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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从怀孕四个多月以后身材就开始走样,每天跟吹气球一般,越来越圆,她也曾偷偷减过饭食想让自己瘦一点,可是又担心孩子,最终也没能实施,现在即将临盆,她的身子也越来越沉了。
“乖,我不是嫌你,能吃是福,好多人想向你一样还做不到呢!”褚云峰好声好气的哄了半天,怀孕的女人脾气怪,他早已深刻的领教过了,现在对于山枣莫名其妙的小脾气,他完全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哄到山枣开心为止。
可惜他低估了女人对男人的纠结能力。
山枣气呼呼的要回家,褚云峰摸摸鼻子,只好无奈的扶着她回去。一直睡在床上,山枣都翻着身子,用气鼓鼓的背对着他。
褚云峰自知理亏,又哄了好久之后才睡去。
半夜,山枣第一次开始呻吟的时候,褚云峰立刻就醒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褚云峰伸手探着山枣的额头,触手是冰凉的水珠,山枣疼的冷汗都出来了?
“好……好像要生了……”山枣强忍住阵痛,艰难的说。
褚云峰忙披衣下床,点上蜡烛,红光摇曳中,山枣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褚云峰心里惊慌,面上却强自镇定,“山枣,你忍一下下,坚持一下下,我马上去请郭婆子。”
郭婆子是村里的接生婆,他早已打过招呼,送了银钱过去。
屋外响起夏草焦急的轻呼,“二爷,夫人,出什么事了?”她隐隐意识到应该是山枣快生了,之前大夫也说了,前后就这十几天的事。
褚云峰迅速吩咐,“夫人发作了,你进来照顾夫人,褚良在吗?去请郭婆子来。”
夏草答了声是,边推门边说,“褚良已经去了,”她进来时怀里还抱着一个针线筐,里面是一把新剪刀和一摞白布,“当初世子出生的时候,我刚入府,听说都要准备这些。”
褚云峰点点头,“我去烧水,你照顾好夫人。”
夏草忙答应着,一刻钟后,褚良请来了郭婆子,结果郭婆子打着哈欠进来一看就说,“还早着,明个儿才会生,我明天早上再来。”
褚云峰的脸顿时垮了下来,“郭婆子,我媳妇儿都疼成这样了,你可不能走。”
郭婆子接生无数,像褚云峰这种男人也见过不少,免不得耐着性子解释一番,“你媳妇儿这才阵痛,羊水都没破,宫口也没开,这还早着呢,有的媳妇子得疼上好几天才会生,我接生过的娃儿数都数不清,比你有经验。”
褚云峰板着脸,“说不定一会儿就生了,总之你不能走。”
郭婆子无奈的很,“这女人阵痛,我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大半夜的,她若是不疼的时候,你们哄着让她睡一会儿,最好能吃点红糖鸡蛋,女人生孩子是个体力活儿,不养足精神是不行的。我也得养足精神,瞧你媳妇儿这样子,明个儿才耗精神。”
夏草很不高兴但一直憋着,此刻见郭婆子执意要走也憋不住了,“郭婆子,你若是困,就去我屋里睡,总之今晚你不能走。”
郭婆子想着褚云峰给的那二十两银子,又想到刚才褚良给的那五两银子,她接生过这么多次,这可是第一次得了这么多钱。罢了罢了,看在钱的份上,就随着他们吧,留就留,不过她得养足精神,明天山枣生的时候才是重头戏。
“那也成,我就睡姑娘屋里,猎户媳妇儿,你这会儿不疼了吧,不疼就赶紧睡觉,养足精神啊。”
郭婆子果真大大方方的去夏草屋里睡觉去了,把夏草气的鼻子都歪了。褚云峰却注意到山枣果然又不疼了,忙哄着山枣睡觉。
褚良是个男人,不能进屋里,只好在屋外做些烧水的杂活。
半夜山枣又疼了几次,把三人折腾的够呛,郭婆子却是一觉安然到天亮,天刚亮,夏草硬是把郭婆子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挖出来,郭婆子洗了脸,进来看了看,悠哉的坐到一边。
“还有些时辰,你去给猎户媳妇儿煮点红糖鸡蛋去,顺便给我做点吃的。”郭婆子指挥着夏草,夏草气她这样无所谓,却又没办法,哼了一声跺着脚出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郭婆子才开始严肃的指挥起来,“你去烧水!”
“你进来帮忙!”
“你把白布拿去煮了!”
“……”
褚云峰被赶出了屋外,搓着手在院子里听着山枣一声大过一声的惨叫,不时听见郭婆子气喘吁吁的大喊,“用力!我数一、二、三你就用力!来,一、二、三!用力!……”
两个时辰后,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响彻了这个普通的小院。
45第四十五章
“生了!生了!”褚云峰喜不自禁;褚良也激动的跪下给褚云峰道喜,“恭喜二爷!”
