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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解释著,莫世遗取出了竹筒里的信。月不由很好奇,莫世遗索性把信拿到他的面前,两人一起看。
信的内容不长,但是头两句话就让两人变了脸色。月不由的眼里是恼怒,莫世遗则是冷凝。看完了信,月不由开口:“马上回京,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行。”毁了那封信,莫世遗亲亲月不由的嘴,安抚他,“你刚醒过过来,身子还虚著。等许哥把你和成棣的药配好我们就走。我这就给世召写信,让他多派些人手过来。我先找个安静的地方,你和成棣好好调养,我一个人赶回京。你放心,那家伙掀不起什麽浪,成棣现在早已不是以前。”
“我和你,一起!”月不由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别想,丢下我!”
“不由。”莫世遗拧了眉。
“哼!别想!”月不由气鼓鼓的,“我马上,就好了。不用等,回去,我就能好。你敢丢下我,我就,我就……”想一想,月不由说出自己最厉害的威胁,“我就不跟你做生孩子的事!”愤怒的他说话都没那麽气弱了。
不知为何,在这样紧张的时刻,莫世遗突然笑了,轻松地笑了。亲亲月不由气鼓鼓的眼睛、气鼓鼓的腮帮子和气鼓鼓的嘴,他双手抱住对方:“好,你和我,一起去。我们,一起回去。”
“莫世遗。”
“嗯。”
“我不想,再离开你了。”
离开的日子太痛苦太痛苦了,除非,除非莫世遗知道那件事後怪他、不要他,要不然,他再也不离开莫世遗了,再也不离开。
莫世遗的眼眶热辣,双手用力:“我也不想,再离开你了。离开你的日子,我睡不著,吃不下……不由,你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丢下我。我可以忍受我的亲生父母不要我,可以忍受兄弟疏离我,但我无法忍受你离开我……不由……不由……”
“莫世遗。”
“嗯。”
“我想做。”
“……”
“做生孩子的事。”
“等出了山。”
“好。”
两人紧紧,月不由还使不上劲,莫世遗紧紧抱著月不由,月不由努力往莫世遗的怀里钻。不离开,再也不离开。离开的滋味,太难熬,太难熬。
世遗:
大事不妙。四皇子成聪突然回京,他不知跟皇上说了什麽,皇上不仅撤销了对他的追捕令还下旨命太子速速回京。王皇后被皇上下令不得离开寝宫半步,成安府外的侍卫被撤回,成安被召入宫。皇上派兵包围了云海山庄,王宗被囚,方统领让你速速回京救急。你回京之後我们再商量该怎麽办,皇上似乎知道了你还活著的事,你要千万小心。若成棣已醒,想办法把他带回京城。
“乾脆,把他们都杀了,算了。”某人不满的咕哝。
“不由,怕吗?”
“怕?哼。惹怒了老子,老子把他们,都砍了。”
“呵呵。”
用兽毯裹紧洗乾净的人,莫世遗迅速把人带回石屋。两人谁也没有提那封信的事,莫世遗只让许清水他们尽快准备。成棣仍在沉睡中,莫世遗给月不由穿好衣服後喂成棣喝了一小碗汤。握住成棣冰凉的手,莫世遗在心里发誓,他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他的兄弟。在一旁的月不由则在心里又一次叹息:把他们都杀了多好,省得麻烦。
※
准备了四天,许清水的药终於配好了。第五天太阳一升起,莫世遗和许波就把一样样的物资搬到犛牛的背上,他们要走了。两只雪狼在不远的山腰上看著他们,许波朝雪狼挥挥手。他现在知道是谁给他们送吃的了。
“我们要走啦,谢谢你们!”
