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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现很庆幸,幸好当初七姑把那些家什都买下来了,否则这会子岂不是连床都要去现打了?
而可贞却叹气,自己这一本《毛诗》未免也念得太费劲了吧!看苏铸这架势,估计还真得读到猴年马月去了。
苏铸正好和苏铎并肩进来,一见可贞又收拾笔墨书籍,忙道:“可儿留下来念书就是了,没得为了我们,耽误了你功课。”
苏铎见苏铸既是这么说了,也点了点头,示意可贞不用收拾了。
可贞见这二人都这么说,便不客气了,还是每天用过朝食就过来念书。不过稍稍加了进程,一般两个时辰就回去了。
可贞念书时候,苏慎兄弟几个都各自呆屋里念书,只有可贞离开后,才能进来偏院请教苏铎。
不过,才六岁六少爷苏悟不再此列。
又因为这小萝卜头年纪尚小,刚刚开蒙,正念《幼学》,不用像几个哥哥们一样苦读,所以闲暇时候比较多。他又是他们这五个兄弟里,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内院。再加上,他又不怕生,所以反而变成林氏带着他时候比较多。没过两天,自然也就跟可贞熟悉起来了。
而至于家里头吸引他,导致他成了可贞小尾巴就是花厅里这一匾蚕宝宝了。
其实刚来时,苏铸听说可贞家里养蚕,也很有兴趣,忙过来看。
这时候蚕已是要进入三眠了,长大了许多。已是很有蚕宝宝样子了。
苏铸显然也是头一回见,非常有兴致。
苏铎听着可贞balabala说了十来天,已然也有了半桶水晃了,给苏铸解说起来也似模似样。
而抱着苏铸大腿进来苏悟第一眼看到蚕宝宝时候,已然是傻了。
盯着自己衣裳看了又看,再是没有想到自己身上衣裳竟是这毛毛虫吐出来丝织。
从此后,每天都要跟可贞身后进来蚕房看蚕宝宝,而且让他惊诧是,这蚕宝宝竟然每天都能长大一些。
苏纳一直都是个乖宝宝,虽然也对蚕宝宝很赶兴趣。但是很有君子风范,从来都是只看不动手。可苏悟性子跳脱,又天不怕地不怕。看了一段时间后,就敢下手捉。
第一次时候,就被苏纳发现了,忙拦了他。
不过这小子根本不怕,眼珠子一转。等可贞和苏纳说话没人注意他时候,就抓了一条手里了。
众人发现后,忙哄着他放下来。可或许是因为蚕还太小,或许是用力太猛,蚕宝宝就这么死了。
苏悟吓得什么似,都哭出来了。
可贞忙一阵好哄。告诉他这时候蚕有多脆弱,拿时候该怎么拿之类话。好容易把他哄好了,可贞也一身汗出来了。
不过自此后。他再也不敢捉蚕了。不过直瞪瞪看向那蚕表情,每次都会把可贞看得一头黑线。
“表姐,你轻点轻点!”
苏悟看着可贞捉蚕,那个急得啊,压低着声音。一直提醒着可贞。好像可贞捉是他,还把他捉痛了似。
“没事儿!现蚕宝宝已经长大了。小心些不会弄伤它。”可贞捉了条老蚕放了一旁竹篮里。
好容易大眠又过了七八天,蚕宝宝开始能吃一塌糊涂,可贞苏悟和莺时柳月杏月但凡有空,就呆蚕房里,终于,慢慢,蚕宝宝胸部开始透明了,左摇右摆开始想要找地方上蔟了。
可贞带着莺时三人早早就已是钩好了蜈蚣簇了,这日一大早,正好可贞休沐,于是五个人齐齐上首,按着记忆和经验把老蚕挑到竹篮里,然后拿过来上蔟。
可贞柳月杏月是见过上蔟,而莺时虽没见过,可她一情绪内敛,虽然也很激动,可总不会嚷出来。
可苏悟苏纳就不一样了,要不是可贞早就再三提醒过他们,进了蚕房不许发出大声响,这两人早就蹦起来了。说不得,苏悟还要大叫大笑两声。
看了看眼睛瞪得溜圆两人,可贞又轻声问道:“你们要不要试试看?”
苏悟小脑袋瓜子瞬间摇得跟拨浪鼓似,还不由自主往后挪了两步。
苏纳倒是眼睛亮了亮,连连道好。
可贞又教他怎么去辨别老蚕,怎么去捉。
苏悟凑到竹篮旁看了看,苏纳捉过来那条还没死。又看了看自己小胖手,挪到可贞旁边,“表姐表姐,我也想试试看。”
“好啊!”可贞应允,又教了他一遍。
苏悟站蚕座旁,手伸了好几次,终于下了手,还真被他捉到了一只老蚕。
“表姐表姐,小表哥。”指着蚕胸部,“你们看,这是透明。”说着又定定看了一会,“好像四哥被祖父打了板子后手掌心啊!”
