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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并非不舍得,但是上官明皎这些年一直帮臣妾管理棠澜宫,臣妾当真离不了她呀。”
“朕知道。可是,那上官明皎被尤安国长公主一眼相中,非要替他们的国主求娶。这次尤安突然派长公主出使,来谈和亲之事,两国之间难得有安宁,着实不易,朕不想拂了他们的面子。”皇帝有几分无奈地耐心劝道。
“皇上,”敬妃带着几分委屈,“尤安求亲这么大的事,臣妾却到最后一个才知道。臣妾虽不才,好歹也是协理后宫的主位。如今这样要走了臣妾的宫人,臣妾这心中,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这次的事,由母后主理。谁让他们派了个长公主来呢,朕出面过多,终究不便。再说,母后与这位公主,倒有些渊源,因此这一次朕不多过问,母后办的事,朕一向放心。朕的心思,放在如何选定和亲使上。”
“和亲使?”
“不错,这次尤安虽然前来求亲,但他们与我们多年交战,生性又险诈,不知会不会有什么节外生枝之事。朕必须选定一个可靠能干的和亲使,让这和亲顺顺利利的。这一次还要
多配些和亲卫队,朕总得提防,若是他们突然动起了刀兵,趁机犯境,也好抵挡。”
“不知皇上可有人选了?”
“就在你过来的时候,朕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合适人选,此人文韬武略胆色过人,更难得的是他与那尤安打过交道。”
“皇上说的是?”敬妃突然有点意识到那个人选是谁了。
“韩仲泽。他刚从边关回来不久,那里正是与尤安的边界,这三年他对那里一定很了解了。这一次派他去,一定妥当。”皇帝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决定,一面说一面点着头。而一旁的敬妃,有些微微的失神。
“明皎,你出来一下,本宫有话对你说。”敬妃站在上官明皎的门口说道。
“娘娘。”上官明皎出现在门口,带着几缕倦意。苦思冥想而不得要领,让她心力交瘁。
“你跟本宫来。”敬妃带着上官明皎到了自己宫室内,屏退了旁人,方才言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娘娘,太后懿旨在此,难道有办法抗旨吗?”上官明皎苦笑着望着敬妃。
“你不要嘴硬,我知道你心里千万个不愿意,刚才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像是暗自伤心,倒似乎是在想逃脱的法子?”
“娘娘果然是了解我。”上官明皎自嘲地笑笑,“可惜明皎没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你还没想出法子,这是最好,方才本宫从御前回来,路上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来。这次和亲意义重大,皇上和太后不会收回成命,因为你是尤安国的求亲特使亲眼相中的,绝无更改。本来我还在想,有没有可能替你求个恩典,但如今看来,不可能了。”
“也就是说,我终究难逃和亲的命运。”上官明皎叹道。
“不错。另外,本宫还得到一个消息,这次和亲的和亲使,选的是韩仲泽。”
上官明皎的脸色到底还是变了,她顿时沉默,一言不发。
31、萧郎路人已经年
31、萧郎路人已经年 。。。
昭云在御花园中走着。上官明皎被敬妃拉去倾谈,偏巧珏慧公主月俸又该发放了,上官明皎没法去,昭云只得代劳。
昭云正沿着甬道低头而行,忽然间一个青色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一惊,只见那个身影缓缓转过身来,说了这样一句:“昭云姑娘,你可还记得我?”
上官明皎拗不过昭云的请求,被她拽着上了屋顶。今夜无月,也不知道上屋顶做什么。上官明皎心里这样想着,身子已经落在了那一重鸳鸯瓦上。
“昭云,什么话不能在宫里说,非要上来?”上官明皎疑惑地问。昭云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退到一边。之前被挡住的视线豁然开朗,不远处的一张脸映入眼帘。
“明皎小姐。”那个人向上官明皎遥遥一礼。
“你是……阿义。”上官明皎低低地说出这句话,宛如梦呓。她完全没有想到,昭云让她上屋顶,就是见阿义。
“我终于见到小姐了。”阿义欣慰地笑道,“还要多谢昭云姑娘的襄助。”
“为什么带他来见我?”上官明皎问昭云,眼睛却还是盯着阿义。
“非常人有非常事,他有话必须说与二小姐知道。”昭云微微低头答道。
“明皎小姐莫要怪昭云姑娘。我知道你轻易不愿见我,只能找昭云姑娘百般央求,昭云姑娘被我缠得没法,这才帮忙。”
“说吧,什么事。”上官明皎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心中却是翻江倒海。阿义来见她,当然和韩仲泽有关。她已决心不再思考关于韩仲泽的任何事,那是她心中的禁地。不管阿义说什么,她都只当风吹过,不想让这些事入心。
“明皎小姐,我求你救救我家二公子!”阿义突然说道。
上官明皎未曾想到这样的话,心中不可抑制地沉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抬头冷笑道:“怎么,韩二公子要死了?是重病不治还是伤重难医?我又不是大夫,找我做什么?他的死活,又与我有什么相干?”
