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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听了,抬头看一眼佟嫂,然后又看我一眼,见两人脸上确实没有不悦,这才轻轻移了脚步到我跟前。
我接过小鸭仔,细细看上两眼,捋捋它黄绒柔软的毛,小鸭子睁着两点幽黑的眼木愣愣的看着我这个陌生人,我对上那双怯生生又充满新奇的眼,顿时喜爱上了这小东西,又捋几下它的幼毛,这才将之还给小狗子。
然后含着笑对佟嫂道,“佟嫂赶明儿个你出去买菜时看看摊边有没有小鸭仔卖,有的话买上十来个顺便给小狗子空闲时一起看看吧,让他当个鸭官怎么样啊?”
佟嫂听了,和我一起笑出声来。这时小青从婆婆房里出来,她刚给婆婆洗完眼睛,睁大眼一脸迷茫,“东家,佟嫂你们笑什么呀?”
相公从县里回来,正推院门,听了小青的话,附和问道,“就是,娘子有什么好笑的事,说来给我听听,让我也乐上一乐。”
小狗子见大人们高兴了,忙不迭跑出来凑热闹,“东家老爷,东家奶奶刚刚准许小狗子当个鸭官呢!”
小青一脸不屑,嗤他道,“小狗子,依小青姐姐看,当个鸭官是个没出息的。”
小狗子一听小青这么说,不依了,“才没有,当了鸭官,小狗子可以管鸭子。小青姐姐学没鸭子管呢!哼!小青姐姐嫉妒小狗子!“说完一扭头,不理小青。
相公笑着出声,“小狗子,你小青姐姐说得对,以后呀,要当父母官才有出息。”
小狗子不明白,问相公什么是父母官,相公答曰像县老爷那样的。相公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中竟影响了小狗子的一生,后来小狗子也终是如愿做了个七品小县令,不过,小狗子少年之时便怀有壮志,在我垂垂老矣时,他的成就远不如此,这些暂且不提罢。
第二日,佟嫂上街依我吩咐找遍整个大街,总算买回几只小鸭子,还有几只小鸡,这些小东西在院中悠闲踱步时,远时乍一看像滚动中的黄球球,煞是可爱。从这以后,小狗子放学回来,多了项任务便是采野菜喂小鸭小鸡,慢慢地竟无意之中让他生出一股责任感来,有时下雨了,他还会担心小东西们没地方住,半夜起来搭窝子。
佟嫂总担心小狗子会玩物丧志,不时在我耳边念叨几句小狗子的不是,相公听了,安慰几句,这些小东西能培养小狗子的责任心,利大于弊,不要过于压制,也不要太过松弛便是。
相公本就长得一副一看便能让人产生信任模样,说话又确实有理。佟嫂又见我笑着点头赞同,这才将揣在外头好几天的心放进肚子里。
我这人执著却从不执拗,夏秋生一个男人负了我,我没必要像话册子里所写的那样因此恨上所有的男人。对相公除了刚开始不是很熟有些防备外,几个月相处下来,我心防渐开,己差不多拿相公当半个亲人看,有事也总爱找他商量。
而有空时,我时常帮相公整整衣物,梳梳头发,一副正为□的样子,只是尚未圆房的夫妻。
晚上洗漱完了,我用梳子帮相公梳着头发。
相公很喜欢我帮着他梳头洗头,每至此时,总爱半眯着眼,无比惬意享受的样子。
“相公,今天事儿办得怎么样了,你那些个朋友可会来?”我放下梳子,又拿着蓖梳理一遍,相公头发黑而直长,我本以为会有些硬,第一次摸在手里才知道自己想错了,相公的头发就好像他的人一样,柔软的很。
我很是羡慕相公那一头乌云长发,时常感叹为何自己的头发却是棕褐色,即使梳上头油,还是不如相公的鬓黑柔亮。
相公仍旧半眯着眼,有些懒散答我道,“娘子放心,我己将事办妥,陶乐还托了另一件事与我,我也不知如何道与娘子听。”
“哦?”我来了兴趣,“什么事?”
相公将我手上的梳子拉下,转身面对我笑眯眯道,“陶乐看上小青了,托我与娘子说声,看行不行?”
