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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眼睛,神情略放松些,又拿起刚刚梁先生用过的杯子,将他未喝完的那半杯一饮而尽了,便道:「之前师父劝我放了你,你须知我并不是不答应的。」
不知道萧红药到底是意欲何为,杨逸凤眼珠一转,嘴唇一勾便道:「原来是这个事情。其实我刚也劝了他的,只道你们两个好不容易团聚了,便不要为了我这个外人的事而伤了和气。」
萧红药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我也不知道这个缘故吗?」
杨逸凤愣了愣,道:「萧门主此话何解?」
「其实我不是不想放你,我既能和他再在一起,自当珍惜彼此才是。我也没意思拿这么宝贵的时间去争找那不知真假的宝藏了。」
杨逸凤半信半疑的,却见萧红药却是一副真心真意的诚挚模样,便信了他六七分。
萧红药又说道:「我不放你,自是有原因的,但这些缘故却无法跟师父说通,你也知他对世情不通,认理简单的。」
「也是。」
「我要放了你,又能放到哪里呢?天下一庄吗?现在的天下一庄已非那美丽庄园,而是江湖上最凶险的地方,就是秋意云也不敢回去。秋意云此刻藏身何处,谁也不知。」萧红药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本托人送了信到庄里,不知这信有无送到秋意云手中。若送到他手中了,那么等他办完了正事,定然会来这里的,等他来了,我就送你走,必不会为难。」
杨逸凤见他此番言辞恳切,但他要是说假的,一时也没得奈何,但愿他是真的才好。杨逸凤笑笑便道:「那就多谢萧门主了。」
「我也烦请你帮我跟师父解释。我跟他解释,他也不怎么理会,或许你才好哄他。」萧红药却笑道,「说来也是缘分,若非得你,我哪里可以再见到师父呢?」
杨逸凤突然苦笑了起来,说:「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我那义子。」
萧红药便答:「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只要人在,终还是可见的。来,让我为你再看看脉。」
杨逸凤却记起自己已将武功恢复了,若此刻给萧红药看脉,岂不露馅?
萧红药看杨逸凤这番犹豫态度,便一笑道:「师父已与我说了,我也猜的你是有武功的。也不怕了。」
杨逸凤这才将手伸了出来。萧红药跟他按脉一番,又道:「你的武功深厚,本来武功深厚是与身体有益的,只不过……」
杨逸凤问道:「只不过如何?」
萧红药叹道:「只不过你练的这武功,其阴寒诡柔更甚于我们芳菲门的武学,威力虽是不少,但却易伤精元。你这本是正气不足之症,又练此功,怕且是弊多于利。」
杨逸凤不想竟是如此,便又问道:「那该如何?要把他废去了吗?」
「那更是不可。」萧红药道,「失却真气,恐怕瞬时立毙。」
杨逸凤问道:「那改练其他武学?」
萧红药说道:「改练阳刚之功该是一个法子,但杨先生你身上的阴寒内力却是几十年的修为,已是根深蒂固,若硬要修习阳功,怕是会经脉尽断而亡。」
杨逸凤便失声笑道:「那你不是故意跟我开玩笑吗?」
萧红药却苦笑道:「我哪里是开玩笑?要知道,师父所修习的也是阴寒武功,我可是为了解这个病想尽法子了。」
杨逸凤这才明白:怪不得萧红药对我这个症突然又上心起来了,原是为了救他师父。
萧红药又道:「但我却也想到了一个法子。」
杨逸凤问道:「是什么法子?」
萧红药便道:「此法有些险。」
杨逸凤心想:故才拿我来试?
