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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嬉笑着,不让人察觉到内心的想法,就不会受伤,不是吗?”他说着,嘴角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可我没想到,那个傻瓜居然会为了我去挡箭,在我这么数落她之后。”
“在她那么直白地对我说出那些话后,我真是整个人都慌了,我当你们是朋友,很好的兄弟,那样有一天别离起来就不会痛苦吧,可没想到她却……我当时的反应就是离开,逃得越远越好,和一个人相爱了,就会接踵而来许多麻烦,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可沿路见着那么多为爱而伤的人,我也怕了。”
我插不上嘴,欧阳谦想的东西都是我从未想到过的,我只能在一旁静静地聆听。
“可她为我受伤,那种讨厌的将我的情感卷进了不理智当中的感觉又回来了,我不知该做什么才能减轻她的痛苦,又一次,我真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欧阳谦用风轻云淡的口吻说着,手中把捏着那根稻草。
门的另一边传来一阵低低的呻吟声,我和他很快转头看了眼那扇合起的竹门。
晴奴醒了。
医官说,只要她能够苏醒,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我对欧阳谦咧嘴笑了笑,在后面轻推了他一把。
“试着去爱吧,它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你若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那可不是我认识的欧阳谦。”
欧阳谦的媚眼俯视了我一会,什么话也没说,双唇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却很是真诚的微笑,阳光环绕在他的头顶,那袭白衣这样缓缓飘动着,他挥了挥宽大的袖口,就往闭合着的竹门走去。
卑粱城逐渐恢复了战前的样子,随着晴奴伤口的慢慢复原,原本留在卑粱的人马也开始一批批回往金陵。
晴奴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她靠在马车上,一言不发。
她的手冰凉的,紧握住我的手腕,双眉低着看着地面,头偏往另一边。
而在我对面,欧阳谦依旧大刺刺地坐着,发上的白色长带随着马车的抖动而在他的胸膛前一颠一颠。
“看来不过多久就能到了。”他满面春风地笑着,对我们道。
我点点头,晴奴却没有什么反应,冷冷地坐在位置上。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晴奴有勇气为欧阳谦挡去那一箭,现在却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她只是紧紧抓着我的手,一路的沉默,欧阳谦努了努嘴,也不敢上前搭话,于是一路我们就这么静默着,过了山河丛林,终于回了金陵。
那夜摸着黑离开街道时候的情景在我脑中还记得非常清楚,而今日回来,街上仍是一片繁华的景象,火鸿君战胜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金陵邑,在城门两侧的每一家店门上都挂着红彤彤的灯笼与彩旗,更有各色编织成形的玩偶彩带摆在摊位上,每个小贩的脸也被阳光照得光彩照人。
马车在那家熟悉的大门前停住了脚步,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下了马车。
我现在的心情轻松无比,随口竟哼出了不着调的歌曲,几十名小厮将我们迎了进来,在进入浴池前看着脱下的那身灰得发黑的衣裳,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该好好洗洗身子了。
在从浴池出来前,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换好长裙去见的第一个人是谁。
不是火鸿君,不是雪姬,不是古夫人,而是池凌侯。
“麻烦您跟我去一趟。”狐岚站在我面前,双手互放在他的袖口,那双不容置否的眼睛看着我,他的腰间佩戴着那把我用青石与白虎骨造出的青剑,卑粱一战能获胜多亏了他,火鸿君便将那把剑赐予了这名死士。
我有些纳闷,火鸿君去了王城一事我早就知道,可被俘虏的池凌侯竟还被关押在这座宅邸之内,却让我的心起了一丝寒意。
“为什么他特地提出要见我呢?”一路尾随着狐岚,我问。
狐岚摇摇头,表示他也并不知道。
沿路走着,和我想象的不同,没有黑漆漆的洞口与那些热得灼人的火把,眼前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狐岚为我挡去一片横在面前的竹叶,示意我继续往前走。
