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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啪”的一声合上檀香扇,美目里流光四溢。“四品典仪,官位虽不大,但却是个重角儿。四哥很聪明哩,这棋子儿捏得真好啊……”
“谢谢各位哥哥了!”十四阿哥笑着谢过几位阿哥,聪明的没对九阿哥状似不经意的话作回应。
几个阿哥再略略说笑一阵,因为各自尚有事忙,便告辞离去了。
在长春宫被德妃留膳,直至吃过茶点,母子俩说了些得体话,少不得又被母亲斥责婚姻大事后,十四阿哥慌忙起身离开,留下母亲捏着帕子无可奈何。
又被斥责了顿,十四阿哥略觉无趣,也不急着赶路反而悠悠晃晃的在宫里走着。路上遇到太子,恭敬的请安恭送太子后,十四阿哥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目送太子领着一群宫女侍从离开。
自从去年五月,裕亲王福全身体有恙,惊得康熙帝几次三番亲临裕亲王府探望,再加上发生了内大臣索额图与太子交往过密之事,索额图被康熙斥责为“天下第一罪人”,竟将之拘禁于宗人府。至今虽已平息了所有风波,太子也依旧圣眷不衰,但帝王心思已有所改变。而太子也懂得收敛起习性脾气,对他们这群兄弟也是谦和有礼、不妄自尊大,泱泱大国储君风范尽显。皇帝对此也是颇为满意的,但却有些不同了,从细微处可捉摸参透出些异样来。
看来,最多不过几年,就要变天了吧?
十四阿哥淡淡的笑了笑,背着手向景仁宫行去。
“爷!”泰宁尽责的提醒姿态悠然的主子。
“何事?”
十四阿哥睨了他一眼,俊美的面容沉定桀骜,行举间不经意流露的泱泱天朝皇子威仪逼迫得人喘不过气来,不觉诚惶诚恐至极。这样的十四爷哪还有那年的飒爽明朗的微笑,平易可亲的大男孩模样?简直活脱脱换了个人似的。
康熙四十年前的十四阿哥性子虽然有些鲁莽稚气,倒和现在差不多。只是短短的一年,因为浅颜格格的到来才变得比较孩子气,开朗活泼了许多。只是因为那件事后,十四爷又回复成原来的性子了……
“泰宁,爷这么大的个儿也可以让你无视发呆吗?嗯!”
十四阿哥不悦的哼了声,低沉冷淡的声调隐隐带了种冷戾如铁的意味儿,如锤子般一寸一寸砸在心头。察觉到主子不愉之极,泰安赶紧敛神恭谨的回道:“请爷恕罪!爷,方才八爷遣了人过来,说是在西华门等您呢!”
“哼!”
十四阿哥轻哼一声,抬首看了看天色,大踏步走往目的地。
华灯初上。
“嗯哼,四哥今日大喜,脸上的表情怎不见一分一毫喜悦?还是那么冷面无情,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无论喜怒哀乐都不曾改变过颜色呢?”
“十弟,别胡说!他到底是四哥,可不能这般没大没小的!”
“嗤,就八哥你心肠好!也不想想人家有没有当我们是兄弟?”
“算了啦!礼物也送了、喜酒也喝了,爷倒觉得不过瘾。要不要去酒楼坐坐,兄弟几个再畅饮几杯尽兴?”
“好啊好啊!天色尚早,如此良辰美景,最是适合了!八哥、十四弟也一起来吧!”
“不了,我……”
“十四弟,今儿个可没你拒绝的份儿了!”九阿哥强硬的打断了十四阿哥未出口的拒绝,豪爽的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笑道:“几次三番的婉拒,连圣人也会气得从地底爬起来找你理论了。老十四,这回哥们可是铁了心不准你拒绝了!走,九哥请你喝酒去!”
酒过三巡,十阿哥已是微醺,憨憨的笑着拖来九阿哥划起酒拳,八阿哥悠然轻缓的慢慢品饮着青釉彩绘白瓷酒杯中的清酒,谦谦的君子,可谓温润如玉。十四阿哥倒是不怎么喝,反而当着几个哥哥的面,手执酒杯发起愣来。八阿哥瞧见了也不以为忤,温雅柔和的笑了笑,轻啜了口怀中清冽甘美的酒。不过显然还是有人看不下去的。
“老十四,我说你也该正常反应一下嘛!你这样让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很挫伤耶!”九阿哥划拳赢了十阿哥几样东西,也不管十阿哥心疼得骂骂咧咧,心情很好的调侃了句:“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爷看了真不习惯。”
“就是就是!”十阿哥大着舌头应和:“姐姐没来之前,你虽然也有些莽莽撞撞的,但到底是成稳重多了。后来姐姐来了,性子反而活泼无忌了许多,像个黄口小儿般挺蠢的。等爷好不容易适应这种转变……现在呢,又是这副德性,瞧见了,心里还真难受哩!我看,就只有姐姐吃你那套吧?”
