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动了。
他记得,那时的自己正值少年,父亲新娶的小妾以他终日流连烟花之地,有毁家族声誉为由,挑拨父亲把他赶出家门,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自己唯一的亲人,无情的面孔。如果不是遇到过她,那么自己或许真的已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了吧。
很多时候,他都会记得,十年前,三月的江南,她带着薄薄的面纱,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坐在船头,轻轻抚琴。他记得她对她说过的话,“人生在世,并不全是为了让别人珍视自己,更多时候,我们反而是为了珍视别人而努力存活。”
他还记得她低低的浅唱,爱入深处,不只是刻骨。
他把手中的酒饮尽,回身做回侍女们亲手为他做的柔软靠椅中,靠在椅背上,他嘴角划过一抹柔媚的笑。他开口道,“无伤兄,一个人坐到房顶赏月多寂寥啊,不如下来喝一杯。”
怀无伤应声进门,他无奈的摇摇头说,“舞兄刚才触景生情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啊。”
公子舞一个轻步过去,身体已经靠在了怀无伤的肩膀上,他对着眼前淡然的男子媚笑,意味十足的说,“难得无伤兄也有怜爱小弟的时候。”
怀无伤左手用力对着桌角一拍,桌上的那杯酒飞起,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中,他把酒喂到公子舞的唇边,道,“舞兄的魅力真是越来越让人无法抵抗了。”
公子舞转身推开了他,他哈哈的大笑了几声之后道,“伯牙有钟子期,而公子舞有无伤兄也。”言罢饮下怀无伤为他斟好的酒。
怀无伤自斟一杯,也是一口饮下。
“无伤兄怎么会知道我已经到了碧云天?”公子舞收起刚才不羁的神色,言归正传的问道。
怀无伤走到窗前,关上窗子和房门,之后坐到桌旁,他说,“当然是拜你喜欢沾花惹草的习惯所赐了。”
公子舞狐疑的哦了一声,他道,“难道小弟摘花摘到无伤兄家了?”
怀无伤再次斟满酒,他没有邀公子舞共饮,而是一个人饮下,他道,“我家的倒是算不上,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
公子舞会意,他随之大笑道,“昨夜我刚幸会了一位佳人,今日无伤兄就找上了门,看来就是她了。”
怀无伤神色平淡,似乎所谈所讲,都是与自己没有丝毫关联的事情,他道,“舞兄可发现了她的不同。”
公子舞的手指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唇角,他还记得,她在自己唇边啄的那一下,她的唇薄薄的,软软的,很是舒服呢。他喃喃的道,“当然很是不同了。”
怀无伤看着他的模样,再次摇头,他和公子舞相识多年,两人彼此了解,很多事情不用说透,自然会意。他道,“你可听说过十七年前,枫落曲寒枫问寒一家惨死的血案?”
公子舞道,“那可是十七年前中原武林最为轰动的一件事了,小弟略有耳闻。”说到此,他低头抿了口酒,满脸委屈的说,“而且据闻,那妙雪仙子更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她怎么就不是我徒弟呢。”
怀无伤轻笑,想必那枫问寒和妙轻雪前辈,也是如舞兄一般的性情中人,他道,“如果舞兄早生几年,说不定倒是和枫前辈意气相投呢。”
公子舞听完大笑起来,他说,“这些话也只能是从无伤兄口中说出了,那枫前辈可是众人皆知的大侠,而我公子舞,也是众人厌烦的妖孽,大侠和妖孽,又怎会意气相投呢。”他说着拿胳膊捅了桶怀无伤的肚子说,“不过,对象要是你这个唯利是图的江湖商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两人共进一杯酒后,怀无伤的神色严肃起来,他道,“不说玩笑语了,我想问的是,这次碧云天大喜,请些江湖之中的亲朋好友也是正常,为何会把素来在江湖中名声极为不好的无伤门和浮花城也请上呢?”
公子舞不满的嘀咕说,“我们浮花城的名望怎么就不好了?”
怀无伤不语。
公子舞言归正传道,“无伤兄认为,这次碧云天的喜事也大有蹊跷?还是认为,这桩喜事与十七年前的血案有关?”
怀无伤道,“蹊跷是绝对有的,只是和十七年前的血案有关的,却是另有其人。”
公子舞狐疑的看着他问,“是你身边跟着的那个丫头吧?”