一众人一愣,随后都拿衣袖捂着嘴,憋起笑来。
苏悟还一本正经,“真,我见过好多次,就是这样。”说着还举了举手里蚕宝宝。
于是,站门外窗户前看热闹丫头妈妈们只看到屋里一众人,肩膀耸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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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启程
毕竟蚕宝宝数量少,到现只剩下了四百只左右蚕宝宝了,即便有苏纳苏悟两人一旁添乱,可上蔟还是很,剩下就是等它结茧了。
一连三天,一家子说话都是围绕蚕茧来。不论你说什么,到后,话题都会歪到蚕茧上去。
尤其是苏悟,据说他哥哥们现只要听到他嘴里蹦出“蚕”字,就会落荒而逃。
好容易三天过去了,把茧取了下来,家里曾经养过蚕缫过丝妈妈指导着可贞莺时四人剥掉浮丝再缫丝。
苏纳下了学就匆匆赶了过来,苏悟是索性一整天都跟可贞身边,可贞到哪他到哪。
还因为嫌看不到,还端了凳子来站凳子上看可贞几人缫丝,吓得苏悟乳娘老母鸡护小鸡似紧紧护着他。
就这样,**个人窝厨房里,你说一句她说一句,花了一个多时辰功夫,汗水湿透了衣裳,终于把那可怜巴巴四百个蚕茧缫出丝来了。
看着那一两四钱蚕丝,可贞四人欢喜都哭出来了,实是太不容易了。
苏纳苏悟是惊呼连连,苏悟是又要可贞织布给他看。
可贞哪有那家伙什,便把这丝交给了庄嬷嬷,请人织成缎子。
拿回来后,看着那四尺见方缎子,可贞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它裁出来,又翻了翻花样子,准备做大大小小一共十四个荷包,分绣各种花色,然后坠上自己打络子,分送给了林氏、白氏、苏氏、苏怀远两口子、苏铎、苏铸、苏纳苏悟、庄嬷嬷并自己和莺时三人。
而且还是偷偷摸摸,除了莺时三人谁都不让知道。
正得意着呢,黄管事来送账目时候告诉可贞。说是施赵氏家又出事儿。
可贞听到施赵氏,眼皮子就跳了跳,“又怎么了?”
黄管事也一脸苦笑,“之前养时候都好好,出蚕率挺高,然后死亡率也不算高。可哪里知道,缫丝时候,出来丝都是断。”
“怎么会?!”
不仅可贞,就连莺时柳月杏月三人都是惊诧不已。
要是以前,她们并不懂。说不得是不会有这样大反应。可现如今,好歹她们也养过蚕缫过丝好伐。
“……一开始,大家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施赵氏就认为是施槐花家故意作难她。给了她不好蚕种。可是后来施家老奶奶和村里几个老奶奶细细看过施赵氏家茧子,又问过施赵氏后,都觉着,是因为施赵氏没有按时喂蚕,饥一顿饱一顿。蚕丝才会断。”
“没有按时喂食?怎么会这样?”
可贞还是想不通,不喂食,这是养什么蚕?
“分给她桑叶,有没有保管好,天一热就都坏了,她倒是没拿坏了桑叶给蚕吃。可也没问里长再拿些,也没问叔伯家借些,想着饿个一顿两顿也没事儿。结果。时间一长,饿得多了,虽然没饿死,可蚕丝就变成这样了。”
可贞真是无语了,这是什么道理?不给蚕吃食。还要蚕吐丝?
真是,这不是浪费蚕种么!再说了。这样蚕还能产卵吗?即便产卵了,这还有品质可言吗?
真是服了这施赵氏了。
黄管事也无话可说了,旁人家都好好,就她家,不知道哪来这样多事儿。
况且,没出丝,可还用了那许多桑叶,这笔账该怎样算!
想到施赵氏坐地上拍着腿放声哭嚎样子,黄管事真是头大很。
可贞养蚕前,就和所有佃户们签好了合同。
每家每户用多少桑叶都是有按手印,到时候一季结束,按着桑叶市价,双方收益,差不多就是五五分成或是四六分成样子。
可是现,可贞不用想就知道施赵氏肯定不会情愿出这笔银钱。
“算了,这笔钱我就当买个见识了。只不过,以后她家桑叶蚕种我也不提供了,没得给她这样作践。”可贞扶了扶额,丧气道。
黄管事跟了可贞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可贞情绪这样差,忙应了。
可贞确实很不高兴,不过很就缓过来了,日子想要怎么过,这是别人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