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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打在被日头晒了大半日的沙面上,一股潮湿中带着太阳味道的气息扑鼻袭来。
身体里有什么情绪蠢蠢欲动。
不是第一次靠得那么近,为什么突然不习惯?
重穿不敢抬头,那一个在她脑袋上轻笑一声。那笑声从她□的脖颈滚落,直入心底。
“小穿,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他用漂亮的手指轻轻抬起重穿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漂亮的眼睛发散温和电波,嘴唇轻启,“其实,我就是你的二师兄。”
重穿瞪眼。
那一个笑得更是温柔,脸凑近了,问道:“你喜欢二师兄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二师兄。
、细雨润无声
“你是我二师兄?”
“嗯。”
“你真的是我二师兄?”
“嗯。”
“你怎么会是我二师兄?”
“……小穿不喜欢我是你二师兄么?”
“你是我二师兄。”
“师傅不喜欢别人知道我是他的弟子,所以才不说的,不是故意瞒你。”
好好的气氛,就这么生生给她纠结没了,重千里叹气。
他无往不利的折花神功,怎么一到重穿这里就不走平常路了?要是其他的姑娘,通常他只要看着对方微微一笑,能坚持三秒的绝对就是圣女贞德了。
重穿沉默地看着海上暴雨。
风暴的气息让人迷乱,雨打芭蕉,沙面点点小坑。
“小穿,”重千里看着她,“叫我一声吧。”
好像下蛊一样的声音。
重穿偏过头。“二师兄。”
“嗯。”重千里满意地笑。
称呼真的是个很怪的东西。
重穿一叫他大少,就觉得两个距离被推远了。
“再叫一声吧。”
“二师兄。”
重穿也觉得了。二师兄这个称谓说出唇舌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暧昧。
棚外雨大风急,为了避雷,重穿很没诚意地又问:“大师兄,是谁?”
千里公子再一次破功。风花雪月随风飘散。
苦笑:“小穿见过的吧,你大师兄,就是如意门的掌门赵张三。”
啊,不是吧,那个专出武林道具的如意门,那个超级猥琐男,重穿张大嘴,师傅收徒的品味,还真是古怪。(胡笳:我还收了你。)
重千里问:“我听师傅说,小穿在这里待得挺开心?”
重穿点头,嘴角有了笑意。“是啊,我每天好多事做,师傅也不管我,又充实又自在。”
重千里:“不觉得寂寞吗?”
重穿:“怎么会?有十八和师傅陪我呢。”
重千里明明应该替他高兴的。不是还担心他她待不习惯吗?师傅是个怪人,十八脾气也倔。
一开始,师傅还一副不想收她为徒的德行。
“看来,小穿很喜欢师傅和十八呢。”
重穿点头。“是喜欢呀,很喜欢。”
重千里有些不爽了。“那二师兄呢?小穿不喜欢么?”
重穿愣。“大少你没事吧?”
“叫我二师兄,”重千里不高兴。“小穿这段时间都不想二师兄的吗?”
重穿想了想。“还好吧。”看他脸色不愉,很没出息地加一句,“自然是想的。”
重千里摇头。“小穿没良心,二师兄可惦记你得紧。”
天晓得他说的是实话。那日临时有事走得急,之后日忙夜忙,一直抽不出身来,然而心里时时惦记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占的位置不大,却占得很稳当,仿佛习惯一样,这对他真是从没有过的体验。一得了空,就过来了。结果人自己过得好好的,根本没有等他天降甘霖解相思的意思。
大少,不,二师兄怎么怪怪的呢?重穿有些不习惯。
但是想想师傅说的,你就淘气可以跟他拼一拼。
可见二师兄是个顶淘气的人,然而大少,明明是个五讲四美的十佳青年代表埃
淘气,真是很难想象。
摇头摇头。
重千里看她又露出魂游天外的神气,微微叹口气,摸摸她脑袋。“走吧,雨快停啦。”
回到陶陶居,一进院子,就听见十八的大嗓门。
“千里公子来啦。”眉花眼笑地迎出来,看到重穿,立刻又换了面孔,“你真是,明知道客人要来,还到处乱跑。”
“十八太偏心。”重穿气得掐住他小黑脸,“你跟四川老大学过变脸吗?”
十八面色狰狞:“还不去做饭!”
