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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门外的人背手而立,目光中一片清冷,散发着淡淡的拒人之态。
当两人的目光相触,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单解衣的疑惑在瞬间得到了答案,伸手抱拳,“恭喜文大侠重出江湖,不必受那冰雪之寒,请进。”
在伸手做请时,她的手有意无意的拂过门槛边,站在门外呆若木鸡的小童顿时身体一松,轻轻吐了口气。
这一手,让门口的文雁岚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神色,“昔日在雪山中见你,就知你非池中物,昨日才入江湖,满耳听到都是‘清风暖日阁’的名字,原来那名震江湖的人竟然是你。”
不知是在雪山中呆的太久,他的全身上下都沾染着几分冰雪的寒气,只有在那轻声言语间,从他的眼眸深处看到宁和。
单解衣一愣,随即明了,让开了身子,“我不是‘清风暖日阁’的阁主,他才是。”
文雁岚的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方才在门外,他就清楚的感知到,门内两人的呼吸,一个沉稳绵长,武功甚至犹在他之上,而另外一人,不仅没有武功,气短虚浮,只比重病之人稍好些微而已。
可就是这毫不起眼的男子,竟然是这几日人人讨论最盛的“清风暖日阁”的二阁主。
他不禁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白衣公子淡笑和煦,迎着他的目光,不躲不闪,“楚濯漓不过来看热闹,倒让许盟主挂心了。”
“楚濯漓?”文雁岚念着他的名字,有些恍然,“楚濯霄是‘清风暖日阁’的大阁主?”
“前辈识得家兄?”楚濯漓脸上只有微笑,没有惊讶,“家兄与解衣都少入江湖,前辈既然不知‘清风暖日阁’,想来也不入江湖很多年,却能见到家兄和解衣,家兄与解衣同行,唯有一次,就是雪山中,向来前辈应是在雪山中结识他们的。”
文雁岚的脸上瞬息数变,刹那间了然了这羸弱的少年为什么能有独步江湖的名声。
但是他的惊讶还不仅仅于此,楚濯漓下面的话,让他彻底震惊。
“雪山中,没有奇花异草,即便有也不值得让人独守十余二十载,我所知,唯有‘雪蔷薇’的药效可以逼人不敢离开,前辈是否为了他人独守‘雪蔷薇’?”
单解衣不禁摇首,她与楚濯漓都未提及在雪山中相遇文雁岚的事,即便有,也是含糊几字,可楚濯漓就是凭这随意的几字,将眼前人推断出来。
她的惊诧,不仅仅在这里,而是以她对楚濯漓的了解,楚濯漓绝对不单单只知道了这些,她担忧的,是更深一层的事情为楚濯漓知道。
楚濯漓的话到这里,却忽然打住了,笑容一片亲和,“既然许盟主相邀,在下岂能推辞,还请阁下引路,拜谒盟主。”
她看到,楚濯漓的笑容背后,眼眸深处,某种算计的光芒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应该就要进入这个故事的高。潮和收尾阶段了,我知道很多人说我最近更文慢了,因为最近事情很多,家里要买年货,要准备请客招待的东西,某狼还贪玩,结果每天早上5点多才能睡,起来都下午3点多了,只有2个多小时的时间赶稿,几乎都没有思考的时间就下笔,我又怕写出逻辑上的问题,毕竟这个文牵扯的伏笔太多了,说实话,还有出。版。社其他的稿子催着我开文,我都没时间去管,我今天尽量写,明天保证18点更文,要是没做到,我就爆菊花!!!
