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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疲惫地回了房,换了衣服后,就乖乖地在院中呆了一下午。
狐岚对我说,在这种非常时刻,没有必要将自己卷入秦国的内部斗争中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非的秦王亲自下诏,若是狐岚不在,我宁可说自己水土不服,抱病在床,也不要随便跟着他人去别的地方。
赵将军陪我说了会话,我看到他的眼睛下方有些浮肿,却还是装作精神奕奕的样子要陪我舞剑,不由得有些心疼,等我好说歹说地终于将他劝回房休息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随便吃了些食物,让女婢们离开,蜷了蜷身子,一个人缩在塌边。
家……我好想回家……
楚地远得我根本看不到,想到狐岚所说的,在秦地颁布下的连坐制和高发的制度,想到街道上那些百姓与士卒的眼神我就觉得害怕,公子驷嘴唇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我的脖间,我用水洗了很多遍,那种令人厌恶的感觉还停留在上面,冰沐会知道这件事吗,若是让他知道了,他又有怎样的反应呢……这儿是秦地,到处都陌生得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不能像马夫那样来了这儿,还安心地喂养自家的马匹就好,我还是作为了楚国来谈和的使节,一言一行都要规规矩矩……
想着想着,我的喉咙就有些哽咽,在空旷的房间中不知怎地发出了那种低低的抽泣声,我拉过被子,将脸埋在下面,想把那声音给压下去,反而心中的悲伤却抑不住地往外疯狂地流淌开来。
冰沐,冰沐他现在在楚国还好吗,楚王和那些臣子会不会对他不利,我又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呢……
突然一双手那样小心地盖在了我的头上,一个低低的,有些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铁花。”
我一惊,很快抬头,房间没有点灯,我却接着窗外撒进的仅有的月光看清了那人。
他穿了一身的黑衣,和夜色几乎是溶在了一块儿,那双锐利的双眼正俯视着我,在黑夜中英气的轮廓被明显地勾勒的出来,随着我的一抬头,他的手下意识一转,闪过一丝青白色的寒光。
这个人……我皱了眉,只稍微回想了一番,就记忆起来。
昭震!那个跟随在池凌侯身边的死士。
容不得我多想,我猛地挣脱开他的手,朝塌下奔去,同时口中开始大喊。
“来………”可后面的两个人还没开口,那个黑影很快一闪,接着就从背后熟稔地捂住了我的嘴。
“是我。”身后的那个声音说。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虽然身体被他牢牢地掌控着,但他却没有一点要弄痛我的意思,而相反的,我一回头,对上的那双眼确是盛了些焦灼。
池凌侯派了他的死士来秦,是要做些什么我想象不到,可我能确定他并不是善类。
我往后退了一步,张嘴想咬他捂住我的手指,只要得到一丝开口的空隙,外面有许多把守着的士卒,我一定能够逃脱。
可他似乎能完全看透我的意图,一手果断地松开,像个影子般一下子闪到我面前,在我身上啪啪地点了几下,我就像个石像般站在那儿,一开口,就是游丝般的空音,什么也发不出来。
“你不记得我了?”昭震双手环臂,眼神有些复杂。
我摇头,这个熟悉的姿势和这个人我当然是记得的。
“果然是不记得了。”他这样低语了一句,再抬头脸上有些无奈。
我忙着又点点头,可他的眼神却更加失望。
“真的是不记得了。”他的身影有些落寞,叹了口气。
“答应我不要喊叫,我就把你的穴道解开。”他说。
梦醒时分
我点点头,依稀记着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气力很大,而他移动的速度又如此之快,这些在徐州城我都领教过。
昭震凝视了我一会儿,接着双手一点,我又能挪开步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眼,我却并不害怕,似乎在很久之前我们就已经熟识,他身上所散发的气息虽然刚烈,却是根本无意伤害我的模样。
“池凌侯派你来秦,为了什么?”我一手靠着身后的桌子,在桌面上放着一把匕首,是我睡前沮丧地丢在那儿的,我用袖子掩饰着,极快地将它藏在手心,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尽量镇定。
他没有移动,只是双眸很快地往我肩头一扫,接着便垂下了眼睑。
