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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头,看见适颐连拖带拽地搬了梯子过来,也不知道他哪里有这样的力气,还不让下人帮忙。从那时起,我便有这个印象,他凡事不喜欢假手他人,而愿意亲历亲为。”
昭云在一旁听着,这个故事上官明皎从没说过,此时听得她有些出神。
“不过,适颐倒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好人,亦当得起‘谦谦君子,温良如玉’这八个字。日后不知哪一家的小姐能嫁得这样的良人呢。”
“诶,二小姐,你分析得头头是道,却偏偏不喜欢他。你可真是眼高于顶。”昭云无奈地摇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轻笑道,“是了,我倒想起一个人,想来只有他那样的人物,才能中你的意。”
“好好的又想到什么了?”上官明皎失笑。
“你可还记得今天在回廊遇见的那位公子?”
“哦,你是说那个险些和我撞上的人?怎么了?”上官明皎想了想,记起了那个身影。
“‘韩二公子,笑如春风’,这句话二小姐可曾听过?”
“隐约听过,似乎说的是当朝太傅的二公子。”上官明皎若有所思地说着,忽然眼中光芒一闪,“韩二公子……等等,今天那个人说自己姓韩,难道……就是他?”
“没错,韩二公子,就是你今天遇见的韩仲泽。”昭云微笑道。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韩二公子。”上官明皎喃喃说道。她自五岁起在江南的等闲门中习武,直到十岁才回到京城,十三岁时又开始游历江湖,因此她自懂事起,对京城的印象并不十分清晰。“韩二公子,笑如春风”是京城少女口中的传奇,上官明皎即使少在京城停留,却也有所耳闻。传说中的人物今日方得见,却相见不相识,早知道刚才该趁着穿男装的机会多看几眼的。不过,刚才一见,似乎并没有什么惊艳的感觉,除了他那一身好内力。
“二小姐,你看他如何?”昭云觑着上官明皎有些发愣的脸,含笑问道。
“的确是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上官明皎点头道,嘴角忽然浮起一缕嘲讽的笑意,“只是,我怎么没看出他‘笑如春风’?”
昭云一愣,“二小姐,你这话若是让京城大街上的女子听见了,她们一定觉得情何以堪。”
“我管她们做什么。”上官明皎满不在乎地一笑,站起身来,“好了,你也不必在此替我操心,我已决定入宫了。倒是你,须得好好想想出路。”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昭云觉得意外。
“你若不愿意入宫,当然可以留在府里;若是愿意陪在我身边,便要做我的随侍,一起入宫。”
“原来如此。”昭云低头略一沉吟,展颜笑道,“二小姐去哪里,我便去哪里。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这次也一样。”
上官明皎并不意外这样的回答,却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昭云,其实你可以不留在上官府的……”
“二小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昭云打断了上官明皎的话,“昭云早已没有亲人,只能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把你当作自己的亲人。”
“你的父母……也许他们也十分想念你,后悔当初的错误决定……”上官明皎难得的欲言又止。方才的话触及的是昭云心中的禁区,若不是她,换做另一个人,只怕昭云早就恼了。
“他们当初狠心抛弃我,我便与他们再无任何关系了。”昭云的声音不大,却有着决绝的语气。上官明皎看着昭云,不再开口。昭云对于认定了的事,极为执拗,尤其是幼年被生身父母抛弃的伤痛,她始终怀恨在心,自认是个孤儿。这些年,上官明皎也曾旁敲侧击地劝昭云和父母相认,怎奈昭云极为坚持。上官明皎心中轻叹,既然如此,那便让昭云陪着她一起进宫吧;她亦知道,对昭云而言,自己是最亲近之人。
上官明皎在家待不住,不几日,又出去四处溜达,借口是自己即将入宫,日后轻易很难出宫游玩。上官靖恒也不阻拦,由着她去了。
这天,上官明皎带着昭云,经过一处宅院的时候,缓下了脚步。
“又到适颐的家门口了,昭云,你说我要不要进去找他?”上官明皎望着门楣上的“章府”二字,问向昭云。
