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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袁怡杰”就带着袁盼安选出的几百亲信,和幻真子一同回京向太上皇表示归顺。一路上她走得极快,虽然她已嘱托魏嘉国袁盼安防着侯重绪,但是还是怕他看出破绽来追截自己,一路忐忑,她终于回到京城。
侯承域虽已先得到平安火的速报,但是对助捷归顺的“袁怡杰”还是郑重的接待。袁宁在献捷报的同时,将一只锦匣献了上去,侯承域看到锦匣内的玉符,心中大惊,神色不动命人赐宴,宫中款待。
笑泯恩仇情何绵密
袁宁在内宫见到面有憔色的侯承域,在欢喜和悲伤中喊了一声:“父皇,派人去接阿茂。”
侯承域叹息不已,等幻真子替袁宁除了易容之后,他听她说了经历,除感谢幻真子之外,又伤心侯重绪的阳奉阴违:“果然如此,好在我这冬还能理事,要不然……”他不忍再说,看着消瘦的袁宁道:“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又命人通报太后等人来见,唯不请东圣太妃。长乐这些日子悔痛伤心不已,报喜城大捷对她来说无异于报丧,她今日听说宫内设宴款待献捷的“袁怡杰”,想到毫无音讯的侯重茂,越发心如刀绞落泪不已,她早就打定主意,若是新帝登基,三哥三嫂那里永无音讯,她就一死去地府找他们去谢罪。忽听太上皇遣人来报,一听之下,也顾不得衣裳泪湿,发足狂奔去见。
她一见到袁宁,就直扑了过去,呜咽道:“嫂嫂,三哥呢?”她望着独自一人归来的袁宁,害怕之极。
“三哥没事,很快就会回来了,妹妹放心。”袁宁落泪,但想到侯重茂回来有望,含泪笑着给长乐拭泪。
“都怨我。”长乐听说侯重茂安然后,先喜极而笑,随即又流泪自责。
“已经没事了。”袁宁对她摇头宽慰,忽又想到虽经此巨劫,可不光自己体内余毒尽除,阿茂也得以完好,却又是不幸却逢大幸,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笑着对长乐说出喜事。
长乐听完,知是幻真子给侯重茂解的毒,转身先给幻真子跪了一跪:“我替父皇母后三哥三嫂等人先谢过您。”回首又对袁宁磕头:“三嫂,我要谢谢你。”
起身后长乐面容稍霁,抿唇问:“魏嘉国呢,他怎没陪你回来?”
“他在镇南王那。”袁宁道,室内众人一听“镇南王”三字,却顿时沉寂肃然。
侯承域在召集魏遥等人商议后,终决定颁诏天下,曰皇帝侯重茂在平关一役中特施巧计诱骗敌军,实则去巴国收归联军,并请奇人幻真子出山,如今在报喜城夹击敌军,扭转乾坤。
随后袁宁回中宫,宫门处女官内侍云集恭迎,一番欢喜的酬酢后,她在长乐的陪同下回寝殿,一入殿门,只见地上一道黑影轻轻起跳,小猫奔了过来,在她裙裾旁翘起尾巴,仰头睁大圆眼喵了一声,又朝她身后有所期待的找寻,袁宁弯下腰捧起它,注视着那双大眼睛道:“他很快就回来了。”
这一夜,长乐与她同榻而眠,相聊甚晚,翌日,袁宁随侯承域临朝,同玉符一同现身,侯承域当场宣布昨日议定的诏书,朝上各派势力终山呼万岁,大赞帝后太上皇英明,魏遥等人领首提议,报喜城一战大胜,已重创敌方主力,如今整个东南战线局势明朗,当迎皇帝回京。
袁宁听到“回京”二字自然喜不胜喜,回宫后卸了朝装,身上一轻,沉重的一颗心也总算一轻,她掐着日子,按幻真子所说,阿茂这时间大致也快复原了,她对镜拈起当年那支金步摇,自己簪上默笑不已。
侯承域诏书一下,自然朝野哗然,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民间百姓听闻年轻的君主健在,原已一扫许多忧虑猜测的阴霾,何况如今战局已定,太平的日子又将来临,种种欢喜自然难以言表,当日在茶馆坊间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调里,就已演绎出种种气壮山河传奇故事。
袁宁在宫中亦有所耳闻,这日长乐吐着舌头对她笑道:“连我这闯祸精都被说成花木兰转世了,倒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袁宁笑着正要接话,却有内侍进来急报,袁宁一瞧,却是侯承域那边的人,却听他说:“皇后娘娘,太上皇让卑职报个消息,刚接到飞鸽加急速报,齐国太子殿下正亲送陛下回京。”