公子舞能够猜出这些,怀无伤并不吃惊,他回答说,“正是。十七年前,枫问寒前辈一家被害之后,三生果下落不明,可是我却怀疑,饱饱曾经食下三生果,试问她是怎么得到的呢?最近,江湖已经发生大大小小数起灭门案件,凶手的手法却又和十七年前妙雪仙子的功夫套路如出一辙,这更是奇怪之处。”
公子舞蹙眉,他细细想来,这些事情绝对不会是巧合,他道,“也许,这会是一出精心准备的复仇盛宴呢。”
怀无伤道,“正如舞兄所言,当年发现的三具尸体中,除了枫问寒大侠有人能够证实,妙雪仙子和其刚诞下的孩儿,又有谁能明确指出,确是本人呢?”
公子舞妖艳的眉眼突然变的繁杂,他再次想起,那个三月的江南,他碰到的那位女子,正如江湖传闻中的仙子,如若无伤所言是真,那他会不会是见过妙轻雪的呢。她是自己的恩人,如若真是的是逃生的妙雪仙子,那他又该何去何从呢。他神色淡然的说道,“我知道无伤兄此来的目的了,既然是你相托,我定会帮你查清。”
怀无伤察觉到了公子舞的神色,有些担心道,“舞兄是否是有心事?”
公子舞恢复不羁的笑颜,他道,“难得小弟正经一会儿,在你眼里反倒是不正常了。”
怀无伤自然知道他所言不过是敷衍之词,但并不揭穿,他起身道,“那么,就有劳舞兄了。”
公子舞知道他要走了,起身相送,他说,“我听说怪医也被邀请来了碧云天,如若有机会,可以让他帮饱饱把把脉。”
怀无伤会意,他点头说,“饱饱也许真的有些疾病,试问一个正常的柔弱女子,为何吃再多东西也吃不饱呢?”
公子舞笑而不语,他把手中的折扇合起,背对着怀无伤说,“无伤兄,很多事情,我选择相信你的抉择。”
怀无伤心中一沉,沉默片刻,他才漠然的说,“多谢舞兄,无伤告辞。”
“不送。”
许久之后,公子舞回身开窗,夜色已经很深了,他感觉到阵阵凉意袭来,直抵心底。妙雪仙子,饱饱,他思忖着这两个名字,眉头深锁,不似众人口中的妖冶男子。
怀无伤尽量避开别院的重重守卫,回到房间的时候,饱饱已经睡的很香了。她似乎是在做梦,脸上竟然带着安心的笑容。怀无伤凝视着这个丫头,若说她有城府,那世上还有何人是真正的单纯呢。他帮她盖好被子,之后坐在床头,静静的守着她。
他看得出,她似乎很信赖他,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家人。可是自己呢,从头到尾,只是为了两个字才带着她,那就是利用。
如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伤害了她,那么他,该如何自居呢。
如若有一天,她发现他在利用她,那么她是会伤心,还是只是恨他呢?
他发现,他第一次想了与无伤门无关的事情,心里微微惊讶。可是,他自小成长在无伤门那样的环境中,知道了太多人心险恶,知道了太多尔虞我诈,知道了太多自私自利的事情,让他完全的去信任和接受一个人,真的很难,公子舞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意外。
怀无伤站起来,打开房门,站在门外,任深秋的薄凉包围自己。一身白衣,一把玉剑,在清冷的月色下,竟显得有些孤独和苍凉。
“公子。”
听到声音,怀无伤寻声望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说道,“不愧是父亲的得力助手,办事效率如此神速。”他收回目光,低声问道,“查到了什么?”
舒城的身影从漆黑的夜色中隐现出来,仍旧是一件灰衣,面无表情,他木木的回答说,“公子,还是换个地方讲话的好。”
怀无伤心中一惊,自己竟然变的如此不小心,还好舒城提醒了他,他觉得,自从着手调查这件事情,不,应该说是自从有了饱饱跟在身边,他对别人的防备,越来越弱了。对于这样的变化,一向沉着冷静如他,也有了少许的慌张。
怀无伤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白衣一闪,再次出了碧云天的别院。
遇美人
…
后山的树林在深夜里更是静谧的诡异,因为很少有人来此的缘故,杂草丛生,各种藤蔓植物缠绕着树枝向上爬去。远远的,有两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靠近树林,渐渐的变的清晰。
怀无伤踏着树枝站在了树梢,舒城紧跟上他,规矩的站在了他的身后。虽然一位是主人,一位是属下,可是如若不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