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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现在手中的剑一定不会是池凌侯的对手啊,他怎么能……”我急切地抓着晴奴的胳膊。
“火鸿君大概是怕你造剑连性命都会陪上,不知何时给你下了药,将你安放在房中后还交代了任何人不能告诉你这件事,也不许弄醒你。”
晴奴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我,我睡了多久,他们是什么时候上的路?”我忙问,我记得在燎音阁时还是正午,火鸿君给我下了药,对,那时候他给我灌下的酒中……
“不晚,才半日。”晴奴安慰地拍着我的背,“之前我们怎么推你就推不醒,拿水泼你也没反应,只好先把你搬到马车上来了。”
我起了身,双脚虽然还有些软,但身体已经稍微能活动了。
“我要回去,得赶快造出那把剑,他手中的那把剑不行的,他要是有个不测……”我飞快地说着,才意识到自己的泪已经不由自主地溢了上来,我真是个蠢货,在那之前何必要疑虑他的企图呢,即使他娶我是另有目的,那又怎么样呢,我不能看着他出事,想到池凌侯那把剑直直地插进他的胸膛,火鸿君他的身上会流满鲜血,他的双眸也会永远地闭上,而这个人会像我之前看到的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那样……
“停车,快停车啊,我得去造剑……”我只听见自己的声音那样无力地叫着,但晴奴却将我死死拖住。
“小铁花,别嚎了,我们这就是带你去造剑啊。”欧阳谦一脸笑容地摆了摆手,有些神秘地扬了扬他的唇。
“为了不让你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个寡妇而哭鼻子,为了证明我小谦谦能够理解狐岚临走时留下的那个眼神,还有就是让我那行云流水般的手法有用武之地……”欧阳谦的媚眼笑得分外厉害,“所以我把你从房中偷了出来,铁花啊,成亲后你又重了不少……”
我不相信欧阳谦那没心没肺的笑容,但晴奴却也在一旁应道。
“铁花,在另个地方狐岚已经准备好了你造剑要用的东西,不用担心。”
我终于坐了下来,而马车还在不断地颠簸着,我的双手不安地搅着,心里却纷纷乱得交杂成一团,心中的担忧,酸楚,一直一直堵在我的喉头。
一路,我只听见自己的心中不断地呐喊着那个名字。
冰沐,冰沐,冰沐……
千里寻夫
我们下了马车,走进了一座大得可以跟火鸿君的宅邸媲美的大院,穿过几落水色生香的庭院后,落在我眼中竟是宽广成片的空地。
站在我身边的欧阳谦扬唇一笑,白袖在前方一扬,我跟前腾地冒出了一团火,那团火焰在夜中肆意地窜动着它的身体,紧接着,跟在它的后方,就像是被一条长线牵引着一般,无数团火焰接连着往远处延伸开去,土地被火焰照亮了,那些神奇的火焰一直延伸到远处,终于绕了一个弯,接着啪啪啪地旋转了回来。
我傻愣在那里,欧阳谦得意地对我笑了笑,在被照亮了的这片土地中,我终于看清面前有整整两大排长长的火把整齐地伫立在我面前,每个火把后面都站着一个光着膀子的健壮的男人,他们带着汗水的胸肌被火光照得油亮,而在那两排火把的簇拥之下,我在打铁台中要求制造的那些打铁用具一应俱全,砖窑,铁架,青石,锤子那些自然不必说,连巨大的锅子也这样正正地架在我面前。
“猛男秀。”欧阳谦嘀咕了一句。
晴奴白了他一眼,她正想带我上前,我就已经冲了上去。
欧阳谦没有骗我,这儿正的是造剑的好地方,我看到砖窑间已经泛出了火光,而那口大锅也冒出了白烟。
“真不知道狐岚那家伙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的,这儿可是我的宅邸啊,虽然没怎么住过。”欧阳谦悻悻地说了一句,走到大锅前,此时大锅已经开始冒出了一缕白烟。
他双手轻轻一带,那缕白烟竟顺着他的手势呼地飞了上去,接着便骤然消失了,大锅起的烟越来越多,可欧阳谦的双手灵巧而优雅地旋动着,那些白烟乖乖地跟着他的手往上飘去。
我还记得那些烟雾是怎样呛得我睁不开眼,而欧阳谦竟能连烟雾都能操纵……
欧阳谦嘴巴瘪了瘪,停止了手上的运作,可那些烟雾一出来依旧往上面飞。
我抬头才看见在灶的上方通了一个皮制的大管子,和砖窑通风口的那种管子有点相似,欧阳谦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笑道。
