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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脸上露出了焦急的模样,心里却也是因着北堂修对穆家的态度暗暗觉得他是活该的,故意忘记了至高无上的皇上的威严,没有将几个孙儿甚至是两国的使者给请遣退下去,坏心眼的让所有的人都目睹了狼狈至极的皇上。
“皇奶奶,您别站着了,快点坐下休息会吧。”
穆流苏看着太后已经站了很久,担心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压低声音在太后的耳边轻声的劝解道。
太后眼睛里浮起了一丝暖意,轻轻的揉了揉穆流苏的头发,顺从的在椅子上坐下来,一动不动的看着御医们忙进忙出给北堂修止痒,却怎么都止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坐到她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北堂修还是其痒难耐,太后觉得闹剧看够了,才懊恼的拍着额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愧疚,“熙沉,你先带耶律皇子和银面公子到隔壁的偏殿去休息,太子也过去陪着两位使臣吧,这里有哀家看着就好了。润儿,你的腿刚好,不能长久的站着,让流苏陪着你到隔壁的偏殿休息,都下午了,都没用膳,饿坏了吧。让宫女们传膳到隔壁的偏殿里,别饿坏了两位使臣了。”
“皇奶奶我不累,在这里陪着你吧。”
穆流苏心疼的看了太后一眼,软软的说道。
她心里更加想要看到北堂修痛苦不堪的模样,让他竟然无恶不作,害得北堂德润失去了双腿,又妄图染指她,还不分忠奸的把自己的父亲关到大牢里,想到这点她心里的愤怒就蹭蹭的往上涨,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才痛快。
“不用,你去陪着润儿吧,皇奶奶没事,身体还撑得住。”
太后摇了摇头,让北堂德润随着众人去到偏殿休息了,她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安静的看着痛苦不堪的北堂修,竟然发现她坚硬的心竟然没有一点感觉,不再像之前,他要是有任何难题,她跟着心疼了半天。
她也是个冷血的人,只是一直以来用善良和慈爱掩盖了血液中的凉薄和冰冷,直到现在,她隔着厚厚的纱帐看着绰绰人影,还有那一声声怎么都控制不住的呻yin,她竟然生出了一丝快意。
如果北堂修真的从皇位上摔下来该多好啊,让润儿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这样在自己百年之后也不用再担心润儿受到任何伤害了。
这样一个想法忽然像一道明亮的闪电在她的脑海中炸开,她激动得热血沸腾了起来,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应和着她的渴望。
是啊,反正以前润儿就是先太子的儿子,继承皇位名正言顺,若不是忽然摔断了腿无奈之下她只得扶持北堂修登上皇位,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润儿的。
既然北堂修已经容不下穆家,这么忠心耿耿的穆家都没有能让他满意,那么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忍气吞声,直接推翻了北堂修,让润儿登上皇位,穆家就能保住了,润儿,沁雨,流苏也都能保得住了,还有什么样的解决方法比润儿站在最高处更安全的呢?
