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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名声赫赫,小弟不得已请他老人家同往,好震慑歹徒。”
江轻逐道:“我义父现在何处?”白离道:“若小弟查得不错,姚前辈与云妹在未寒山庄。”秦追一听大惊失色道:“这绝无可能,姚……姚前辈怎会在我大哥家中?”白离道:“小弟说过,往下之言都是猜测,言之不当望请见谅。秦大哥与令兄相识结义,全因宁小姐所扮妇人而起,本就十分可疑,小弟冒昧一问,你与江大哥又是如何相遇?”秦追心神大乱,但乱神之下尚存清明,便如实将当日之事说了。白离道:“令嫂身中剧毒应当不假,可令兄说的那个独眼癞子是否真有其人就难说了,个中疑点重重,只是秦大哥当时关心则乱未及细细推敲。今日再想,若非令兄一番言词令你前往姚家取药,你如何会见得这一场灭门好戏?”秦追已有过怀疑,只是想到段已凉便认定绝无可能,至多是他一心为救妻子遭人蒙骗。他道:“即便大哥真有嫌疑,他要我半夜瞧这一出好戏又是为甚么?”
白离转头望着江轻逐道:“这好戏的重头却有一件紧要的物事。小弟大胆推测,幕后主使之人要得到这件物事,原本是想逼姚前辈交出,但姚前辈念及此物干系重大,宁死不肯松口。小弟设身处地想来,换做是我,不会真就一刀将姚前辈杀死自绝后路,定将他关押起来慢慢盘问。可惜时隔许久仍未能套问出消息,主使之人只得另想他法,从江大哥身上打起主意。”白离这番话虽是猜测,但条理分明令人信服。秦追道:“这主意却打错了。”白离道:“不错,姚前辈宁死不说,江大哥又如何肯轻易屈从?小弟以己度人,强夺不成只得智取,想方设法令江大哥自行交出才是上策。若江大哥得知姚前辈为人所逼害,岂有不追根究底的道理,到头来定会将东西找出,到时再从他手上夺去,岂非轻而易举。只是这好戏有一个难处,既要江大哥知道得清清楚楚,又不能让他亲眼瞧见。”
江秦二人暗想不错。若江轻逐亲眼瞧见,怎会眼睁睁瞧着义父一家惨死。白离道:“那人要想办成这事,便要找个能够传话又与姚前辈不熟的人,才能不露丝毫破绽。秦大哥为人正直光明磊落,是最好不过的人选。秦大哥想一想,你与令兄结义是在几时?”秦追答道:“约是去年十月月底。”白离道:“小弟打听到姚家山林之中盗匪出没,是在去年十月初上。”秦追心知他说得不错,姚家出事不久,自己与段已凉相识结义,两件事看似并无关联,但与前前后后诸多事情合在一起未免有些凑巧。他心中一团乱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江轻逐心知他难以决断,便问白离道:“你为何说义父与云妹人在未寒山庄?”白离道:“这半年中,小弟多方打探,起初只为找杀害姚前辈的凶手,可接连数月徒劳无功,直到近日才得了只字片语的消息。”江轻逐问道:“是甚么消息?”白离伸手到怀中,取出一张字条双手奉上。江轻逐接到手里展开一看,字条上血痕干涸字迹模糊,依稀只瞧得出“安人,百万,恭顺,人长寿”几个字,不知有何深意。
他瞧得一头雾水,递给秦追,也一样摸不着头脑。白离道:“这是镖局子里行镖的暗语,有时走暗镖,接货传消息时不可明示于人,便用暗语互通。”江轻逐道:“那这字条上写的是甚么意思?”白离道:“字条染了血污,小弟也瞧得不甚明白。安人为妻即女,百万当数为兆,是个姚字,恭顺为巽意指东南,人长寿是说镖货完好。小弟琢磨良久,因而猜测姚前辈尚在人世,可惜留字之人没来得及将字条送出已遭了毒手。”
江轻逐道:“既已遭毒手,这字条你又从何处得来?”白离道:“小弟派出的人各据一方,司查探、监视、保护之职,若在约定之时没有联络,便会再派出人去查找。写下这字条的人所去之处正是未寒山庄。”江轻逐道:“你为何派人去未寒山庄?”白离侧首道:“小弟在姚家灭门后曾到过这里,见人去楼空,姚前辈与云妹不知去向,便一心想查真相。神枪柳老爷子寿辰,小弟在柳家镇上得知江大哥行踪,只是见你与秦大哥在一起故而不便相认,后来你认定他是杀害姚前辈的凶手,小弟便自作主张将秦大哥的来历仔细查了一番,不止未寒山庄,就是天玄山下也有小弟派去的人手。若非如此,秦大哥伤愈下山,如何能得牧童传信,引他到滁州城来。小弟那时已知身边陈平丁厚与姚前辈之死有关,又一心只想确定秦大哥是否真凶,这才故布疑阵,请秦大哥到滁州城白远镖局总号,若他与此事有关,到了滁州说不定便会露出蛛丝马迹。”白离说到这里,面露歉意之色瞧了秦追一眼。
秦追道:“白少镖头心细如发,为查真相原该如此。”他犹豫一下问道:“白少镖头当真确定,姚前辈就在未寒山庄?”他问这话时,下了极大的决心。
白离道:“小弟不能确定,只是十之八九,秦大哥若有疑心何不亲自去未寒山庄一探究竟?”秦追沉默良久,终于点头道:“好,天一亮我就动身。”白离道:“小弟伤重,若随两位同往白饶上一条性命也罢,唯恐拖累了你们。”秦追道:“此事本与白少镖头无关,不敢再劳大驾。”白离道:“小弟还有个不情之请。”他目光一转,望向江轻逐道:“七巧玲珑锁既已打开,匣子里的东西可否让小弟一观?”