“我想出来的这个东西看来还有点用,多亏得我小谦有这样强壮的手臂,宽阔的胸膛,还有那灵活的头脑……”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晴奴拖了下去。
是的,我现在没有时间去想那个东西是怎么造出来的,必须快些打造出那把剑,晚上一刻,冰沐就有危险。
我抓住了一把青石,往锅里撒了下去,几点火星飞到我的手上,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我还记得那天第一次试验的情景,没了白烟,我更能看清它们在锅里翻腾时的状态,铲子小心地将那些石头揽到中央,时而又铺开,待中央吸满了热量而泛出红色时,我将墨石撒了进去。
这一次我终于将经过锅炒制的铁块捞了出来,摆在铁架上用铁锤敲下的那个瞬间,我就感到了明显的不同,那种绝美的延展度,那种敲打过后发出的美妙的声音,完全是上等的铁坯,我的血液在急速流动,双手也一刻不停地敲打着。
更重要的是,我要造出的这把剑,是为了保护他,保护那个我想保护的人。
我专注地一记记敲打着,周围的光线越来越亮,不知是出了月亮还是天色逐渐变亮,我只知道要将这把剑在我手中尽力地打造出来,耳旁还有那些光膀大汉拉着风炉的声音,我们所有的人,都在为了这把剑努力着。
终于,我将从模具中取出的铁剑摆在在铁架上,它被我锻打得通红,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铁架上蠢蠢欲动,我的铁钳夹住了它,将它猛地放进了寒冰水中。
呲地一声,虽然上方有欧阳谦那能吸收烟雾的装置,还是起了一阵巨大的白烟,将我整个人包围在中间。
待白烟逐渐消失,我用火钳夹起了那把剑。
天真的已经亮了,我握着那个手把,将它举高对着阳光。
我从未见过的这样颜色墨绿得几乎要滴出汁的剑,通体均匀,上面不时地滴下一些水珠。
我将剑连续挥过四根碗粗的铁棍,它们猛然绽出火星后,齐齐地倒了下去。
造……出来了……
我和晴奴坐在一块儿,吃着热乎的包子,欧阳谦将两个水囊递给了我们。
“大概还有两天的行程,就能到卑粱了。”欧阳谦站起了身,他的白衣在风中缓缓地飘动着,媚眼有些眯起,远望着前方连绵成片的群山。
我们已经赶了四天的路,过了一片树林,在河边的草地上休息,我将背上的长包裹取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结,那把通透的墨绿色的剑正安躺在上面,我舒了口气,又将它扎了回去。
“铁花,一路上你已经看了不下五十遍了。”欧阳谦说着,转身低头看着我们,嘴边的酒窝十分明显,“他们人马众多,也不过比我们早了一天的路程,一定赶得及的,你放心。”
他说着,伸了个懒腰。
“我只担心啊,拐了你这个君上的夫人去危险的地方,还是名着违抗那座大冰山的命令,你有没有什么好歹,估计冰山都会用他那双死鱼眼瞪死我。”
我点点头,有点感激地看了眼欧阳谦,说是奇怪,他对行路显得很是熟悉,如果没有他来带路,我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不知要到何时才能走到卑粱,说是奇怪,在齐国那时,他也是只身一人就找到了我们。
“你是不是来过这儿?”我喝了口水,问。
欧阳谦的笑容更加明媚了,他双眼轻轻地闭上,似乎在和迎面而过的风耳鬓厮磨着,双唇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点了点头。
“我的下半辈子,可要去更多地方。”他道。
那个瞬间,我觉得他就像是要融化在风中一般,这是第一次我真正感受到了欧阳谦的内心,他想要自由,不受任何束缚地在任何地方踏足。
我想,这就是他那么抗拒成亲的原因吧。
坐在我身边的晴奴也这样看着欧阳谦,她的表情十分漠然地注视了他一会儿,接着埋头咬了一下包子。
自从那天之后,虽然我们三人还是常常见面,但他们两之间却像没发生过那件事一般,欧阳谦没有再提到这件事,依旧对着我们嘻嘻哈哈,晴奴也没再提到这件事,却不再和往常那样有时揪着欧阳谦的耳朵来惩罚他。
她有时会用这种漠然的眼神遥望着他,但只是一瞬,她很快又将目光移开。
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