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我问着,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清幽的小竹屋,房间显出了一片绿色,屋内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矮桌和我身下躺着的一张竹床。
“就称呼我为子休吧。”那男人说着,单手往旁边一捞,拾了根东西,递到我面前。
“含着它。”他说。
我仰头看着他,虽然这人不是很年轻,但那双眼缺透着股温和与从容,他轮廓分明,衬上长长的黑须,虽然只是身着布衣,却还是显出了几分仙风道骨。
我将那根东西含着,沁凉的汁液透着根往外渗着,顿时口鼻清凉,人似乎也精神了许多。
“你从上头掉下来,我就把你安置在这儿了。”男人道,一脸平静地看着我。
“谢谢先生救命之恩。”我想起了悬崖上的事,道过谢后忙问。
“那其它人呢?先生你有没有看到其它人掉下来?”
子休淡淡一笑,指指外头。
“自然是有,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噼里啪啦往下掉着人,为了埋那些尸体,我可是花了一上午的功夫。”
我心头一颤,忙拉住那男人的衣袖。
“难道没有人生还了吗?先生你可四处找过了?”
子休打量了我一下,接着起身轻拍了下衣袍。
“看来姑娘也没有大碍,随我来吧,你想见的人应该在那里。”
我点点头,忙下了地,才发现自己的鞋子不知去了哪儿,我刚想问,才发现原来子休先生也是赤着双脚,便不多问,忙跟了上去。
一出门,我顿时被眼前这副美景惊呆了。
离那竹屋不远,就是一条长长的小溪,溪边长满了各色的小花,正在小溪旁饮水的几只鹿见来了人,也不跑,单是眨巴着看看了我们两人后,继续低下头去,隔着小溪是一小片草坪,草坪上蹦跶着几只野兔,动着耳朵正专心地嚼着青草,再往远处看去,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乖乖地排在大片远山之下,而浓重的云雾处处缭绕,依傍在林中树间。
“这儿,这儿是仙境吗……”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惊愕,转眼看着那个布衣男人。
“难道说我已经死了?”我揪了揪自己的脸。
子休含笑不答,他双手背后,带着我前走,我这才发现,在那竹屋旁,还盖着几间相似的屋子,他带着我向前一直走,停在一间竹屋旁。
我一转头,却被竹屋旁成片的桃花林吓得一愣。
“现在,现在不是六月吗,为什么还会有桃花?”风一吹,那花瓣片片在空中飞舞,我伸手,粉嫩的花瓣便落到我的手上。
“这个之后我再慢慢跟你说。”子休先生温和地笑着,示意我走到竹屋前,推来了门。
一个黑衣男子直挺挺地躺在竹床上,我一进门,那男人的脸就映入了我的眼中。
昭震!我的心猛地一抖,忙三两步跑上前。
在我的手放到他鼻下,感受到了他匀称的呼吸,这才安下心来。
“谢谢先生救命之恩。”我说。
子休先生只是微微点点头,顺手拿过矮桌旁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我再一回头看昭震,这才发现了异样。
昭震鼻下的那些黑色的斑点,居然全都消失不见,他棱角分明的唇紧闭着,那光洁的面容也如之前那般俊朗。
“子休先生你?”我惊喜地看着站在竹门旁的男人,他嘴角带过一丝淡淡的笑容。
“我给他服了些草药,那毒并不难解。”他说着,对我招招手,“倒是身上有许多伤,还是要加以时日好好调理,一时半会他是醒不过来的,不过幸亏他筋子骨强壮,姑娘你不必担心。”
我拼命地对他点着头,这个男人虽衣着简单,全身却透着一股无比清雅的淡然之气,单是救了我与昭震的两条命,我也该好好答谢他。
“子休先生你一个人住在这儿吗?”我又看了眼昭震,随子休出了门,再轻轻把门带上。
子休先生点了点头。
“我,我去帮你砍些柴火。”我挠了挠头,别的事我做不了,做饭劈柴总是要的。
“不忙。”子休摆了摆手,指了指前方。
“随我来。”
我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到另一间竹屋前,想必里面是另一些伤者,我想。
子休先生推开了门,竹屋内那人的容颜一下子映入我的眼中。
我感到自己的血液几乎要停止流动了,那个紧闭着双唇,面色冷峻的高大男人,发髻有些凌乱地散着,而他的双手端正地放在身上,侧面那精致的轮廓被阳光清晰地勾勒出来。
