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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明皎脸色微变,“依大人所言,崔探花果真要对公主不利?”
“崔臻才华横溢,知礼仪明进退,绝对不会做大不敬的事。只可惜他涉世未深,此次与珏慧公主的这一节事,都是被人利用所致。”
上官明皎听了这话,正中心事。之前她最担心的就是崔臻另有图谋,如今崔臻虽然是被人利用,但背后还有另一双眼睛暗暗监视,这让她更加不寒而栗。
韩仲泽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上官明皎,又打开火折子,替她照亮。“明皎姑娘请看这封信,这是在下从崔臻处拿到的。”
上官明皎展开看时,只见抬头写着“崔臻贤侄”,正文如下:“前日与尔相见,见尔业已长成,余心甚慰。尔于琼林宴上文采斐然,圣心大悦,兼命人传诗作于后宫观看。皇七女珏慧公主善文,素与余亲善,盛赞尔之文章,欲问道于尔……”这封信没有署名,但从内容来看是宫中之人所写,想必这人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原来珏慧公主会认识崔臻,甚至与崔臻暗通书信,都是由于这个人的安排。上官明皎心中的怀疑一项项都被坐实了,这一切果然是一场阴谋。可是,这个人是谁呢?
上官明皎看向韩仲泽。韩仲泽当然明白这眼神里的疑惑,他侧过身,用传音的方式,轻声又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淑妃。”
又是她!原来这一切都是淑妃的主使。那次神秘又惊悚的经历又在上官明皎眼前浮现,她只觉得头在隐隐作痛,一时间沉默不语。韩仲泽见上官明皎沉默,知道她此刻心中定是百转千回,也没有做声。
上官明皎深吸一口气,“不知大人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姑娘可还记
得曾经向我打探崔臻的事?”见上官明皎点头,他接下去说:“那次听你提起他,我就多留意了一些。前阵子状元、榜眼、探花一齐来府上拜访家父,家父命我作陪,由此我与崔臻结识,不料竟酒逢知己,相谈甚欢,索性结拜为兄弟。自此之后我常与他见面,不过那时我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一直到昨日,崔臻来找我,向我询问宫门开闭的时间,甚至还问到了一个小偏门,那个门素来只有对宫中熟悉的人才知道,崔臻初来乍到,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我起了疑心,追问他缘故,还打趣他‘是不是认识了哪个相好的宫人要相会’,谁知他听了我的话竟然脸色大变。我知道崔臻平时循规蹈矩,如今这般必有缘由,因此今天悄悄去找他。他见了我,终于把真话说出。他说与珏慧公主通信已经十多日,两情相悦,还约好今晚此时在御花园见面。”
韩仲泽说到这里,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物件,递到上官明皎面前,“姑娘可认识此物?”
上官明皎看时,只知道是一个香囊,并无特殊。韩仲泽解释道:“这里面装的是天竺进贡的香料,名为露痕,极为珍贵,民间根本没有。当时天竺进贡的也不多,家父有幸被赐予一瓶,因此在下识得。这个香囊,是在崔臻的腰间发现的,我以前从没见他戴过。他说,这是淑妃娘娘赏赐给他的。我便问他与淑妃的关系,原来崔臻是淑妃的远方表侄,以前从未见过面。崔臻家道中落,早已与故亲断了联系,若不是此次中了探花,也不会在宫中偶遇淑妃,更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个表姑。他还将这封信拿与我看,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和珏慧公主的相恋是淑妃‘成全’的。他还说,他和公主通信,全靠淑妃找人替他传递消息,就连这个香囊,也是这次送信的时候赏赐下来给他的,说是贺礼,让他见公主的时候戴着。”
上官明皎听到这里,盯着手中的香囊看了又看,她觉得淑妃赏赐香囊并不是当贺礼那么简单。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淑妃心计那么深,绝对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韩仲泽看上官明皎的反应,知道她开始怀疑香囊,便说道:“明皎姑娘所料不差,这个香囊的确有古怪。露痕香一旦遇上另一种香,就会变成迷药,中了这迷药的人,一睡好几个时辰,对周围的事情完全丧失意识。”
“与哪种香反应?”
