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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贞闻言挑眉,合着,原来还是先前那位正主嫌弃人家不会持家来的,矛盾由来已久啊,不过,若只是家里鸡毛蒜皮的这些事,怎么能弄得关系这么差,还有,就她瞧来,那章氏不像是不会持家的,相反,还是个及其尖酸刻薄,会算计的人才是,怎么也不像是柳彦之口中那个不怎么会计算,不会持家的人。
“不会持家?我看,她是太会持家了吧?”婳贞反问了一句,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了,总该弄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关系不好,绝对不是单方面的原因,眼下看来,原先的柳婳贞眼界还挺高,有那么几分瞧不起章氏,莫非这就是矛盾的起源?
“哎,看来你是真的不大记得了,她现在这样事事都算计的性子,可还是被你给逼出来的呢。”柳彦之苦笑,家里长辈去得早,身边的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妹子,吵来吵去都是些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要向着谁才好,只能躲了出去,结果就是她俩的关系更加糟糕了。
“我给逼出来的?”婳贞有些吃惊,以前那个柳婳贞居然能逼着嫂子完全变了个人?真是太彪悍了,将一个不会持家的人生生逼成了如今斤斤计较的性子,这改造的本领可真是厉害了。
六十章
“哎,这事说起来,你早些年那张嘴也真是太过刻薄了些。”柳彦之摇摇头,他这个妹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傲气了,爹娘去得早,他又是满脑子都是读书考功名,家里的担子都是她一个女的在挑,吃了不少的苦头,家里虽然有地,却只能放给别人来种,家里大小的事,事事都要计算,又怎么能容得下章氏那样不会盘算的,言语之间,少不得就要刻薄人。
也怪他,那个时候若不是一门心思在读书上,若是能多关注一点家里的事,也不会让妹子变得那么尖刻。章氏也不会因为屡次被婳贞而羞辱,性子也变得不好起来。
“我刻薄?我怎么刻薄她了?”婳贞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被人当着面说你刻薄,这实在是谈不上愉快,虽然明知道跟她其实没啥关系,可是谁让她现在用着这个身躯呢,自然要将身体原主人的惹下的麻烦一并接收,哪怕她其实真的很无辜。
“哎,不说那些,你既然都不大记得了,那就忘了吧,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柳彦之苦笑,这事算是怎么回事呢,他家那口子到现在还耿耿于怀的事,他这妹子倒好,全然忘了。
看柳彦之一副不想谈的表情,婳贞多少能猜到,那些个丰功伟绩,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不好当着她的面说,免得让她误会是在数落她的不是。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婳贞算是知道了,以前那位跟章氏的关系之所以差,其根本原因,还是源自于那位骨子里的骄傲。别看家里只有兄妹两个了,可是兄长好歹也是考了秀才的,也算是有功名在身了,而那章氏,虽然是柳彦之的老爹给他定的亲事,却也只是一般的乡绅之女,配给柳彦之,那算是高攀了柳家的,那位柳大小姐,自然是在心里不屑章氏的。
而章氏,在家中也算是当惯了主子的,依着爹娘为自己选的人嫁了,本也想着若是柳彦之将来能考中举,当个官,做个官家太太,哪里知道柳彦之的科举之路从他考起秀才之后,就一直不顺,还碰上了个看不起自己的小姑子,而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不但不让她这个当家主母来管,反而让小姑子一手做主,心里自然也是不痛快的,说不上两句话,就得吵起来,偏偏柳婳贞也是个读书人,自小嘴皮子就厉害,章氏哪里能是她的对手,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拧上了。
不过,姑嫂两个,居然能闹得当着众人的面,都口下不留半分面子的地步,只怕,光是平时的一些小摩擦,还不足以让两人这般的水火不容。
“我看,是她容不得我吧?”婳贞继续套话,她现在是真好奇了,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之一,尤其还是跟自身有关的八卦,自然是不能不打听清楚的。这种姑嫂斗法三百招的趣事,怎么也要挖出来乐一乐的,尤其还是在现在这个她无聊到了家的时候。
“你这话说的,要不是你当初说她就是一副生不出孩子的长相,要给我娶个妾室回来,她能这么记恨你,处处针对你么。你明知道她嫁进来已有两三年了,却一直没能怀上一个孩子,这是她的痛脚,你还使命的踩,不是找她的不痛快吗!”
