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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亦琛匆忙来了,见她如出阁前家常打扮,欣喜无比。
“虽晚了,还是该道喜的!”洛妍推他坐下,抽出被紧握着的手,斟杯热茶递上。
他放下茶,只将她圈住,头倚在她怀里:“外边儿的过场话听得多了,你也说这些?”
“亦琛,你快乐吗?”除掉劲敌,离着那把椅子又进了一步。
“快乐,能活着见到你,能实实在在的搂着你——你父亲如今应允了,洛儿,我送你离开。无论成败,我都会活着来见你,等我,好么?”他的回答出乎她意料,亦琛,竟会说出如此的话。
“亦琛,我不能离开。父亲有父亲的打算——”
亦琛眉间紧锁:“亦璃有意让你在人前露面,就是让我们没有回旋的余地。无论胜负如何,他对你不会放手。”
“那你就令他输到一败涂地,输到使出浑身解数,输到他召唤出所有在暗处的人!”她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以她沈家之力,决计无法击败亦璃。
“洛妍,你还不明白么?若是那样,我更无法将你留在身边,多少朝臣的眼睛看着。我既要坐那把椅子,便要让天下人信服。”他紧紧的贴着她,“我不想你一直躲在人后。早点离开,到时候假借个名,自然有周全之法。”
豆嘟嘟,他终究不明白她心里想要的是什么?“你想说,即便宁安为后,我也是你最宠爱的女人,是么?”
亦琛哑然,这的确是他自认爱一个人的极致。
“像骊姬那样,宠冠后宫,弄权前朝?”洛妍笑着问,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恰当的例子,却是最不适宜的例子。
亦琛立刻被激怒,狠咬着牙,忍住气,心疼的看着她。海边分别不过数日,派在亦璃身边的探子传回的都是三殿下与沈妃如何恩爱的描述。“你是在折磨我?为什么要这样?在东赤,我们不是——”
“亦琛,那可不一样。那时命在旦夕,我唯一想着的就是让你能够活下去。舍了我的性命也要让你活下去!”她何尝不记得那些日子,那样紧密的将两个人维系在一起,靠着信念,终于令他重新活过来。困境中的感情,她能铭记一生。
“洛儿,为着生死相随的这份情,我们也不能再分开!”他握着她的手,挽起衣袖,看着那已经愈合的伤口,淡淡的红色疤痕,已经深深刻在他心底。
“亦琛,我不是你们认知中的好女人,虽能共患难,却无法安心同富贵!我容不下我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有丝毫牵连。我也学不会宁安、卓丽姿那般的大度,为丈夫做说客邀请别的女人登堂入室。我永远学不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几个男人能真正理解,不是眷顾多几个朝夕便是宠爱。
“为什么不能同富贵?没有你与我分享,胜了又有什么意义?洛儿!”
洛妍缓缓挣脱,正视亦琛,他眼中的痛苦是她心中的不忍:“有些人终究是要分开,无法相守的。亦琛,去做你想做的事,你若胜出,我必当举杯道贺;若你败了,亡命天涯,我毅然追随!”她粲然笑着,这是她能做出的承诺,鱼和熊掌无法兼得。
亦琛知道一时说服不了她,只问:“你父亲可是因为天堑关的事,忽然想明白了?”
“我哪里知道。只是,我想问,你们如何得知轩亦珩何时动手,又知他何时离宫。虽布置周密,可我总觉着他步步棋皆在你们掌控中?”
亦琛喜形于色,外人都道二殿下神机妙算,他在外却不好自鸣得意,只将锋芒收敛。“洛儿曾说,东赤之行,因祸得福。说来姬鲲鹏果然有些手段,不过一日,便抓到轩亦珩在东赤的密探,还审问出他们素日联络的暗码。哼!这个姬鲲鹏,实在不简单,轩亦珩手下多是死士,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如此迅捷,便逼问出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得还什么人情给他?”
他似乎另有心事,沉吟半天才笑道:“难不成还他豆嘟嘟,自然不能亏欠什么!只是——唉,此人太奇怪了——或许是隔得久了,我记错了!”
洛妍实在好奇,亦琛鲜有的说一半留一半:“记错什么?”
亦琛笑笑:“原是不打紧的事!我只问你,你说辜九生回京之前,亦璃不会碰你,是什么意思?”
洛妍指扫娥眉,划过那朱砂痣:“亦琛不知红豆相思?”
先是惊诧莫名,随之回忆中的一丝恐惧,再是释然的笑容。
“辜九生说,该坦诚相告,看哪个男人有胆量?”
“你嘲笑我?”亦琛将她打横抱起,“你如何带着这奇毒?”