我的手一颤,那一刻,他一定是看到了我的动作。
“我没想到,火鸿君的夫人就是你。”眼前的男人后退了一步,双臂环抱着靠在后方的柱子上,他给我腾出了点空间,摆明了自己不会做什么。
我别过脸,他那种套近乎的口气让我很莫名。
“回答我,池凌侯让你来这儿是做什么?!”我问。
“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他快速而笃定地把我的话堵了回去。
夜黑漆漆的,窗外的光线在房内的绳塌上斜拉长了几道影子,而我们两人独处着,这样的场景竟是如此熟悉。
那种似曾相识的,围绕在我们两人间的那种对话而引起的氛围,都让我心底起了一阵不安。
我跟这个叫昭震的男人,发生过什么吗……
“我来这儿,只是想告诉你,在王城的西边,有着一片荷花池,明晚的子时,你一定要到那儿去。”他锐利的双眸看着我,快速地说着,突然身影一闪,一手猛地一撑,顺势在我手腕处稍一使力。
“咣当”一声,我手中的匕首就掉了地。
“过了明晚,一切都结束了。”他的脸离我很近,根本没用手,但是那强壮的手臂和身躯,就将我紧紧压在了桌边。
“铁花。”昭震凝视着我,“这次我会带你走。”
没等我反应过来,覆在身上的力量骤然消失了,我只看到他衣摆离去后留下的那抹黑影,接着便是一个人站在安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房中。
我掐了掐自己的脸,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昭震靠近我的那一刻,从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炙热得几乎要融化了一切的感觉竟是这样熟悉,我的身体似乎并不抗拒他的接近,而他说出的那句话,竟然让我的心凭空起了一阵疼痛。
“我很后悔,当初没有撮合你与昭震两人的好事。”
“主公,若非用了法术,欧阳姑娘又怎会安心下嫁于你?”
“我有一个法子,能够解除你的烦恼……”
烦恼……狐岚那双邪气的眼眸在我脑中逐渐浮现出来,是的,我说过这样一句话,那在那个法术之前,我的烦恼是什么呢……
在我一夜的辗转中,第二天很快就到来了。
奇)我一起身,就对上了桌上放着的那面铜镜。
书)镜中的人眼神有些疲惫,头发有些散乱地披在身后,我无神地拿了一束,却发现它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经长得超出了我的想象,而在欧阳村的那段日子,更是遥远得像梦一般。
网)我熟练却简单地把发绕了几圈在脑后束好,穿了衣裳,飞快地下了床。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一开门就见到赵将军眯着眼蹲着身体在观察花园边那片小苗圃的模样,我快步走了过去,向赵将军问了声好,接着便向他问了狐岚的去向。
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亲口向狐岚问个明白。
赵将军说,狐岚陪了秦王去狩猎,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炯炯,很是高兴的模样。
“铁花,听说秦王对结盟一事越来越感兴趣,因为狐岚还提到了另一件事。”赵将军哈哈笑着拍着我的肩。
“因为我们有精锐的铁剑,秦王他自然知道,结盟后,那种精锐的铁器就可能为他所用了,这一点,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我点点头,陪着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
表面上看来,火鸿君是命了狐岚来陪我出使秦,可游说秦王之事一直都是他在做,我总觉得自己一直在惹麻烦,听赵将军所说,我好歹也派上了一点用场,也让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随着时间的过去,太阳升到了空中,又逐渐落下,直到那阳光变得血红一片,落霞满天的时候,狐岚的身影才从院门中出现。
他的走动还是像周身围着风一般,头发束得很干净,手腕处的长袍也收了起来,但邪魅的双眼依旧没有改变。
我起身,站到他面前,吸了口气。
“我有些事想问个明白。”我说着,接着看了看赵将军。
赵将军哦了一声,朝我们拱了拱手,接着哼着钟雷般的山歌调调离开了。
狐岚的睫毛很密,他慢慢抬了眼,因为光线的关系,他的眼竟看着泛出了一丝灰白。
“夫人请说。”他朝石凳上摆了下手,示意我坐下。
我的心跳得很快,正视着狐岚,冰沐跟我说过等从秦国回来后会向我说明一切,可那焦灼又焦躁的感觉却告诉我,我已经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