“豆蔻。”
上官明皎霎时间愣住了,胸腔中一颗心骤然跳得飞快,她是在后怕。豆蔻是珏慧公主从不离身的香料,淑妃一定是知道这一点,故意让崔臻佩戴上露痕,等他们两人见面,两种香气一结合,就会成为迷药,让珏慧公主和崔臻都失去意识。接下来,只怕淑妃就会露出狐狸尾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但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毁损珏慧公主的名节,置棠澜宫于风口浪尖。这次多亏了韩仲泽机警,不然事情一出,覆水难收。
突然,上官明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按照这个推断,淑妃应该会立刻有所动作,现在扶风亭已经成了是非地了,她必须立即带着珏慧公主离开。“韩大人,你是棠澜宫的恩人,现在时间紧迫,明皎必须立刻带公主离开。”
韩仲泽并不清楚上官明皎的推断,却也猜到了十之八九,一抱拳,“姑娘言重了,在下的职责就是保卫宫闱安全,更何况姑娘是在下的朋友。”
上官明皎感激一笑,正要往树丛走去,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有刺客!”
这一声让两人都愣住了。脚步声纷至沓来,上官明皎忽然明白,这就是淑妃的狐狸尾巴。脚步声是朝这里来的,哪里有什么刺客,分明是把众人吸引过来,准备把珏慧公主和崔臻捉个现行。此地不宜久留,但是现在已经出不去了,扶风亭方圆百步之外,都已被包围,侍卫手中的灯笼和火把已经让扶风亭的轮廓渐渐清晰。
怎么办,上官明皎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此时就算她和韩仲泽都躲起来也无济于事,宫里搜查刺客从来是不放过一个角落的,到时候发现了他们三人,更加麻烦。
“明皎姑娘,不如在下出去和他们说明这里没有刺客。”韩仲泽说着就要走。
“不可!”上官明皎急忙阻止,“他们是冲着公主和崔探花来的,一定都有着淑妃的授意,不到扶风亭一搜,誓不罢休,你现在出去岂不是欲盖弥彰!”
韩仲泽听了也觉得有理,“那便如何是好?”
湖上微风徐来,吹乱了上官明皎的鬓发。扶风亭建在湖畔,大概就是由此得名。上官明皎环顾四周,忽然抬头问韩仲泽:“大人可会水?”
韩仲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答了一句:“会。”
上官明皎莞尔一笑,“那我便放心了。”说着便纵身一跃,落入了湖中。此时已是秋季,湖水已冷,一下子把上官明皎浸得浑身寒意。“救命啊!”上官明皎大声呼救。
韩仲泽此时已经明白了上官明皎的意图,他一边向着包围圈大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一边冲到湖边,也跳入了湖中,向上官明皎游去。
上官明皎并不是完全不会游泳,但她自知这个时节下水,以她的水平,很难全身而退。此时她已经呛了好几口水,只是努力划水,使自己不沉下去。韩仲泽看到上官明皎在水里挣扎的样子,突然觉得内心深处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正在悄然产生,说不上是什么,有感动、有敬佩、有担忧,还有,心疼。他奋力划水,靠近上官明皎,一把抓住了她,带着她游回岸边。
此时,扶风亭边早已围了一大堆人,重重火把和灯笼照得这里如同白昼。侍卫认出了韩仲泽,纷纷上来帮忙,扶着上官明皎上了岸。上官明皎此时已被湖水冻得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抬起头,她在找淑妃。果然,不远处淑妃带着一大队宫女站着,她的身边还有另一个衣着华贵之人,那是敬妃。
上官明皎猛然想起敬妃今晚赴了淑妃的约。淑妃果然狠毒,打算当着敬妃的面抓珏慧公主的现行,正是打人打脸的招数。不过此时淑妃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失落,她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好戏。
韩仲泽走到淑妃和敬妃面前,行礼道:“臣韩仲泽拜见淑妃娘娘、敬妃娘娘。”
淑妃瞟了韩仲泽一眼,问道:“韩大人,你是御前带刀侍卫统领,保卫皇宫是你的职责,怎么让御花园里进了刺客?本宫正和敬妃娘娘在凌云阁赏月,听说扶风亭附近有刺客,就过来瞧瞧,如何,可曾抓到了?”
韩仲泽躬身回道:“启禀娘娘,臣刚才巡逻经过此地,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回头问身后的侍卫们:“你们可曾发现刺客?”侍卫们正在诧异,明明什么发现都没有,为何淑妃娘娘要让他们到扶风亭来,也都纷纷说“没有”。那几个领头的是淑妃的心腹,他们也在奇怪为何没有看到他们想看的东西,此时大势所趋,也只能附和着摇头。
韩仲泽嘴角掠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笑意,他恭敬地对淑妃说:“娘娘,既然大家都没有看到刺客,依臣之见,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