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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的傅雯嫣,衣凰只觉有些心疼,这还是当初那个嚣张清高、刁钻跋扈的傅雯嫣么?不过十个月的时间,她身上的倔强和高傲都到哪里去了?
难道,这便是女子的命运么?一生倚夫而生,为子而活,为此甚至可以抛弃自己的一切。
深深吸了一口气,衣凰理了理心绪,而后澹澹一笑,对傅雯嫣道:“王妃多虑了,你的正妃之位没有会跟你抢,更不会影响到小世子的地位,你是这洵王府的女主人,永远都是。”
“你……”傅雯嫣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接受王爷的心意么?我知道,以前因为我的关系,给你添了不少烦恼,可是现在就算是我不再计较,你也不愿么?”
“呵呵……”疑惑忍不住笑出声来,笑意轻淡,嗓音清冽泠泠,她缓缓站起身远眺窗外,缓缓说道:“不瞒王妃,以前我对王妃确无好感,可是若我慕衣凰认定了这个人,即便是你视我为仇敌,我也不会为了你而弃他不要。我绝不会为了别人而舍弃一个我真正在意的人,可是若非我心中所选之人,便是天子赐婚,我亦不从。”
她的嗓音铿然锵然,清脆有力,听得傅雯嫣怔怔地愣了好久,半晌才回过神来,想起当初她在除夕宴上断然拒婚之事,嘴角不由得浮上一抹惊赞的笑容。“也许,这就是王爷喜欢你的地方,你与寻常女子,果真不同。”
衣凰笑而不答,收拾了药碗正要出门,突然只听门外下人道:“王妃,宫里来人了。”
“宫里?”傅雯嫣愣了愣,站起身与衣凰一道走出房门,看到正候在屋檐下的那人齐齐一愣,“宗正大人 ?'…'”
宗正朝二人笑着行了礼,“老奴奉皇上之命前来,多有打扰王妃,还望王妃见谅。”
傅雯嫣笑道:“大人言重了,只是不知大人冒雨前来王府,所为何事?”
“这……”宗正犹豫了一下,看了衣凰一眼道:“不敢有瞒王妃,老奴今日来其实是有事求郡主来了。”
衣凰微微挑眉,“大人有何事?”
宗正道:“老奴本是奉皇上之命前往冰凰山庄传旨给红嫣姑娘,怎奈……怎奈郡主那山庄老奴进不去啊,喊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应声,听闻这段日子郡主住在洵王府,老奴这不得已就追了来,想请郡主带老奴进山庄一趟。”
衣凰脸色渐沉,嘴角划过一丝清肃笑意。
从宗正说出红嫣的那一刻起,她已猜到他前来所为何事,只是没想到红嫣竟然说动了睿晟帝,让他答应了她的请求,更没想到,这件事竟来的如此之快。想来昨日苏夜洵进宫回来,脸色那般难看,便也是因为这事吧。
“如此,衣凰便与大人走这一趟。”她说着看了看身旁的傅雯嫣,点头致意之后,与宗正一道走进雨中,一旁随行而来的宫人见了,忙上前替她撑伞,然,雨水仍溅了一身,裙角占满泥水。
“郡主……是不想让王妃知道此事吗?”宗正稍稍回身,瞥见傅雯嫣依旧站在门边,呆呆地看着二人的背影。
衣凰无奈轻笑,“以王妃之聪明,怕是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红嫣在洵王府照顾她那么久,同为女人,她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如今皇上下了圣旨给红嫣,而且让大人亲自送来,王妃又岂会猜不到?只怕今日王爷前往华清宫,为的也正是此事吧。”
宗正欠身笑道:“郡主果真是聪明人,即使如此,老奴也就不与郡主多绕弯子了。如今皇上接连为几位王爷赐婚,洵王、涵王皆在内,难道郡主就没有好好为自己想过么?郡主心里可曾有了主意?”
衣凰微微蹙眉,侧身看了宗正一眼,宗正会意一笑,“郡主是明白人,老奴也不与郡主打哑谜,今日这一问不是皇上的意思,亦不是哪位娘娘和王爷的意思,而是老奴自己要问郡主。”
衣凰冷声一笑,问道:“为何?”