等了半天也屋里人有动静;褚云峰又有些心急;“怎么还没出来?”
正说着;却听见郭婆子有些惊慌的声音,“猎户媳妇别怕;快快,再用力!”
还用力?!
褚云峰急了,几步跨到屋门前面;用力砸的门砰砰直响;“山枣;山枣,你怎么样了?”
很快屋里就传来郭婆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别吵!给我站外面去!”
婴儿的啼哭声还不曾停歇,又过了一会儿,另一声较为柔弱的婴儿啼哭声也响起了。
站在屋门口的褚云峰彻底傻眼了。
两个孩子?
褚良呆了一下,转而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二爷,恭喜二爷!夫人这次可给您添了双喜了!”
褚云峰咧咧嘴,却笑的有些僵硬。
咿呀!
门开了,夏草抱着一个襁褓,掩饰不住脸上的欣喜,“二爷,大少爷给您见礼了,”
跟着,身后出现了抱着另一个襁褓的郭婆子,“这是你家大妮子!真是有福气,第一胎就是龙凤胎,好事成双,猎户,你家媳妇是个福气人。”
褚云峰看看儿子,再看看女人,心里突然酸酸软软的,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啊。
“山枣呢?她怎么样了?”褚云峰想起了孩子的母亲,焦急的边问边就要进去。
“进不得,进不得!这会儿屋里血气重,男人进去不吉利,你先等着,我们回去把屋里收拾了你再进来。”郭婆子毫不退让的用肥大的臀部把褚云峰顶住,瞪了他一眼,和夏草又抱着孩子进去了。
褚云峰心里如同油锅里翻滚的麻花,纠结成了一团。一会儿是自己刚刚出生的双胞儿女,一会儿又担心情况不明的妻子,褚云峰心里乱成一团,脸上也变得五颜六色。
褚良知道他高兴,这个兴奋劲和当年褚云飞得了世子是一样的高兴,他真心替褚云峰开心,“二爷,要不我去开坛酒,咱们晚上好好喝一杯!”
褚云峰不喜饮酒,家里的酒一存都是多年,难得遇到这喜事,褚良就提议开坛酒来庆祝。
褚云峰胡乱点点头,“好!好!”不知想到什么又赶紧摇头,“不不不,算了,不要喝酒,会熏着孩子。”
褚良偷笑,“好,那就不喝酒,我去弄点儿好菜,给夫人好好补补。”
褚云峰指着地窖,“里头有人参,还有一罐野蜂蜜,还有……反正你去看看,有好的就全拿出来。”
褚良看着全然没了分寸的褚云峰只觉得好笑,嗯了一声径直去了地窖取东西。
屋里收拾好了,郭婆子刚出来,褚云峰就一头钻了进去,看见山枣虽然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但双眼有神,提着的心就慢慢落了回去。
夏草悄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山枣拨开鬓角汗湿的头发,幸福的看着身边两个襁褓,轻声说,“他爹,快来看看咱们的孩子。”
褚云峰轻轻坐在床边,看着两个长的一模一样,正呼呼大睡的小小婴儿,小声问,“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妹妹?”两个宝宝长得一样,两个襁褓也是一样,山枣当初没想过会生两个孩子,准备的东西都是一件,多出来的襁褓都是准备换洗用的,没想正好派上用场。
山枣指指靠墙的那个,“他是哥哥,”又看着身侧的襁褓,怜惜的说,“这是妹妹,怪我没用,孩子弱了些,刚刚那哭声跟小猫似的,不像她哥哥,哭的劲大,听的我心疼的不行。”
山枣说的有些夸张,女儿的声音是弱小了些,但绝对不像小猫那么弱,不过身为母亲,两个孩子一对比,自然心疼起来。
褚云峰伸出手指想摸摸女儿,却又不敢碰,喃喃的说,“没事儿,养养就好了。瞧这眉眼,跟我生的一模一样。”
山枣轻笑,“还这样小,哪里看的出来。”说归说,她也仔细端详起孩子的面容来,见两个孩子一样紧闭着眼,小嘴微张,睡的香甜的样子,她忍不住甜甜笑起来。
说了几句,山枣因为体力消耗过大,慢慢睡了过去,褚云峰坐在床边看着他们母子三人,不曾走开过。
夏草做着饭,褚良抱了柴火进来,看了一眼她,“慢些做,夫人还没醒。”
若是以前,夏草定会缠着他说话,也会挑了好听的话和他说,高兴的时候眼睛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