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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屋里很安静,似应该是大夫在给娜兰诊脉看伤。突然,里头声音大了些,好像起了些争执。饶是落嫣没有兴致去听,也因离得近而听得只言片语。
“你怎么不能……娜兰心里有谁,你再清楚不过……伤在背上,男女大防……女子的身体岂是可以轻易让人看的……你不为她吸毒疗伤……谁为她疗……”
这些都断断续续,不知戎玄回了句什么,胡利的声音突然拔高,这几句可听得清清楚楚了:“亏你还记得你有娘子,可别忘了……她就是为了救你的好娘子才伤成这样!”
落嫣心头猛然一痛,似是被什么毒物蛰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挖鼻,为毛写到这里,我这么兴奋呢……捶地痛哭,其实伦家很CJ滴!
、55最大的遗憾
屋里突然静默,安静到让人怀疑方才的吵声只是错觉。
两道被拉长的影子映在屋中地板上,伫立不动。而事实上,站立着的两人锋芒相对,目光碰撞在空气中,胡利唇角微一抽动,眼中愈发迸出烈焰。
“胡利,胆小的不是我,是你!你一直喜欢她,却不敢说。”戎玄琥珀般的眸子渐渐染上深沉的墨色,如一团乌云在翻滚。
胡利闻言,心头猛然一跳,急忙攥紧汗湿的手心,却仍不肯收回锐利的目光。
“千钧一发的时刻,也不能让你有胆量伸出肩头去为她承担?!”戎玄虽脚步未动,却让胡利觉得一阵强压扑面迎来。
“你们不要再吵了!”细弱而带着颤意的声音突然岔入。
戎玄和胡利两人齐齐侧首望去,站在门口之人脸色苍白,眼睛似哭过般红肿不堪,单薄的身子被秋风中轻飞的衣袂衬得愈发柔弱,然出口的话却是坚定无惧。
“不用争了,我来吧!你们毕竟是男人,怎么说来都不方便,我既是这山寨里除她之外惟一一个女子,又受她救命恩情,理应报答,就让我为她把毒吸出来吧!”
戎玄脑中轰然作响,想也不想就果断回拒:“不行!吸出毒液很危险,一个把握不好就会被毒药反侵自身,绝对不行!”
“我不怕,你教我!”落嫣依旧坚决。
胡利急了,发狠道:“你们夫妻二人倒是情深意长,谁管娜兰死活!都滚开,我来!”
“来不及了。”一声低叹从床头传来,那大夫将娜兰的手放回被中,连连摇头。
“什么意思?”胡利和戎玄同时惊呆。
“就算中毒当时立刻为她吮出毒液也来不及了。娜兰小姐当时正急速奔跑,浑身血液流动较快,这毒又是攻心之毒,一入人体就直攻心脉而去。如今,已是毒入心脉,回天乏术……”
屋内三个人如木偶般齐齐杵着,一片死寂。
半晌,一向冷静自持的胡利突然发了疯似地揪起那大夫吼叫,说他一定有办法救她,落嫣想不到冷冰冰的狐狸会有如此疯狂的一面。他吼声之大直震得人耳膜发痛,戎玄的眉头也越蹙越紧。
突然,戎玄右手极速地朝胡利后颈大椎穴一点,毫无防备的胡利便瞪眼直直倒下,戎玄迅速扶住他倾倒的身子,招呼人进来将其带走。
胡利被带走后,屋里安静了许多,也尴尬了许多。戎玄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床上的娜兰,严肃冰冷道:“你们都出去!”声音不大,却比胡利的大吼大叫震慑人心,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大夫默默收拾药箱站起,悄然退出,独留下落嫣无措地站在屋中。
“你也出去,我要为她疗伤。”戎玄轻言,径直朝床走去,没有再看落嫣一眼。
落嫣咬紧唇瓣:“也许……我可以……”
“不用,你出去吧!”戎玄果断回绝,声音不辨喜怒,然这迅速的回答却似一把冰刀钝钝地割在肉上,让人又寒又痛,逼得落嫣将已到嘴边的“我可以帮你”生生哽回喉中。
屋外日头渐渐西沉,落嫣坐在门前大石上,盯着那蛋黄被贪心的山坳慢慢吞下,一点儿不觉饿,直到边上人催促数遍才恍惚意识到该吃晚饭了,然实在毫无胃口,于是晚饭就这么免了。
好半天了,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天黑了也不点灯。屁股早被石头硌得麻木了,浸入骨髓的秋凉蔓延至心底,落嫣第一次体会这般心境,冷静的绝望,无法言说的悲哀和内疚弥漫,强烈的爱情占有欲与宽容碰撞,这些混杂的情感冲击得她快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门响悠悠传来,仿佛开门之人也是有气无力。落嫣突然浑身一紧,想回头却又不敢,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好容易才移动脖颈慢慢回首。
戎玄疲惫地立在门口,见落嫣坐在屋外,眼里闪过一道讶异光芒:“你怎么坐在这儿?天凉了,快回屋去。”
落嫣的心微微松下些,看这样子,娜兰应是一时无事。落嫣扶着石头站起,麻木的双腿微微打了个趔趄,她定定凝视着戎玄背光的眸子,问:“她怎么样?”