袁宁听到这里心中一跳,却听内侍说,齐太子东方曦新春之际与陈南王朝怡安公主大婚,为列国之和平,正月一过便百忙之中抽空,亲帅齐军援晋,齐军从东南过来,正好围截住回退的陈狄逆军,如今前线一片大好。
袁宁默默听着,正月后报喜城大捷,齐国就援晋了,时间选的真好,若晋军乘胜追击,便是并了陈国半壁江山也是有正当理由的,到那时晋国之辽阔,再无人可比,齐国焉能放心?此刻援晋,晋若动陈,可分一杯羹,就算不能分羹,亦能亲自参到前线,远比在东齐远坐,好了解控制晋国局面。何况此举还给齐国添了一番助人的美名。她不无感慨的笑了一笑,只说大喜,在众侍的贺喜声中,又行赐赏。不管怎样,他们终是明地里送了阿茂回来,阿茂回京之路自然安全得多,也终给自己留过吴歆的六千人马。
镇南王的驻地,却不似宫中这般欢喜,密室内,侯重绪正听亲信副帅对自己说着:“殿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门砰的被推开了,撞击得焦躁的人心更加惊惶,侯重绪和副帅扭头正想怒斥什么人不知死活敢这样无礼,却发现站在那的人是梅思媛。梅思媛盯着副帅一步步走了进来,她有一种天生的气派,副帅只觉得心像是被她的步子踩得发虚,嗫嚅间叫着:“王妃?”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挑唆殿下做这等反叛之事。来人,扣起来!”
副帅尚未反应过来,外面兵士风涌进来将自己牢牢缚住,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怒叫:“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王爷……”
梅思媛一挥手,早有兵士将副帅嘴牢牢堵上,在副帅的怒目相视之中,梅思媛目光毫不示弱,令人将副帅拖了下去。
“媛儿,你?”室内重归安静,侯重绪望她锁眉。
“阿绪,千万不要听他唆使,时局不一样了,为了我们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梅思媛走过来,握住他双臂凝视他道,“父皇的诏告并没有提及咱们忤逆,咱们依旧是抗敌功臣!至于找皇帝的事,咱们原不就是委任副帅他们去寻,找不到皇帝,错在那些做事的人,与我们何干?咱们也不曾亏待魏嘉国,也派人随他去找过,这袁家的人我们也优待着。就算咱们阳奉阴违,可谁有确凿的证据?你是皇子龙孙,忠心皇室,刚才是他心怀不轨思谋叛逆。”
侯重绪看着她那凛冽的目光,何尝不说到自己心思,他见她对自己微笑,慢慢倚在自己肩上道:“阿绪,我们说好要好好日子的,做不成皇后不要紧,我们还能好好做夫妻。他们不逼我们,我们何必自毁前程?若有异动,晋国一乱,只怕敌军也趁机卷土重来,我们毕竟是晋国的皇族,不能断送了大好江山。他们若肯放过我们,我们何必再生事端?顶缸总是有人顶的。”
侯重绪只觉得她的体温一点点溶到自己身上,他瞧着她乌黑油亮的发髻道:“你说的对,咱们还要好好一起过。是他为了一己私利不好好找皇帝。”
宫中的袁宁在掐算着日子,日日关注着侯重茂的行程,又带着长乐细细布置的紫宸殿,准备着侯重茂的归来。她坐在紫宸殿瞧着庭中的玉兰树,又是一个春天,今年的玉兰花期特别长,花香馥郁从不间断,阿茂明日就要到了,她在甜蜜的空气中陷入回忆和憧憬,花开得更香了。
翌日,钟鼓齐鸣,京城,从宫中到城外,甬道已铺了朱红的厚毡,仪仗队在红毡旁徐徐排开,再往外是无数在这迎接凯旋归来皇帝的百姓。
袁宁从内宫而出,她看见长长红毡一望无际,两旁的人群也一望无际,欢呼声像欢快浪涛滚滚,她含笑想,这长长毡毯多像人生之路,她和他曾一起走过多少障碍,如今,她再往前去,在那端迎回他,再和他携手走完漫漫人生路。她想到这,快乐地像周围扬手。
在呼声和奏乐声中,她出了城,她在辇车上遥望前方,这是非常晴好的天气,天地间一片光华,她在绚烂的春风中,渐渐听到马蹄声,鼓乐声,而后她看到了旗帜、人影……
在早晨清亮的阳光下,她认出来了,那边有许多自己熟悉的身影,而当中那一个,分外鲜明。
“阿茂!”她心中喊了一声,忽然跳下了辇车,夺过旁边内侍牵着的一匹骏马,那是一匹用红色和金色装饰的很美丽的白马,她翻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