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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洛的情报暗人真的太严密了。
如今带他们二人来势汹汹的直逼御书房,定是要用他们二人的话,来全盘否决当初禅位的初衷,是想用谋逆之罪来对付荀夜吗?
若真是如此,荀夜就犯了逼迫先帝禅位谋朝篡位之罪,那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荀洛于御书房门前站定,他身后的杜沄的脸色有些苍白,元鑫有些瑟瑟地缩在杜沄的怀中,眼瞳中净是惧怕的神情。才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没有经历过任何的风浪。本来禅位可以摆脱朝堂纷争,可如今,他再次被卷入一场帝位之争,一个单纯的孩子,没有任何野心,今夜所发生的一切,他的心将会受到多大的创伤。
荀洛也看见了一直站在御书房侧边凝着他的苏落雪,也许未曾想到今夜会在此处看见她,目光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消逝,不再看他。
“安亲王这样兴师动众的带领大批人马来到御书房,所为何事。”荀夜迈出御书房门槛,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扫视了御书房外的所有人。
“我不过是来还原一个历史的真相罢了。”荀洛笑的淡然,眸光尽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历史的真相?朕倒有兴趣一听。”
于此同时,一直在御书房与荀夜密谈的定安侯与李俊将军迈出,分立荀夜两侧,俨然像是两个守护者,不容许任何人伤害荀夜的模样。
“数月前,先帝元鑫立罪己诏,禅位于荀夜,一切看上去多么名正言顺,可谁又知道,这背后的真相!”荀洛探手,一把将躲在杜沄怀中的元鑫扯了出来,让他站在自己身边,随即道:“今日朝中诸位大臣都在此处,就让先帝元鑫来说说看,荀夜是如何逼迫你禅位的。”
“大胆!安亲王,你可知你现在说的一切有多么大逆不道!”定安侯怒火上来,指着安亲王怒斥。
“大逆不道的是荀夜,野心勃勃布置多年,为的就是这个帝位!明明就是谋朝篡位的逆贼,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荀洛冷笑,低头看着微微颤抖的元鑫:“现在有这么多人在场,你把当初对我说的真相全部说出来。”
当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元鑫身上那一刻,他颤抖的更厉害了,吞吞吐吐的一个字都说不出。
“不要怕,只要有我在,没有任何人敢伤害你分毫,还有你的母亲。”荀洛耐心的哄着他。
“母亲。”元鑫求救似的转头看着站在身后的杜沄。
杜沄冲了上来,从荀洛的手中将元鑫救回,紧紧搂着,轻抚其后背:“不要吓着孩子。鑫儿,母亲在这,你告诉大家所有事情的真相。”
元鑫仰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母亲。
杜沄朝他露以抚慰的微笑,继续道:“只有讲出真相,母亲与鑫儿,才能保全性命。”
元鑫重重地点点头,收起惧怕的目光,深深地吸了口气,用清晰的声音说道:“我年幼无知,确实非帝王之才,两年来,是相国荀夜为我处理国事,更是亲征保卫天朝江山,不顾自身安危深入突厥军帐直取突厥大帅头颅,其功绩天下无人敢质疑,民间百姓多有传唱。我与母亲商量再三,便决定禅位于相国荀夜,为的是这天朝江山的盛世繁华……”
“你说什么!”荀洛脸色一变,瞪着元鑫怒道。
元鑫被吓得朝后缩了缩,不再敢继续往下说。
也就在此时,元翊带着大队禁卫军手持弓箭长刀朝御书房逼近,也听见了元鑫说的这样一番话,他的目光愈发深沉。
苏落雪一惊,看着元翊的禁卫军兵马将整个御书房的人团团围住,更是手足无措,元翊真的还是打算要与荀洛一齐谋逆吗?
