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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嫣鼓着劲往他胸口狠狠戳了下:“是命令!不准嬉皮笑脸!”
戎玄立刻板起脸严肃道:“是!遵命!娘子还有什么命令,尽管吩咐!”
落嫣叹了口气,嘟囔了句什么,声音软软的有几分不好意思:“还有!要再像刚才那样亲我……”
戎玄微微吃了一惊,黑暗之中极不厚道地笑了,这哪算是命令,叫索求差不多,更何况这也是情愿的事情。
刚开始,两人还算得上缠绵悱恻,到后来越吻越激动,落嫣听见心里的火苗噼里啪啦烧得直响,火星子都快把帐顶燎着了。戎玄的感觉更甚,滚烫的肌肤只熨得落嫣一阵阵战栗,更何况落嫣还感觉到那根直直抵自己腿间的炙热硬物。
正当帐内温度急速上升的时候,戎玄猛然停住了,气喘吁吁地将唇撤开,一把将落嫣推离稍远之处,让两人的身体不再直接接触。
因离得近,借着浅浅月光,落嫣看见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落嫣有些不好意思,自从知道有了身孕,戎玄一直对她退避三舍,如今她倒像是成了勾人犯罪的罪魁祸首了,可看戎玄又实可怜得紧,心里一番作想后,她便主动贴了上去:“相公~”
本是打算安抚他一番,谁知她还没靠上去,戎玄就像避瘟神似的急急退到床边:“别!娘子别过来!”
落嫣莫名地抑郁了,不悦道:“我会吃了你么?躲那么远!”
戎玄苦笑一声:“是怕我会吃了你……”
落嫣扑哧一声笑了,继续不怕死地往前凑了凑,直把戎玄逼到了床沿的最边边,看着他一副想躲又无处去的窘迫模样,狞笑道:“居然有这么一天是你想吃不敢吃的时候!想当初,谁愣是要大白天洞房,一到晚上就不老实,你也有今天!”
戎玄愁眉苦脸地悬床沿告饶道:“娘子,放过我吧!”
落嫣愈发来了劲,伸手往他脸上撩了把,食指和拇指搓着凑到鼻尖闻了下:“哟!小娘子还有体香,来来来,让大爷疼疼!”说着另一只爪子就毫不客气地往他仍硬挺的那地方抓去。
戎玄大惊之下只想躲开,全然忘了已退无可退,一声嚎叫便跌到了床下。落嫣急忙伸手想将他拉回床上,戎玄却死活不肯上床,连连摇头,一副娘子猛于虎的惊悸。
外间值夜的小丫鬟听着这惨嚎不禁打了个寒战,不得了,公主虽说性子收敛许多,不想这床上功夫如此之猛,驸马看起来那么结实一个都扛不住。
一夜就这么笑闹中不知不觉过去,待二人都累了,终于抱一处好好歇息的时候,天色已经泛起了浅青。
离别,终于还是要来了。任之前二再怎么欢笑、回避这个话题,但时间不等,再过几个时辰,他们就会随着一的北上而相距越来越远。
“怎么办,我好像后悔答应让你走了。”落嫣将头埋戎玄怀里闷闷道。
戎玄感觉到胸口一片湿热,喉咙里愈发梗得慌,他低头用唇描摹着她面部的轮廓,从被窝里摸索着抓住她的手按到心口:“我没有走,不管我在哪里,心永远在你手里。”
落嫣咬唇抬头,挂着泪珠的脸上挤出一个笑意:“早点回来,我和宝宝等你。”
戎玄鼻端一涩,揽住落嫣的双臂愈发收紧,紧得像让两骨骼相接、骨血相连,再不分离。
“一定在宝宝出生之前赶回来。”戎玄低头吻了吻落嫣的额,大掌抚上她尚平坦的小腹,嘴角勾出一丝甜蜜笑容,“坏小子,不准闹娘,好好听话!她害喜很难受,爹不在,要替我好好陪着她……要不然等我回来,打你屁屁!”
落嫣嗔怪道:“哪有这么哄孩子的?还有,谁说要生儿子,怀的一定是个漂亮的丫头,长得也比你好看!”
戎玄连连点头,就恨不得长出条尾巴使劲摇了:“是是是,肯定比我长得好看!一定是天底下最美的姑娘!”
