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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雯嫣低头看了看汤碗,有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满眼无助,身旁的下人虽不忍心,却也没有办法帮她,一个个都只能干着急。
“王妃,再不喝,这汤就要凉了。”尔烟冷不防出声提醒。
傅雯嫣再次抬首看了看屋里的人,除了自己的两名丫头,其他都是尔烟的人,个个都是冷着脸色看着她,她只觉心底一凉。
伸出颤抖的手端起汤碗,舀起一勺汤缓缓送至嘴边,而后无奈地闭上眼睛,将汤喝下。
如此,一连喝了一碗,尔烟的嘴角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却丝毫不顾傅雯嫣已经更加难看的脸色。
“时间不早了,皇后娘娘交待之事奴婢既已完成,便不打扰王妃休息了。”
傅雯嫣有气无力,低声道:“有劳姑姑代为向母后言谢,丽儿,送姑姑。”
尔烟漠然地笑了笑,不再多言,只稍稍行个礼,便带着一行人转身出了屋子,由下人引着走出了洵王府。
身后,直到确认尔烟走远了,傅雯嫣才微微松了口气,站起身动作麻利地走出了房间。
正院,傅雯嫣房内,傅雯嫣正安然地坐着,一旁那个与傅雯嫣相同装扮之人正在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解去,却正是红嫣,亦是方才在前厅应付尔烟的“傅雯嫣”。
“她没有起疑吧?”傅雯嫣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会,我一直坐着,而且她让我喝汤的时候我故意迟疑了好久,她应该看不出来。”说话间红嫣已经除去了所有的累赘,又落得一身清爽利落的打扮。
“那就好……”傅雯嫣松了口气,“你又救了我一次。”
红嫣垂眸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突然她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似是被堵住了一般,无法喘息,若勉强喘息则更加疼痛欲裂。她脚下一个不稳,连忙伸手扶住桌子。
傅雯嫣一惊,“红嫣,你怎么了?”
红嫣纤眉紧蹙,连连摇头,却是说不出话来。她猛地一吸气,突然喉间一腥,吐出一大口血来。
傅雯嫣慌了,正欲喊人,却被红嫣一把拦住,“不要……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而后她微微直起身,喊道:“红莲……”
门外一道人影闪入,“姐姐。”
“去……去山庄找青芒……”
“是。”红莲一个闪身,又消失在二人面前。
“红嫣,你这是……”蓦地,傅雯嫣眉头一蹙,惊道:“那汤……汤里有毒?”
红嫣抬手衣袖擦去嘴角的血迹,细细回想了一下,道:“我料中这汤里有活血败血之药,却是没想到她竟然下了这么重的量,而且还加入了大量的莪术……看来,她是非要除掉你的孩子不可,甚至可以不顾你的死活……她,她已经丧心病狂了……”
傅雯嫣脸上苍白与青紫交替变换,心中五味杂陈。
红嫣又道:“在王妃顺利产下世子之前,只怕要委屈王妃一阵子。”
傅雯嫣道:“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洵王府这几日是不能待了,王妃便随我去冰凰山庄住些时日吧。”
傅雯嫣思索了片刻,有些犹豫,可一见红嫣为救她而中毒的痛苦之色,心中不免一阵愧疚,“好,我一切都听你的。”
【一百七十四】狂风骤起临城变
时至苏夜涵所言的第四日之时,天气和暖,微风轻抚,却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攻城的好日子。
这几日章州城内各路将士算是好好休整了一番,三十五万兵马合为一体,操练之时那阵势让每一位将领见了,都感觉精神一震,此次收回登州,已是指日可待之事。
午时过后,三十万将士集于一处,整装待发。
待到傍晚时分,原本大好的天气突然转变,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北疆原本就是风沙肆虐之地,加之前些日子已经干燥了许久未曾掉过一滴雨水,这一阵风起,其势不可挡。
距离登州城门二十里,大军停下。
军阵前,苏夜洵稳坐马背上,伸出手轻轻挥了挥,侧身看了苏夜涵一眼,“北风,风沙太大,于我军攻城大为不利。”
苏夜涵微微抬头看了看满天飞舞、迎面而来的大风,嘴角微微弯起,并不急躁。“攻城在今日,不在此时。”说着看了苏夜洵一眼,“我们在此安营扎寨,最为合适。”
看着他似胸有成竹又淡然镇定的神色,苏夜洵心里便也稍稍放了心,大手一挥,喝道:“传令下去,我们就地扎营。”
登州城内,一片沉静,氛围却紧张而严肃。
有小兵匆匆来报:“小王爷,有大批人马已行至城外二十里处,军旗为‘苏’,猜是苏氏兄弟的军队!”