“冰……沐。”我口中吐出了几个字,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他为什么也摔下来了,难道是在与秦王打斗的时候……我想着,快步跑上前,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还好,他的心还跳得很有力,而我的脸颊也感受到了他胸膛的温度。
“呼。”我舒了口气,看子休先生一脸运筹帷幄的样子,想必火鸿君现在也没有什么事。
我低头凝视着他的睡颜,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即使没有睁开眼,也是一副不愿意搭理人的模样。我的手探过,轻轻地碰了下他的鼻尖,他一动不动。
“姑娘,还有一位。”站在门旁的子休先生不紧不慢道。
我猛地抬起头,那一位,不会是……
果然秦王散着妖娆的长发,紧蹙着长眉,一声不响地躺在另一间竹屋里面。
我跟着子休先生的背后,在田里刨着土,揪起一根萝卜的叶子,就啵地一下将它拔了起来。
“你手法倒挺熟练。”子休先生将一个萝卜擦了擦,放在背后的竹篓中。
我对他咧嘴笑笑,手中的萝卜比一般人家的要大出许多,从叶端到尾,全都透着劲的粗壮,那种双手插进土中的感觉,还有将植物一下子从田中拔起来的感觉,似乎已经有很久很久我没有感受过了。
“子休先生你真是厉害。”我擦了下额上的汗,眯着眼遥望过去。
在我面前的全是一片又一片阡陌着的田地,那儿整齐地种植着各色蔬果,全都健康得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而对望过去,那溪边的一整排竹屋,也竟全都是子休先生一人所造。
子休捋了捋长须,淡笑着摇了摇头,他上前走到我身边,看看篓中的植物,笑道。
“这些该是够了,我们回去吧。”
这时已到了黄昏,我帮忙在灶台旁吹着火,边看着子休先生不慌不忙地将各种蔬菜切好,再放入锅中,他炒菜时的神情并不像晴奴那样专注而一心一意的,倒是像在神游一般,淡淡地将那些东西放入,再随性加上些调料,袍子挥舞间,一桌的菜就这么做好了。
我坐在他身边,大口大口吃着饭,那些新鲜的菜肴不断地满足着我已饥肠辘辘的肚子,虽然都是素菜,在我吃着却比秦王宴客时的那些鸡鸭鱼肉更加美味。
“先生你为什么会独自一人生活在这儿呢?”我狠狠地又扒了一口菜,问。
可面前的男人却笑而不答,只是夹了菜到我碗中,道:“姑娘,叫我子休吧,先生这个称谓,现在并不适合我这样一个乡里粗人。”
“那先生,哦,子休,以后也叫我铁花吧。”我笑道。
“铁花?”子休的的嘴角微微上扬,亲切道。
“恩,铁花,欧阳铁花,因为我爹是欧阳村的打铁匠。”我说,不知怎么,跟子休先生说着话,让我全身都放松了,我虽只是见他不过一日,却似乎早就熟识一般。
子休的眼依旧很平静,点了点头。
“铁花,昨夜暴雨交加,我坐在茅庐内,看着天上随着雨一个个地往下砸着人,却只有你们四人是落到了那条河中,这才得救。”
“他们三个不会有事吧?”我又盛了碗饭,问。
子休点头,温和地看着我,他的眸就如大海般平静。
“他们再过几日苏醒都是正常的事,你醒来太快,倒是最不正常的。”
他的语气带了丝长辈的宠溺,我听着,不由笑了起来,子休先生看着我笑了,也在一旁微笑着,伴着那盛着的小桔灯,我们边说边嬉笑着,不知不觉就吃完了这顿饭。
月亮慢慢升了上来,子休先生对我交代了几句后,便先睡下了,我坐在那比邻着的三间竹屋前的那片草地上,仰脸看着天空。
这儿真想人间仙境一般,我靠着树坐着,心里这么想。
要是能像子休先生那样,一辈子都生活在这儿,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吧。
正想着,突然背后一阵响动,我一回头,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中间的竹门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冰沐!”我看到他那双冰冷的,还有些迷茫的眼,惊喜地叫道,连忙爬了起来,扶住了他。
他的眸一点点转向了我,嘴角艰难地动了一下,一手轻轻地抚上我的头,他的右手还缠着绷带,就是这只手在我临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