“既然到了,那就进去看看呗。二小姐莫不是还在想上次议婚的事情?”昭云看出上官明皎心中踌躇,微笑道。
上官明皎闻言,坦然一笑,“我们进去吧。”
章鸿业并不在家,章夫人出门访亲,府中恰巧只有章适颐在。上官明皎也不等下人通禀,便向后园走去。她知道章适颐总在后园中看书的。
“适颐!”上官明皎清亮的声音响起。不远处石凳上,一个少年斯文的背影循声转了过来,缓缓站起,向着上官明皎走来。
“明皎。”章适颐含笑道。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册书卷,身上着的是家常的袍子,举步之间,温良谦和,只是他的服饰总喜用不符合他年龄的暗冷之色,倒给他的温润如玉平添了几分霜华。
“章公子。”上官明皎身后的昭云向章适颐盈盈一礼。章适颐平和地笑笑,“你也来了。”
“适颐,你又在看书,想考状元不成?”上官明皎瞥见章适颐手中的书卷,轻笑着调侃道。
“我没有你那过目不忘的本事,当然只能温故而知新了。”章适颐眉眼舒展开来,笑着回应上官明皎的调侃。章适颐其实长得一表人才,五官深刻如同雕琢而成,双眼深邃而含情,举手投足之间又有着医者特有的沉着优雅。他是当今太医院院使章鸿业的独子,自幼学医,勤勉好学,最近也进入了太医院。
“我又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今天来有什么事吗?”章适颐一面让下人奉茶,一面招呼上官明皎和昭云在石桌边坐下。
“我要进宫了,以后没什么机会到处闲逛,因此这些天我一直在走街串巷。刚才路过你家门口,就进来了。”上官明皎随意地回答。两人本是旧相识,从小熟悉,言语之间也很随便。
“你要进宫?”章适颐有些吃惊,“还是和大姐一样的路吗?”章适颐口中的大姐,说的是上官明皎的姐姐,上官明瑟。上官明瑟比上官明皎年长五岁,十五岁时入宫当了女官,至今也已五年了。章适颐和上官明皎从小玩在一起,因此跟着上官明皎称呼上官明瑟。
“是的,我和姐姐一样,进宫当女官。”上官明皎淡淡回答,又看着章适颐笑道,“听说你最近刚进了太医院,以后也许我们在宫里还有见面的机会呢。”
章适颐轻轻叹道:“大姐进宫五年,再过一年就到出宫的年岁了,只是听说高级女官未必能按时出宫,恐怕她还要多熬上几年。明皎,你又何苦重蹈覆辙。”
上官明皎闻言,心中闪过一丝嗔怪,前几日父母的话又浮现脑海。她忽然有一丝好奇,她不知道章适颐是否晓得那议婚之事,但看他今日坦然自若,又似乎并不知情。
“我若要逃避出宫,就须得草草与人订下婚约。”上官明皎故意重重一叹,眼角迅速地瞥过章适颐的脸,觑着他的神色。
“有这种事?”章适颐一脸惊讶,“难怪你不肯答应。以你的脾气,怎么可能接受这样草率的婚姻。”
上官明皎暗暗放了心,章适颐看起来并不知道两家的父母曾经想过撮合他们。她微微得意地笑起来,以她和章适颐的熟悉程度,早已深谙彼此的心性,她把章适颐当作好朋友甚至亲如手足,可是也仅此而已,若要逾越,则别扭至极;她相信,章适颐也是如此。
“这样看来,你入宫倒也好。”章适颐想了想,又开口道,“大姐在宫里,一定会照拂你的。再说,还有我呢。过几天,我大概就能知道自己被分配到哪个宫当主管医官了。说不定,我还能去到你当差的地方。”
“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上官明皎闻言惊喜道,“章伯父一定很高兴。”
“我刚进入太医院没多久,资历尚浅,也没有什么经验,论理是不能当主管医官的。如今这安排,大概还是看了我爹的面子。不过,在其位谋其政,当主管医官,倒能历练我。”章适颐沉稳地说道。
上官明皎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章适颐,她一直十分喜欢章适颐那内敛而睿智的笑容。章适颐幼时便与她一起读书,他刻苦好学,深得先生喜爱;更难得的是,他没有张扬的性格,平常看去,含而不露,而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肚里有多少底蕴内涵。
章适颐学医并不在父亲身边,而是投入名医白遥生门下,恰与等闲门很近。章适颐与上官明皎依旧常常见面,上官明皎不通医理,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便找章适颐来医治,长此以往,章适颐的医术也比同门进步得快些。
上官明皎十岁的时候,上官明瑟回家,随即入了宫,她也无意在等闲门多待,便跟着姐姐回到京城。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