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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幽将往昔做的那樱花粉的雪影纱宫裙取了出来,配了这帽子和珍珠首饰,既有大夏朝的神秘韵味,又添了西洋的活力,瞧得定熙帝眼睛都直了。
“只怕日后西洋女帽在京城得大卖了。”定熙帝感叹道。
等弄好了帽子,亭幽这才拿起那卷封后的圣旨,笑着圈了定熙帝的脖子问:“皇上怎么忽然想起要封臣妾为后了?”
定熙帝杵在亭幽的耳边道:“朕不是应允过你,若你一夜能承两回,朕就封你为后么?”
亭幽听了直咋舌,想了半日才回忆起,定熙帝却有一回这般说过,只是亭幽从没想过他会当真,“你当时说的是认真的?”
定熙帝拧了一把亭幽的胸脯,“朕会拿封后玩笑么?”
亭幽实在是没想到,定熙帝择后居然是这等标准,也太过儿戏了,“不正经。”亭幽嗔道,本来还以为她这般问,定熙帝定要说些甜言蜜语的话来哄她,哪知却是为了这等荒谬的理由。
“朕怎么不正经了?”定熙帝楚恪抱了亭幽搁在榻上,压了上去,“对朕来说,这便是最最重要的事情了。”
亭幽才穿上的雪影纱已经飘落到了地上,定熙帝已经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亭幽“嗳、嗳”地叫出声来,她也不是不让定熙帝如此,只是恨他随时随地,说上几句话,就爱脱她衣裳,什么也不管不顾的。
亭幽护着胸口,往后退着。
“阿幽,你也不心疼心疼朕,朕好几日都没碰你了。”定熙帝委屈地道。
“马上要用晚膳了。”亭幽推脱道。
“等会儿你要是累了,朕喂你吃。”定熙帝楚恪为了这事儿,什么都可退让。
亭幽少不得被他揉弄了一番,这才作罢。
用饭时,亭幽坐在定熙帝怀里,忽然蹙眉道:“封后大典总不能戴帽子吧?”后冠是遮不住短发的,“能不能过一、两年再说?”亭幽眨巴着眼睛看着定熙帝。
这封后么,要换了她出宫前,亭幽自然会欣喜万分的,可如今当后冠稳稳落入她怀里时,她却不着急了。
楚恪十分郁卒,没想到封后的圣旨还有发不出去的时候。
亭幽回宫后的日子,说实话确实是过得畅心顺意的,楚恪果然信守诺言,对旧事绝口不提,后宫佳丽也形同虚设,还开恩旨放了一批未侍过寝的女子出宫。
只是亭幽没想到男人心有时也跟针眼一般大小,定熙帝偏偏还是个记性超佳之人。
这年岁尾,各地的贡物陆续进了宫,最是亭幽开心的时候。
亭幽摸着脖子上柔软服帖的漠北贡来的雪貂毛,心里美滋滋的,刚从内室出来,就见定熙帝一脸阴沉地坐在西次间摆膳的桌子边,眼神不善地瞧着桌面。
“皇上今儿怎么了?”亭幽有些好奇。这段日子定熙帝好伺候得紧,再也没有忽冷忽热、冷嘲热讽,只要回了内殿,脸色都是极温和的,像今遭这般还是第一回。
定熙帝楚恪抬头看了看亭幽,没做声,又看回了桌面。
亭幽往桌上看了看,菜色都是寻常,没什么特别,只是多了两道永安冬月的常用菜,是今年永安贡上来的。
亭幽瞧了瞧那圆滚滚切成寸长的腊肠笑道:“这腊肠要切成片儿才更好吃。”
亭幽的话一出,定熙帝楚恪的脸色又黑了些,默默地吐出一句,“这就是永安腊肠?”
永安进贡来的腊肠为了怕路上坏了,都是贡的晾晒得极干的,显得又细又长,猪肉肥瘦相间,成了褐里带猪油黄的颜色。瞧着卖相的确有些不好。
“嗯,瞧着虽然不好看,可吃起来是别有风味的,皇上尝尝吧。”亭幽殷勤地夹了一截儿放到定熙帝的嘴边。
定熙帝有些嫌恶地别过头。
亭幽一头雾水,最后定熙帝楚恪一把捞过来,将亭幽拘在怀里恶狠狠地道:“这就是你说像朕那儿的腊肠?!”