太后激动得眼睛都亮了,沉默了许久,才将那些激动压了下去,尽量维持平静,只是种子一旦在心里生根发芽,它就会越长越大,直到盖过之前早就长得定型的大树。
“浣纱,让宫女传膳,哀家饿了。”
太后挪动了步伐,走到桌子边,坐下,心里那个大胆的想法一直在翻涌着,激动地在她的血液里喧哗,让她平静不下来。
很快的,有宫女将香气四溢的饭菜给端了上来,太后慢悠悠的吃着,一边思考着推翻北堂修让北堂德润登上皇位的概率有多大,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受到苦苦折磨的北堂修。
偏殿里,所有的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边,安静的吃着宫女们准备的热气腾腾的饭菜,各怀心思,气氛压抑得不得了。
北堂玄奕坐在穆流苏的对面,脸色阴沉,眼睛里有嗜血的仇恨涌动着,看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像是要杀人一样。
可是这样的眼神却没有人理会他,所有的人都把他当成了空气,安静的吃着饭菜,都饿了大半天了,每个人饥肠辘辘,顿时觉得饭菜是那么的香甜可口。
这样压抑而宁静的气氛,更是让北堂玄奕恨得七窍生烟了,他想起今天遇到穆流苏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很不顺利,更是把穆流苏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眼神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咻咻的射到她的身上,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穆流苏只怕已经死了好几百回了。
可是穆流苏像是没有感受到他的充满血海深仇般的眼神一样,明艳无双的容颜上依旧噙着浅淡的笑容,细心体贴的将北堂德润爱吃的菜夹到他的碗里。
北堂德润深深的凝视着她,眼眸中有浓浓的深情流淌着,如此甜蜜浪漫的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北堂玄奕的眼睛,排山倒海般的嫉妒涌上心头,他陡的生出了一种恶毒的想法,想要将这两个人的幸福给毁灭。
明明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早就爬上了父皇的床,怎么会有这么厚的脸皮,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和北堂德润表演着款款深情。
他止不住冷笑一声,咚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退到旁边,喷火的目光一直瞪着你侬我侬的两人。
穆流苏和北堂德润却像是没有察觉似的,愉快的吃完了一顿饭,两人离开餐桌,坐在一起低低的说着什么,时不时微微笑了一下。
北堂玄奕再也看不下去,压抑着心底熊熊燃烧的怒火,来到北堂德润的面前,冷笑一声,“二皇弟和弟妹真是郎情妾意,让本殿羡慕不已。”
“太子皇兄说笑了,太子皇兄府中如花美眷成群,才是让世间男子羡慕不已。”
北堂德润一直握着穆流苏的手,温柔的摩挲着,像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舍不得移开半分。
“困了没?要是困了就眯着眼睛躺会,一会我们过去看望皇奶奶。”
低沉温柔的声音带着宠溺的深情,甜蜜得让人不愿意醒过来。
穆流苏澄澈的眸子里也有浓浓的爱意涌现出来,微笑看着自己的丈夫,低低的恩了一声,和他十指紧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
北堂玄奕冷笑一声,对这个虚伪至极也淫荡至极的女人唾弃到了极点,那邪魅俊美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残忍的笑容,忽然俯下身来,靠近北堂德润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幽幽的说道,“二皇弟将她当成宝,想必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早已经自己脱光了衣服爬上了父皇的床吧?这样淫荡至极的女人二皇弟确定真是你想要的?她早就在父皇的身下婉转呻yin,为了能够获得更尊贵的地位而将你背叛了,你确定这样的女人真的可以成为你的妻子?”
穆流苏陡的睁开了眼睛,眸子中闪过浓浓的嘲讽,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我今日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太子殿下无耻的程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也让人恶心得想吐。”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这么无耻的男人,竟然比那些爱嚼舌根的市井泼妇还要无耻,这样的人也配成为玄月国的太子,也配成为玄月国的皇帝?
只怕皇位真的被这样无耻之极的男人握在手心里不到十年,几百年的江山社稷将会毁于一旦。
北堂玄奕眼睛带着毁灭般的疯狂,冷冷的笑了起来,压低声音恶毒的说道,“你既然都敢爬上父皇的床了,本殿为什么不敢说?你无耻至极就可以,别人说就不行吗?”
他恨不得将穆流苏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低贱到尘埃里的女人,竟然还有脸装出神圣不可侵犯的清高模样,比恶心这个女人才是最恶心的。
“二皇弟,睁大眼睛看清楚你所爱的这个女人,其实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别被她那清纯的外表给欺骗了,否则受到伤害的一定会是你。”
北堂玄奕语重心长的在北堂德润的耳边低低的说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北堂德润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一向温润的琥珀色眸子里也浮起了几分怒火,直勾勾的瞪着北堂玄奕,沉声说道,“太子殿下,请你尊重我的妻子。她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从皇兄的嘴里说出来。你是尊贵的太子殿下,怎么能说出这种毫无根据的话来?我的妻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她清贵,优雅,美丽,纯洁,结对不会是太子殿下口中所说的那样。这样的话若是再从太子皇兄的嘴里说出来,臣弟就算拼尽了一条命也要维护我的妻子。”
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那全然相信的语气让北堂玄奕气得浑身发抖,握紧了拳头,差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