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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稳太平!
炽俟阿宗莫又何尝不想安稳太平?如今小王子尚年幼,根基不稳,他自己年岁也不小了,他要等小王子长大成人、能继承大业才能撒手而去,所以在此之前,他自然是希望自己与葛逻禄都能安稳太平,无所事端。
苏夜涣的条件对他而言,无疑有着巨大的诱惑力,甚至的有利而无害。
神秘出现的军师突然逃走,想必是知道了银甲军已经进入了宫中,而在此情况下,他非但没有告知葛逻禄,反而独自逃走,可见其心只在于借他们的手,除掉苏夜涣,而不在于帮助他们。若是如此,他有何故还要再强撑着与天朝相抗?
最重要的是,他的小王子,如今还在苏夜涣手中。
想到这里,他不由重重点了点头,道:“好,就依王爷所言。只要王爷能将我小王子安然送回,不与我等计较今日之事,能保我葛逻禄平安,我葛逻禄愿每年再多奉上五百万银两,以敬天朝!”
听闻此言,苏夜涣再次微微笑开,依旧是那般自信而傲气的笑容。
【一百三十五】何其相似倾城貌
除夕前夜,苏夜涣的千里捷报终于送达京都。
此次银甲军西征平叛不仅擒获了叛徒江氏父子,更是大败葛逻禄,将其招为天朝的附属国,并签下契约,年年向天朝进贡一定量的金银珠宝及马匹与矿石。
如今西疆局势已定,涣王率银甲军众人留下与葛逻禄及边疆各族过完这个年,便动身回京。至于留下镇守鹜城的守将人选,还有待睿晟帝指派。
消息一传出,举朝同欢。
睿晟帝趁此机会大赦天下,一为庆贺此次获胜,二则是为太后祈福。
从苏夜澄二次被废开始,太后就一直卧病在床,久治不愈。其间衣凰也曾多次入宫看过,只是刚刚有所好转,就又遇上苏夜澄葬身火海、苏潆泠自缢而亡的事情,前不久又出了慕相被罢返乡一事,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终于一病不起,短短时间内,苍老了许多。
衣凰心知,太后这是心病,矛盾而复杂,终须心药医。
逸轩资质聪颖,天分极高,跟着衣凰学习的这段日子时时让衣凰刮目相看。他小小年纪,心中却是十分明晓事理,知道太后重病在身,一心只想赶紧着学到有用的医术,也好为太后治病。
虽然明知如今还不可能,但太后知道了还是好一阵开心。
慕相被废之后,衣凰便一直待在冰凰山庄,数日来足不出货,闭不见客,便是苏夜洵与苏夜清到了庄内,她也照样避而不见,让二人好一番无奈。倒是偶尔苏夜泽上门时,她会现身一见,然也是短短片刻。
众人皆明白,她心中郁积着怨气,或者说她骨子里的冷漠在慕相被废之后,变得越发明显。
这些时日睿晟帝倒是很少召她进宫,却时不时传了红嫣前往面圣,不用说,所问之事都是有关衣凰。
明日便是除夕,这一次家家户户的热闹是真的热闹了,大殿下与六公主之事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为往事,西疆战事也总算平稳下来,帝后又大赦天下,普天同庆,举国欢腾。
只是今年的除夕宫宴不再似往年那般盛大隆重,睿晟帝因连失两位子女,加之自己与太后身体皆抱恙,索性命宫中免去大宴,设简单家宴,只命诸皇子、公主入宫为伴。
早在三日前,红嫣就带来了睿晟帝的口谕,命清尘郡主慕衣凰除夕夜与诸位王爷公主一同进宫,参加宫里的晚宴。
天子圣谕已下,衣凰虽然本不愿踏足宫中,却还是不得不走这一趟,更何况,除夕这日一大早太后宫里便来了人,说太后传清尘郡主入宫为太后诊脉。
其实诊脉为假,让衣凰进宫是真。
太后虽久居宫中,不问世事,今年之前很少见到衣凰,却对衣凰的脾气性格颇有些了解,她是担心衣凰因着慕相的事,不顾睿晟帝的口谕,不肯进宫参加今晚的晚宴,惹恼了睿晟帝。
衣凰心中明白这些,也不一定有些平静了。
为太后诊了脉,又听她细细交待了一番,衣凰这才脱身,出了永德宫。却没想到,她前脚刚出来永德宫,后脚仪秋宫的人就追上了她。
也许应该说,他们早已在永德宫外等候她多时。所以,衣凰并没有拒绝,也拒绝不了,干脆爽快地跟着他们去了。
多日不进仪秋宫,这里永远都像它的主人一样,雍容华贵,典雅奢华。
走进承香殿时,毓皇后正被对着衣凰,站在桌案前,低头看着摊开在案上的东西。听到衣凰进来以及行礼的声音,不急不忙地回身,淡笑道:“今天除夕,皇上既然请了郡主来参加晚上的家宴,就说明郡主跟我们都是一家人,就别拘礼了。”
听此一言,衣凰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面上却不作变化,微微一笑,看不出任何表情,欠身道:“娘娘就叫我衣凰吧,衣凰命薄,怎敢与皇后娘娘攀亲戚?”
