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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文雁岚,脚下一步步的朝他的方向迈着,“我记得你,勾引我的丈夫,破坏我一切的人,就是你!文雁岚,你向你挑战!”
文雁岚在她的目光中,无声的垂下眼,许风初数度欲起唇,都被强忍回去了。
这个时候,为文雁岚说什么,都会引起楚雪杨的报复欲。
文雁岚轻声笑了,俊美的容颜绽开了冰雪的封印,衣袂摆动出乘风之态,那么超然,“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雁岚。”许风初低声喊着他的名字,凝重摇头。
文雁岚的脸上,凝满坚决,俯身拾起那柄“落雨剑”,“昔日与你定情的是我,许下并肩天涯誓言的是你我,我能够为你容忍一切,为你独守雪山二十年,但是我不能容忍他人指责我是插足你们之间的感情,所谓先来后到,到底谁才是介入感情的人?”
他面对楚雪杨,“你可以夺我爱人,但是你夺不走他的心,若没有任务在身,他永远不会娶你!”
“雁岚!”许风初大喝出声,想要制止他下面的话。
楚雪杨的疯狂,绝不能再被刺激。
“我忍了三十年,你都不让我说一句心中的话吗?”文雁岚推开许风初的手,冲着楚雪杨举起了手中的剑,“今日,你我决一胜负。”
“好,好,好!”楚雪杨的笑容那么娇媚,那么青嫩,让人打心底怜惜着,但是眼中的神色,却那么恐怖。
衣袂带影,幻化了诡异的身姿,她手腕如风,抓向文雁岚的脸,原本娇媚的笑容,狰狞扭曲。
两人在空中交缠,剑声光影一片,点点脆响震在众人的心头。
这场厮杀,两人都等待了太久,没有人能够阻止,没有人能够拦下。
甚至可以看到,这两人谁都没有防守之势,尽是进攻之招,没有顾及自身,只求能够伤到对方。
忽然,楚雪杨的身体从空中落下,踉跄着后退。文雁岚剑光追击,不死不休。
她的武功,昔日尽给许风初,纵然再练,内功也绝不可能是文雁岚的对手。
楚濯霄脚下一动,就欲上前。
无论如何,她是他们的母亲;无论如何,她养大了他们;无论如何,她没有真心的想要伤害自己的孩子。
她只是,将那个男人看的太重,超越了一切。
但是有道人影更快,在楚濯霄站定楚雪杨身前的时候,一道人影从人群中掠起,飞快的落在文雁岚的剑锋前。
剑到,入身体。
人影高大,坚定的挡在楚雪杨的身前,眼睁睁的看着剑入身,也没有挪动一步,这容貌,却是单解衣他们熟悉的“鬼医”童洛陵。
楚雪杨凌乱的呼吸着,望着身前挡着的人影,“易仑?”
易仑?
单解衣的心头,飞快的闪过一个名字——“琴剑双绝”白易仑!
“我是神卫,理该护你的。”男子的嗓音流泻着淡淡的语调,“你在哪,我就该在哪的。”
楚雪杨的脸上,有着一丝委屈,“你也是来阻拦我的吗?”
“你要做什么,我都为你做,又怎么会阻拦你。”他还是那平平静静的嗓音,“我只是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楚雪杨笑了,笑的甜蜜,“我就知道,天下间只有你顺着我。”
白易仑在那笑容中眼底露出一丝溺宠,“若消了恨,就回去。”
“不!”楚雪杨用力的摇头,她的脸越过楚濯霄的肩头,狠狠的盯着文雁岚,“你杀我啊,你杀了我,我的儿子不会放过你,可你不敢杀我的儿子,因为他们也是许风初的儿子,你若伤了我的孩儿,你将永远无颜面对风初,你我之间的战斗,注定你是输家。”
这句话,犹如一柄利箭,刺上了文雁岚的心头。
他面色苍白,神情恍惚。
就是这一分神,楚雪杨的手中,一枚暗器打出,没入他的胸口。
那青蓝色的身影,在摇晃间,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直拜年,到晚上6点才能坐下来写稿,我连晚饭都来不及吃,总算赶出来了一章,希望你们别打我这么晚才更。
我尊的是爱乃们的……
正文 纠缠
文雁岚的唇畔,他的血一缕缕的滑下,胸口沁出的颜色与唇边的颜色竟是一样,黑色。
针上有毒。
当这个认知闪入心底的时候,许风初的手飞快的点上文雁岚的穴道,抱上他的身体,“撑着。”
他的手在身上摸索着,然后呆住。
身为武林盟主太久,早已不是行走江湖时的装束,更不需要随时在身上备着各种药,他的身上,竟然连最基本的解毒药都没有。
许风初的脸上,出现了慌乱的神色,茫然的抬起头,脸上是无助的求援,“雪杨……”
