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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的,将来,由苏刺史查封,在内的,也借由赎人,全部被挖了出来,干干净净,一个子都不剩下。楼家业就彻底的完蛋了。”
婳贞看楼洛书十分平淡的将各中的缘由说了出来,顿时惊得冒了一身的冷汗,当时若不是周氏半路杀出,只怕她如今已然离去,而楼家,只怕已经是陷入巨大的危机了。而她,按照与绿纱的约定,将再不能插手楼家的事情,也无力再插手。
老天,这是一个多大的阴谋啊,而她竟然差点就栽进去了。眼下想来,真是后怕。
“我,我——”婳贞喃喃了几声,竟说不出话来,在他那说不明白的眼光之下,更是升起了浓浓的自责,楼洛书将家中交给她,而她竟然一时不察,差点就将整个家里都陷进人家的阴谋圈里去了,差点就因为她而弄得楼家家破人亡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严重的么。怪不得他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只怕,他眼下也十分恼她吧。
近乎哀号的伸手拍打自己的脑门,她真是头猪,不折不扣的猪脑子。
“好了,别拍了,本就算不得聪明,再拍,就更笨了,你笨不打紧,万一连累了腹中的孩子,将来跟你一样的笨,可就坏了。”楼洛书瞧着她的神情变化,相处这么些日子下来,自然也是知道她眼下心中所思所想,怕她过于自责,影响身体,便插科打诨,将话题带开。
“去你的,你这话太过分了。”婳贞见他打岔,明显是岔开话题,不想让她过分纠结于那件事情上,以免情绪不佳,影响身体,心中自然也知道他是好意,便顺着他的话接了下来,再想起这阵子以来,都还不曾好好跟他说说话,亲近亲近。立时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半是控诉,半是撒娇的瘪嘴道:
“你嫌弃我!你不管嫌弃我,还嫌弃我的孩子!”
楼洛书见她恢复了精神,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然后把手放到她肚子上,道:“别在那里胡说,小心他听得懂,将来埋怨你这个娘亲,将他生笨了。”
“去,什么呀,怎么就成了我的不是了,刚刚明明是你嫌弃我笨来的,明明就是你,就是你。”婳贞拍了他的手一下,不满的叫道。
“你非要跟我讨论这个话题么?讨论你究竟有多笨?嗯?”楼洛书见她一副要撒泼使赖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最近各种麻烦引起的烦恼,也消散了不少。
“笨就笨吧,反正,如今你回来了,家里的事情自有你来处理,我便是蠢笨一些,也无妨。”婳贞咂咂嘴,并不真的在乎那些,她就只是想亲近亲近他而已,而且有他在身边,自然是什么也不担心,可以名正言顺的当甩手掌柜。想了想,她好像还有一件事忘了说。
“那个,你给我的那些地契和庄子,我用来跟嫂子交换那一批的绣料了。你不会生气吧?”她可是记得,当初他交给她那些地契和庄子的时候,可是希望她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又或者是当做后路来用的,如今,才不过这么几天,便被她使了出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这事,我听嫂子跟我提了,你安心,那些庄子和地契,我已经用别的东西换了回来,回头还是由你保管着。”楼洛书捏了捏她的脸蛋,不甚在意的道:“何况,那些东西,我既然交给你来保管,便是相信你,也就由得你怎么处理了。”
婳贞闻言,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笑着道:“你就不怕我私吞了?那些庄子和地,也不是一笔小数了。你都写的我的名字,当做我的私产,就不怕我哪天吞了它,然后翻脸不认人?”
“给了你了,就是你的了,你要怎么处理,我自然也不会多说,若真是有那么一天,便只能怪我识人不明吧。”何况,她还怀着孩子,就算是她私吞了,将来不也还是要给孩子的,那不还是落到楼家后人的手里么,他的产业,将来也是要交给子女的,从结果上来讲,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的。
“哼,说的好听,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算计我呢,你这人,心黑着呢。”婳贞拒不承认心里的甜蜜,嘴上还要逞能一番,说到底,她也不是那样的人,本质上来说,她那二十一世纪现代人骨子里的骄傲也还是有的,该我的,谁也拿不走,不该我的,我也不稀罕。
“好了,我还有一大推的事情要处理,就不能时刻陪着你了,柳峰交代你要卧床好好休养,你可不能当耳旁风,给我老实在床上躺着,少下床到处溜达。若实在闲不住,我晚间给你带基本书过来,给你打发打发时间,你也可以跟红娟聊聊天。总之,少下床,多休息,知道么?”