江轻逐也望他一眼,白离端坐在侧,灯火映照下目光率直毫不回避,便伸手入怀,取出绢帛递到他面前。白离见他如此轻易将这机密之物交出,心中竟是一阵感动,面上露出微微喜色,正要伸手去接,忽听一声震天巨响,窗户登时四分五裂,自窗外飞进两个黑影。当先一个黑影十分魁梧,飞入房中正落在桌上,喀嘞一声将好好一张桌子压得粉碎,而后那个黑影飞卷而入,落在江轻逐与白离当间,劈手将绢帛夺去,如鬼魅般飘身出外,远远站在对面屋脊上。
这变故不过瞬息片刻,江轻逐手中之物便已易主。秦追也吃了一惊,但这时不容细想,足尖一点飞身追去。白离往地下碎裂的桌子瞧,见文秀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由面色骤变,将他扶起时双手竟有些发抖,忙探出二指搭他脉搏,只觉尚有些微跳动并未断绝,这才放下心来。
江轻逐见秦追追了出去,也一提宝剑自破窗穿出,飞身上房紧追不舍。到了外面远远一望,瞧见那人身穿灰袍好生眼熟,正是神出鬼没的灰衣人。那人夺了绢帛,往前院飞奔,江秦二人追到院里,江轻逐抬手一镖打他后背。灰衣人似背后长眼,身子一旋就已避过,银镖没入屋后,打碎一口水缸,好在灰衣人避开银镖时缓了一缓,秦追追上一步,呛一声拔出孤贞剑,一招“挥日阳戈”直取灰衣人面门。他屡次与灰衣人交手,均为他所制,此时出其不意,这一剑使得既不是天玄剑法,亦不是姚家剑法,却是江湖上最平平无奇的寻常把式。灰衣人见他拔剑攻到,早已提防招数变化,谁料一剑递出再无后招,自己防备的招数全落了空,反倒是江轻逐又一枚银镖飞射而至,灰衣人全神贯注都在秦追剑上,略一错愕躲得稍慢,银镖擦过他手臂,将灰衣划了道口子。
江轻逐连着两枚银镖阻了灰衣人奔走之势,脚下一点掠上房梁,也拔剑在手,与秦追联手,三人叮叮当当激斗起来。秦追见江轻逐赶到,二人一般心思,各自仗剑抢上七八步,一左一右使出姚家快剑,一时只见房檐上剑光点点斗得激烈。
灰衣人腹背受敌,但以一敌二游刃有余。游靖原本在屋中闲来无事,听外面打了起来,不顾伤痛硬是跑来瞧热闹。这时院中一声呵斥道:“甚么人在屋顶上?”游靖转头一瞧,是丁麒风与夏迎天随着柳舍一来到。祖孙三人被刀剑声吵醒,丁麒风见屋顶上三人斗得热闹,看身法剑术,三人都是一流好手,忍不住道:“外公,这些是甚么人,怎的半夜在屋顶上打架?”
柳舍一眼力不凡,一眼望去便瞧出江秦二人使的姚家剑法,灰衣人脸戴鬼面藏头露尾,绝非善类。他右手一伸自丁麒风手中接过青龙枪,撩起衣袍飞身上房相助。灰衣人一人独斗江秦二人原本尚有余裕,柳舍一加入,登时有些捉襟见肘应顾不暇。柳舍一长枪挑起,刷刷刷连环三枪,枪枪不离灰衣人要害。灰衣人眼见来了助力,久战之下必定对自己不利,手掌一翻,十指间银光闪动,握了满把银针。秦追见状,便知他要出暗器,自己与江轻逐深知银针淬毒,刺破肌肤便可毙命,柳舍一却不知道。这一把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