“你想求我救他?”楚雪杨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柔美无比,“你应该知道,‘佘翎族’下的毒没人可解,你不是想护着他的吗,我看你如何护他一辈子。”
她看着文雁岚,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死死的盯着文雁岚惨白的脸,“我永远都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反倒是那躺在地上的文雁岚表情平静,望着许风初急切的表情,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静静的靠在许风初的怀里,“我们相识三十年,分别二十载,与我而言有这样的结局,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的目光,遥遥的望着楚濯霄和单解衣,勾了勾唇角。
单解衣明白,文雁岚看的,是楚濯霄“惊雷”剑上的玉蝴蝶,那眼中的眷恋思慕,温柔的让人心痛。
她脚下快步,蹲在文雁岚的身边,手指飞点,一枚药丸送到他的唇边,“文大侠,这药能暂时控制毒性,坚持住。”
文雁岚笑了,别开脸,目光遥遥指着楚濯霄。
楚濯霄的手,反握着“惊雷”剑,送到文雁岚的掌心边,单解衣袖中的“雪魄”同时落下,两枚玉蝴蝶在风中飞着,叮叮敲着清脆的声音。
“我说过我不会看错人。”文雁岚的手,抚着两只玉蝴蝶,“愿蝴蝶双比翼,愿生死不相离。”
他的手,拢着玉蝴蝶,无形中将楚濯霄和单解衣的手交叠在了一起,那一句低语,更仿佛心底的祝愿。
“风初。”他呢喃着那个名字,“若有来生,定为女子,做你妻。”
那青丝散落在许风初的膝头,在风中微微拍打,缠绕在他的指尖,许风初表情凝重,仔细的擦去文雁岚唇边的血,“雁岚,纵有来生,无论男女,我都不会再负你。听我的,吃药好吗?”
“这么多年我都是听你的,你依我一件不可以吗?”文雁岚靠在他的胸口,声音渐微。
“你说要去雪山中守‘雪蔷薇’,我没有依你吗?你说为了让我得到我们昔日的梦想,成为武林中的第一人,我守着盟主的位置三十年,我没有依你吗?甚至,你说我成亲之后永不见面,我也都依你了……”许风初低低的嗓音抑制不住的颤抖,却依然轻柔,“雁岚,听话好吗?”
“红烛堂,双喜字,贺客盈门,那日的你从未有过的俊美。”文雁岚的眼中,神采渐渐消散,“一片刺眼的红,若有来生,我希望是你身边的人。”
固执,只因为羡慕和妒忌,羡慕他人可以名正言顺,妒忌他人的正大光明。
许风初无言,文雁岚的手紧紧攥着他的一缕发丝,低声叹息,“我输了。从她挑战我的那一刻,我就输了,我不能杀她,我不能让你的孩子恨你。”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许风初呢喃着,“你的武功我还不清楚吗?”
“我解脱你。”文雁岚笑着,“你说了亏欠他们太多,我已得了你的真心三十年,满足了。”
那笑容,凝结在脸上,是那么的清隽,一抹青蓝的衣袍,随风微动。他的人,就这么静静的睡在许风初的怀中,永远的带着那丝满足。
楚雪杨冷冷地望着,脸上看不出是悲还是喜,“你终于输了,我和你争了这么多年,你再也不会缠着我的丈夫,再也不会带走他的心了。”
她的恨,因为文雁岚的逝去而平复,而许风初,紧紧拥着文雁岚的身体,低垂着脸,看不到神色。
“雪杨,你赢了。”许风初抬起脸,却是平静一片,随着他的动作,发丝牵动了文雁岚紧握着的手,扯落了几缕。
“我真的赢了吗?”楚雪杨涩涩的表情,无助的望着许风初的脸,所有的暴戾消退,还有些孩子般的清纯,“你愿意随我走吗?跟我们的孩子一起。”
“我说过我亏欠你的,应该还你。”许风初冷静的回答,一字一句的语调竟没有太大的波澜。
“真的吗?”楚雪杨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风初扬起和暖的笑容,“二十年了,你还是那么美。”
楚雪杨轻轻抽了口气,她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抚上脸颊,摇摇头,“我老了,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