亭幽一愣,半晌才回过神,原来定熙帝一脸阴沉居然是为了这个,不由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
定熙帝将筷子一搁,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室。
亭幽笑够了赶紧跟了上去,定熙帝是老虎,只能顺着毛捋,这当口必须得哄好了。
亭幽一进去就见定熙帝侧身向里躺在床上,便轻手轻脚走了上去,也躺上床,从背后抱住定熙帝的腰,“皇上还没用晚饭呢。”
定熙帝一把甩开亭幽的手,也不回头。
亭幽再接再励地又抱了上去,蹭了蹭定熙帝脖子,像只讨好的小猫。
这般讨好了许久,定熙帝才转过身将她搂紧了,“就那又细又丑的,你居然敢说朕的宝物像它。”定熙帝咬住亭幽的耳朵。
亭幽被定熙帝的热气喷在耳朵里,直想笑,越发惹得楚恪生气,将她浑身细细啃咬了起来。
亭幽连连求饶,“臣妾错了。”
“什么地方错了?”定熙帝没饶过亭幽。
亭幽大致也听明白了定熙帝的纠结处,在定熙帝眼前比了食指和中指两根指头,艰难地道:“有两根儿那般大小。”
定熙帝的脸变了变,将亭幽的无名指也掰了开来,“才两根儿大小,你就求饶了?!”
当年亭幽曾经听嬷嬷提过,男人对那儿是极护短的,容不得女人有任何诋毁,女儿家在他身下哪怕再没精神,也得配合着叫唤,以
助男人的雄风。
对定熙帝亭幽倒没有特别逢迎,实在是被他弄得没法儿不叫唤。
定熙帝将亭幽头使劲儿按向胯、下,“卿卿,你倒是瞧瞧大小,再看看,朕的颜色有那么难看么?”
亭幽的脸被定熙帝毫无怜惜地按下,眼瞧着就要贴在那昂扬的物件上了,被他一动,就将那物塞入了嘴里。
亭幽被逼得吞咽了几口,定熙帝便不安分地抽、动起来,鼻息粗喘地道:“你倒试试这味儿是不是也如那腊肠一般别有风味?”
亭幽被定熙帝逼着狠狠弄了一遭,末了他还恶人先告状,抹了抹亭幽嘴角的白迹道:“你那时那般说,心里是不是恨着也想把朕给切了片呀?”
亭幽的咳嗽还没缓过劲儿来,又被定熙帝大力揉搓起身子来,恨恨地拍开定熙帝的手道:“皇上莫要冤枉我,你不过就逮着这个错儿,借着机会欺负我呢,还只当我不知道。”
定熙帝的眼神显得心虚起来,脸色哪里还有怒色,“脸是不是还酸着,朕给你揉揉。”
亭幽拿定熙帝简直没法儿,也不知他怎么就那么爱,想方设法地哄着她,前儿才借着过生辰,逼着她吃了一回。
自此后,亭幽再没说起过永安的腊肠。
至来年二月春闱晾榜,骆云睿一举夺魁,得了“会元”,三月初一这日,贡士由皇帝亲自主持殿选,以论三甲。
这一日亭幽的心极忐忑,虽说定熙帝不是不守信之人,可这回骆云睿骆二公子活生生出现在了他跟前,亭幽真怕又引出什么好歹来。
至于当初将她曾私奔的消息传给媛昭仪的贤德妃,亭幽回宫后也一直没拿她做法,一来是借这种难以启口之事,亭幽怎么好做筏子,二来大皇子实在是道很不错的保命符。
定熙帝不也没动这位贤德妃么。
这口气忍到现在,亭幽还真是怕贤德妃又出什么幺蛾子。偏偏人家说的事儿都是有根有据的,让你挑不出错儿来。
只是这位于氏真是会拿捏定熙帝的心事,知道别的扳不倒亭幽,只能在定熙帝身上做文章,可不是,一个骆云睿的事曝光,亭幽便只能下堂,落得削发为尼。
亭幽一想起这事儿就气得胃疼,只觉得胃里泛酸冒气儿,极不舒服。让穗儿去请了周草易来诊脉,想着万一定熙帝有个不对,她总还能装装可怜。
哪知千算万算,亭幽也没想到,周草易居然为她诊出了这么个天大的喜讯来。
至下午殿试毕,亭幽等了许久,也不见定熙帝回宫,让人去打听才知道,定熙帝一出来就直接去了贤德妃的翊坤宫,说是今儿就歇在那儿了。
亭幽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定熙帝这是跟她闹上了,别的宫又不敢去,只得去了翊坤宫。亭幽心知肚明,定熙帝是绝不会宠幸贤德妃的。
虽则定熙帝没有怎么贤德妃,那是看在大皇子的份上,但偶尔听人提起贤德妃或见着她,定熙帝都是没有好脸色的。
亭幽理了理衣裳,摆驾去了翊坤宫。
翊坤宫守门的新进宫的小宫女今儿觉得真是“大开眼界”了。不仅前面见着了从不曾见过的皇上,跟着又见着了这位独霸后宫的敬贵妃。
这位敬贵妃可是宫里宫女太监嘴上最最经常提到的人物,都说她肯定有什么妖术狐媚住了皇帝,要不以这位贵妃二十好几的年纪,早该让位给那些十六、七正青春貌美的其他嫔妃了。为了这位,皇上连五年一回的选秀都停了,后宫更是形同虚设。
还听说这位曾经出家为尼,最后居然还能传奇般的回宫。
今日能见着这位贵妃,小宫女连规矩都忘了,眼睛一眨不眨地仰望着这位。
颜若朝花、貌赛嫦娥,神如秋水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