不觉天已大亮,夫妻二起身梳洗一番,戎玄换上了一身简易骑服。落嫣打开搁桌上的一个雕花黄梨木长盒子,里头居然躺着把黑沉沉的长剑,那暗黑的光芒仿若饮饱鲜血般,沉重而肃杀。而事实是,它也确实很重。
落嫣双手捧它递到戎玄面前,郑重道:“这把剑是爹当年跟随皇爷爷开国征战沙场所用,他让我交给你。”
戎玄微怔,那剑拿手中愈发沉甸甸。那日离开皇宫时,皇帝单独把落嫣叫到了一旁,原来便是交待这事。
“父皇他……”落嫣踟蹰着开口。
“别说了,娘子。”戎玄微笑着制止,“我明白,谢谢你们,待我回来会亲自向他致谢。”
落嫣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磨叽,一会儿想起怕干粮不够,一会儿说是要不再带床被子……好容易待戎玄折腾出了公主府大门,太阳已升起老高了。
门外青石板路只有十余骑简单马,却极不协调地掺着一辆油壁车,拉车的清一色为毛色黑亮的高大骏马,四蹄齐整阔大,鬃毛整齐,一看就是良驹。
落嫣和戎玄正纳闷,却见一柄折扇轻轻挑开车帘,一悠悠道:“侄孙女和侄孙女婿话别离真叫个依依不舍,叫老夫好等。”话音未落便见一个华服老爷子从车里下来。
落嫣惊诧道:“二……二叔爷爷!”
戎玄微微蹙眉,打量着这个落嫣口中活得很潇洒自的老爷子,果真是腰缠玉带,头戴八宝琉璃冠,至于那绣金线的衣服真不是一般的晃眼。
东海王笑嘻嘻上前,折扇“啪”一下打戎玄肩上:“小子!好福气,能娶得我侄孙女,还有老夫作陪北上,还有何求!”
落嫣又是一惊:“二叔爷爷也要去北边?那儿正打仗呢……”
东海王满不乎道:“老夫就是冲那儿去的!国难当头,义不容辞,老夫年迈不能征战沙场,便散尽千金筹作军饷!此次北上一来是奉皇上御旨去犒军,二来嘛……”东海王说着低下声音,“侄孙婿,还真以为皇上给这十几个护卫是让你上阵杀敌啊?让你投到庞啸川麾下,啧啧……”
落嫣面色一僵,侧首望向戎玄,却听得东海王嘿嘿一笑:“别急,二叔爷爷帮你,东海郡的兵力加上筹措军饷招募的马,够我们跟北羌好好较量一番了!侄孙婿,到时候就看你的了!”说着如同弟兄般搭上戎玄的肩,勾着他往前走,“我说侄孙婿啊,在山里和姓庞那小子打得真不赖,他那么多马愣是吃不下几个山头来,来来来,这一路上可得跟我好好讲讲!”
落嫣目瞪口呆地望着戎玄被东海王勾肩搭背远走,好半天才不自觉“哎”了声,东海王闻声反应过,折扇一拍脑袋,随即往回走,凑到落嫣跟前神秘道:“侄孙女,有二叔爷爷,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替你看着那小子!他要敢外头乱来,老夫亲自动手打断他狗腿!”
落嫣哭笑不得,这算是东海王年迈仍亲自北上的第三个理由?
东海王自然不会告诉戎玄刚才和他娘子说了要打断他狗腿的话,继续笑嘻嘻走上前拍着他肩膀,一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模样。
可戎玄实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帮自己。东海王仿佛看穿他所想,眯眼道:“我一直都怪欣赏你的!”
戎玄不解,猜测莫不是欣赏他不拘一格的兵法,弄得战场上横扫千军的庞啸川也束手无策?
不料东海王接下来喜滋滋一句话差点没让他吐血,东海王说:“老夫第一次见你就想与引你为忘年之交!活了大半辈子,终于见着个衣着品味和老夫如此相投之人啊!”
戎玄强逼着自己咽下那口心头血,哀叹一声,落嫣所说果然是对的,当初落嫣见他穿成土财主模样上京就曾评价说像她二叔爷爷,如此看来,还真是说对了,连老爷子都认可了。
戎玄苦着脸道:“老前辈厚爱了!”
东海王却摇摇扇子,兴奋地挑了挑眉道:“老前辈个什么?叫二叔爷爷!话说小子眼光和老夫还真差不多!那湖花娘子的确是少见绝色,好像是叫皓雪,没记错吧?哈哈那一晚小曲是不是听得终生难忘?”
这精神头十足的老爷子闹得戎玄心里已是哀鸿遍野,纠结万分地抬头:“二叔爷爷,……”
东海王突然面色一凛,横眉怒目道:“不过那是从前,如今要是敢对我侄孙女有二心!”说着折扇戎玄衣襟下摆狠狠一比划。
戎玄心惊胆战地撩了撩衣摆,知道若不说出个承诺,这死心眼的老头怕是不会放过他,便极不自地笑道:“不敢不敢,二叔爷爷放心,我早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东海王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谅你也不敢,你小子也倒还不错!除了跟老夫趣味相投,都喜欢湖花盛会,还调戏得了那花魁,又能为了给侄孙女治病卖身……”
“卖身?卖什么身?”悄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