我在这片宅邸住了三年,可居然这些不经意的地方之外往往别有洞天,让我感到很是诧异。
在一片翠绿得像是铺了整块绿色毯子的地面上,矗着一间单层楼阁,虽然不大,但在四周却把守着层层士卒,他们见到狐岚与我,行了个礼,接着又恢复了原先拿兵器的模样。
“池凌侯他,被关押在这个地方?”我不确定地问。
狐岚点点头,我突然想到在齐国时狐岚被关押在那个九曲十八弯而日夜不见光的鬼地方,身上满是锁链不说,还被池凌侯用尽各种方法虐待,可他上挑的双眸却显得很平静,为我开了门之后,便闪身退了出去。
一个高大的背影落入了我的眼中,我看到那个安然地坐在案桌前的人慢慢转了过来,他平直的眉下那双温和的双眼与我对视上,接着嘴角亲切地一勾。
“铁花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池凌侯笑道。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窗外起了一阵风,一阵竹叶的清香扑鼻而来,而放在案桌旁的那个水壶的盖子被那只手不慌不忙地取下,顿时从那儿起了一股蒸腾而上的烟雾,随着烟雾飘散而现出的,仍旧是池凌侯那平和的笑容。
“铁花姑娘,坐。”他手掌摊开往旁边示意了一下,我就全身起了寒气。
“不对,你既然嫁了火鸿君为妻,那该尊称你为一声夫人。”池凌侯慢悠悠地在一旁的两个杯中沏了茶,将一杯递给我,随即一笑,“我也是在归来的途中才知道原来他娶的人竟然就是你,有失敬之处,夫人莫要怪罪。”
我全身就像是成千只跳蚤在爬动,握了握腰间藏着的这把匕首,我坐到了池凌侯面前,没有去接那杯茶。
池凌侯很顺当地将那杯茶摆回了自己身边,上下打量着我。
“不过你漂亮了许多,要不是先见到一身粗布衣的你,现在这副模样我也认不出来。”
“你说特地要见我,到底有什么事。”我再也按捺不住,问道。
池凌侯依旧平静地看着我,持续着他那平静的语调。
“别着急,我只是想来看一看卑粱之仗令我惨败的那个人,铁夫人,我可是真的佩服你,居然能造出那把这么厉害的剑,早知如此,我那时候再逼你一下,或者杀了你,事情的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了吧。”他说着,又喝了口茶,自言自语道。
“幸亏他们暂时还不能拿我怎么样,我才能在这儿提些小要求,你也不必担心,外面层层把守了那么多人,我想逃也逃不出去……”
我想到火鸿君跟我说过,池凌侯不能杀,大抵是因为北方动乱一类的东西,可我却记不太清了。
那么这次将他活捉而来,除了能够让齐魏两国的士卒不再轻举妄动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你,见过雪姬了吗?”我说话有些结巴,好像现在被关押在这儿的人是我一样。
池凌侯一愣,举到唇边的杯子停在了半空。
他摇摇头。
“听说火鸿君在去王城前下了命令,在他回来前,不许他姐姐靠近我呢。”
我的手紧握着,警惕地看着池凌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将我卷进他盘算好的阴谋中,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可以为之所动。
“看起来你可是非常紧张。”池凌侯仿佛看穿了我,他双手放在膝上,面容挂笑。
“雪姬她,可曾跟你说过我与她的事?”
“你背信弃义的事,全金陵的人都知道。”我有点赌气地说,这句话让我的手心都开始发热了。
“哦?”他倒是很平静。
“说来听听,大家是怎么传扬我的恶行的?”他说着,又补了一句,“铁夫人,这儿可是你与夫君的地盘,大可不必紧张,我被狐岚灌了种药,现在仅有的力气只能让我来喝喝茶。”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抖了抖袍子,满目柔和。
确实,如果他想要挟持我或者做些什么,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我顿了顿,将之前雪姬对我说的,将池凌侯访楚,他们俩结识,得到雪姬后他又将她断然抛弃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他不时点着头,似乎在听着一个有趣的故事,待我说完,他不紧不慢道。
“听说她已经病愈了,也不必那么辛苦再装疯下去了吧。”
我一愣,装疯一事我没有提到,可他怎么会明白……
“为了向我证明自己能够丢下骄傲与自尊,更为了让她可怜的弟弟甚至全天下的人都对她表示同情,真是她一贯的做法……”他淡淡地说着,又饮了一口茶。
“难道事情不是这样吗?”我有些气愤。
他儒雅的双眸一抬,浅笑一记。
“我愿意将整件事说给你听,就怕你不愿相信。”
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