正文 楚濯漓调戏,许风初夜访
楚二宫主维持着自己一贯奢侈张扬的风格,就连受邀进“华泉山庄”也是惊天动地鸡飞狗跳。
没有入住许风初安排的房间,一群美貌姑娘在山庄中间的空地上,瞬间支起了一个偌大的帐篷,转眼间连锅碗瓢盆都亮了出来,如果再给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单解衣非常怀疑,他们能给“华泉山庄”多盖出一间精美的厨房。
在单解衣的打趣的表情中,楚濯漓淡淡的笑容中有几分可爱,“若不是不能被人看如厕,我还准备拿个整件雕成的白玉马桶给他们欣赏下。”
“你的声势太浩大了,外面各种流言,楚二宫主带着后宫佳丽游山玩水看热闹呢。”她看着桌上一样样精美的糕点,还沾着水汽的南国水果,忍不住摇头。
她知道昔日“兴”国遗留下的那批宝藏足以再造一个国家,却没想到这些没能来得及带走残留的小部分财物,也可以让他们奢侈成如此地步,她无法想象那批财宝的富有程度。
白玉指尖拈起一枚草莓纳入口中,红色的汁液润了他的唇色,闪着诱惑的色泽,笑容噙在唇边,慢条斯理的细细剥去叶子,红嫩嫩的草莓递到她的唇边,“这样不是更好,没有人知道‘清风暖日阁’的真实目的,那文雁岚已经探知我没有武功,而兄长不曾出现,似乎我真的是为了游山玩水看热闹来的。”
看着唇边的草莓,直觉让她错愕了半分,迎面而来的是楚濯漓温润暖意的笑容,没有半点杂质的明眸,有些讨好的望着她。
启唇,将那枚草莓含下,楚濯漓的手指轻轻往前送了送,指尖划过她的唇瓣,柔柔的暖香沁在鼻间,手指冰凉的温度和唇瓣的暖意反差中更显清晰。
犹如被惊着了般,他猛抽回手,咬着自己的指尖,忽闪着眼睛望着她,仿佛他倒成了受害者。
明知道他故意,在这种眼神下,也说不出什么了。
楚濯漓笑的明澈,再度拈起一枚草莓吮咬着,快乐的连指头上残留的汁液都不放过。
“你很开心。”她的判断,来自于楚濯漓眼底的笑意,不是单单扬在脸上的表情,而是真实闪现在眼眸深处的快乐。
“我只是很期待。”楚濯漓的回答很值得玩味,他期待的是明日斗争的热闹,还是许风初的离任,或者又是其他的什么?
门外,衣袂声起,单解衣神色微动,人影掠出帐篷外。
月下,中年男子颔首相对,气度雍容,看到单解衣出现,扬起衣袂飘开帐许,示意单解衣跟上。
行了几步,在无人空旷处,单解衣停下脚步,传声到男子耳边,“许盟主,请恕解衣不能再前行。”
她没忘记,楚濯漓还一个人呆在帐篷里,纵然有“清风暖日阁”的高手在,总没有自己亲自守着放心。
许风初微微一笑,停下了脚步。
只冲这一点,她就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许久不见,盟主安好?”单解衣抬腕抱拳,有礼中不失气度。
问安,不过是客套的话,她看着眼前人,心头却是咯噔一下。
许风初身姿清瘦,在宽大的衣袍下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感,但是与她昔日见到许风初时相比,不仅瘦,还有些说不出的病态。
面色中找不到红润,就连气息,也没有张弛有力的感觉。
气息这个东西很神奇,不是明面上可以看清楚的,只是一种感觉,靠着自己敏感的心思捕捉的感觉。
许风初现在给她的感觉,就不像一位武林高手,更别提震咤武林。
许风初颔首,“单姑娘好。”
对于许风初,她是没有太多恶感的,即便事情的走向将所有矛头对向了他,她依然找不到太多反感,或许陶涉说的没错,身为武林盟主,他依然值得敬佩。
“盟主引解衣出来,是否有所指教?”心思流转,很快就明了了。
许风初不答反问,“单家家主?”
她在武林中得到的尊敬,大多来自于“紫衣侯”这个称呼,单家家主这种身份,是不能张扬告知天下的,能知道她单家身份的人,必然和朝廷有着各种密切的联系。
早在单家下达命令的时候,她就隐约猜到了许风初和皇家有关系,当他含笑询问的时候,心中已没有了惊讶。
“是。”
许风初亦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点了点头,手腕扬了起来,掌心朝着她摊开。
一枚金色的令牌,无声的躺在他的手心中。
令牌上虎踞龙盘,绕着中心一个“令”字,散发着无形的肃杀之气。
龙为皇家,虎为军家,仅仅这两个图案,单解衣就能断定,许风初是朝廷的人。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涩涩之感,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恬静,翻腕露出皇家赐予她的令牌。
“许盟主有何吩咐,请赐下。”
许风初摆摆手,“这令牌,只是证明我的身份,没有实权作用,不能号令单姑娘的。”
话语说的温和,还有些玩笑的意思,单解衣心头却又是一叹。
没错,皇家永远不会给他们号令的权利,一如单家,制衡武林却不能号令武林;一如许风初,可以号令武林,一举一动又都在皇家的监视中。
互相制约,互相抗衡,谁也不能跳出最高层的掌控。
“那许盟主有什么事要与我商量?”她换了措辞,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