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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呢!浅颜,还记得康熙四十一年元宵佳节那个被你扶了一把的少年吗?”
康熙四十一年的元宵,我记得是我和祯儿两个人第一次偷溜出宫去逛元宵的灯市……我歪首盯着他,将这张更具男性魅力的脸庞与记忆中那张有些模糊、更年轻的脸孔重叠,他是……我打了个响指,兴奋在指着他,“哎呀,你是敦尔济!”
敦尔济含笑颔首,顺手将跌坐在地上的我拉起身。
“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好有缘呢!你……”话方说一半,我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惊住,指着他反应迟钝地惊叫:“你是王子?”
“嗯,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敦尔济笑眯眯的,回首瞥了眼身后那些因我不逊的态度而欲拔刀相向的侍从,王子威慑之气当下震得几个侍从垂首自动立于一侧。
“浅颜、敦尔济王子!”
四阿哥站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望过来,见到我们眉头微凝,走了过来,藏青色的衣袂迎着清晨拂抚过草原微微的熙风,翩跹而来。
“原来是四阿哥!外臣敦尔济见过四阿哥!”敦尔济笑道,熟稔的态度说明两人明显是认识的。
我笑着迎上去,一脸兴奋,“四哥、四哥,还记得康熙四十一年元宵那晚我们在街上遇见的人吗?他就是敦尔济呢!没想到他竟是王子哦!”
“我也没想到原来浅颜竟是天朝的格格呢!”敦尔济笑眯眯地接口道。
“伪的啦!伪的!”我赧颜讪笑。众所周知,我这个格格是康熙半途收的,还当得挺窝火的呢,是制造笑料、娱乐皇帝的便宜女儿罢了。
“浅颜,敦尔济是博尔济吉特氏喀尔喀郡王之子,不得如此无礼!”
“是,浅颜失礼了!”我在心里扮了个鬼脸,拘谨地朝敦尔济福了福身。对于肃守礼节,微有些严谨的四阿哥,我向来是不会太过放肆的。
见她眼珠子滑碌碌地转着,四阿哥也知道她又在心里顽皮了,微勾唇角,揉揉她的头发,“我听丫环说你没用早膳就跑出来了,对身体可不好!先回去吃些东西吧!敦尔济王子,打扰了!”
“哦,好吧!敦尔济,我有空就去找你好了!”我吐吐舌,乖觉地说,不敢冒然反抗未来的雍正帝。
“好,浅颜,在下恭候着!”敦尔济颔首微笑,“恭送四阿哥和浅颜格格!”
我跟在四阿哥身,乖乖地跟着他到一个帐蓬,在侍女安静地摆上早点和碗筷后,我也安静无声地陪着他用早膳。我抬眼偷瞄四阿哥,见他仍是一脸平静无波、神色清凝微凛,并无不悦,遂放下心来。
四阿哥抬眼一掠,捕捉到我来不及收回的窥视目光,见我讪讪地看他,一脸窘迫,笑意自清薄的眸子一掠而过,似乎是欣赏够了我的窘态,淡淡地说道:“浅颜,以后若无事,与蒙古的王子拉开些距离,过份熟稔对彼此都不好!”
“为什么?”我咬着筷子歪首瞅他,满脸疑惑。
见我如此不合教养的举动,他弯了弯唇浅浅淡淡的笑了,似乎有些无奈的样子,清濯的眉目显得极其轻松,让人有种亲切感。他慢条斯理地夹了片色泽晶润可口的素菜放到我碗里,用一种像是承诺般又似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不明白也不要紧呢!浅颜只要一直都能这样笑着就好了呢!不用多想,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心中微振憾,我更是懵懂地看着这个将来会成为一代承上启下的帝王、为康乾盛世到来而奠定基石令后人争议不休的冷凝男子。此刻亮晃晃的光线中,眉目俊朗、气质贵雅、清冷凝凛的男子,藏青色的长袍烘托出那一身有些冷寂又微带些淡然气息,这样的男子……
“姐姐,原来你在四哥这儿,害我一阵好找呢!正好,我们去学骑马吧!四哥,早啊!我们先走了哦,您请慢用!”
十三阿哥阳光般爽飒的声音将我从失神中惊醒,下一刻,我已被一阵风似的刮进来的十三阿哥一把拖走,手中还夹着两根筷子。我回首凝视着坐在明亮清婉的晨曦中静静地目送我们离开的沉静男子,脑海中蓦然浮现一句浅显却蕴意极深的诗句: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无论将来的历史如何评议、对雍正帝有诸多争议,此刻这句话真的很适合这个男子。是不是因为我的心也偏颇了,所以才有此感悟呢?