等重穿前脚踏出院子,十八又冲着重千里谄媚地笑上了。
“公子你的包袱,浪叔给你拿来了,我放你房里了。房间也打扫了,床铺都是新晒过的,今天烧了足够多的热水,一会儿你吃完可以好好洗个澡。”
重穿一路听着,一路咋舌。这人比人,待遇气死人啊。
十八就是对师傅,也没那么周到。
既然没有捞到鱼,就做了个简易版腌笃鲜,除了咸肉春笋外,还放了些豆苗。
那汤端上来,一锅炖得浓白,咸肉红得润泽,春笋黄得娇俏,豆苗绿得可人,香气扑鼻。
另煎了一味白豆腐,除了盐,什么调料也未放。
煮米饭时掰了一个玉米下去,盛出来金灿灿玉莹莹,让人看了就有食欲。
三人就着这汤,一气吃光了一锅米饭。
重千里大为诧异。“小穿,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手艺。”
重穿:“都是被师傅十八锻炼出来的。”
十八怒:“你的意思是师傅和我虐待你了?”
重穿笑着求饶:“怎么可能呢,师傅对我好还来不及,”
十八哼道:“这还差不多。”
那边重穿接着:“虐待我的人只有你。”
重千里看十八气得眼都快斜飞出去,不由笑。
“小穿还是这么淘气。你煮菜这么好吃,在堡里的时候怎么不显显身手?”
重穿以手抚额。“大,二师兄,重家堡里缺做饭的人吗?”
人家天下第一厨都在那儿,用得着我去露怯吗?再说就算我做了,你也不在那儿啊。
回头看那空了的锅底,脸白了。
“十八,你也太不克制了,师傅叫留饭的。”
十八刚镇定的神经又被引爆了。
“你吃得比我少了?”看看重千里,没说什么。
重穿立刻落井下石。“十八你看二师兄什么意思,人家远来是客,多吃点也是应该的。”
十八急忙摇手。“千里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又一指重穿,“你个小坏丫头皮痒啊,”两人开始了日常的追捕运动。
正说笑间,胡笳大人回来了。
一见重千里,两眼立刻弯弯如弦月。
“我的小千里,这么久都不来看看你师傅……”转头对重穿,“你不惦记师傅,也该惦记你小师妹啊。”
重千里笑着上前行礼。“师傅大人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不是一得空就来了吗。”
“免礼免礼。少给我整这些虚的。”胡笳摆手在桌前坐下,贼笑。“你知道为师喜欢什么。”
重千里“噗嗤”一声。“唉,我这趟来的匆忙,也就带了几个糖心霹雳弹,一壶鸳鸯五珍酿和一幅吴道子的《群驴图》。估计是入不了师傅法眼了。”
胡笳一路听他说,一路早已心痒难搔。故作镇定道:“虽则入不了我法眼,毕竟是你一份心意,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吧。”
重千里蹙眉。“师傅怎么可以将就呢!这不是对徒儿的姑息么?不行,明日徒儿就把这些破烂打发给戚先生吧。”
胡笳一听这话终于急了。人蹦起来:“你敢!小心我把你逐出门墙!臭小子还不快去把东西拿来。”
重千里大笑,自去房间取宝贝。
这边胡笳立刻看着重穿。笑,“见过你二师兄了?”
重穿觉得师傅这笑实在碍眼。“嗯,师傅为甚不早说?”
胡笳摸摸胡子。“早说就不好玩了。”突然回过神,“怎么这半天还不上饭?”
重穿看看十八,后者立刻脸绿了。“不关我事。”
重穿心里叹息。十八,欺负你真是胜之不武。
低眉顺眼地对胡笳:“师傅,今日给你做顿面条,成不成?”
胡笳看两个眼色,已经知道大概了。揭开锅盖,果然里面精空,立时放声大哭起来。“我养这么多徒弟做什么用?大晚上摸黑辛苦赶回来,连口热饭都不给我留!苍天啊!”
那边十八和重穿心里也照样呼唤着:苍天啊!
重穿白了脸,麻利地滚去了厨房,三下两下,就地取材,给胡笳下了一大碗青菜咸肉丝面,上头再卧个煎得金黄滴溜的鸡蛋,用小碟子挑点辣椒,给师傅端了去。
只见那五分钟前还哭得肝肠寸断天地不容的人,目下正对着重千里献上的宝贝眉花眼笑,口水直流。
“师傅,吃面吧。”
“哼,你师傅我不吃嗟来之食。”
“……”重穿默了,敢情师傅在二师兄面前特别爱撒娇,平时虽然也会无理取闹,可没到这段数。
还是重千里接了一句。“师傅不吃,就把这面赏了我吧。虽则材料粗,看着还挺香的。”
伸手就去拿面碗。
重穿拼命使眼色。
你不怕撑死,我还怕被师傅折磨死呢!二师兄你看不出师傅其实很想吃吗?
重千里却冲他眨了眨眼。
重穿正在想二师兄你啥意思,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