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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花雪雨针,顾怀琛连天罡老人的高足都能收归帐下,真让人佩服。枫林中布的便是天罡老人的七绝阵吧?只可惜了,本王从来不是沽名钓誉之徒,为了苟存性命从不自动自觉跳入他人陷阱,明日放一把火,烧尽枫林,这七绝阵便真的要自绝于天地了。”
“百里煜,你,你会后悔的……”她望着他露出如兽般的狠戾目光,容遇有所警惕时她的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已经咬舌自尽了。
量他是如何玲珑于心俯视全局,此刻心底却也无端一沉,似是悬在半空捉不住什么,心里某个角落空得让人有些心慌。
“主上。”尘暗此时从阴翳处走出来,禀告道:“意图潜入枫林之人已经捉到,是否要让人动刑逼问出王妃下落?”
逼问之下,两人还是一口咬定,韩王妃就在枫林之中。
而派去陆路和水路拦截行人船只检查的部下仍无发现。
黑夜中,寒风凛凛,风霜逼人,那女人,一定没有穿够衣服吧?
一连多日在静柳轩中闭门不出,一是养伤,二是他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说第一句话。是的,第一句话,只要第一句话说了出口,后面的,就简单多了。
如果对她说,会骗你的男人才会爱你……这样的没有逻辑的表白想必她会嗤之以鼻,并且只会断章取义地只看前半句。
他想过许多个第一句,可是,不知怎的,就是开不了口。
想到最后,他想通了,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屑于解释的人。为什么要解释?他不需要她的同情和怜悯,因此,他想,和她见了面第一句话他要说:
真巧啊,是不是?你嫁的人是百里煜,我娶的人是顾流芳,好巧……
在他嗤笑着自己的荒诞和幼稚时,这笨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然被劫走了!
也许,她就如自己所料一般根本不在七绝阵中。他是笃信这一点的。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一步步往枫林中走去,夜雾浓如新墨,黑沉的天空不见星云,尘暗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沉声说:
“主上,不妨再等等傅先生那边的消息……”
容遇径自越过他,就要踏入枫林之中,忽然远处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眸处火光明亮,十三铁骑手执火把正向枫林而来,为首一骑正是傅青山。
……
第六十六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4
翌日清晨,静柳轩中,鹤嘴炉焚香袅袅。
顾怀琛的人果然是想把流芳带走,竟然把她藏在官船之中。船舱狭小,她身中迷药动弹不得长达三个时辰,后来终于被傅青山在蔚海上截获,带回了王府。
流芳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闻到的都是碧螺春淡淡的茶香,她好像见到了在草漫漫茶馆为他煮茶的那抹月白身影、噙笑的嘴角,眉宇间如玉般的淡淡光华,可是瞬间那抹身影披上了大红吉服手持玉殇在众人簇拥之下向她敬酒……她的心一时绞痛起来,却落入一个混着青草薄荷气息的怀抱里,抬眸,对上那双幽深似海的黑眸,身后的人却对她伸出手,说:
“流芳,来,到我身边来……”
她想回头,可是那个怀抱却越发的紧了,直抱着她压向他的胸膛,他俯下在她耳边用他惯有的语调说:
“阿醺,你想回头吗?可是,是不是太晚了些?”
她霍然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陌生的床铺,甚至连雕花漏窗照进来的光线也是她所不熟悉的,一个身影负着双手背对她站在几尺外,她坐起来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真的是你。”
他转身看她,她微微一怔,她从没想过他穿白衣的样子是这样子的。冬日虽寒,然而他只穿了一身毛领云纹亮缎锦袍,腰缠墨玉带,发束白玉冠,多了几分儒雅贵气,敛尽了一身风流羁傲,她这才发现原来他的眉很浓,张扬着不为人所熟悉的坚毅决断,迥异于往日的风流纨绔少年。
她嗤笑自己,昨日的种种纠缠原来只是一幕戏。
而自己却愚蠢的入戏甚深。
她掀开被子,下床,丫鬟连忙走过来帮她穿好外衫和鞋子,他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桃花眼中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的就像冬天那抹轻微的阳光,不见暖意。
“打扰了一夜,我先走了。”她云淡风轻地看着他微笑,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陌生而客气。
容遇没想到,她不会像过去那样嗔怪地看着他,极尽尖锐地讽刺他,或是大发脾气发狠话出气,而是像没事一样,当他透明。他很不适应低眉顺目偃旗息鼓的流芳,锦袖一伸硬是把流芳拉回自己怀里,不顾女人脸上沉积的怒气,对丫鬟说:
“到流云居把王妃的东西送过来,以后静柳轩就是她的居所!”
