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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徵兆,莫世遗手里的剑直接朝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刺了过去。比莫世遗低了几乎一个头的月不由稍显狼狈地闪开,脸上还带著令人更加愤怒的得意。
“你脸上明明没伤干嘛戴个面具吓唬人,你的面具又不好看。”
“闭嘴!”
“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你管不著。”
“……你找死!”
“哼哼,不是我小看你,要杀我,你还没这个能耐。”
“那咱们就试试!”
赶过去的莫世召紧急停下并迅速往後退了几步。莫世遗的动作明显比刚才多了几分杀气,月不由也不笑了,认真应战。
前两次二人的交手已经是高手的对决,而此刻两人的交锋却绝对称得上是高手中的高高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然,这是莫世召的感觉。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月不由不会杀死莫世遗,盛怒中的莫世遗也绝对不会杀死月不由。莫世召有点明白莫世遗为什麽要来这里比武,为什麽不想让别人看到了。这样的世遗如果被王家人知道了恐怕会更不安心吧。尤其是月不由看到了莫世遗的脸。
难道世遗知道今天月不由会取了他的面具吗?莫世召立刻在心里摇头把这个猜测摇走。
无数的叶子牺牲在了两人的三把剑下。就在莫世召想著今天这一战两人会纠缠多久时,令他震惊的一幕再次发生。
月不由在避开莫世遗的一剑之後跳到了树上,紧接著一把剑脱手而出。追来的莫世遗身体一转避开飞来的剑,就是这个空档,月不由朝著远处狂“飞”而走。
“明年再来!”
“月不由!”
莫世遗稍一怔愣,立刻追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喊出月不由的名字,但他不想让这个家伙就这麽再次跑没了踪影。
月不由当然不会停下来,把莫世遗的面具取下来的他有点心虚,难道留下来让莫世遗砍吗?这次他又输了,不过没关系,他起码达成了一个目标,他终於看到莫世遗的脸了。
黑衣人就如鸟儿一般眨眼间就没了影子。莫世遗停了下来,急喘气,在轻功上他自叹不如。虽然他的脸上仍是没有特别的表情,但眼神却泄露了他的懊恼与无奈。对月不由二话不少就逃跑的无奈。这人何时能像个真正的江湖男儿那样堂堂正正的?地上的树叶沾染了几滴鲜红的血水,莫世遗看到了,心里的感觉更加复杂。他不想伤月不由。
“世遗。”
又看了眼月不由逃走的方向和那几滴鲜血,莫世遗转过身。要明年的今天他才能再见到那个家伙了。
莫世召跑了过来,手里拿著月不由丢下的那把剑。他直接交给莫世遗,并说:“这家伙,去年丢了自己的包袱,今年丢了自己的剑。我看明年这家伙得把他的另一把剑也丢了。”
把自己的剑入鞘,莫世遗紧握著月不由的那把剑,眉头紧了紧,剑柄上油腻腻的,这家伙难道从来不洗手吗?莫世召看出了莫世遗的嫌恶,他笑著摇摇头:“什麽时候见他都是这副脏兮兮的模样。世遗,他看到了你的脸,下回应该你看到他的脸了吧。”
谁知道呢?那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除非他自己洗脸,不然别人也没办法吧。吐出一口说不清的闷气。莫世遗往回走,他的面具还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找到被割断了绳子的面具,莫世遗捡起来看了好久。莫世召站在他身後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给予他无声的安慰。心情从这场比武中平复下来,莫世遗把绳子打了个结绑好,重新戴回脸上。抽掉发簪,让散落的头发遮住那个绳结,莫世遗拿著月不由的剑往外走去。
“世遗,月不由又如约而来,这回京城肯定更坐不住了。”
莫世遗的脚步停了下,随後他接著往前走,冷冷道:“除了我,天下无人能杀了他。”
想想也是,莫世召笑了,并好奇地问:“那你会杀他吗?”
莫世遗反问:“我为何要杀他?”
啊,他似乎问了个蠢问题。莫世召上前两步一把揽住莫世遗的肩膀,小声说:“这次又赢了,晚上喝一杯?”
“这次没有输赢。”莫世遗并没有胜利的喜悦。他刺伤了月不由,月不由也取下了他的面具,谁都没占谁便宜。
“不管怎麽说都值得喝一杯嘛,而且我也难得来一次。”
“你那边怎麽样?”
“都挺好。放心吧。晚上喝一杯?”
