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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僧”放着陶总瓢把子的面子不给,跑去最下首二流小派的位置坐也就罢了,就这样的位置里,居然还有人不让座。
果然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不让,青衫公子笑噙唇边,目光从左边移到右边,冷哼了声,“似乎还真是左右都满了。”
傲气,是楼倾岄一贯的姿态。
冷然,是楚濯霄寻常的表情。
他抱琴,他执杯。
无形的僵持对峙着,谁也没有相让的意思。
楚濯霄一瞟单解衣右边的楚濯漓,冷凝启唇,“是的,都满了。”
两人绝美的容颜已是难分轩轾,无形的气场更是比不出高下,所有的一切就这么僵持着了,隐隐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不少人已将目光投射向了陶涉,老爷子尴尬的眼神瞟向青衫公子,无奈;再看看黑衣俊秀,摇首;只在看到紫衫女子依然沉稳而座的表情时,有了些许放松。
青衫公子动了,先是一缕笑,破了冰封之气,新月双瞳弯起,让人顿生亲近之心,走到单解衣与楚濯霄的边上,强行挤了进去,半个屁股坐在了单解衣的腿上,明媚扬起声音,“这里没满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你们想看的打打打,开始一步步的上演了,那我想要的留言捏,有木有跟上跟上捏?
漓、霄、楼楼外加疯爷已经够一桌麻将了也,风翩不用了吧?还想看谁和谁斗捏?
正文 倾岄允嫁 琅琊夺吻
即便是大咧咧的动作,在他笑容和轻巧的动作间,也充满了优雅之感,但是身为江湖中最为有名的十大高手之一,还是个和尚名头,他这个行为震撼了不少人。
噼里啪啦,不知道砸掉了多少人手中的碗。
稀里哗啦,不知道摔落多少人指间的筷子。
单解衣对面的韩香末,张着嘴巴,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人,被惊的良久忘记闭上,满眼的不置信。
不仅她,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是这个表情,楼公子这一坐,也不知道坐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而那始作俑者,半点不受影响的坐着,轻飘飘的回转面容,媚态并着超然,并驾油生,半魔半佛的气质,最是令人沉沦,冲着单解衣轻轻弯起了眉眼,“可重?”
当他几乎占有性的挤入她和楚濯霄之中时,她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在“蓝衣坊”中当着众位武林豪杰扑向自己的凤凰公子,不管不顾他人眼光,只要她。
这一次,在众目睽睽中不在乎身份地位的,是赫赫有名的“情僧”无心,他的动作不仅仅是出格,简直是视礼教习俗于无物。
但也偏偏就是这个动作,落在单解衣的眼中,是一种无声的誓言。
当那阵佛香入怀的时候,她忍不住的伸出手,揽上了那腰身。
臂弯中的人,真的瘦了。那宽大的衣袍遮挡不住她与记忆重叠之后的比较,那缕佛香绕鼻,将一阵阵深藏的过往如流水般的牵出。
“没有。”她淡淡的回应着,眼底闪烁的温柔顷刻被他灵动的表情吸引,有些话不需要再问,他的举止已表明了一切。
从认他至今,两年了。分开许久,本以为从此就是江湖陌路,此刻遗珠重得,心头难免唏嘘。
狭小的位置,本就紧紧挨着,多一人挤进来也就罢了,偏这人手中还抱着三尺有余的“神鹤琴”,那偌大的琴左右摇晃着,可惨了单解衣身边的人,时不时的要被撞上两下。
白衣公子温文尔雅,手掌挡在身前,仍然被不轻不重的磕了下,发出低低的闷哼声。
这一声,黑衣公子手指轻弹,掌心力道撞向“神鹤琴”。
他的动作不大,而且快,场中甚至没有一人察觉。
“噌……”清律突响,刺破耳膜,青衫宽袖手指拈上一缕琴弦,那琴就在他掌中停了下来。
两人目光空中相撞,冷然。
“楼公子,陶总瓢把子那有上座,何必来我们这挤?”楚濯霄手掌按在桌面,凝势待发,嗓音冰寒。
雪白手指轻摇,目光清波潋滟,反唇相讥,“江湖名头是一回事,家中规矩是一回事,身为她的人,我岂能不陪在身边?倒是二位宫主,‘清风暖日阁’的名头只配坐这最下首的位置吗,还是陶总瓢把子不会招待人?让‘风云录’上的二位宫主蹲在门边?”