“嗷呜~”
两只雪狼似乎听明白了许波的意思,仰头嚎叫,很像是不舍。
“狼啊,我吃过狼肉,味道不怎麽样。”被莫世遗抱出来的某人看著那两只狼说。许波扭头,不满了:“不由哥,它们是好狼,它们经常给我们送吃的呢。”
“我又没说吃它们,我只说我吃过狼肉。”精神恢复了许多的月不由说话终於不会气喘了,就是还不能走动。
把月不由放在犛牛背上,莫世遗抱著成棣上了另一头犛牛。成棣的身子太弱,一路上莫世遗要护著他脆弱的心脉。许波和月不由骑一头犛牛,照顾月不由。波松和许清水骑一头。
看一眼他们住了近三个月的石屋和那间闪著光芒的冰屋,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感慨万千,只有一人催促:“快走吧,我要吃肉,吃肉。”
笑了笑,莫世遗裹紧怀里的人,在他耳边说:“成棣,我们要走了。”
用力抽了一鞭犛牛的屁股,莫世遗在前方带路。许波从後抱著月不由跟在莫世遗後面,波松和许清水则拉著其馀的犛牛走在最後。月不由很不喜欢别人抱著,更不喜欢自己这麽虚弱地躺在“别人”的怀里,可现在情况特殊,他不喜欢也只能忍耐。
两只雪狼跑动了起来,就见它们从山腰上下来飞快地跑到他们的前方,然後其中一只狼扭头朝莫世遗他们嚎了一嗓子,接著两只狼往前跑去,恰好是出山的方向。
“世遗,那两只狼是不是要带著我们出山?”波松猜测。
“很可能。”莫世遗驾著犛牛跟著两只狼,许波看得是连连惊奇,不停地庆幸自己当初没杀那两只狼。
有狼带路,他们出山就更快了。一路上,狼都不停,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地在前方奔跑。而且狼带会带他们绕过难走的山路,这对虚弱的成棣和月不由大有好处。一路上,几个人都不停,吃喝都在犛牛背上。这种寒冷的地方,就是上茅厕的欲望都会被冻回去。
天黑前,两只狼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被冰雪覆盖的背风的山洞里。这可比在山坡上过夜好多了。莫世遗拿了一条生的羊腿远远地丢出去给那两只狼吃,心中万分的感激。两只狼也不客气,直接啃起了那只肥厚的羊腿。
“我饿,我要吃肉,吃肉。”月不由很羡慕那两只狼。莫世遗割了一块不是太肥的肉架在火堆上烤给月不由吃。月不由现在还是应以清淡的食物为主,但这样的要求在这种地方太难满足了。
在山洞里过了一夜,被狼叫醒的众人吃了些东西後再次上路。就这样,在狼的带路下,第四天的傍晚,六人走出了雪山。回头看一眼没有再跟上来的两只狼,大家用力挥手和狼告别。两只狼冲著许波的方向叫了两声,然後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它们是雪狼,无法离开雪山,它们用这样的方式来报答它们的恩人。
“肉,我要吃肉,肉。我以後绝对不会再来这个鬼地方。”
刚出山的某人已经等不及了。其他人则还是看著雪山的方向发呆,没有想到这麽快就从雪山里出来了,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莫世遗收起心思,驾著犛牛去找被他留下来的那几个人。一人在他的身後叫:“我要吃肉,我要吃肉,牛肉、羊肉,什麽肉都好。”
“呵呵呵……”波松和许波笑了。两人的心里同样轻松,同样感慨,他们,就这麽出来了,还有点舍不得呢。那麽乾净、那麽纯粹、那麽安静的地方。
天黑之後,莫世遗在一间民宅找到了莫世召留给他的那几个人。看到他们平安回来,那几人都特别的激动。让众人先去休息,莫世遗单独和那几人说了些事情,最後拜托他们弄碗热腾腾的羊肉给某人解馋。
很快,屋里就飘起了羊肉的香味,莫世遗掀开一间屋的门帘,就见一人正盘腿坐在床上调息。心窝刺痛,他关了门,轻轻走到床边坐下。这一回月不由不仅拼上了自己的命,还损失了十年的功力。月不由没有和任何人提过,也不知道莫世遗已经发现了。
脱鞋,慢慢上床,莫世遗坐到月不由的身後,一掌轻轻贴上月不由的後心。月不由的身子紧绷了一下,但没有拒绝。莫世遗又贴上一掌,然後闭上眼睛,帮月不由调息。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头喊著吃羊肉了月不由才重重地吐了口气,收功。莫世遗收回双手,搂住软倒在他怀里的人。脸色苍白的月不由脸上满是虚汗,莫世遗握住他的手腕查看他的内力。
“你,发现啦?”月不由嘟嘟嘴。
莫世遗亲了亲,眼里是心疼:“你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某人的眼睛弯弯:“是不是很心疼?”
“是。”
某人的眼睛更弯了,毫不避讳地直言:“我喜欢你心疼我。”
“……你啊。”这人都这麽说了,他还能说什麽呢?惩罚性地咬了下月不由的嘴,莫世遗抱著他下床,去吃肉。
“莫世遗。”
“嗯?”
“你把那匹汗血马骑过来啦?”
“你现在可不能骑。”
莫世遗一副没商量的表情。
月不由扯扯他的袖子:“你抱著我骑。骑它快,咱们得赶紧回京。”
莫世遗蹙眉。月不由眼睛弯弯:“我喜欢你心疼我,你就多心疼心疼呗。”
莫世遗沉不下脸来,他的傻不由啊。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