琅峫神色一沉,冷眼扫了那小兵一眼,随后对身旁的将军道:“传令下去,全军备战,随时待命!”
“遵命!”
而后琅峫对小兵道:“再探!”
“是!”
“慢着!”他突然又出声将小兵叫住,“以后不要叫我小王爷,叫我琅峫将军。”
小兵脸色一变,这才想起琅峫的习惯来,讪讪道:“是。”而后匆匆忙忙奔去。
一个时辰之后,大批人马兵临城下。
琅峫亲自上了城墙,抬眼望去,来军军旗为“冉”,来人不过五万,却个个精神抖擞,且看他们严阵以待、随时出击的气势便城墙上的突厥军有些恐慌。
冉嵘领着这五万人马向着登州城门下行进时,便已沿途收拾了好几个突厥军的探子,能回来的人都是未曾进得天朝军身旁之人,根本不知此次来人究竟有多少人马,又有哪些人同行,不免让突厥众人心中少了些底儿。
琅峫却大不以为然,他抬头看着半空中的沙尘,轻蔑地瞥了一眼城墙下整齐列阵、一动不动的天朝军,下令道:“来人!”
“琅峫将军!”
“取扫把来。”
“扫把?”副将不由一愣,而后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冷笑道:“末将遵命。”说罢大手一挥,领着身后的几人下城墙去了,不多会儿便取来扫把分发给一对士兵。
“哼!你们选择今日今时当真让本将军费解,但是既然你们送上门来了,本将军又岂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们?”琅峫笑容冷酷,看着城下众人,冷声下令道:“开门,送他们点登州的沙石吃一吃!”
“遵命!”
“吱——呀——”大门应声慢慢打开,一对突厥军冲到城墙下迅速挥动扫把,顿时沙尘飞舞得更加厉害,直朝着天朝军而去。
冉嵘见状,似乎早已料到他们会有此举,嘴角浮上一丝清冷的笑意,一挥手,喝道:“避!”
一声鼓响,天朝将士似是事先排练好了一般,盾牌军迅速上前,在阵前围成一个弧形,以上下两面盾牌护住全军。
果不出冉嵘所料,再接下来登州城墙上果然有如雨弓箭射来,只是悉数被挡在了盾牌外。
琅峫见状,不由微微蹙眉,顿了顿,沉声喝道:“投石!”
天朝军中有人收起瞭望筒,小声对冉嵘和姚中天道:“将军,他们要投石!”
冉嵘和姚中天相视一笑,只听姚中天下令道:“开!”
又一声鼓响,阵中众人同时朝着登州城墙上看了一眼,而后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两侧分开,队形保持不乱,护在阵前的盾牌军不变,立刻又有人从阵中冲出,以盾牌护在两侧,待投来的石头落地之时,天朝军早已挪开,未曾伤着半个人。
而就在同时,分开的两阵中各有百十来支箭顺势射出,城墙下手持扫把的小队瞬间命丧箭下,城墙人亦有数人中箭。
“这……”琅峫身旁的那名副将顿时脸上一变,看了琅峫一眼,道:“琅峫将军,他们这是有备而来,小股人马全身军中好手,挪移迅速敏捷,且似乎早已料到我们会如何对付他们。”
琅峫神色沉冷,“便是如此又如何?本将军就不信他们能一直这般变换不停,别说还有我军袭击,他们的体力也承受不住。下令,继续投石!”
“是!”副将闻言,正欲转身下令,突然只觉后脑一凉,刚一回身就被风沙迷了眼睛。
就在这时,天朝军中发出一声喝彩,“好!兄弟们,风转向了!”
继而又是一声令下:“合!”
两阵人马顿时向中心并拢,迅速合为一体。
二十里外的阵营外,苏夜涵静静地站着,此时风向突然一转,由北风转为了东南风,他身旁的苏夜洵眼中顿然闪过一丝喜色,再看看他,道:“你果然没有料错!”
苏夜涵淡淡一笑,“我怎敢拿全军三十万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姚中天看着城墙上的突厥军,想起那晚被斩杀在登州外的五万前锋将士,心中怒火直直往上窜,手中长枪一挥,嘶声喝道:“现在,该换他们吃吃我天朝的沙石了!”
话音刚落,盾牌军看出一条道来,阵中冲出全身着厚重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