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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还是当真要同亦璃休戚与共?”他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无止境的望向她,期待着答案。
洛妍在心底给自己打气,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实在要谨慎小心。外间传来宫女的通报:“三殿下,林妃请殿下移步,林妃这会子咳嗽得厉害,请殿下去瞧瞧!”解围的人来得正是时候,她不由得松一口气。
亦璃冷冷白一眼洛妍,起身往外疾走几步,却又猛然转头,恰好逮住她的笑意,他顺势迎着她的目光送去秋波,对外吩咐道:“告诉林妃,沈妃缠着孤王作陪,此刻不便去瞧她。待有闲暇了再去。孤王不是太医,治不了她的咳嗽。”他边说边摇晃着回到床边,语气亲昵得仿佛他们是多年的夫妻:“爱妃,别哭了,孤王时刻陪着你就是了!”这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门外的人听个清清楚楚。
洛妍连翻白眼的力气也没有,一时竟猜不透他何故要挑起自己与林彤霏的争端,居然有这样不想坐享齐人之福的男人,似乎巴不得她和林彤霏斗个你死我活。他不至于自作多情到认为她爱上他吧,他就算有那样厚黑,也不会如此愚蠢。只是此刻若服软认栽,那只有被他玩死一条路等着,一旦想通这一点,洛妍强打精神,神色漠然:“臣妾感激王爷的体恤,臣妾也当成全王爷的好奇心。臣妾不知自己因何落水,却知林妃妹妹落水的缘由。”
“哦?”他抖抖长袍,复又对着她坐下,只是不再以咄咄逼人的目光来透析她。
“臣妾在落水的一瞬间,那么短的一瞬间,产生了好多念头。臣妾知道有内侍在,定无性命之虞,只是初入宫廷,就闹出这样的笑话,实在丢脸。臣妾知道身后是林妃,想到一人成落汤鸡莫若多一人分担,那样即便有人闲话,也是,啊,两个王妃落水,而非沈洛妍落水了!王爷,您看危难之时,人性是多么自私。我从不信什么千钧一发之际,今日却明白了,当真在电闪雷鸣间可以决出胜负。”洛妍说的是实话,即便不知是林彤霏刻意推她下湖,她也会拉上个垫背的。她也不明白为何将真实的想法说与亦璃,只是,人,自私,本能?
“你的话倒让孤王糊涂了,你在说女人的可爱还是可怕?”他的目光缓缓的在她周身游走。
“我在说人的潜力需要危急关头激发出来。有个将军夜晚遇虎,一箭射去,待天明察看,才知并非是猛虎,乃是有斑纹的巨石,箭竟入石三寸。可再拉弓,无论如何,断无此神力。”
他思考着她的话,用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她,四目相对,就好比两个比拼内力的人,实力相当时,谁先躲闪谁失败。洛妍既不愿怯场,更不想被他牵着鼻子捉弄,出其不意的问:“你喜欢林彤霏?”
“喜欢啊!”他答得随意。
她紧紧逼问:“为何喜欢?”
“这需要理由?”他一直逃避她的问题,脸上的笑容却在试问,难道你会介意?
洛妍也似不经意:“说一个理由吧!”她直盯他的眼睛,希望由那个眼珠移动的左右来界定谎言与否。可他,他猛然凑近,嘴唇触到她的:“你几时才关心,轩亦璃为何喜欢沈洛妍?”他咽喉间发出的仿似魔音,蛊惑着她的心,“洛儿!”
洛妍不断用残存的意识警醒沦陷于他男性气息下的情丝,这个男人,这个叫做轩亦璃的男人,居然,居然在引诱她爱上他。她想唤回失去的理智,却有灼热的吻夹着男人的魅惑袭来,她所知的一切关于接吻的技巧都无从施展。她闭上眼,被主导型的男人引领着感受唇舌交织的旖旎,脑海中不断交织的是不同的影像,离岛上盈盈的笑容,画船中隐忍的哀怨,宫阙深处那无边的寂寥,此刻,此刻,浓浓的□萦绕,他的舌头在深入探寻她每一点触觉——
“不!”洛妍忽然警觉,按住亦璃摸索爱 抚的手,躲闪着逃离他的怀抱。
他审视着她的慌乱,沉默良久。
洛妍实在害怕他追问,她以什么样的理由来拒绝一个丈夫索取他应得的东西,这是他可以堂而皇之享受的权利。人道与否,这个时空说不通吧?她埋头只看着他的衣角,在心底默默念叨,轩亦璃,你爱的不是沈洛妍!
他看似挫败的起身,声音温婉:“我可以等!”