戎玄轻叹口气,摇摇头:“就看她能不能醒过来。”
“你累了一整天了,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我来守着她。她要是醒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落嫣勉力稳住有些虚浮的脚步,走到戎玄面前。
落嫣站直只到戎玄下巴,以这个最适合情侣互望的高度凝视,此刻却非暧昧甜蜜,而莫名地生出些奇怪的疏离,两人都觉出不自在,落嫣错开眼神,戎玄咳嗽一声将目光移到落嫣单薄的衣物上,二话不说就脱下外袍利索给她披上。
落嫣方欲说话,突听得有人急匆匆来报:“禀寨主,据探查的弟兄来报,山下包围的人马突然撤了。”
戎玄神色一凛,蹙眉道:“撤了?”沉思片刻,吩咐道:“传令下去,不许任何人下山,更不得掉以轻心,所有人保持警戒、随时待命。”说完,戎玄低头对落嫣道,“娘子,你先帮我照看一下娜兰,我去去就回。”
还不待落嫣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转身大步离去,身影融入天女峰的青黛山色中,落嫣合上微张开的嘴巴,垂眸叹息,拉紧了还带着他体温的那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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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从窗棂缝隙挤入,吹得昏暗烛火摇曳不止。今夜的烛火格外凄黄,将娜兰潮红的脸庞映照得愈发病态,她张了张唇,蹙眉低喃着什么。
落嫣凑上前去一听,似乎说的是:“热……好热……”
落嫣犯难了,从来都只有别人照顾她的时候,她何时伺候过病人。好在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落嫣回想一番,便有了主意。她在屋中找了只铜盆,到门外石缸中舀了半盆凉水,打算用自己的手绢打湿,给娜兰覆额头上降降温。
端着水返回屋子,落嫣费劲地一手端着盆,一手关了门,刚一回身却被吓得差点没将手中的盆扔下,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而这人此时正满怀怨恨地站她身后死死盯着她。想来也是,被戎玄打昏一下,也不至于睡到明早。
落嫣急忙端稳了摇晃的铜盆,怕把水晃泼。她本来对胡利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他不喜欢她和戎玄在一起,她也不喜欢他,很简单的事。这么想着,落嫣便面无表情地兀自端盆绕过胡利。
胡利闪身拦住她:“你要干什么?”
落嫣深吸口气,淡定道:“给她降温。”
胡利轻哼一声,笑得讽刺:“我不信,你这水里要是有毒呢?”
落嫣徒然怒了:“胡利!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同你无冤无仇,你非得把我想成十恶不赦罄竹难书的坏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胡利接口厉声道:“你把娜兰害成这样,难道还不算!又想打坏主意!”说着便去夺落嫣手上的水盆。
落嫣犟劲儿也上来了,死活不肯给,两人推搡之下,落嫣狠狠跺了胡利一脚,胡利往后退了半步,趁这当口,落嫣索性借着怒气将水朝他泼去,可抓盆的手却莫名滑了下,失了方向,一刹那,满盆凉水一滴不漏全泼到床上的娜兰身上。
满面灼红的娜兰突然打了个寒颤,就浑身筛糠似的颤抖不止。落嫣吓傻了,只知道拎着盆杵在原地,胡利慌忙上前抱住娜兰。
门口,戎玄也呆住了。他推开门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落嫣将一盆水泼到身中剧毒昏迷不醒的娜兰身上。
“娜兰!”他风似的从门口瞬间奔至床边,将娜兰从胡利怀中抢过。
落嫣手中的铜盆哐当一声落到地上,她不知所措地望着戎玄斜递过来的失望而愤怒的眼神,喃喃道:“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胡利,你去升火!快!我帮她把衣服换了!快去!”戎玄没时间理会落嫣的解释,他吩咐完胡利出去将门关上,也不管屋中是何状况,就将娜兰扶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