而荀洛此时的表情,明显十分惊诧。
其实,她也是非常惊讶的,她以为荀洛这么有把握,应该已经是与元鑫和杜沄谈好,在御书房外指证这个禅位诏书是荀夜逼迫他写的,这个江山根本就是荀夜密谋得来,这样他便更能名正言顺的讨伐荀夜。
可是如今元鑫却突然改口,说了这样一番话,明显不是在计划之中。
苏落雪的目光投递至傲立在黑夜苍穹下的荀夜,他双手置于背后,负立于天地之间,仿若主宰了一切。
“鑫儿别怕,往下说。”杜沄继续抚慰着他。
元鑫很听话的点点头,继续说:“禅位之后,荀夜对我与母亲设想的很周到,本来打算赐我们住在锦凰宫内安度余生,可是母亲与我都不喜欢宫中生活,便求他让我们去一处安静的地方。未免有人狼子野心,他便将我们秘密送出洛城,将我们安置在乡宁镇,本来一切宁静,可谁知,前些日子,这个安亲王却找到了我们,逼迫我与母亲回洛城,威胁我说出荀夜逼迫我禅位的谎言,以达到他的目的。我为了保全母亲的性命,只能答应。”
荀洛脸上的愤怒突然消逝,平静地看着元鑫,亦未再继续阻止他说下去。
而苏落雪看着此时说话井井有条的元鑫,与之前的元鑫全然判若两人,她仿佛突然明白,这一切终究不过是一场算计。
一场早在三个月前便已布置好的计策,目的只是为了将荀洛等人悉数惩治,更能用这一次的事件,借用元鑫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让他更加稳坐帝位。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荀夜,你究竟还有多少算计,是否连她也一起算了进去?
第三卷·宫杀卷 第七章 彼岸花
此刻,御书房外除了火把“噼啪”燃烧的声音,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听着元鑫说的话,没有人敢做声,也许更多的人是在观望。多数跟随荀洛一齐来势汹汹的官员,都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
而此时的元鑫仿若没有了刚才的惧怕,继续往下说道:“一路上,我与母亲知道原来安亲王想利用我们母子推翻新帝政权,新帝是个好君王,他的战功赫赫,民间百姓皆有耳闻。我不能助纣为虐,为了一己安危,让安亲王谋逆成功,那将会给天下臣民们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我一定要说出真相。”
元鑫的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畅谈甚流,像是早已准备多时,丝毫不见慌乱。
御书房外忽而一阵沉寂,荀夜冷冷地笑了笑,问道:“事到如今,安亲王你还有何话说。”
荀夜低低地笑了出声,笑意由小转大,最后化作一声声狂妄的大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荀洛身上,此时的他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笑的张狂而悲切,那目光中尽是嘲讽。
荀夜冷眼看着有些癫狂的荀洛,气势依旧:“荀洛,你知道朕为何要封你为安亲王吗?”顿了顿,随即嘴唇一勾:“朕从小就知道,你一直喜欢与朕争,即便是朕登上了这个帝位,你仍旧不愿放手。”
荀洛渐渐止住了笑,眼眸骤抬,闪着鲜红的血丝:“凭什么,我付出的并不比你少,可是你得到的却比我要多的多。即便你给我再高的爵位,我仍旧不甘心,永远都不会甘心!”
荀夜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说到底,你想要的不过是这个皇位罢了,这么多年来,你从来都未放下过。”
荀洛亦目光锐利地回道:“是,谁都想要至高的权利,可是自从那一日的雪中邂逅,我遇见了她,便变成了一个在权利与感情中不断挣扎,矛盾的人。直到如今,我才明白,再至高的权利,终究抵不过有她在我身边。皇位,并不是为我自己而夺……”
他的话还未说完,元翊忽然喊道:“来人,将这个逆臣贼子拿下!”
此时,禁卫军已拔出长刀朝他冲了过来,御书房顶数百名黑衣人也持刀飞跃而下,杀气沉沉,直逼荀夜。
“保护帝君!”定安侯面色一紧,立刻冲四周大喊一声,亦有百来名隐匿在黑暗中身着盔甲手持盾牌长刀的禁卫冲了出来,将荀夜牢牢地围住,不留任何一点缝隙。
看这架势,荀夜是早有准备,今晚不过是留在此处守株待兔罢了。
只是,让苏落雪意想不到的是,此刻的元翊竟然将矛头转向了荀洛。
她以为,元翊明智的话会抽身而出,却不曾想到他竟然反将矛头对准荀洛,是为了自保?
原来,这就是皇宫,任何人的心中都有自己一番如意算盘,即便是背弃了良心,也不过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荀洛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禁卫军,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愕,目光投递至元翊的身上,随后嘲讽一笑,眼中已闪过决绝。
他知,这一刻已经输了,输的彻底。
“荀洛,如今你若束手就擒,朕也许能够留下你一条命。”荀夜站在重重包围下,神情冷傲睥睨。
“既然荀洛走到这一步,就没想过不战而降。”荀洛的眼中闪着杀伐决绝,有着无所畏惧的坚毅。他抽出腰间长剑,刀光剑影中,他的身形如鬼魅,朝荀夜直逼而去。
可他还没有到达荀夜的跟前,已被元翊手下的禁卫军团团包围,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