楼洛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眼下他虽然是从牢里出来了,又得了那宋大人的照顾,苏刺史一时半会还不敢上门找麻烦,可是家中的事物却是一点也没有少,他在牢里这几天,已经积累了许多的事情,等着处理,还有不少事情比较的急,他着实没有多余的时间来陪她聊天消磨时间。等到这个月末,贡品一事了结了,他再抽时间带她去别庄里住上一段时间。
“知道了,你去吧,正事要紧,事情的轻重我还是知道的,反正我也不能乱跑,要好好卧床休养,你在这里,反倒吵着我休息了。快走,快走。”婳贞自然知道家中事务繁多,说着便挥手赶人了。
“行了,我这就走了。”楼洛书又再检查了一遍她靠着的姿势舒不舒服,又再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才在她的目送之下,出了房门。
七十七章
楼洛书如今,实打实的是楼家的主心骨,顶梁柱,他不过回来一日,就已经稳住了家中上下所有人的那刻浮躁不安的心,下面的人就连做事业要比前几日更加卖力一些。婳贞这段时间只能是卧床休养,倒是不曾见识到红娟口中那些下人卖力做事的情景。只知道楼洛书却是十分忙碌的,虽然他明着不说,可是从他疲惫的神色却也能看出一二来。
等到婳贞终于不用再卧床,可以下来活动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个月,眼瞅着就到了缴纳贡品的期限了,好在,听楼洛书说,大嫂周氏最后那一批绣料去得太及时,所以,堪堪赶在最后期限的前一夜,将所有的绣品全部完工。这才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交付贡品是在府衙进行,婳贞堪堪可以下地走动,刚好赶上了这一场还算比较盛大的聚会,在红娟的搀扶下,看了个大概,无非就是请专业的人士,对楼家交付出来的贡品进行审核和对数,确定无误之后装箱上封条,然后搬入库房,择吉日运送进京。
在八位御史大夫宋大人的全程陪同审核之下,苏刺史黑着一张脸,看那些行家验货,点数,装箱,然后由楼家和府衙同时签下文契,证明这一批贡品已经移交官府,若是中途再出什么问题,只要文契在手,就与楼家没有一点关系了。
直到将文契拿在手中,楼家众人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感觉头顶上的乌云散去了。苏刺史见文契签好,知道此番的算计算是彻底的落了空,又见那宋大人与楼家关系甚密,暗自庆幸自己尚未与楼家撕破脸皮,他当官多年,又是在姑苏这样的繁华之地,哪里能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可经不住那宋大人一番查探。更不要说,楼洛书给他送了这么些年的银两,保不齐他手里就拿着什么证据,那宋大人又与楼家关系亲近,万一给捅出点什么事来,吃亏的可是自己。当下扬起一抹笑容,朝楼洛书等人走去。
“楼老弟,真是恭喜了,这次可真是够险,我可是听说这一批绣品直到昨夜里才堪堪完工,当真是老天保佑啊。前些日子,多有得罪,你不会跟老哥哥我计较吧?”
“自然不会,大人何出此言呢,苏大人也是为了公务,楼某又怎敢怪罪大人。”楼洛书扯起一抹无比诚恳的笑容,一副我能理解的模样,看得周围的人都不由得咂舌。
这两人,当真是绝了。一个是不要脸中的极品,当初要落井下石的时候,那副恶心的嘴脸,如今眼见楼家跟宋大人走得近,又及时交付了贡品,找不到罪名来整治楼家了,立刻就又哥哥弟弟的叫唤上了。直让婳贞想起现代的一句话,将左脸皮撕下来贴在右脸皮上,一边是厚脸皮,一边是不要脸。
而楼洛书,明明是受害者,自己的老巢都差点被人给端掉了,仇人就在眼前,居然还能笑得这么诚恳无比,一副我理解你,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模样,真是让人佩服的紧。起码,婳贞就自认为她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不怪就好,不怪就好。”苏刺史满意的点头,这楼家如今是不大好动了,不过,他虽然忌惮那位御史大人,但是,宋钦到底也只是跟他平级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