这话虽然答在心里,但杨逸凤却没说出来。
「且说我日前得到了《玄金宝典》。」萧红药说道,「若有个武功高强的人一直以真气为此人护住心脉,那么废去武功后,也不至于经脉受损。之后再以丹药续命养气,一边又让他去习那《玄金宝典》,应当能成。」
杨逸凤却道:「是什么丹药如此神奇,竟能让一个命也将绝的人能学习武功?而且还是《玄金宝典》这种霸道武学?」
萧红药却笑道:「只要炼个『纯阴丹』便可。」
杨逸凤一听便觉疑惑,正要问个什么,却突然头晕目眩,一下子歪倒在地上。看着杨逸凤倒在地上,萧红药只拿脚往杨逸凤肩上一踏,并以足尖在他身上点了几个大穴,叹道:「用药将你迷倒也非我所愿,只是有三十年以上功力的纯阴之身,天下本就难找,眼前却有一个,教我如何放过?」
萧红药便将杨逸凤带到后山的炼药房里去。因炼制『纯阴丹』乃是非常耗时耗功的,所以他只跟人说是要闭关,命人在外守着,不得闯入,又先与梁先生交待。
梁先生却也说:「红药,你听我说,杨先生年纪不小了,又身患绝症,你堂堂一个门主,就放了他罢。若不是他,我们还不能相见,说起来 他还算是我们恩人呢。」
萧红药便柔声说道:「其实适才天下一庄已派人来将他接走了。我也没怎么拦他。」
梁先生惊讶地说:「他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萧红药便信口胡诌道:「只因他义子满心以为我要加害于他,便使计将他劫走了。我本不想轻易放人的,但又不愿让你难堪,便就此作罢了。」
梁先生十分相信萧红药,所以误以为杨逸凤已经与他的义子再会了,便十分高兴,但欢喜过后,却叹道:「此别也不知何时再会。」
萧红药劝慰了梁先生一番,才回后山炼丹房去。杨逸凤彼此已脱了个精光,身被罗网所困。那玄丝之网捆着他,堪堪将他吊着,使他赤身半浮在洞中的一泓清泉之中。他也不知吃了什么药,药性竟重得让他光身泡冷泉也没冻醒过来。
因为寒冷和体弱,他的脸已经变得青白青白的,薄唇上一点颜色也没有,真是毫无生气,看着就似个死人。
不过,他尽管不是死人,也快是了。
——萧红药如此想着。
这幽泉极冷,不断冒出新水,但新涌上来的水竟是比面头的还冷,怕是泉源处有什么千年玄冰也未可知。萧红药饶是体格健壮、武功过人,站在这幽泉边也得披上极为保暖的狐裘。
掐算好了时辰,萧红药又将杨逸凤吊高了一些,让他离开了水面。尽管如此,那些冰寒之气还是不断侵袭着杨逸凤光裸的身体。不消多久,杨逸凤眉头都发白,浑身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萧红药这才将杨逸凤从罗网中放了下来,放到一块巨大的玄冰之上。这玄冰也是通体净白,比萧红药贮藏的美玉更为通透数倍。萧红药便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匣子,匣子里面放着粗细不一的各种银针。他便以银针逐一刺杨逸凤各处大穴,逼得他体内的纯阴元气在体内逆流。
真气逆流,乃是武者之大忌。轻则重伤残废,重则一命呜呼。然而,萧红药只求得到『纯阴丹』来医治自己的情人,哪里管得杨逸凤这个不相干的死活?当那真气逆上丹田时,杨逸凤便突挣扎起来,萧红药忙将他身体翻转,以一玉瓶堵住他的嘴巴,他果也朝玉瓶吐了一口血。
(13鲜币)第二十章 火烧红药
当真气引至气海穴时,杨逸凤又挣扎着吐了一口血,照样被玉瓶所收。照这样导法,萧红药便导出了九口纯阴之血。
杨逸凤此刻是真的被化去了一身功力,几十年的真元一朝流失。而那萧红药却是如获至宝。然而,萧红药也深知杨逸凤片刻就会心脉尽断而亡,始终是有些不忍见,便只转身离去,将那玉瓶带到隔壁炼丹房里,配以其他引子,放到丹炉里炼制。
说那炼丹房,却十分的不简单,一道厚重石墙相隔,两个地方却是一个冰世界、一个火世界。萧红药来到这里,便将那毛裘脱去也觉得热,只得赤裸了上身,挽起了裤脚,也脱掉了一双靴子。
尽管衣服能脱都脱了,那萧红药却依旧戴着那把鸳鸯锁,只是在鸳鸯锁上覆了一层冰蚕丝所织的帛巾,让它不受热融。
丹炉四足脚不沾地,炉身四角雕刻着狰狞的恶兽,兽口紧紧咬着玄铁所锻打的链,链条另一端被镶嵌在四壁角落。就凭着这四条大铁链,竟将那百斤重的大丹炉吊起。丹炉底下是个大火坑,烈焰灼灼,不可见底。
萧红药此刻真是志得意满,只须等他个七七四十九日,那纯阴丹既成,梁先生的顽疾便有救了。于是,他便在炉前打坐,也要修炼内功,确保到时为梁先生护心有足够馀力。
那萧红药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七七四十九日如同一瞬,就是他再张眼时,却见那铜炉已震动不息,铿锵如有金玉之声。他大喜过望,知道神丹炼成,忙一掌劈去,以掌风将那炉盖推开,又以长剑相挑,把那玉瓶挑出。
因此刻玉瓶白里透红、火烫异常,就是练了铁砂掌的高手都不能碰它。萧红药便以剑尖将玉瓶挑到锦盒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