那章氏好歹也是他的结发妻子,被自己的妹子这样数落,他的面子上也过不去,说过她几回,她就立马收拾包袱,说是要离家出走,好不容易安抚回来,章氏又跟他闹,他就越发的想往外头躲。这一来二去的,章氏就变得斤斤计较起来。姑嫂之间的关系就更糟糕了。直到婳贞出嫁,家里才稍微清净了些。
婳贞听得眉心直跳,老天爷,感情,这身体原先的主人是个刻薄鬼,那章氏也不是个好脾气的,这么两个要命的人凑到一块,能不天雷阵阵,外焦里嫩么,不过,从众人的口中听来的流言,原先那个柳婳贞到底是读过书的,又是早年丧父丧母,虽然上头有兄长,却是个只读书不管事的,当家当的早啊,做事比章氏要圆滑得多,至少,那表面功夫是要比章氏强多了。
那柳婳贞也真是够刻薄了,尽挑人家的痛楚踩啊,这要换了是她,眼下说不定,在这楼家还真能混个风生水起呢,保管阴死人不偿命。照这样看来,当初让她穿越的楼家那场火,说不定还真是那个柳婳贞自己放的,为的,就是让李氏逼着楼洛书早些回来。毕竟她那么一个傲气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新婚的丈夫还未进洞房就撇下自己出了远门,这一去还是月余之久,只是她怕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把火会让她莫名其妙的死去,让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穿越过来代替她生存。
“哎!”婳贞叹了一口气,这才对柳彦之道:“看来,兄长莫怪,看来早年我也真是太不懂事了,让兄长为难了,如今我也将为人母了,也觉得以前自己的那样不妥,嫂子那里,若是方便的话,还请兄长为我向她道歉吧,以往种种,都已过去,眼下最重要是让嫂子养好身子,我只希望咱们一家人以后都能好好的。”
她还能怎么说呢,这是一笔糊涂账啊,那个柳婳贞已经不在了,现在活着的是她,她自不会再像她那样的生活,而且,她也相信,若是那个柳婳贞还活着,过个几年下来,等她真的成熟起来,也会有如她现在一般的看法,没有什么比一家人都好好的来得重要了。
柳彦之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妹妹,当真是与从前有了不小的变化,章氏说得还真是没有错,上回回去之后,她醒来听说婳贞将地契给了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十分古怪,还一直在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直到几日后,才说,婳贞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眼下看来,她说的确有其事,他的妹子确实是变了。到底是即将为人母了,果真是成熟了不少啊。
婳贞见柳彦之满眼都是欣慰的神情,知道他八成是当她终于成熟了,懂得收敛起她的锋芒了,这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她不必再担心,以后被人发现她这个身体里换了一个灵魂,就连最为亲密的家人都只当她是变得懂事了,那么还能有谁指出她与从前的柳婳贞不是一个人呢。
笑了笑,婳贞又跟柳彦之聊了一阵,直到他说,还要回去照顾章氏,才起身送他出去。
夜里,楼洛书搂着她即将入睡的时候,婳贞才想起来红娟曾今说过,他是自己亲自上门去提亲的,而且,早在提亲的时候,就见过先前的柳婳贞的,于是,将他摇醒,问到:“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是个什么模样?”
“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就为了问这个?”楼洛书有些郁闷的看她,这个女人最近真的很欠修理,若不是将他撩拨的火气上升,然后自己倒头就睡,就是像这样,三更半夜的把他从睡梦中吵醒,问些个无聊之极的问题。她倒是精神好,眼下是家里最闲的一个人,什么事都不用她来操心,所以,她就有十足的精力来闹腾他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得想想法子,找些事情给她做,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才行。
“说嘛,你不说我会睡不着的,我睡不好,脾气就会不好,我脾气不好,你儿子将来也会脾气不好,所以,为了儿子能有好性子,好脾气,你赶快回答我。”看着楼洛书满脸的无奈,婳贞偷偷的笑,都说孕妇是最不讲道理,多半是因为怀孕十分的辛苦。不过她倒是觉得,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