之计,我自己倒是差点给忘了。”他边说边站起身来,走到门旁对侍在门外的下人道:“你速速去将董副将与巩副将叫来,本王有要事交待他们。”
“是。”
淡淡挑眉,听着下人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苏夜涵微笑道:“这二人着实是难得一见的将才,却为何还一直只是副将?”
苏夜涣狡黠一笑,问苏夜涵道:“两军对战,一名三品怀化将军与一名四品副将,谁能让你更小心一些?”
苏夜涵道:“若是未曾交过手,也不知对方底细,自然是三品将军。”
苏夜涣道:“那便是了,就好比是田忌赛马,若是他们对上普通的副将,那对方就只有吃亏的份儿了。董未与巩申可不是普通的副将,他们各有所长,能力超于常人,按说两年前就该能升到将军的位置,只不过在之前的对战中他们曾多次打败地方领军将军,除了他们武艺与头脑好,还有一点就是对方的轻敌。”
闻言,苏夜涵忍不住轻轻一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直觉得他们虽是副将身份,在军中威慑力与地位却丝毫不低。看来,他们也算是你一招奇兵。”
苏夜涣笑了笑,算是默认了苏夜涵的说法。
二人正谈论间,突然一声怪异的鸟叫声传来,闻之苏夜涣瞬间变色,苏夜涵也稍稍蹙起眉头,与苏夜涣一齐起身走到窗前循声望去,果见一只流星鸟迅速飞来,稳稳落在苏夜涵手上。
苏夜涣收敛笑意,沉声道:“并不远的路程,却让流星鸟传递消息,莫不是出了什么紧急之事?”
说话间苏夜涵已经取下绑在流星鸟腿上的信函,展开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顿然沉冷。
“怎么了?”见状,苏夜涣顿感不妙,结果信函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