“我为什么要搬过来?!”她终于发怒了,“你是谁?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容遇、表哥、李白,或是百里煜,你喜欢怎么叫都行,不巧得很,我是你的夫君,如果觉得我搞错了,我们可以去看百里氏家谱!”他无赖的回答,恰是火上浇油。
一旁的丫鬟仆人连忙退下,整个静柳轩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之间弥漫着的硝烟气息和剑拔弩张的紧张对抗。
“好,”她冷笑,“那我们说说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骗局,从你六岁到顾府开始,那个痴情的阿醺本不入你眼,你宁愿当众拒绝她的心意也不愿委屈自己半分,到她死而复生顾怀琛回繁都之后,你终于发现这个女人也有可利用之处,那就是顾怀琛喜欢她!不知道你抱着怎样的图谋步步为营与太子和顾怀琛作对,于是你想尽了千方百计迂回曲折地想要得到顾流芳,不过就是为了胁迫顾怀琛而已!容遇也好,李白也好,都是假的,我被你骗得心都寒了!夫君?幸好,和我拜堂的只是一只公鸡而已……”
“你说够了没有?”他眉头深锁,眸中寒气凝结有如千年寒潭。
“我也希望我说够了,你凭什么留住我?一纸赐婚?虚与委蛇的真心剖白?还是你那一宅子的老婆儿子?百里煜,你听着,婚结了,还是可以离的!”
容遇放开她,一脸的清冷之色,黑眸直直地望了她数秒,心痛、愤怒还有不知名的情绪纠结着最后汇成平静隐忍,漠然地说:
“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个样子……狡猾而凶狠,只图利益罔顾良知,对你千方百计迂回曲折只为了打击对手……若不是我,你早跟了江南回到顾怀琛身边了是不是?你所庆幸的,是他两年来无日无夜不在想你牵挂你,你所恼恨的,是团聚的美梦就被我如此恶毒地打破了!”
他冷冷地望着她,眼中似有浮冰碎雪,“真是很不幸呢,你偏偏进了我百里氏的家门!”
流芳一怔,他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地把她拖到那张檀木大床,抓起她的手,往里面放了一把冰凉刺骨的玄铁匕首。她的眸中掠过受惊的神色,他拥着她,却不容反抗地握住她的手让那匕首直直地刺向自己的左胸,她只要稍一用力匕首便会贯穿他的胸膛刺穿他的心脏。
白色锦袍上已开出艳如红梅的血色花朵。
她的心蓦然一痛,咬着唇死死地把匕首往回拉。
“怎么,不舍得?顾流芳对容遇,也有不舍得伤他的时候?你刚才说那些刀锋般的话时为什么就没有不舍得?!既然那么恨我,那不如杀了我,顾流芳,杀了我,我绝不留你。可是,你若不愿杀我,你此生都为我所有,寸步不能离开!”
他字字铿锵,极有气势的睥睨着她,坚定而不可置疑,幽深的黑眸似有千重浪涌,瞬间淹没了她。她红着眼,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了,手却攥紧了匕首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匕首便会直入血肉。
“我恨你!”她看着他,泪水滑落眼角,“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在骗我?明知道我不愿杀你,故意演一幕苦肉计来留我!你欺人太甚!”
“苦肉计?”他自嘲地笑笑,“是啊,我也演累,不如你就来结束了它吧!”说着握着她的手一用力,刀刃又深了一分,顿时,血流如注。
他脸色惨白,薄唇却微微上扬,用力而温柔地吻上她颤栗的唇。
她抵着他的胸膛,触手却是缠绵触目的鲜血。她脸上的泪流得更凶了,一把推开他,大声说:
“容遇,你这个疯子!”
“阿醺,你现在不走,或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他近乎残酷的冷静。
除了他胸前一大片血迹,流芳什么都看不到听不见,她猛然清醒地往外跑,大声喊道:
“你们王爷受伤了,快把傅大夫喊来!”
赶来的除了傅青山,还有一脸铁青的老韩王百里飒。
容遇双目紧闭,气息惙然。傅青山连忙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止血然后急于救