他的吻凑过来,她却狠命咬住他的唇:“亦琛,你定要后悔的!”
“你信不过我?”他眼中燃着火焰,热气喷在她面庞。
“那是后话!我只是想让你安心,别总是着人来问我走不走?”洛妍趁他愣神,赶紧躲到一丈外。
亦琛揉揉嘴唇:“几时的事?”
“从离岛回来,在船上。我整个人晕晕沉沉,只胡乱听他说是你的人,我脑子糊涂,哪里有精神听他多言,只装作没听清。后来似乎有人来,那人也就走了!”洛妍发现亦琛脸色不对,“不是你的人?”
“那会是谁呢?”
踏雪
作者有话要说:http://。liuliu8。/zhide。mp3刘星《闲云野鹤》
写得费力啊!
《易》随——九五:孚于嘉,吉。
亦琛出了沈府侧门,就吩咐辜柏道:“明 日 你亲自往苗疆去一趟,寻到辜槐,无令不得回京!”
辜柏不放心的问道:“属下去了,王爷身边——”
“此刻是最放心的时候!”亦琛上了马,不再让辜柏跟着,“就像孤王不许你们去动三殿下一样,他决计不会风口浪尖上行险棋。”
“属下明白!”辜柏目送他离去,只暗自揣测,究竟是去见谁,竟要避开。难道比这沈小姐还要神秘?
夜里韩赞孤身前来报信,说是亦璃醉酒宿在宫里,不再过来,令他来瞧瞧。洛妍隔着帘子听了,道:“劳你跑一趟,不用传太医了。年节前,自当回府。”
韩赞从她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等着,却不复多言。这性情,和王爷倒是相仿,明明面冷心热的。“娘娘,可要属下给王爷捎带什么话,或者——”
她能说什么,他终于迈出这一步,如她预料、却又不愿接受的一步。叹一声,何苦强求什么,她自己何尝坦诚相对,真那样,初闻笛曲时就该上岛直言,此刻,各自都沿着命理而行。自净方能净彼,她亦是目不识物的摸索前行,哪里能为亦璃指点迷津。
“小姐!”瑑儿唤回她的思绪,指指帘外,韩赞还单膝跪着。
洛妍翻看昔日临的帖,随手抽出一张,是首禅诗,悟与否,听凭天做主。“终日看天不举头,桃花烂漫始抬眸。饶君更有遮天网,透得牢关即便休。”她随手折了交给瑑儿。
待夜里睡下,脑子里还是那四句,终究悟不透。又细细回味与亦璃在离岛数次交谈,惊觉彼时的疏忽,亦璃似乎刻意回避关于秦惜柔的话题。再有,假冒亦琛手下、试探于她又是何人授意。宁安?亦璃?
恍惚间才入梦,却被打斗声惊醒,外间烛火熄灭,黑暗中看不清来人是谁。洛妍端着烛台往窗边去,正要点燃外墙的油灯求援。
“洛儿,是我!”
瑑儿辨清声音,吓得赶紧罢手,洛妍打开门,尚带着酒气的男人就将她搂在怀里,委屈的告状:“洛儿,你的丫鬟欺负孤王醉酒乏力,出手狠毒,招招都想要了孤王性命!”
瑑儿瑟缩着点亮油灯,与洛妍对视一眼,彼此脸色刷白。他竟有法子悄无声息的入了屋内,自然有本事不惊动瑑儿。何况洛妍明白,瑑儿绝非亦璃敌手,怎么会如此多招,仍不分胜负。
“瑑儿,烧壶热水,再到厨房熬碗解酒汤。不得多嘴!”洛妍扶他入内在床上躺下,脱了靴子,盖上被子。待要起身,却被他拉住手。“斟杯热茶给你,喝了酒不是容易口干?”
亦璃慵懒的闭眼笑着,微微晕红的脸颊在洛妍的枕头上蹭着,惬意得如同冬日暖阳下午睡方醒的小猫。“有洛儿的发香!”
由不得她不笑:“病了几日,不曾沐浴,汗臭是有的,哪里来的香?”
他仰头嗅嗅,睫毛闪动,笑意更深,睁眼的一霎那,两人同时道:“悟了!”
都是一愣,又不约而同启口问:“悟了什么?”
亦璃手上带力,拉洛妍躺到身侧,他也侧卧着看她:“悟了什么?”
“你呢?”
“我先问的,自然该你先答!”饶是酒醉,亦璃不假人手,利索的除掉外衫扔在地上。他搂着她往内,又伸脚蹬掉她的鞋,两个人紧贴着缩在被子里。
同是这个男人,朝堂上会是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