一句“清风暖日阁”,场中又闻无数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的声音,可怜了陶涉安排的下人,不停的换上新的碗筷。
而韩香末,惨白着脸,保持着举筷端碗的姿势,但是手中的碗筷早落下,大海碗倾倒在桌子上,碗中的酒撒了一桌子,**的沾满了她的前襟,她也恍若未觉。
就在刚才,她居然还隐隐调戏了那男人,说他长的漂亮,暗指他跟着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女人不如跟着自己,至少自己是个门派的旗主。
现在的她,恨不能一巴掌扇歪自己的嘴巴,旗主算什么,门派算什么,他一根指头就能把自己玩完。
韩香末慢慢的缩着,朝着桌子底下,借着大圆桌的遮掩悄然离去,远远的躲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楚濯霄的名头和两人间似有若无的火药味吸引,大家都是混江湖的,再是没脑,也能察觉到不对,更别提二人此时身上冷冷的杀气。
“一别经年,没想到上次见到解衣身边之人,是‘情僧’大师。”楚濯漓尔雅开口,脸上扬起暖阳般的温和,如水潺潺,和煦清幽。
一句大师,讽刺的是什么,大家心头明白。
楼倾岄笑眼弯弯,“你上次见到的是我,可我上次见到她身边的男人却不是你。”
脸垂下,香气吹上单解衣的耳边,“又换人了?那位贵气的爷呢?”
他的声音很小,堪堪够单解衣和身边两人听到。
一句话问毕,那双眼睛若有若无的瞟过楚濯霄和楚濯漓,眼尾勾起的眸光分明是另外一种挑衅。
“能给我点面子吗?”单解衣淡淡的开口,是对楼倾岄,也是对楚濯霄。
方才两人暗战的过招,她不是没有看在眼内,幸亏他们点到即止,只是这冷嘲热讽之下的话语,早吸引了数十桌人的全部目光,本想躲在角落中不招惹是非,结果这突然的变故,反而成了注目的焦点。
“好。”楼倾岄轻飘飘从她的腿上落地,抱着他那尾琴,忽然收敛了笑容,认真的双眼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忽然沉了沉,“单家向楼家提亲了。”
单家,是她的家么?
单解衣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对着楼倾岄,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答应过尊重他的选择,更叮嘱过凤翩不要任意行动,可是为什么倾岄却会带来这样的消息?楼倾岄今日的大胆举止,是因为这件事吗?
“我答应了。”他忽然笑了,带着几分释然,放下,手指轻轻点上她的唇,“单家允我平夫之位,准我陪你身边行江湖,不会有束缚,不会桎梏。”
“谁说的?”挑战单家族规,就连她都不能任意许下这样的承诺。
楼倾岄垂下眼皮,是笑,却笑的深沉,“单凤翩,他亲自与我私谈的。”
“什么时候?”为什么单凤翩的每一次行动,都不会经过她,即便是与她有关。
“大半年前。”他的脸色,隐隐藏着什么。
大半年前,正是她追查“芙蓉扇”事件时,那时凤翩曾入江湖,与自己在余家大院有过短暂的相会,是那个时候吗?
那时的他曾提过,只要她完成任务,便由皇家请命为她娶倾岄过门。
那时的她是如何反应的?是拒绝,是讽刺,还有对凤翩的失望,对他干涉的愤怒,一场不欢而散。
也就是说,之后她与倾岄相逢时,他已知道这事了,所以才会有与风琅琊的对手相战?
她静静的凝望着楼倾岄的脸,那俊美无俦的容颜带着笑,凝着深情几许,伸手撩开她脸侧的发丝,笑眼千千,“我以为你会很高兴。”
她伸手握住那脸颊边的掌,“我只知道以凤翩的性格,你一定还应了他其他要求。”
“有。”他毫不掩饰的点头,“不过我觉得值得,就好。”
他忽然抬起脸,声音稳稳的传入场中,“对不起诸位,‘情僧’还俗下嫁,今后江湖中不会再有无心此人,只有单家夫。”
笑容,在他唇边绽放,“从此我的曲,只为你奏,可好?”
“不委屈吗?”她咬着唇,不敢相信这幸福会来的如此之快,那牵挂在心中的人,会这般坦然的站在面前,将昔日的坚持放下。
“委屈。”他带着几分撒娇似的口吻,“所以,你以后若要再娶人入门,需我点头。”
场中,喧嚣起,各种起哄叫好声伴随着猜测,不明白这女子究竟有何魅力,能让传说中“情僧”如此委屈求全。
这般姿容,绝世武功,令人仰望敬佩;青年才俊,出尘气质,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