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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倾世美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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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受齐釐公宠爱。小白为人贤达,极富政治才能,得到国内士大夫的暗中拥立。有贤人鲍叔牙辅佐。堂弟公孙无知,齐釐公的同母胞弟的儿子,齐釐公生前极为喜爱,让他享受太子的礼秩服饰和俸禄,身边归附一帮朝廷的反对派。
他不忍心为了自己的政权稳定,诛杀兄弟,在国内掀起血雨腥风。他试图用温和的方式逐步削弱几位公子的势力。然政治斗争残酷而凶险,无助痛苦时,诸兒常想念文姜,如果有她在身边,他内心一定会强大而无畏。。
诸兒即位第四年,鲁君携文姜来到齐国。诸兒与文姜已多年未见。此时的文姜已然退去年少时的青涩和稚嫩,显得成熟而端庄,稳重而智慧。两人在王宫中促膝长谈至深夜。
鲁君在行馆等候夫人回来,此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来人不愿表露身份,让鲁君看一首诗:

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
葛屦五两,冠緌双止。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
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又鞠止?
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之何? 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极止?

鲁君看后,登时一拍桌子蹦了起来,逼视着来人。来人不怀好意的一笑,说道:
“这是齐国大夫间流传的一首诗,其中之意,陛下您自然明白。文姜才貌出众,自幼与太子关系亲密。当年王宫盛传太子与文姜在角落行不轨之事,结果文姜遭蛇咬,国内流言四起。文姜不得已远嫁鲁国。”
鲁君非常恼怒,他急躁的在房中窜来窜去,又是砸东西,又是骂人。子夜,文姜从王宫归来。鲁君见到她,不由分说上前狠狠地打了她几个耳光,还当着下人的面,骂她是不要脸的贱货。
文姜跌坐在梳妆台边,她不哭,也没有闹,悲痛中她想起很多……
冰雪聪明的文姜早就感知自己并不是王族的血统,她是茀和母亲的私生女,这些都是她从母亲那里偷听来的只言片语,以及母亲与茀非同一般的关系拼接得出的答案。那段时间,她鄙视、憎恨母亲。母亲在国君面前永远端庄、贤淑;在外人面前大方得体,浅笑盈盈;而茀面前的母亲却温柔似水、春情荡漾。那次她病重得以留在母亲的宫中,半夜借着从窗户洒进得零星月光,她亲眼看见母亲躺在茀的臂弯里,茀的手在母亲身上游走,头埋在母亲的胸间……

她从母亲与茀的一些对话中得知:茀出生贵族,家族因政治斗争受牵连,家人被诛杀,他被卖到姬家为奴,因精通音律,让他教母亲抚琴。他们日久生情,私定终生。母亲为了家族利益被送进宫。一次母亲回家探亲,与茀重温旧好,并暗结朱胎。茀不忍从此与她们母女被深宫内院所隔,而承受别离的痛苦。于是净身入了宫,成了母亲的贴身太监。白天在所有人面前演着主仆的戏,晚上享受情人间被爱被占有的幸福,母亲总觉得亏欠茀太多。
文姜对母亲的不满,促使她与太子走得更近。她情窦初开时就爱上太子,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永远是诸兒的妹妹,永远在他的宠溺下保有自己女人的幻想。然而她还是长大了,她远嫁到鲁国,鲁君贪婪好色,她虽然贵为夫人,母仪天下。可是她何等寂寞!她开始慢慢理解母亲,甚至羡慕母亲。母亲有了茀,她的宫殿再大,她的心是满得;而她虽然满屋伺候的人,她的心却空空的。寂寞与日俱增像要把她吞没。

六】
齐君很快知道了文姜被鲁君羞辱的事,他很愤怒。在他心中的文姜如神一般,他把她放在内心最崇高的地方供奉,鲁君竟敢羞辱她!

当晚齐君宴请鲁君,鲁君惧怕。只顾低头喝酒,小心谨慎的应酬,不多时就装醉要逃离这鸿门宴。齐君本想当众羞辱他,念及文姜,又不忍。但身为大国国君眼见自己的亲人蒙受屈辱,岂能一声不吭。他招呼力士彭生,送鲁君回去,并私下嘱咐他,对鲁君小施惩戒,让他知道厉害。
然而彭生早已被其他公子收买,他借此机会在马车上拉杀了鲁君,让他树敌于鲁国,陷他于不义。
鲁君被杀的事一传开,齐国像炸开了锅,鲁国朝野震惊。一片声讨声排山倒海地向齐君和文姜袭来。文姜被逼到悬崖边,身体不堪承受病倒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诸兒果断杀死彭生,向鲁国赔罪,又派亲信特使亲自去鲁国安抚鲁国的当权派。
公子纠和小白怕齐君下决心诛杀异己,纷纷出逃。