宗正道:“不瞒郡主,慕相在朝时,老奴与慕相虽交情不深,却一直很仰慕慕相的性情和人品,慕相被罢老奴心中虽为慕相感到冤屈,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如今独独留了郡主一人在京中,老奴就想着能帮得上郡主些什么,这心里也舒坦些。郡主意在哪位王爷,只怕要抓紧行动才是,时不待人啊。”
“原来是这样。”衣凰失笑,而后感激地看了宗正一眼,道:“多劳大人费心了,不过衣凰自有自己的打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衣凰想要什么衣凰自己心里清楚,多谢大人关心。”
三言两语,看似说了些什么,然细细想来却又什么都没说。宗正低下头去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第二日,宫中传来一件事,满朝大臣皆惊:德妃娘娘之义女红嫣姑娘,赐姓余,配婚于洵王为侧妃,婚期定在七日之后。
消息一传出,顿时引起议论纷纷,只是议来议去却议不出个所以然来。
论身份,红嫣出自冰凰山庄便如同出自当初的慕相府,与清尘郡主情同姐妹,而今又被德妃娘娘收为义女,自然是无可挑剔;论功劳,当初洵王妃诞下小世子前一直由她照料,后又被睿晟帝亲自下令召入宫中伺候太后,其功可表;论品性,红嫣在宫中照顾太后那段时日,诸位妃嫔与前往治病的太医都是有目共睹,实是一位聪明机灵、秀外慧中的女子。
最为重要的是,这门婚事,毓皇后已经点了头。
如此一来,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只是纳为侧妃,而且是毓皇后亲自向德妃娘娘提出。
后花园内,到了晚间雨脚暂歇,从湖面上吹来的晚风带了些湿湿的水汽,在屋内闷了两日,终于得了空出来走走,睿晟帝的心情似乎大有好转。
“皇上英明睿智,只一举就消除了多个问题,如今皇后娘娘愿与德妃娘娘和谈,双方愿意联姻,外界都在传怕是当时十公主之事当真与毓皇后并无关系。如此既不失信于红嫣姑娘,又弥补了德妃娘娘痛失爱女的伤心,更是不声不响地让人明白了皇后娘娘乃是受人冤枉。”宗正跟在睿晟帝身侧,小心翼翼地边走边道。
“呵呵……”睿晟帝神色淡然,目视远方,“朕只是要他们明白,朕才是一朝天子,绝不容任何人在朕身后玩弄手段与把戏。”
“是……”宗正笑着应和了两声,而后微微一皱眉,“不过,郡主那边……”
睿晟帝脚步顿了顿,问道:“衣凰怎么了?”
宗正无奈地笑了笑,将那日与衣凰的谈话说与睿晟帝听,睿晟帝听完顿然哈哈笑出声来,“这个丫头果然还是那般机敏,你啊,早就被她看穿了。”
宗正摇头道:“呵呵,难怪郡主不愿跟老奴透露丝毫想法。”
“衣凰这丫头太过聪明,想要套出她的话……”睿晟帝连连摇了摇头道:“难啊。不过虽然她只字不说,却也正说明了一个问题,那个人,肯定就在朕的这几位皇子之中,朕倒要看看他们能忍耐到几时,哈哈……”
【二百零六】姹紫嫣红独一人
时值黄梅天,雨势虽不是很大,却淅淅沥沥了许久,三天来几乎是昼夜未歇。
夜间四下里漆黑一片,雨幕重重,难识前方路。
刑部牢房内一阵阵殷湿的霉味儿传出,带着一股恶臭味,几名狱卒一路巡查下来,纷纷掩鼻挥袖,试图挥走这难闻的气味儿。
这段时间刑部众人又有好一番忙碌,不敢有丝毫大意。前不久睿晟帝暗中派人抓住了十公主中毒当日在洵王府厨房待着的其中一人,眼下正关在刑部牢房内,虽然睿晟帝什么都没说,可是岳明松比谁都明白这其中利害关系。
从苏夜澄第一次被废至今,睿晟帝一直让刑部处理这些事情,直到十公主中毒之事,他才暗中授命大理寺插手追查,其意再明白不过,刑部办事屡屡失利,若是这一次再做不好,只怕岳明松刑部尚书之位难保。
如今这个重要证人以犯人的身份关在刑部牢房内,刑部的人自然是不敢有丝毫闪失。
只是,话虽如此说,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一道黑影从屋顶闪过,连连翻跃了几条街,最终进了刑部大院,而后直奔着牢房而去。来人一路轻松地避开了夜间巡逻之人,毫不费力地迷昏了守门狱卒,取了牢门钥匙,找到那件牢房,打开房门二话不说,上前拉住牢房里的人道:“跟我走!”
那个身穿囚服、看似已虚弱十足的犯人嘴角陡然划过一丝冷笑,眼神一冷,反手抓住了黑衣人的手腕,道:“是你跟我走才是!”
“是……”黑衣人大吃一惊,“遭了,中计了!”连忙挣脱了那人的钳制,回身跃出牢房。
不想她刚一出了牢房,方才守门的几名狱卒已经醒来,直朝着她奔来,她毫不示弱,手中长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