毓皇后依旧笑容不减,招手示意衣凰上前,道:“你这孩子,心思永远都比别人深一层,只可惜你身为女儿身,无法入朝为官,替皇上处理国家大事,否则,这朝堂上哪还有别人的立足之处?”
衣凰低头道:“衣凰不敢。”
毓皇后似是没听见,继续道:“如果你爹能有你一半的心思,也不至于着了别人的道儿,落得如此下场了。”
虽然衣凰早有心理准备她会提及慕古吟,可当她真正说出口时,衣凰心中还是忍不住狠狠一震,她悄悄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情绪,继而抬头道:“一切命中皆有定数。也许我爹他当真不适合做这个官儿,与其让他在这里受尽身心折磨,倒还不如痛痛快快让他回乡养老。”
她语气平缓而清淡,似乎只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那样的无波无澜,那样的淡若清风,让毓皇后隽秀的眉骤然就拧起来。她抬头直直盯着衣凰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只是那一双清眸澄澈无垢,幽冷无底,直似一潭深泉看不透更猜不透。
“呵呵……”她收回目光,轻笑了两声,目光似是不经意地从衣凰面上掠过,又移到案上,突然她目光一顿,再次来回打量了衣凰和案上的那幅画,不禁惊疑出声:“竟会如此相像?”
衣凰不解,毓皇后便招了招手道:“你上前来。”
衣凰依言上前,看了看毓皇后手指指着的那幅画,突然自己也忍不住怔了怔。
那画上的女子上从额角,下到下巴,都与衣凰极为相似,许是画像的缘故,加之她本就生得貌美,根本看不出年龄来,旁人瞧了,几乎就要以为这是衣凰的画像。
若说有何不同之处,便是那双眼睛。比之衣凰,那双眼睛少了些静淡与冷冽,多了份温润与随和,如春风常在,和煦暖人。
画像的左下角题了一首诗:
沚水兮桂棹,我有嘉宾兮吹萧;
吹萧兮闻笛,笛之美人兮弄残月;
弄残月兮伊伊,伊之来兮如清扬;
如清扬兮如清扬,清扬逝兮无遗芳。
到了此时,衣凰虽然猜不透毓皇后的心思,却已看得出来她是有意要她看到这幅画像,而她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也必然与这画像有关,便故作有些惊讶,道:“这……这人是……”
毓皇后面上露出些许忧伤,缓缓道:“她曾经是本宫的好姐妹,只是……唉……”
衣凰心中一凛,好姐妹?毓皇后的“好姐妹”,可不应该就是这后 宫中的妃嫔?
只听毓皇后又继续道:“本宫听闻你与涵儿关系颇为密切,原以为涵儿终于是愿意找个心仪的姑娘,想要成家了,却原来,是本宫误会了,弄错了。”她说着又是沉沉一叹。
没由来的两声叹息,已经让衣凰猜谜的心情消失全无,她定了定神绪,“衣凰不明娘娘所言何意,还望娘娘赐教。”
毓皇后这才将目光移回衣凰身上,有些温和又有些惋惜地看着她,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事儿。本宫毕竟不是涵儿,有些事情还是让涵儿自己来说吧。”
她说着朝着殿外喊了声:“来人。”
“奴婢在。”
“去请涵儿殿下来,就说本宫多日不见他,今日想与他聊聊天。”
“是。”
【一百三十六】难猜难测伊人心
宫人刚刚来到紫宸殿外,正好看到苏夜涵从里面走出来,脚步缓慢,却沉重如磐,看着他漠然中带着寒冰初降的脸色,那宫人心中直直叫苦。
涵王殿下鲜少以这般神情待人,却不想就让她遇上了。
饶是如此,皇后娘娘既然命她前来,她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道:“参见涵王殿下。”
苏夜涵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手示意免礼。
那宫人又道:“皇后娘娘请王爷前往仪秋宫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