七】

鲁国人念着文姜的好,没有为难她的儿子同,同顺利登基即位。文姜不愿回鲁国,她在行馆把自己禁闭了。在这个绝对男权的时代,女人是没有话语权的。

她伤心凄苦的想起过往的一切,她时而临风浩叹,时而抚琴低吟,心下彷徨不知所措。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空荡荡的床上,她走出室内,抬头仰望碧空,见银河已经西转,夜冰冷如水。月亏之后月圆,循环反复,而人生的车轮却只顾向前行驶,走过的路不堪回首,前面的路一片漆黑。文姜痛苦而彷徨!
文姜在大院子里种树,栽花。她卖力的劳作,只为了忘记政治,忘记时间,忘记自己。花苗在她的精心照顾下长得郁郁葱葱,她却一天天的苍白、枯萎。这样的时光持续了八年。 
八年后齐君诸兒再也顾不得许多,他用攻城的武器砸开了文姜行馆的大门。诸兒走了进来,满眼是葱绿的树木,满地是婆娑的树影。曾经鲜美华贵如牡丹的文姜,苍白、瘦削如干枯的树干蜷缩在一棵树下。
台阶上密集地生长着苔藓,碧绿的颜色像是他们生命中连绵不断的记忆,那些记忆因为长久不见阳光,显得阴暗而平静。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诸兒说。
“是命运不肯放过我。我不是你的妹妹,我是茀和母亲的私生女,我曾经鄙视我的母亲,也觉得自己很卑贱,但在鲁国那些寂寞的长夜里,我读懂了母亲,我羡慕母亲,她有一个真心爱她的人日夜陪伴在左右。”

诸兒对自己懊恼不已,自己贵为国君却无法给自己深爱的女人一份最平凡的爱,他不但保护不了她,还把她卷入政治漩涡受到不应该受到的伤害。

八】

诸兒骑着马,在猎场里横冲直撞地紧追着一头野猪。忽然,侍从中竟有人指着野猪高呼“彭生”,齐君愤怒地转身寻找声音的出处,野猪受惊后,转头迎着他冲了过来,慌乱之下诸兒跌下马,受了重伤。
回宫后齐君鞭打了茀三百下。茀带着满身的鞭痕出宫,遇上公孙无知率众正兴兵作乱。满身鞭痕的茀被公孙无知视为一伙,同意让茀进去替他们开道。茀进去情急中把齐襄公藏到门后,组织卫士抵抗,然终寡不敌众,被乱兵全部杀死。

公孙无知在门后找到诸兒,把他砍成数段,血喷涌而出,顷刻间,在地面上漫开了一大滩。叛变成功的公孙无知急于登上君位,参与叛变的人急于得到封赏,没有人愿意理会诸兒躺在血泊里的那具七零八碎的躯体。文姜派人把他运到了行馆。
文姜出面让姬家人为诸兒报仇,姬家是齐襄公当朝的当权派,无知政变剥夺了他们的政治利益。他们在雍林买通当地人,在无知到雍林游玩时袭击,杀死他。
纠和小白在国外争相回国继位,齐桓公小白抢先夺得君位,迫使鲁国杀死公子纠,骨肉相残。诸兒的不忍造就了他的政治失败。

文姜服毒自杀,随诸兒一道而去。他们今生无缘,只能携手来世。他们的棺椁合葬在行馆的院子底下,上面是那片文姜亲手栽种的树木花草,没有坟头,没有墓碑。他们只愿不受打扰地长眠于地下。

那片土地上朵朵的百合花,芳香四溢。成对的蝴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紧紧相随,在花间翩翩起舞。树上栖息着成群的鸟雀,叽叽喳喳地把无限的生机带给这片林子。






25

25、西施(上) 。。。 
 
 
西施之死

一】

越王勾践励精图治用20年的时间报仇雪恨,终于覆灭吴国。
吴王夫差死了,终将化作黄土垄中的一桮土。
越国的文臣武将齐聚在吴王的宫殿里庆祝战争的胜利,看见所有的将士都欢欣鼓舞,勾践心里很是失落,心境郁悒。
20年了,整整20年,他用人生黄金时期的20年,只为一个目的——报仇。为了复仇,他远离华堂锦绣,远离美食、美色,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那种日子需要经受怎样的苦难,需要怎样的毅力忍受诱惑,20年如一日的长期坚持下来,其中的苦楚,外人是没有办法体会的。
曾经就在这吴王的朝堂上,他肉袒匍匐于阶下,祈求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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