“好。”
莫世遗头发披散的回来了,除了莫世召外没有人知道这场比武的结局是什麽,莫世召也没有透露一个字。回来後,莫世遗好好泡了个澡,并把月不由丢下的那把剑也泡在水里好好洗了一遍。而清洗剑柄的过程莫世遗绝对不想再回想一次。
要明年才能见到那家伙了……莫世遗对著铜镜擦拭自己的湿发,心思飘远。那家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感觉就像孙猴子一样,凭空就出现了。只是可惜了月不由那身高强的功夫,行事作风却比无赖还无赖。
“世遗,你好了吗?来喝酒了。”
“好了。”
任头发披散著,莫世遗心情稍显轻松地出了卧房。他,又开始期待明年了。
※
味如嚼蜡地啃著白馒头,月不由窝在乾草堆里对著天空发呆。他的剑少了一把。当然,这不是他发呆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居然被莫世遗伤了两次。莫世遗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月不由第一次有了那种遇到克星的感觉。不过对於月不由这种越战越勇的人来说,遇到克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只是……为什麽辛苦地大打了一场的他只有白馒头可以吃?
活动活动受伤的手臂,月不由并无愤怒,他岂会不知这只是莫世遗的误伤。高手交锋,这种误伤是很正常的。对月不由来说,莫世遗是一个和他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同的一个特殊存在。先不说他这副身体和莫世遗的关系,在他来到这里之後他每天听到的最多的名字就是莫世遗,甚至是牢牢地记在心里。而莫世遗也没有教他失望,他能留在这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莫世遗的存在。很不甘地啃完馒头,月不由从地上爬起来。他要吃肉,抓只鸡来烤烤吃。
夜晚,独自在屋里的莫世遗手拿月不由的那把剑在房里挥舞了几下。雪谷莫家出来的剑自然不错,但莫世遗却在心里摇头,这把剑不配月不由。如果月不由能有一把和他那样的好剑,他的剑术会更厉害。
把月不由的剑放起来,莫世遗出了屋。来到莫世召的房门口,他敲敲门。刚刚躺下的莫世召纳闷地来开门,一看到他,很是惊讶。
“世遗?”
推著莫世召进屋,莫世遗关上门,压低声音直接说明来意:“你给爹写信,我要一把可以和魄月媲美的剑。”魄月是莫世遗的剑。
“啊?你也要练双剑了?”莫世召第一个反应是这个。
莫世遗抿抿嘴:“我要给月不由。”
“啊?!”莫世召直接傻眼。
(19鲜币)画堂春:第十三章
“这个月不由又去找世遗了!”愤怒地把刚收到的密信丢在桌上,王皇后可谓是气急败坏,“世遗是想做什麽?!哀家已经跟他说过很多次不要再和这个月不由见面,他不仅当成耳旁风还又跟月不由比试了一场,他到底想做什麽?!”
太子成棣拿起母后丢下的那封信看了看,脸上平静。把信烧了,他道:“母后,此事依儿臣来看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儿臣听说这个月不由轻功了得,就是世遗都追不上他。他要去找世遗,世遗也拦不住。别人都找到面前了,世遗也不能不战而退。何况世遗整日里呆在山庄也是无聊,有这麽个人找他比比武,也算是一种调剂。这件事母后就不要再管了,孰轻孰重世遗应该清楚才对。”
王皇后不敢相信地看著太子,惊呼:“你是病糊涂了吗?以世遗的身份自然是越少人注意到他越好!这个月不由已经把江湖搅得乱七八糟,那些江湖人难保不会因为他而注意到世遗,注意到云海山庄。万一叫那个月不由知道了世遗和你的关系,更是後患无穷。你怎麽连这些都想不到。”略显严厉地训斥了太子,王皇后一拍桌子。“不行,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想了想,王皇后看向太子:“你亲自去江南一趟。这阵子你的身子总是时好时坏的,离开京城也许会好一点。你父皇不是正想派人去江南巡视麽,母后去跟你父皇说让你去。到了江南一来你好好散散心,那边气候好,对你的身子有好处;二来,你去告诉世遗这件事的严重性,不要再让他不当回事。”
太子笑笑:“也好,儿臣正有去江南的意思,免得父皇见儿臣的身子总是好不了,忧心。”
王皇后点点头,让太子离开京城也是为了不让皇上太过关注太子的身子。而且王皇后总觉得太子今年的身体很邪乎,病得太蹊跷。
第二日,王皇后亲自向皇上提出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