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纱幔,洛妍不断问自己,是的,轩亦璃爱的不是这个沈洛妍,这是她拒绝的理由!可是,轩亦琛难道就真爱沈洛妍?她实在是有些迷惘,缓缓拉起衣袖,左手腕处淡得几乎与肤色融合的伤疤,多少年了?当初的痛还在延续,无法愈合。
《清香落》
出车
《易》明夷——六 四:入于左腹,获明夷之心于门庭。
直到离开大骊宫,洛妍都未见到传闻中的骊妃,丹青妙笔能刻画外貌,却难以传递神思。交错着的千丝万缕在骊妃那里都有交集。这即是洛妍的期许,见到这个明面儿上在大骊宫呼风唤雨的女人,若一般宫眷那样去讨好示诚,是眼下最明智的举动。她不排斥这个女人,只有亦琛认为彼此是情敌吧。
远眺文渊阁,侧目仅仅一瞬,却躲不过轩亦璃的眼睛。
“还惦记哪个铁球先落地?”他的唇色是浅淡的粉红,就像他白皙肌肤映衬下的指甲颜色。在她失神的片刻,是,她面对他,总是迷茫,失却了她惯有的抽丝剥茧的能力。他将锦羽斗篷给她披在肩上:“晨露未散,寒气入骨易积下病根儿!”他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将衣带系成蝶形,“洛儿洛儿,当真就离不了水么?回了府,得命人将你园子里的水池平了,否则孤王哪里还能安心度日?”
她想从他言语神色间探寻心思,终究徒劳,也就顺从的在人前摆出新婚的恩爱情浓。反正,好些人都在关注这出好戏,岂能辜负诸多“古道热肠”。事关南炎国的三皇子,想必二人相处的细节亦会如三国间丝绸、药材、瓷器的广泛通商一般,传播到北漠与东赤。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缓步走在宫道上,洛妍一时分辨不清究竟是谁的手更冰凉,可惜,手藏在袖子里,看不到谁的手更白皙。
“问郎中秋月可圆,月在永巷那一头!”两侧是高耸的宫墙,在这宫阙中要想赏月,除了夜央月悬中天,恐怕真的只有望向永巷的尽头了。
“王爷,这诗句——臣妾未曾耳闻。”宫里孤清的心只能借着月的阴晴圆缺来寄托情丝吧。
他淡淡一笑,牵着她的手却慢慢升温,直到温暖了她的手,他才道:“等中秋时节,我们出海去赏月!”
洛妍并不答话,只静心感受指尖传来的热度,水凝冰,冰溶水,原来女人对男人动心是如此的简单,不为了惊天动地、威驾四海,只为着某一瞬,那心的悸动。她的感情堤坝修筑得那样高,却在这一瞬的温暖中溃败沦陷。只是,她提醒自己,莫要将心付诸任何一个男人,那样,也只会成为永巷尽头的孤魂。
感觉她的手不再冰冷,他也不再运功。
然而永巷那头,亦有人行了过来,未待靠近,洛妍就感应到来人所具备的轩氏男人与生俱来的气势。
“三弟,所谓成家立业,三弟如今娇妻美眷,也得忙中抽暇为父皇分忧啊!”轩亦珩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都流露出贵气。他的生母虽不得宠,可毕竟是如今的皇后。
洛妍没有太在意亦璃说了什么,只觉得他似乎呈现的又是另一种状态,她前所未有的以另一种眼光端详他。
“洛儿,大皇兄问你话呢!”亦璃浅浅的笑,洛妍避开他的目光,短短一天,她有了挫败感,她也有不敢对视的人。
“三弟妹时常过府小坐,你大嫂性情很好,妯娌如自家姐妹,多走动自然就亲了!”
轩亦珩唯恐她不知当日指婚的典故似的,一再暗示。洛妍想起坊间的评论,忠勇刚直、侠义风范,轩亦珩,大皇子,朝中文臣武将都看好的皇帝理所当然的接班人。大骊宫里的疑问实在太多,让她几乎目不暇接了。
“觉得大哥若何?”车辇内,亦璃问道。
“文断徐氏灭门之案,武平海寇入侵,臣妾在闺中早已听闻大皇兄的威名。”她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应酬。
“我问的是洛儿的感受。如今,两位兄长都见过了,洛儿觉得二位皇兄孰优孰劣?”他一味好脾气的笑着。
优?劣?能由得她随意评说么?收拾心境,她重新抖擞精神,竖起一身的刺:“臣妾只知,从入府奉茶那一刻起,洛妍眼底只有一人。如此,又何从分辨他人呢?”
他对她的乖巧柔顺一笑置之,脸上云淡风清,喜怒不着痕迹。
简短的谈话,再见面已是三个月之后。据说王爷去了未央湖离岛的行宫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