九阿哥愣了愣,凤目里光彩炫烂,似乎是恍然大悟。“怨不得、怨不得!就说嘛,再怎么大大咧咧的姑娘也不可能如此毫无防备接受一个陌生的少年,原来是老十四早已算准了姐姐的心思,才以她最能接受的方式霸占在她身边……”
聪明如八阿哥略一思索便明白其中道理。抬首凝目望去,却见在他们心目中有些两极化的十四弟只是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未曾喝过一口的清酒,嫣红的薄唇弯成料峭弧线,平静的倾听他们的推测,也不反驳什么。这样的沉敛淡定从容,哪还有两年多前在那个温暖清澈的女子面前孩子气的笑颜和神韵?
“嗯,因为姐姐虽然是个心肠很软的人,但却有自己莫名的坚持。她可以接受所有单纯的只是在她身上寻找或得到温暖幸福的孩子,却不会允许一个异性对她太过亲近依恋。若我一开始不是因为高烧糊涂了脑袋把她误认为是我额娘,孩子气的对她过份依赖,想必她也不会因为心疼而对我关怀爱护了吧?既然她驼鸟的乐此不彼,我又何乐不为呢?”
第一次在几个亲密的兄弟面前剖析心事,十四阿哥倒是笑得很垣诚,晶亮美丽的瞳眸直视面前因他的话神色兀变、心思汹涌澎湃的几个兄长,线形优美的下颌轻扬,坚定的道:“不管他人有什么想法心思,我可是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她呢。我不会让她自我身边逃走的,也不许任何人抢走她!连你们——也不能!”
狂傲霸气的宣誓,势在必得的惨烈,皆让人有种心痛窒息的痛楚。三个阿哥心神微震,还没自震惊中回神,就见十四阿哥对他们露出毫无芥蒂的笑颜,气氛因这个明快灿亮的笑容轻快起来。
十阿哥想了想,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心机,意外过后,探臂勒住十四阿哥的脖颈,嚷嚷道:“好你个老十四,可真行啊?真该罚!”
“十哥,你喝醉了!”十四阿哥无奈的用力扯开脖子上的铁臂,揉了揉被十阿哥蛮力勒痛的地方。
“啧,十爷我千杯不醉,海量得很!不信我们来拼酒,看谁先倒下?”
新月初升,星子沉灭。
高大的榛树伸展着琼枝虬干,繁茂的枝叶在朦胧如水的月光下显出郁绿的深青色,在清风中粼粼地摇曳着。
明亮拙朴古香的室内,灯火辉煌了无数个昼夜。伺候的宫娥们有些无趣的坐在桌前的绣墩上打起盹来,推门而进的“吱呀”声响,猛的一个激灵睁眼跳起身,见到神色平静提步进来的男子,宫女们赶紧微敛容垂首上前请安。
“参见十四爷,十四爷吉祥!”
十四阿哥瞧了瞧室内的灯火,最后视线定在最里边流水般的青纱轻覆着的床榻,轻轻的问道:“格格……醒了吗?”
虽然是很轻缓慢顿的语气,侍女真夜还是敏感的捕捉到言语间微微流露的期盼及疼痛,不禁黯下脸色慢慢摇了摇螓首。
“回十四爷,格格还没有醒来呢……”
失望的垂下光彩敛灭的眼睛,十四阿哥愣愣的站在离床榻十米之外,无焦距的瞳仁透过重重流云宫纱不知望向何方。殿内的宫女也静静的垂首等候,不发一言。
“今儿,太医来请脉说了什么?”
“回爷,太医说格格并无大碍……”
“庸医!”十四阿哥冷冷的斥了声,真夜等人闷不吭声的瑟缩了下身体。
半晌,十四阿哥挥了挥手,让宫女退下后,才走到床榻前,坐在床前的圆凳上。迟疑了会儿,修长秀颀的手指轻轻的掠开帷帐,目光沉敛的凝视着床上似乎正在安睡的女子。
清秀平凡的眉眼,翘翘凌乱的过肩短发,端端正正的睡姿,安祥静谧的面容,总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坐在这里耐心的等待,下一刻她就会睁开那双浅褐色的暖眸,对他露出温温暖暖的笑容,会软软的唤他“祯儿!”……
可是,他知道,她一向睡姿不安份,只要没人看着,被褥便不知被踢到哪个角落纳凉去了,更是喜欢躬着身体蜷缩在人身畔入睡……而不是这样安安份份的躺平在床榻上双手垂放在两侧,动也不动的样子。
手指动了动,慢慢的移至被褥下,执起女子纤细温凉的柔夷,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