“我家公子真正要命的,是心病。这症结他埋在心里三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我实在不愿看他这般受苦。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一切都只能靠明皎小姐。”阿义无奈地说着。
“那是他自己背信弃义,做下了天理难容之事,自作孽不可活,受折磨也是报应,旁人救他不得!”上官明皎恨声说道,阿义的话偏偏勾起她心中的深深恨意,带着她当初的种种痛苦都被一并翻了出来。
“明皎小姐你诊错了,二公子的心病不是这个。”阿义沉声回应了上官明皎的怒意。
“你……此话何意?”
“你一直以为,二公子辜负了你,既帮着他人与你作对,又抛弃你另结鸾俦。事实上,二公子当时有无法对人言说的重重苦衷,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担着,对你也保持沉默。这三年,他依然爱你爱得铭心刻骨,可是又知道你对他恨之入骨,所以他过得痛苦不堪。今天,他告诉我,说他见到了你,然后他又开始一言不发,只是捧着你送给他的那条剑穗发呆。这是他每次最痛苦的时候的样子,他不会发泄,只能全部憋在心里。明皎小姐,你今天也见到过他了,有没有觉得他比三年前更瘦了?如果这样的他,还能让你心里有一丝怜悯的话,就请让我把三年前的真相告诉你,我阿义只能为你们做这些事,之后就请小姐你自己去判断,是否愿意原谅二公子。”
上官明皎一言不发,惟有夜风在她耳畔拂过,留下几声细微的环佩叮咚。她没有阻止阿义刚才的话,相反,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进去了。她觉得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阿义就在上官明皎的沉默中,慢慢地讲述着三年前的一切,所有的前因后果,他都说得清楚。所有的一切,带着无可奈何与情何以堪,都散落在这晚的瑟瑟秋风中,也一点一点渗入了上官明皎的血液中。
这是上官明皎从来没想过的真相。三年前,恨意取代了所有的猜测,在身与心双重的伤痛下,她仿佛涅槃重生,当年的事她更是不愿想、不敢想。
然而,为什么现在当她得知了真相的时候,她还是心绪难平?上官明皎觉得心里比之前更为煎熬,心口一阵又一阵的痛在不断提醒她曾经受过的伤害,而阿义的话又似乎在劝她原谅韩仲泽。“韩仲泽,你害得我好苦!”上官明皎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说着,“你就这样为了你的家庭,牺牲了我。你的家人个个是血肉之躯要你保护,我便是铜墙铁壁不会倒下吗?当年,我若是就那样死了呢,你现在又当如何?到现在说这些真相,你不觉得太迟了吗?”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心中已经泪流满面,但脸上不曾流露分毫。上官明皎看着阿义,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已不是三年前的上官明皎,那个能治他心病的傻瓜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是即将和亲尤安的端宣公主。想必明日他也会接到圣旨,当孤的和亲使。他的心病,孤治不了,让他另请高明。”说完,上官明皎纵身飞下屋顶,径自回宫去了。
“二小姐,你没事吧?”昭云送走了阿义,回到上官明皎的房间。
“没事。”上官明皎在看书,但是颠来倒去就是相同一页,她根本看不进去。
昭云过去一看,正是一本《元氏长庆集》,不禁脱口而出:“元稹的诗就算写得再好,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对女子始乱终弃,终究是个伪君子。”
“我也觉得难以想象,这样的薄情之人,为何能写出这样的句子。”上官明皎轻轻说道。昭云仔细一看,翻开的那一页上,录的正是元稹的《遣悲怀》之一,尾联尤其著名,“唯将长夜终开眼,报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