我愣住,这,陶乐何时看上小青的,我竟不知道。我踌躇,这事儿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如果允了陶乐我势必又得重新找个贴身丫环,小青我很喜欢,她又是个被父母抛弃的,我本打算带她回京的,这陶乐半道弄这么一下,还真够我费脑筋的。
我对相公说,等我问过小青再说这些,让他先别应了人家。
相公笑着点头,两人又叙了会话,这才熄灯睡下。
第二日,我坐台阶上的椅子里,看着远处正忙活着搓洗衣物的小青,怎么也不明白陶乐何时看上她的。小青年纪本不大,也就十四五岁,水嫩青葱的身子经过几月的好养,小脸己不如初来时微黄,此时阳光下细看倒有些少女独有的丰润细嫩,模样也周正,就是性子沉静内向了些,不太爱说话。
我细想一下,这种性子,如果嫁进小门小户倒确实是个能过日子的,但如果家门冗杂些,则会有些应付不暇,还是先问问相公陶家情形,再与小青道。
想到这里,我进屋找正在读书的相公问询。
细碎阳光下,相公正斜斜靠在窗边专注看书,桌旁摆着笔墨。听闻有人进来,相公收起书,见是我,先是诧异,因我很少在他看书时打搅他,尔后对我灿烂一笑,眼光有些灼热。扶着大着肚子的我坐下,“娘子,你找我何事?”
我看看他手中拿的书,是本《策论》,又看看桌上写满墨字的纸张,这才点点头开门见山问相公道,“相公,你可知陶乐家是何情况?”
相公露出了然,“陶姓在和田县是大姓,而且是家族纯居一隅,在和田也算最大的一支家族。陶乐家在和田县也算是小康之家,他家乐善好施,积有余庆。娘子不用担心,陶乐看在我面子上,又是自己求的,定不会亏待小青。”
我抚着肚腹思索一下,将自己的想法道与他听。我第一次与他提起离京之事,这是两人之间第一次说起以后的事儿。相公知晓三年后我要离开,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似乎不太高兴,回我问话时,声音也有些闷闷的,心不在焉的样子。
最后似是烦了,轻蹙眉头索性与我道,“这事娘子拿主意就好,不用过问我的了!”说完自顾自拿起书看,也不理我。
见相公对我的问话漫不经心,我心底生出不快,主意没拿定,两人之间倒生出股别扭,遂起身对相公告辞离开。这种气氛一直维持到小宴那天,才算好转。
小宴之前,相公总似心中有事,闷着个脸不大理睬我。只我偶问两句,他才答我一句。我为小青的事儿心烦,也没精力注意他,等发现时,两人己好似互不理睬,像是陷入莫明的冷战。
发现后,问相公何事烦心,相公总端着一副有事的脸说着没事,他不肯说,我也没什么好的法子让他开心些。
清明
小宴这天,天气放晴,初春阳光透过云彩洒进小院里,为小宅添上一份淡淡的宁和安祥。佟嫂踏着这份安祥一大早出去备菜,走之前,我吩咐她去酒馆打些好酒。
相公生了几天闷气,也许是受暖洋洋天气影响,冷了几天的脸也跟着放晴了,一大早起来对我道过早安,又意外陪着我去给婆婆请安,一路上笑吟吟的,也不知在乐呵什么。
放学的小狗子正背着书包蹲在鸡窝前,一脸沉思。阿福前些天心情很好用石头帮他在院子一角搭了个像样的鸡窝子,还帮他编了几个柳筐儿做鸭窝,这几天他瞧着新奇总在小窝着不停转悠。见相公出来,书包也没放下,跟在相公身后瞎转。
小宴时间终于到了,相公的几个好友陆续来到。总共来了三个人,其中陶乐是认识的,方头大脸,对我呵呵笑笑豪气爽快的样子。其他二个是生面孔,两人具是儒生打扮,一人文雅一人高傲,见我也不过淡淡一点头,便随相公进了花厅。
这几天阴雨连绵,婆婆患有老人家常患的湿症,关节肿痛的厉害,一连几天身子都不太利爽,己经早早洗过睡下。
我见人己到齐,进厨房吩咐小青前去为客人上茶,茶是我珍藏的雨前龙井。小青放下手中捡了一半的菜,洗洗手去我屋里寻茶叶。她走时,佟嫂炒的小菜己差不多好了。肉类也己洗净备用,我身子不利索勾不下腰,只好去外院叫了阿福帮忙洗菜。
才不过盏茶功夫,相公便过来寻我。此时我正在厨房帮着佟嫂切菜,做姑娘那会我刀都不太拿,要做什么都是吩咐下人备好料,自己动手炒好就是,后来为了夏秋生特地的学了刀功,这会虽称不上很好,横竖这薄细总成些样子。
一片片细薄洋芋片从刀刃下飞出,直让相公看傻了眼。宴后,他不停赞我刀功不错,手指看起来很是灵活,还问我从哪学的,我笑笑,没有回答。前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