心灵的向导
终于摆脱了!
我松了口气,累瘫在树下。不得不承认,在体力上,我真的比不上这群王公贵胄和那一群满族儿女。
抬头看看树顶上的太阳,依日晷而算,现在应该是下午三点钟左右了。来古代这么久,我还是不习惯他们的计时方式。说起来我竟在这古代生活了四年多了,似乎那个遥远的二十一世纪离我越来越远了……
阳光经过浓密的树稍枝叶的筛选,零零投影在青青碧草间,光与影摇曳跳动,草原上特有的凉爽和风穿过,我抬手将拂遮住眉眼的凌乱发丝拔至耳后,眯眼望着远方无穷无际的苍穹,那样的清蓝透澈,真的好美呢。
只是,为什么心中仍有种不确定的茫然无措呢?
“浅颜,回来啦!快来帮忙妈妈准备晚饭吧!”
“院长妈妈?”我瞪大眼讶叫,呆呆地看着依旧对我笑得慈祥和蔼的院长妈妈,左右一顾,这里是二十一世纪的孤儿院里的厨房……咦?我回来了?
“发什么呆呢?呵呵,是不是我们的浅颜丫头交男朋友了?”
我抓着手里的萝卜,有些无所适从。真的回来了吗?看着手中的萝卜,想起有一回,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自告奋勇来厨房当打手,十四阿哥将一根胖乎乎的白萝卜削成了个瘦竹竿似的。十四阿哥……若我回来了,十四阿哥怎么办?咦?我在想什么呀?我有些懊恼地敲敲脑袋。
“浅颜在烦恼些什么呢?”院长妈妈洗净手,坐在我身畔好笑地拍拍我的脸蛋。
“好奇怪……”我搔搔脸,困惑地瞧着她,“院长妈妈,浅颜在那个世界时总是盼着想回来,可是回来了,心里反而觉得不踏实有些失落呢,仿佛遗落了什么没带回来……”是因为祯儿吗?
院长妈妈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乐呵呵地揉揉我的头,笑道:“你这个野丫头,终于也可以定下心了吗?看来我们的丫头终于开窍了,不知道是哪个幸运的年轻人,让我们浅颜小丫头瞧上眼。”
“院长妈妈,不是啦!”我微红着脸否认,我只当十四阿哥是个孩子呢。
“孩子,人活一世,心一直是未来的向导,听从心的指引准没错。若那人能带给你安宁和幸福,就不必再苦苦自寻烦扰了!孩子,记住啊,不管身在何方,此心安处是吾乡!”
“此心安处是吾乡……咦,好像也有人这样同我说过呢!是谁呢?”
“孩子,要记住呀!”院长妈妈轻轻抚着我的脸蛋,“无论你在何处,一定要幸福啊!妈妈会在远方为你祝福,愿我们的浅颜丫头永远不要失去笑容。”
我笑眯眯地搂着她略显丰润的身体,撒娇地靠在她怀里笑道:“只要能在院长妈妈身边,浅颜天天都会笑口常开,妈妈也是哦!”
“呵呵,你这孩子呀!”
“院长妈妈,浅颜最喜欢你了……”
我抱紧她,低低地说,鼻息间似乎又嗅到那股淡淡雅雅的檀香之味,恍惚地想起,这样的味道曾经好像有人对我解释过它的名字寓意呢……
许久,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目的是天边火焰一般的云霞,鲜艳如血、凄冷清艳,将天空下的大草原装点修饰得极为美丽极为凄艳,凄迷得让人的心徒生一种难言的情绪,悲伤得欲掉眼泪。
“姐姐,你怎么了?”
十四阿哥略微低磁似水的声音近在咫尺,我倏地伸手,想也不想地搂紧身畔的人,将脸埋在他胸膛间,全身无力。
原本是梦呵!可却又清晰得仿佛身临其镜,连院长妈妈摸我的脸的动作也是那么温柔慈祥,温柔得令我有些想哭呢!
对未来的迷茫不安,安得此心安处是吾乡?
院长妈妈,浅颜真的不知道,哪里才是我的家……
“姐姐,每个人都是一个孩子,无论成熟稳重的还是天真稚气的,都是不想长大的孩子,累了倦了,总要回到能让自己安心依赖的地方。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那个让姐姐依赖的人,这样姐姐就不会感到孤单茫然无措了。姐姐,永远留在祯儿身边,好不好?”
我沉默,静静地搂着他,不敢作任何承诺。因为我还理不清自己心中的情感,弄不清自己对这孩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一直以为是我看大的弟弟是依赖我的孩子,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被依赖的角色开始颠倒了,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我真的好讨厌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