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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王府?”守将不由皱眉,“清王殿下与三王妃一同前往洵王府赴宴去了,救什么人去?”
闻言,车帘被人撩起,车内探出一颗脑袋,守将见了不由低头道:“闵大人……”
闵大人却不欲与他们多聊,神色严肃道:“弘世子与韵郡主从台阶上摔了下来,皇上口谕命本官前往替世子和郡主诊治,若是耽误了时辰,你二人可担待得起?”
“这……”看守宫门的一行人面面相觑,而后那守将眼神示意了一番,立刻有几人上前四周检查了一番马车,确认无异常后,那守将方才抱歉一笑,对着闵大人抱拳道:“末将职责所在,得罪大人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闵大人虽不悦,此时却十分赶时间,连连挥手道:“好了……本官还赶着去救人,有什么客套话以后再说吧。”
眼见羽林卫让开了道儿,驾车的小厮也不犹豫,一勒马绳,喝了声:“驾——”
马车便缓缓驶出了皇宫。
走了约莫一刻钟,闵大人不由撩起窗帘看了看外面,霍然一惊,问道:“你这小厮,本官是要去清王府,你这是去哪?”
那驾车的小厮却不搭理他,不断挥鞭喝马,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停下……”闵大人连声喝道。
刚喊了没几声,突然只觉一阵香浓的味道迎面扑来,他一个不慎,悉数吸入鼻中,待他回过神来时,为时已晚,瞪大眼睛道:“缓……缓行香……”
而后便沉沉睡去。
马车的速度却不减,一路直奔着城门而去。
洵王府这边,依旧一副安然祥和的情形,睿晟帝与德妃娘娘心中挂念孙儿,虽看得未能尽兴,却能感觉到其对今晚的晚宴还算满意。
门外进了下人到苏夜清身旁,小声通报了什么,只见苏夜清原本紧绷的脸色终于有些许的缓和,神色也不再那般忧虑。
睿晟帝瞧在眼里,轻轻挥手屏退歌舞,听了乐声,问道:“弘儿和韵儿怎么样了?”
苏夜清起身道:“回父皇,衣凰已经替他二人诊治过了,并无大碍,只是些皮肉伤。为防有误,青鸾已经命人前往宫中接来了闵太医,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哈哈……”睿晟帝摇头笑道,“朕觉得完全没必要让闵吉再走这一趟,衣凰的医术如何谁人不知晓?”
苏夜清笑道:“是,儿臣也这么认为,只不过……青鸾爱子心切,总想着能确保万无一失。”
睿晟帝理解地点头:“嗯,这一点朕理解。让闵吉再确认一下也好,如此,便可让衣凰速速回到宴上了。”
一言既出,两人皆惊。
苏夜涵与苏夜洵下意识地看了对方一眼,眼神饱含万千意念。
下一刻,二人似是齐齐出动,同时起身,声音亦是同时响起:
“儿臣即刻派人将郡主接回——”
“儿臣愿前往接回清尘郡主——”
厅内原本和和乐乐的气氛,因着这两句话陡然变得沉默,众人噤声,朝着两位王爷望去,方才没有注意之人都在回想着刚刚哪一句话是哪个王爷说的。
睿晟帝的眸子也在瞬间一沉,意味深藏地看向面前自己的两个儿子,原本的笑意一扫而空,只留一丝寒意。
他不出声,厅内众人便没有一人敢发出一点动静。
“呵呵——”如此静默良久,睿晟帝却突然轻笑一声,手撑在案上托着腮,墨绿色的眸中寒光隐现,“难得你们兄弟二人想到一处去了……”他说着顿了顿,目光落在苏夜涵身上,“只是,今日是洵儿生辰,你们兄弟几人都不便离席,所以就无需涵儿亲自前往接回衣凰了。”
他说着目光突然又挪到苏夜泽身上,问道:“泽儿,你的神武卫可在?”
苏夜泽正思索着衣凰与苏夜涵、苏夜洵二人之间的关系,蓦地听到睿晟帝叫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惊,连忙起身道:“回父皇,儿臣带了一队人马,此时正在府外……”
睿晟帝又道:“如此,便让你的神武卫走一趟将衣凰接回吧,大冷天的,你们几个就莫要外出了。”
几人一听,迅速领会其中之意,齐齐起身拜道:“而臣遵旨。”
其后,苏夜泽唤来冷天月,小声吩咐了几句,冷天月立刻回身去了洵王府,不久就领着一队人马朝着清王府的方向去了。
没过多久,神武卫匆匆而回,马车里的衣凰时不时将头探出车外,神情肃沉中带着些许焦急。
方一到达洵王府外,不及下人通报,她便急急入内,众人都已觉察到她的异样,纷纷收声,只见她朝着睿晟帝盈盈一拜,沉声道:“回皇上,弘世子与韵郡主已无碍,只是,三王妃与臣女在府中久候闵大人不至,遣了人外出寻找,竟在清王府外寻着了已经昏迷的闵大人……”
她说着顿了顿,似有些犹豫。
睿晟帝面色沉沉,“继续说——”
“是……”衣凰应声,“闵大人是中了缓行香——”
闻声,原本一脸闲逸神情的毓皇后骤然一怔,似是听错了话,脱口追问道:“什么香?”
衣凰面色不变,朗声道:“回皇后娘娘,是缓行香。”
这一次她声音提高了些,厅内众人都听得清楚,虽然有些人尚不明情况,睿晟帝、德妃娘娘以及一众王爷公主却变了脸色。
缓行香,名为缓行,顾名思义,其药效自然是助人昏沉的药物。当初二皇子苏夜洛因战死一事,毓皇后伤心欲绝,终日日不能食,夜不能寐。一连多日,消沉无比。其后她不知从何处得了一味方子,配得一道香,闻之,睡眠安稳。
后来睿晟帝发现后,不许她再使用此香,只因这香虽有助眠之用,然若不慎用错了量,其便是一味迷香。
而当初,为睿晟帝查出这一道香用途之人,正是闵吉闵太医。
短暂的失神后,毓皇后很快恢复了平静,欠身垂首道:“皇上,这事其中必有隐情,臣妾请皇上彻查此事,查出真相……”
睿晟帝不语,一双沉敛的眸子紧盯着毓皇后。
正欲说些什么,突然厅外传来一阵哄闹之声,接着便是一名下人奔进厅内,跪在中间俯首而拜:“皇上,大事不好了……”
宗正一瞪眼,喝道:“好好说话!”
那人浑身颤抖,声音亦抖得厉害,战战兢兢道:“启……启禀皇上,东宫大火……”
话音未落,众人皆惊,有些人忍不住惊叹出声,下一刻苏夜洵兄弟几人齐齐奔出厅外,纵身跃上了屋顶,朝着皇宫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东宫上空,一片火光,明亮而刺眼,在这冰天雪地里,烧得正旺……
【一百零五】风雪不阻东宫火
待睿晟帝一众人匆匆赶回宫里,东宫的火势已经渐渐止住,然从里面冒出的浓烟依旧呛鼻无比,许多烧得厉害的地方的火还没有扑灭。
羽林卫加之当晚巡逻的十二卫齐齐扑火,待大火完全被扑灭时,已经亥时一刻。宫内死伤宫人内侍众多,被救出之后都被宫中侍卫送往太医院抢救。
睿晟帝脸色铁青,神色严肃至极,对着身旁报告的羽林卫统领薛昊问道:“宫中其他人何在?”
听得他这般语气,再看他的神情,薛昊心知睿晟帝此时情绪已是怒极,小心答道:“回皇上,侍卫还在里面找人……”
睿晟帝不语,眼中却有难掩的悲愤和担忧,当初是他下令将苏夜澄禁足宫中,而以苏夜澄的性格,这个禁足令一日不解除,他便一日不会踏出东宫大门一步……
他越想,心越沉,几乎已经预料到了后果。
正思索间,几名侍卫抬着一块木板缓缓走出,个个神色紧张,待将木板抬到睿晟帝身旁放下后,便呆呆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薛昊瞧出不对劲,沉声问道:“这是什么人 ?'…'”
“这……”几人很是犹豫而紧张,说不出话来。
见几人这般神情,一股恐惧缓缓升上薛昊心头,他也没由来地迟疑了片刻,缓缓弯下腰去揭开遮着的纱布,看清木板上之人,骤然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自知道了东宫的事情,此时众妃众臣都已经闻风赶来,此时看见木板上之人,全都惊讶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神色各异。
蓦地,华贵妃眼前一黑,身形向后倒去。
“母妃——”苏夜泽与苏夜澜连忙将她扶住,苏夜泽此时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心痛,连连朝着衣凰所站的地方喊道:“衣凰……”
话音刚落,衣凰已至身侧,她蹲下轻轻捏起华贵妃的手腕探了探,幽幽道:“贵妃娘娘身体无碍,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好好休息一下就好……”她说着顿了顿,侧眼看了看那木板。
睿晟帝脸上神情已经混杂一片,愤怒、疑惑、哀伤、歉疚,还有不可置信在他眼中全都交织在一起,复杂万千。
蓦地,他神色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